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開學典禮
早晨,手機鬧鐘鈴聲打破一室的寧靜。
楚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打著哈欠自床上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漱完回到房間,打開衣櫃取出一套深藍色學生制服,脫下睡袍丟到床上,換上學生制服,對著鏡子打量片刻。
楚源忽然感到他會重生到褚芫身上,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他和褚芫除了名字讀音一樣,連性格都非常相似,再仔細端詳鏡子里這張漸漸熟悉的臉龐,他們連長相的類型也一樣,都長得像母親。
一身青春富有朝氣的學生制服,襯得這張精緻的臉龐愈發神采奕奕,顯得格外氣質。
「小芫,起床吃早餐,再磨磨蹭蹭開學典禮要遲到了。」房間外傳來褚母的呼喊聲。
「來了。」楚源將換下來的睡袍掛進衣櫃,疊好被子走出房間。
餐廳里褚母已經將早餐端上了餐桌,褚父已坐在位置上吃早餐,楚源跟褚父褚母打聲招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褚母骨子裡就是個吃貨,對料理十分考究,每天都能變著花樣準備豐富的早餐。
開學典禮9點鐘舉行,褚父褚母也是9點上班,吃過早餐,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一起出門。
楚源緩緩將車子開進學校的停車場,他對這所學校的記憶寥寥無幾,只在yy官頻給他舉辦悼念歌會那天晚上,思緒受到了刺激,做了一晚上的夢,在夢裡看到過褚芫的校園生活,再也沒有其他記憶。
走出停車場,楚源望著校園裡來去匆匆的人群,喧鬧和歡笑聲與他擦身而過,慢步跟著人群往前走,其實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自從那晚做夢后,關於褚芫的記憶就停滯不前,再也沒有增加過。
他現在狀況就像一個半失憶的人,對眼前的事物只有似有若無的熟悉感,卻毫無記憶。
楚源略顯茫然地停下腳步,抬頭仰望不遠處那棟白色的圓頂建築物,「學生會大樓」五個字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校園廣播里傳來一道冰冷低沉的聲音,通知全校師生立刻去活動中心集合。
楚源微微一愣,他記得這個聲音——余景煊的堂弟余景行,余景行竟然也在這所學校?
他隨母親嫁入余家時,剛上小學五年級,那時就給他安排了家教老師,主要教他英語,等他小學畢業就將他送到了澳大利亞留學,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單純地覺得出國留學很好玩,還有人照顧他。
剛去澳大利亞那幾年,楚源十分想念國內的生活,想念母親、新爸爸和哥哥,每次學校一放假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國內,那個時候,他還會因為老爺子和余家的一些長輩不喜歡他而傷心難過。
余景行只比他大兩歲,但余景行小時候就一臉冷冰冰,和余景煊如出一轍,讓他不敢靠近這位嚴肅認真的小堂哥,當然余景行小小年紀就很忙,每天都有學不完的功課,平時也很少見到余景行。
楚源對余景行的記憶停留在每年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上,等他長大以後,回國的次數越來越少,余景行已經成長到足以配得上余氏集團繼承人身份的出色人才,不過他對余景行的印象非常好。
余景行是個沉默寡言、嚴謹努力的人,對他很友好,對他的母親也十分尊重。
楚源和原身褚芫同齡,這樣算起來,余景行今年應該大四了,按照余家對未來繼承人的精英教育,余景行本該出國深造,就和當年的余景煊一樣,但余景行應該不會出國,要走也會帶上愛人一起走。
楚源很喜歡這位堂哥的原因還有一點,余景行足夠強勢和敢於擔當。
老爺子喜歡強勢能獨當一面的人,所以對余景煊的父親不是很滿意,實則老爺子的心裡相當矛盾,子孫優柔寡斷,老人家嫌棄沒出息,但子孫過於強勢又無法掌控,老人家的心裡簡直又愛又恨。
余景行有一位愛人,愛人各方面的條件非常優秀,唯一讓老爺子暴跳如雷的就是,余景行的愛人跟他一樣是同性,去年新年,余景行正大光明地將愛人帶回主宅過年,老爺子差點咬碎了一口金牙。
楚源對老爺子的想法很複雜,很多時候他能理解一位老人家的良苦用心,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自然不願看到有一天會被毀滅,更不可能落入外人的手裡,想通之後,他就很少出現在老爺子面前。
楚源隨著人群一路往前走,一邊欣賞沿路的風景,正值盛夏,校園的景色異常美麗。
又走了幾分鐘,遠遠看到一棟雄偉的建築物聳立在眼前,這便是學生活動中心了。
楚源一路走來也發現了一些特點,學校里有很多標誌性建築,比如圓頂學生會大樓,鐘樓圖書館,還有外觀酷似教堂的學生餐廳,眼前這座學生活動中心建造得極其壯觀,猶如一座大劇院。
走近活動中心就能聽到裡頭傳來陣陣喧嘩聲,楚源跟隨人群走近活動中心,剛走到門口,冷不丁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閃,對方似乎被他的反應驚到了,睜大眼疑惑地望著他。
「幹嘛反應這麼誇張?」來人非常不滿地皺著臉,上下打量楚源。
楚源故作鎮定地回視對方,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任靖遠?」
任靖遠狐疑地皺起眉頭,伸出一掌在褚芫面前晃了晃:「你該不會還沒睡醒吧?」
楚源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壓根不認識眼前這人好不好?只是在夢中看到過關於任靖遠的幾個片段,任靖遠比他大一屆,現任學生會文藝部副部長,平時對褚芫非常照顧,也很欣賞褚芫的唱功。
楚源慢慢發現了一個規律,即使他現在還沒有記憶,但這具身體對過往還存有熟悉感,經常能在不知不覺間給他帶來直覺,就像今天來的時候,他不認識學校的路,卻能憑藉直覺找到停車場。
任靖遠還在觀察楚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褚芫」和以前不太一樣,具體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臉還是那張臉,漂亮得讓人羨慕嫉妒恨,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多話,但就是感覺不一樣了。
「任部長……」
任靖遠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聽到旁邊有人叫他,只得拍拍楚源的肩膀道:「我給你留了位置,先帶你進去,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還要和你商量一下迎新晚會的事。」
楚源點點頭,他不懂開學典禮的規矩,也不認識其他人,能有任靖遠帶路,再好不過了。
任靖遠也不廢話,和叫他的人低聲交談了一句,帶著楚源走進活動中心,此時活動中心已經坐滿了人,他給楚源留的位置比較靠前,那一片基本都是校領導和學生會幹部的位置,已坐了不少人。
「你先坐,等我一會會。」任靖遠將楚源帶到位置上,轉身就跑出了活動中心。
楚源安靜地坐到位置上,抬頭望向主席台,主席台上擺著一張張桌子,幾名學生會成員跑上跑下忙碌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離開學典禮還有十分鐘,整個活動中心都鬧哄哄的。
楚源輕輕倚靠在椅背上,環顧四周欣賞活動中心的裝潢布置,打發等待的時間。
這時幾個人從過道盡頭走來,看清楚走在前頭的人時,楚源微微一愣。
那人走到他面前時,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溫和地道:「這位同學,麻煩讓一讓。」
楚源立刻側了側身,對方含笑說了聲「謝謝」,越過他走到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他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那人,只見那人坐下后與身邊的朋友輕聲閑談,臉上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顧笑言,余景行的同性|愛人,去年兩人在《蒼絕紀》的遊戲里相識,並且相愛。
顧笑言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修養,談吐得體,不驕不躁,靜靜地微笑,至於長相,余景行看上的人能差到哪裡去?人們對於美好的人事物都會情不自禁的注目,顧笑言首先長得就極其好看。
當初面對余老爺子不悅的臉色,顧笑言從容不迫,落落大方地和余景行的長輩們問好,絲毫沒有表現出尷尬和窘迫,讓老爺子又氣又無話可說,楚源那個時候就很佩服顧笑言,果然和余景行很配。
顧笑言會拉小提琴,晚宴上他表演的是古箏,而顧笑言拉小提琴,他和顧笑言一見如故,經過一番交談,兩人異常合拍,他在國內居住的時日不多,為數不多的日子裡,他和顧笑言見過幾次面。
開學典禮正式開始時,任靖遠回來了,嘴裡吐槽著「累死了」,坐到他身邊。
楚源沉默地笑了笑,目光專註地望著主席台。
余景行拿著演講稿和校領導們一同走了出來,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楚源清晰地看到余景行往顧笑言這邊看了過來,轉頭就見到顧笑言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而台上的余景行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楚源低頭輕笑,這兩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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