宗政瑾番外1
宗政瑾至今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簡單便失了心。
殿選的時候,他迫不得已才親臨現場,因為那個時候俞家和袁家勢力龐大,他不信任皇后,有幾個人必須入宮。
無聊至極的殿選,一群女人在下面表演才藝,姿色尚可,只是他沒了心思。
千篇一律的重複,任他耐性再好,都有些坐不住了。
然後,她便出現了。
本來他打算起身離開的,後面的人無關重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掃了下面一眼,決定等這一輪過去再離開。
她沒有什麼不同,處於皇后和舒貴妃二人明爭暗鬥的漩渦之中,表現平平。
在她抬頭的瞬間,他瞥了一眼,稚嫩,只想到了這個詞,隨口說賜牌子,她眼裡的欣喜之色他沒有忽視。
忽然,他意識到她之前並沒有害怕。
偽裝的不錯。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真是有趣。
之後的日子,也算是他的意料之中,又是出乎意料的,驚喜不斷。
初次侍寢的羞澀與懵懂,她發揮的徹底,宗政瑾從她的眼裡並沒有看到多少害怕之意,最多是有些驚訝罷了。
看見她鮮紅欲滴的薄唇之時,宗政瑾的喉嚨滾動,忍了片刻,在聞到她身上若有似無桃子香氣之時,終於決定不再忍耐。
味道與以往中的感覺不同,卻又是意料之中的,不免讓他有些沉淪。
青澀的回應,不得技巧,更是激起了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yu望。
她的身子味道更好,他有些失控,律動之時,理智盡失,可是在她光滑如凝脂的臉頰蹭過來的時候,瞥見她眼裡的淚水,宗政瑾心軟了。
放輕了動作,顧及她的感受,到底有些不盡興,不盡興便用次數來償還。
他沒有給她過高的位份,因為他害怕等她有了那些虛無之物,她會變得更加貪婪,如後宮之中的其他女人一樣。
她為他所寵愛,是外人眼裡的新寵,包括蘇順閑也是如此以為。
他沒有解釋,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甚至故意讓別人這樣以為。
如他所料,她很快就成為了妃嬪的眼中釘,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被一個他早已記不清姓名的妃嬪罰跪在御花園,蘇順閑來稟告的時候,他沒有絲毫意外,彷彿理應如此。
可是他還是趕去了,見到她孤身一人跪在那裡,沒有心疼,有的只是氣憤。
「皇上,你來了?」
巴掌大的小臉仰起,面上露笑,便是這樣的一個笑容,他就軟了心思。
或許不該將她置於這樣的境地,起碼,不應該這麼快。
醫女為她推開淤血的時候,她沒有出聲,可是他知道她在哭。
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但是他知道她在哭。
她反覆說她不疼,不知道到底是在給自己打氣,還是在安慰他,他無從得知。
留下來,不過是因為紫宸殿並沒有多少政務要處理,時間有的是而已。
其實那些傷,於他自己而言,並算不得十分嚴重,不是痛在自己身上,所以沒有心疼。
他寵了她幾日,後宮的妃嬪便如此對待她,等於是在下他的臉面,藐視龍威,所以他罰了那個讓她下跪的女人。
其實,他並沒有想到,率先出手的竟然不是皇后,他將她置於風口浪尖,也不過是為了皇后而已。
說到底,他寵愛的每一個女人,都是為了利用,她們為他提供背後的家世,他給予她們寵愛。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沒有得到自己想到的效果,他便繼續寵著她,期待著自己的目的可以達成。
阮小儀與杜宛如有身孕,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先失了一個孩子。
他沒有意外,沒有心痛,對於僅存的那一個,也是反應平平,照例讓人送去賞賜過後,他便不再關注。
之後的陷害,並沒有多高明,可是她的不爭辯,不抗爭,讓他有些生氣。
更讓他不滿的是,她不該企圖窺視他的心思。她自以為隱瞞的很好,實際上卻被他一眼看穿。
不該妄圖肖想的東西,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順勢讓她禁足,眼不見為凈。
可是聽關雎宮的眼線來報,她不好好吃飯,宗政瑾當時並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在用午膳之時,面對滿桌的山珍海味,他卻有些食不知味。
與其他女人歡好之時,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或許是其他女人的身子不夠她得心意,或許是其他女人眼裡的貪婪太過明顯,濁氣太深,讓他作嘔。
本就不是重欲之人,除非是真的有火氣,無從發泄,迫不得已,他才選擇入後宮。
等到她被解了禁,宗政瑾才發覺歡好應當是歡喜之事才是。
見過了更好的,便再也接受不了殘缺的貨色。
在床上的時候,他喜歡看她因為他變換神態,綻放鮮嫩,尤其是那雙眸子,讓他十分喜愛,每次見著那雙眸子,他都忍不住湊過去親一親。
她掩下內心的想法,不再提當時之事,與他相處,輕輕鬆鬆,偶爾的小打小鬧,無傷大雅,念及她得心意,便也樂得縱容。
在關於俞家的事情上,孟聞天提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他便拒絕了以她為誘餌,寧願因此而採取更加迂迴的方式。
可是之後也是因為杜宛如的孩子,別人的陷害,她為了擺脫嫌疑,洗清自己的罪名,故意而為,子虛烏有之事,他本不該生氣,因為這樣的事情,不只後宮的妃嬪經常做,他也經常做。
可是他還是生氣了。
她的請罪並沒有讓他消氣,或許是覺得她不同了,變成了與其他女人一樣,讓他有些不想再見到她。
其實,他知道並不能怪她,換作是自己,或許會做出更加殘忍之事,只是過不去心裡的這道坎。
她沒有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有這個想法,下一次會如何做,他不想想象。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麼,他便變得可笑了。
有些日子沒見,眼線來報,她每日自得其樂,過得悠閑不已,並沒有想象中的悶悶不樂,或是痛不欲生。
宗政瑾有些生氣,也有些好笑,這似乎才是她的本性。
舒貴妃提起的時候,他明知她此舉的目的,卻還是順勢答應了,因為馬上是她的生辰。
她提過,他記得。
舒貴妃的生辰宴席,其實當時前朝事多,他卻還是趕去了,眾人只道是他寵愛舒貴妃太甚,卻不知他只是想要因為自己的舉動而給她引開一些目光罷了。
中秋宴席上,他見到了她,沒有瘦,只是眼底有些憔悴,見狀便心安了,沒有他,她過的也並不是很好。
太后提出要免去附子湯,他順勢答應,收回了權力,他已經要開始著手對付世家了。
這些年,他們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買賣官爵,中飽私囊,欺凌弱小,魚肉百姓,貪贓枉法,讓他越來越忍無可忍了。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俞家。
他與她的和好,來得有些快,因為他從未想過要哄人,好在她先邁出了一步,主動走到他身邊,他自是不會再與她計較。
得知她是甘心入宮,他的心裡是歡喜的。
或許,她真的與其他人不同。
兩個人和好如初,他願意寵著她,給她份例之內最好的,她鍾愛吃食,他便命人做與她吃,更是三五不時的與她一同用膳,滿足她的口腹之慾。
她在他眼前中毒了,被人陷害,嚴重的挑戰了他的底線,那些人不把她當回事,亦不將他當回事。
他是應該氣憤的。
可是不自禁的竟然多了一些愧疚,從未有過的情感。
她信任他,他卻因為自己的疏忽,將她置於死地之上,讓她遭了罪,受了苦。
他沒有與她承諾什麼,但是卻在自己心裡,暗暗提醒自己,要補償與她。
出宮狩獵,幾乎沒有猶豫,他便選擇帶了她,因為他知道她會高興的。
之前的兩天過的很好,可是在發生意料之中的事情之時,雖然是早有計劃的,但是他卻退縮了。
他害怕自己的計劃不是萬無一失,那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便極有可能是其中的犧牲品。
他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但是還是發生了,任憑自己覺得如何好笑。
她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不可否認,他內心是竊喜的。
他帶著她,其實是拖累,若是那些人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她會是累贅。
「信不信朕?」
「信。」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已然足夠了。
脫離危險過後,他本來打算從今以後,真的只寵她,給她想要的,可是在他作出這個決定之時,他可笑的發現,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你不信朕。」
是的,她並不是那麼的信任他。
明明之前她說過同樣的話,他信了,可是此刻他卻發現並不是這樣的,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她。
「我不是不信你。」
「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會這樣對我。」
她說的對,他不會這樣對她。
「朕不會。」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否就這樣相信了她,如此簡單,兩句話而已,便解開了心結。
只是,沒有她,他過的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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