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澳大利亞之行
簡安沒想到在這裡能夠遇到他們,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他們四個一下子認出他們了,其中一個女人更是立即將懷裡的孩子交給身旁的丈夫,朝她跑了過來。
「我的天啊,不敢相信竟然在這裡看到你了,真是太感謝了,親愛的,真是太謝謝你了。」
簡安眨了眨眼睛,輕拍她的背:「很高興再見面,你們一切都好吧。」
「都好都好,我的天啊,那個時候若是沒有你的幫忙,我們真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太感謝了。」
其他幾人也走了上來,紛紛對簡安說著感謝。
一旁看戲的人可都蒙圈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倒是抱到一起了?
內德多特問道:「妮娜,你們認識嗎?」
妮娜放開簡安,朝內德多特激動道:「哥,你還記得嗎?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兩位幫助我們回國的好心人?」
「當然記得。」內德多特很快就反應過來:「難道她就是當初幫助你的那個人?」
「沒錯,就是她,當時她正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遊玩,在街上碰到我們就主動上前幫忙,並且成功幫到我們,我在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在說,這一定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我祝福她,並希望還有機會見面報答她,沒想到這個機會這麼快就來了,哥,我真的太高興了。」
內德多特也是非常驚訝,沒想到這世上的緣分真的這麼奇妙,他根本就沒想過合作的人竟然恰恰是幫助過他妹妹的人,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聽說簡安是自己妹妹的恩人,內德多特也不由更加真誠的對待她,臉上的笑容都似乎比之前的都要更溫暖一些:「簡小姐,很感謝你對我妹妹的幫助,若是沒有你們的幫助,那時候我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內德多特的生意雖然大,但也只是在澳大利亞有名氣而已,到了塞班島,就算是有錢,沒有護照還有權力,也是一點用都沒有,恰好那個時候是他比較忙的時候,妹妹也一直對他說過的很好,就當是多玩幾天,他也是在妹妹回來之後才聽了他們的經歷,當然,他也知道妹妹是不想他擔心才故意說自己過的很好。
內德多特很寵愛自己的妹妹,就算是在自己的兒子和妹妹之間,也是更加偏愛妹妹一些,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妹控,這次妹妹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卻沒有幫上忙,本身就非常自責,看到簡安之後,當然是感激不已。
簡安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弄懵了,不過她知道,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當然,她更希望自己是用實力來獲得這次合作,而不是施捨或者報恩。
那天她幫助的人一共也四個,其中兩人是內德多特的妹妹和妹夫,還有兩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瓊斯羅尼還有他的妻子,他們今天也是聽說有華夏的客人來,所以特地帶著孩子一起過來竄門的。
妮娜是個很健談的人,尤其是對她,明明只是第二次見面,卻像是早八百年前就認識了一樣,一直在她身邊說這說那,還將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都告訴了簡安,簡安覺得這樣的氣氛下很舒服,一直都沒提生意上的事情。
她這種不急不躁的性子,倒是讓一直在關注他的內德多特非常欣賞,他似乎對華夏人有著天生的厭惡感,但是看到簡安之後,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華夏商人也不像是傳言般那麼奸詐自私,比如簡安,就是個喜歡幫助別人的人。
在陌生的街頭,看到陌生人,甚至還不是同胞,她卻能對他們伸出援手,並且不求任何回報,這樣的人哪裡是精於算計的,這樣的人哪裡是奸詐狡猾的,這樣的哪裡是自私自利的?
內德多特對簡安有了全新的認識,對於她這次來的目的,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瓊斯羅尼來到內德多特身邊,隨口說道:「嘿,那姑娘不錯吧。」
「是不錯。」
「可惜她有主了,他未婚夫很優秀,說出來你也認識,是容氏的掌權人。」
「是嗎?」
「當初我們受到幫助的時候就是在容氏在塞班島的酒店,從而得知他是容氏的掌權人,回來后,我在網上查過一些資料,這位姑娘可有趣的很。」
「怎麼有趣了,說來聽聽?」
「她以前的名聲可不太好,基本上就是紈絝囂張的代名詞,不過後來她發生了一起車禍,差點就醒不過來了,之後她就徹底變了,開始學習,開始努力,這才進入簡氏工作,並擔任執行總裁的職位。」
「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命好而已,要不然一個三無女人,哪有資格一進公司就當執行總裁的?」
「當然,我不反對這一點,可是你知道嗎?簡氏原本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貨源的問題,但是自從她進入公司之後,這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簡氏現在的發展前景很好。」
內德多特看了他一眼,笑問:「你跟我說了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他很清楚瓊斯羅尼是什麼意思,只是他想親口聽他說出來,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要知道,簡安他們剛來的時候,他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在明確的告訴他們,沒有合作的可能。
「我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簡氏是做珠寶生意的,你是做寶石生意的,我想她來到這裡的唯一可能就是來談合作的,我們朋友多年,你什麼性子我很清楚,兄弟,你可以說我是在偏袒恩人,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不要小看了這女人,或許她會在未來讓你覺得和她合作是你的驕傲。」
「會嗎?」
「誰知道呢?」
羅尼的話讓他有了反思,其實他說的對,誰知道呢?他的穩定客戶的確不少,但是真正將他的歐泊做出獨特市場來的卻是沒有,或許和她合作是一次冒險,但是人生不就是有冒險才有成功嗎?
內德多特對合作者這麼挑剔的原因其實就在於他不想讓他的歐泊失色,所以除非是國際性的大牌子,要不然他絕不考慮合作,沒錯,時至今日,和他合作的國際珠寶公司的確不少,但正是因為那些牌子太大,他們的供應商太多,反而他的歐泊在那一堆寶石裡面,變得不那麼出挑了。
當然,他不會因為好友的幾句話就決定和簡安合作,更重要的是必須了解她對於歐泊的想法,她要和他合作是否早有計劃,她準備怎麼開拓歐泊市場,他的歐泊到了簡氏之後,會不會受到極大的重視,這都將成為他的考核條件。
簡安和妮娜聊的很開心,杜曉曉也在內德夫人的招待下吃了很多,只有餘剛一個人還是心繫合作事宜,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說什麼的,這麼好的氣氛若是被他破壞了,那麼這次合作,也會變得更加困難。
余剛不知道經過剛剛發生的一切,內德多特對這次合作事宜已經有了不同的想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不能再等下去了,才可以開口。
一場烤肉大餐,大家都是酒足飯飽,聊的也非常投機,杜曉曉絕對是氣氛的活躍著,有她在,就一定有歡笑,她成功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對她產生好感,一下子和他們都混熟了。
顯然,大家都是知道他們這次來的目的的,簡安都看到好幾個人都在內德那邊說了些什麼,雖然聽不懂,但看大家的表情和反應來說,應該是在幫他們說好話。
簡安喜歡靠實力贏得自己想要的,但有的時候她也不否認,成功不僅要靠實力,人品也是很重要的。
烤肉大餐過後,大家在午後的陽光下聊了一會兒,內德多特家裡有足以容納二三十人的大泳池,大家都去泳池玩了,杜曉曉作為這裡毫無懸念最受歡迎的人,也跟著一塊兒去了,余剛和簡安則在妮娜的帶領下,來到了內德多特的書房。
內德多特趁著午休的時間處理一些公務,聽到敲門的聲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不過當他看到妮娜的笑臉時,臉上也有了笑容。
「妮娜,你怎麼來了?」
「我帶簡安和她的朋友過來找你啊。」妮娜顯然是在他面前已經無理慣了,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大有你要是不給簡安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的架勢。
內德多特這個妹控頓時笑開,招呼著簡安和余剛坐下:「其實就算你不帶他們來,我也是打算在工作處理好了之後找他們聊聊的。」
「真的啊?」妮娜開懷的笑了,在內德多特臉上親了兩口。
妮娜顯然比內德多特年輕了很多,許是因為年齡的關係,他對妮娜的情感更像是父女,習慣性的寵溺,習慣性的縱容,這已經成為他人生中自然而然會做的事情。
「妮娜,你先出去吧,我會和他們好好談的。」
妮娜也知道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聽話的走了,臨走之前,還對簡安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她在來的路上就跟簡安說,她哥哥就是個冥頑不靈的老年人,讓她不要跟他計較,反正就算是他沒答應,她也一定會纏到他答應為止,那是鐵了心要幫簡安的。
簡安面上也沒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很感動的,沒想到自己當初突發而來的善心,竟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但是她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她這個人比較奇葩,面對好人的時候她是好人,面對壞人的時候她也是壞人,標準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類型。
正是因為這樣,妮娜才更喜歡簡安,她覺得簡安特別真實,即使在這裡她是有求而來,也絕對不會趁機利用她來取得成功,這也是妮娜決定要幫她的重要原因之一,她認為,像簡安這樣光明磊落的人,絕對是個很好的合作人。
內德多特像是有些不滿,沉聲道:「看來你們已經成功讓我妹妹站在你們這邊,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知道我對我妹妹從來不會拒絕的事情,但不得不說,你們已經成功了一半。」
聽到這話,簡安笑了。
那是一種很諷刺的笑,擺明了在嘲諷內德多特的愚蠢和無知:「妮娜是個很天真善良的姑娘,這裡或許有你的功勞,因為你把她保護的很好,但是她並不是完全無腦,之前在塞班島,我看到的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團隊,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樂觀,也很積極,並沒有誰比較嬌貴一些,所以,你不用把妮娜當做是一個易碎的娃娃,她很堅韌,甚至已經不需要你給予的襁褓了。」
「簡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內德先生若是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若是你不明白,那麼我想我們之間也沒必要合作了,我雖然需要貨源,但並不想跟一個蠢貨合作,那會拉低我的智商和我簡氏的顏面。」
內德多特被堵的尷尬不已,唯有清了清嗓子,直言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你們主動找上我的。」言下之意,難道就不應該對他態度好點嗎?
簡安不卑不亢,淺笑開口:「內德先生,是我們主動找上你的沒錯,但是同時你也別忘了,我們找上你不是要你白送給我們貨源,而是要花錢跟你買的,說的再簡單明了一點,我們是來送錢給你的,所以我不覺得我是有求於人,我更認為,是你要花精力留住我們,因為失去這次合作的機會,對我來說無非就是再找一家供應商而已,但是對你來說,無疑是一個損失。」
內德多特認真思考簡安的話,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一等一的談判高手,僅僅幾句話,就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和他們合作。
余剛一直都是很相信簡安的能力的,所以當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雖然也有種不應該,或者是話說的再稍微好聽一點的想法,但也沒有去阻止,有些人再做生意談事情的時候,的確是需要一些激將法,看上去內德多特就是這樣一個人。
簡安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那一半大多數的功勞都來自於妮娜,但是眼前這個男人能把生意做的那麼大,顯然也不是個愚蠢的人,他的思考能力,定是能想通這一點的。
內德思慮了良久,終於鬆了口:「我可以答應合作,但是在我們合作之前,我要先問清楚幾個問題,若是你們的回答我滿意了,那我們就合作愉快,反之,我就不必明說了吧。」
簡安和余剛相視一笑,余剛說道:「內德先生,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如實相告。」
內德多特沉聲道:「我想知道你們這次為什麼要做歐泊生意?」
「是這樣的內德先生,我們簡總很早之前就在考慮簡氏發展的問題,我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覺得要開發新項目,目前已經定下來的有三個項目,其中一個就是歐泊,我們簡氏一直都是以翡翠和鑽石為主,珠寶市場需求量遠不止這兩樣,所以我們也要與時俱進,提前做好準備。」
「沒錯,我們不想等到別人都在做了的時候才畏畏縮縮的伸出手,贏要贏在起跑線上,翡翠和鑽石我們簡氏都沒能在第一起跑線上,所以我們也花費了很多時間來讓這兩個項目成功,如今我想趨於時事,往更全面發展。」
「簡小姐的想法很好,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確切的方案,你要知道,歐泊雖然是非常漂亮的寶石,也具有很特別的意義,但在華夏,還並不能跟翡翠還有鑽石相比,我更是聽說,現在的華夏人都很喜歡黃金。」
「玩黃金的人是不少,但是黃金和珠寶對我們真正的珠寶商來說,那是完全兩種概念,並不會衝突,我們簡氏不少門店也擺有黃金首飾,那也不過是為了保證客戶需求而已,並沒有任何專營方案。」
「原來是這樣。」內德多特之所以這樣問,就是想知道簡安的意思是不是想將歐泊跟黃金似得,成為簡氏的一種附屬品,他也知道華夏有很多珠寶公司都會在自己的門店裡放上黃金,卻都不是自己的品牌,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歐泊也會有這樣的下場,那這樣的合作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內德先生,我們之所以找上你,是因為歐泊大多數的貨源都來自於澳大利亞,而據我們所知,你是在澳大利亞地區歐泊產量最多的人,我們要做就要做的漂亮,並不是為了玩新鮮才做的,所以我們需要的不是一點點的貨源,若是找別人的話,恐怕難以滿足我們的胃口。」
內德多特點了點頭:「若是這樣的話,還是可以考慮的。」
余剛笑說:「內德先生,你還在考慮什麼呢?」
內德多特抬眸看向他們:「你們來之前應該已經調查過了,我和很多大品牌都有合作,他們每年從我這邊拿出去的歐泊也不在少數。」
「沒錯。」
「可是正如你們所見,我的歐泊在這些大品牌里大多都是附屬品,就算是被歸類到自主品牌里去,也不是全部的款式都是用了我的歐泊,雖然是大品牌,錢我也賺了不少,但我真正想要的是能夠有一個屬於歐泊的品牌,獨特的,專屬的。」
內德多特的意思他們懂,之前他們商量的時候就絕對歐泊可以單獨成立一個男士專屬品牌,這點他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余剛笑道:「內德先生,不瞞你說,之前我和簡總商量的時候,就提議過若是有足夠的貨源,就成立一個專屬品牌,用的寶石就是歐泊,只不過是針對男士市場的。」
「真的?」聽了這話,內德非常驚喜,激動道:「你們真的會這麼做嗎?」他是想確定,他們到底是為了得到這次的合作還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簡安淡淡的說:「內德先生,在我們還沒有得到足夠的貨源之前,我們事不會擅自行動的,所以品牌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跟董事會商量,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提議了,況且我們簡氏也的確沒有專屬男士的品牌,我想這個提議要通過也並不是很難。」
「簡小姐的意思是……」
「我們現在還不能給你肯定的答覆,但是我們是有這樣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內德先生願不願意冒險了?」
內德瞭然的點頭,雖然他們有這個想法,但是畢竟還沒有通過董事會,能不能成功還是個問題,要是貿然跟他們合作,無疑是在冒險,若是這個品牌最終不能成立,那麼他也不過是走了以前的老路而已,說實話,他有些猶豫,但是想想這又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個人非常喜歡歐泊,所以總希望能有人將他的歐泊發揚光大,哪怕歐泊的背後並沒有他的名字,他也絕對開心的。
這對內德多特來說,的確是一次冒險,但是出奇的,他心裡非常想冒一次險,往年的每一次,他都是不敢冒險,或許也因此錯過了很多機會,這一次,為了自己,為了妹妹,為了這個能說會道的女人,他願意冒險。
內德多特突然起身,說道:「今天我正好要去工廠一次,你們若是有興趣的話,就跟我一起去吧。」
簡安和余剛聽了這話,都是忍不住面帶喜色,內德多特的意思非常明顯,若不是有了合作意向,他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帶人去自己的工廠呢,看來這次的合作,他們已經成功了一半。
內德多特的工廠在遠郊,他們開車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到達這次的目的地,簡安和余剛跟著下車,光是看工作的表面,也知道他的歐泊貨源絕對不少了。
這座工廠佔地起碼有二十平方公里,聽他說,光是員工就有上千人,怪不得歐泊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來自澳大利亞的,想來這九十五的一半以上,都被內德給佔了吧。
進入工廠,他們穿上了工作人員都必須穿的工作服,這才正式到了流水線。
一邊走一邊看,內德多特還會在一旁做各種解釋,看得出來,他做歐泊生意不僅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因為他真的喜歡歐泊。
簡安對於歐泊的了解肯定是不夠全面的,畢竟他們的資料也都是網上查詢的,在內德多特這裡,她才真正了解到,歐泊原來生活在另一個世界,所以它的美,也是理所當然的。
歐泊是凝膠狀或液體的硅石流入地層裂縫和洞穴中沉積凝固成無定形的非晶體寶石礦,其中也包含了動植物的殘留物,比如說樹木甲殼和骨頭之類,在高等級5歐泊中的含水率高達到百分之十,通常歐泊的折射率範圍為1。38到1。60,莫氏硬度範圍是5。5到6。5,只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這也是簡安第一次聽到這麼詳細的講解。
余剛也顯然非常感興趣,他天生似乎對寶石方面有著濃厚的好奇心,問題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來:「內德先生,歐泊顏色種類眾多,你能跟我們說說嗎?」
「當然。」內德多特沒有拒絕的理由,平日里和合作者說這些他們都會覺得煩,他們最關係的除了歐泊的質量和價值之外,對於其他的都不怎麼上心,難得碰上這麼能聊的,他也跟著來勁了。
「歐泊的體色有黑色、藍色、綠色、棕色、橙紅色、紅色等等,根據底色的不同,我們將歐泊氛圍黑歐泊、火歐泊還有白歐泊、晶質歐泊等等,其中晶質歐泊更接近透明色,非常漂亮。」
「原來還有這麼多區分,真是受教了。」
「歐泊是一門藝術,你們若是真的想做好這個市場,那麼必須了解它的歷史,古羅馬自然科學家普林尼層說,在一塊歐泊石上,你可以看到紅寶石的火焰,紫水晶的色斑,祖母綠的海洋,五彩繽紛卻又渾然一體,這才是歐泊的精髓所在。」
簡安笑說:「看的出來,內德先生是真的非常喜愛歐泊。」
「是啊,我父親就是做歐泊生意的,我從小就在歐泊的海洋中長大,只覺得歐泊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寶石,因此,我一直希望歐泊能走向世界,就像鑽石那樣為人所知。」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那個讓歐泊為人所知的人會是我。」
簡安一句玩笑式的話,卻讓內德多特更加願意冒這個險,因為他看的出來,簡安是真心想開創一條特別的寶石之路,不管她的最終目的是不是和他一樣,但至少她有這個本事,歐泊也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歐泊的光華被掩蓋了幾個世紀,我也希望簡小姐可以成功,讓歐泊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簡安點頭,看著流水線上的工人們用心撫弄著歐泊,做著最專業的打磨和挑選,也不由動心。
歐泊以絢麗多彩的光焰,被公認為世界上最奇麗的寶石,譽為『集寶石之美於一身』的殊榮。
亮麗迷人的色彩使無數人為之傾倒,她想,歐泊一定會因那幻變迷人的色彩受到寶石愛好者的追捧,那七彩的顏色就像是夢幻一樣,給人神奇美麗的遐想。
內德多特帶他們來到了成品去,那裡的歐泊已經比精心打磨好,經過設計和進一步的雕刻打磨,就可以做鑲嵌,做完之後,就是一件成品了。
他將一些歐泊放在他們面前,解說道:「之前跟你們說了歐泊顏色上的分類,你們看,這幾塊就是各種分類了,簡小姐,簡氏是做翡翠生意起家的,想必你對翡翠有一定的了解,翡翠是顏色越清澈越透明價值越高,而歐泊恰恰相反,底色越深的歐泊,價值也越高。」
余剛疑惑:「哦?」
「余先生有所不知,因為深濃的底色可以把嬌艷的變彩表現的淋漓盡致,我們也將不同角度的看到歐泊不同色彩的現象稱做變彩,變彩越多,色塊越明艷動人,價值自然是越高。」
簡安瞭然的點頭:「的確是這樣。」
「看來簡小姐對這方面早就有所了解。」
「內德先生,我是做生意的,在做一個項目的時候,最看重的就是這項目哪個地方最賺錢。」
簡安的直白讓余剛有些尷尬,但是內德多特卻覺得非常好,簡安越是愛賺錢,就越會將歐泊生意做大,那他就徹底沒什麼顧慮了。
簡安選中歐泊的原因有很多,其中自然也會涉及到價值方面,優質的黑歐泊市場價每克拉高達數萬美金,但依舊是供不應求,所以說,華夏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平台,而不是市場。
貴黑色歐泊的價格是普通白色歐泊的10倍,每克拉的價格甚至高過鑽石,還是應了那句話,物以稀為貴,這也是內德多特剛剛說過的,顏色越深,反而越值錢。
其實歐泊在美市場還是非常受歡迎的,其中最受歡迎的品種卻不是黑歐泊,而是火歐泊,其受歡迎程度,令火歐泊的價格飆升到了近似瘋狂的程度。
簡安對歐泊非常有信心,所以也是志在必行,這次過來,更是收穫不少。
內德多特說道:「歐泊的價值依賴於眾多因素,比如說胚體色調、明亮度、圖案式樣、色彩層厚度、瑕疵狀況還有變色情況等,這些在歐泊價值的評定中是非常重要的,除了用克拉單位來計算價格之外,其他也包括切割、打磨、尺寸還有形狀,我們的工廠最這方面都是最專業的,所以能夠保證客戶拿到的歐泊絕對是一等一的。」
這點簡安非常相信,光是看這工廠的規模,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內德多特對歐泊的喜愛程度,估計不是一等一的他也捨不得歐泊受委屈啊。
余剛倒是從中得出了結論,問道:「所以按照內德先生的說法,以體色來說,黑色或深色最佳,因為會有較大的反差,來襯托出明艷的色彩。」
「沒錯,其實關鍵還是在於變彩,整塊歐泊變彩均勻,沒有無色的死角,且變彩中顏色顏色齊全,也就是可見光光譜中的所有顏色,包括紅橙黃綠藍紫等,色彩愈大愈好,片狀、絲狀、點狀搭配適宜才是最佳。」
簡安會余剛對視一眼:「看來我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內德先生,你不會覺得我們很煩吧。」
「當然不會,我很樂意與你們分享歐泊的魅力,簡小姐,我今天過的非常愉快,全是因為你們的到來,我很抱歉一開始我的行為有些不禮貌。」
簡安點頭:「是有些不禮貌,我們還以為吃著吃著就會比趕出去呢,還好妮娜來了,化解了這一切。」
內德多特還有些懵,余剛就笑著說:「好不意思內德先生,我們簡總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去,還請你不要計較。」
他這才反應過來,笑道:「當然不會,我覺得這樣很好,並且希望簡小姐一直這樣有什麼說什麼,讓人覺得很舒服。」
簡安笑說:「我可是因為這張嘴得罪過不少人,還好內德先生不在意。」
「不會,我妹妹妮娜也是這樣的性子,沒什麼不好的,簡小姐,我們還是繼續說歐泊的,希望我的講解,會對你們有所幫助。」
「當然會,而且是非常有幫助,內德先生,很感謝你這麼不遺餘力。」
內德多特溫潤一笑,說道:「那我們就繼續來說透明度吧,雖然說我剛才說了,顏色越深越好,但也是要具有一定的透明度的,這樣出來的寶石才會更漂亮,質地緊密、堅硬、無裂紋以及其他缺陷,只是總體原則,其實我覺得,每個人心中對歐泊的色調都有不同的偏愛,這也是歐泊的價值所在,沒有統一,才更具特色。」
「內德先生說的沒錯,我當初在這麼多種寶石當中選擇了歐泊,也有這個原因在。」
「看來簡小姐是真的查了很多資料,你很用心。」
簡安笑了笑,完全接受這樣的誇讚。
「歐泊的潛力其實早就已經體現出來了,因為歐泊同時具備礦物、寶石、化石三種屬性,所以廣泛被博物館、收藏愛好者,還有科學家所關注,我認為,它必將成為國際頂級珠寶的新寵。」
簡安認同的應道:「所以我們才特意趕過來,為的就是一賭歐泊的風采,還有也需要更多的了解,這樣才能更好的定位歐泊,我希望我們簡氏可以一戰成名,更希望歐泊能給我們帶來更多的成功和好評。」
「這是自然,現在時間還早,我看今天晚上你們就繼續留在我家用餐,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再跟你們講講歐泊的歷史。」
「只要內德先生不覺得煩,我們是準備好好聽著的,正好可以當做噓頭,或許以後就可以成為歐泊最好的廣告了。」
內德多特朗聲笑道:「簡小姐原來還是個非常幽默的人,聽說你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可真是個幸運的男人。」
「這句話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要跟他好好說說,內德先生,你眼光可真不錯。」
內德多特鮮少見到自己誇自己的女人,對簡安也不由更加欣賞。
「歐泊被發現的很早,其實幾百年來,歐泊一直都被名人皇室所愛慕。」
「嗯,我倒是也知道一些,比如說英維多利亞女王就送給她五個女兒每人一枚漂亮得驚人的歐泊石。」
「沒錯,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貴族都喜歡歐泊,簡小姐可聽說過埃多姆克歐泊?」
「聽說過,埃多姆克歐泊重205克拉,1954年,澳大利亞將它鑲在項鏈上送給了英伊麗莎白女王,這根項鏈也因此被稱為『女王的歐泊』,內德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簡安對歐泊了解如此之深,也讓內德多特覺得非常欣慰,滿意之意不予言表。
「約瑟芬皇後有一枚叫做特洛伊燃燒的寶石,因其令人眼花繚亂的變彩而得名,嗣後,歐泊石的讚歌不斷。」
「是的,還有1925年,瑪麗皇后在韋伯利展覽會上買了一顆黑歐泊,也成為一段佳話。」
內德多特眼帶微笑:「莎士比亞曾在第十二夜中寫道:這種奇迹是寶石的皇后,在馬兒他的珍寶中,珍寶的目錄是這樣開始的:袋狀火焰歐泊石歐泊石,藍背鰤和紫水晶,紅鋯石、黃玉和草綠色綠寶石,這足以說明,歐泊在寶石之中一直都是獨佔鰲頭!」
「藝術家杜拜寫出了富有詩意的描述:當自然點綴花朵,給彩虹著上色,把小鳥的羽毛染好的時候,她把從調色板上掃下來的顏料澆鑄在歐泊石里了。」
內德多特朝簡安豎起了大拇指,說道:「近代的話,迪奧高級珠寶掌門人也對歐泊尤為鍾愛,將其使用在多個高級珠寶系列中,他們的貨一直都是從我這裡拿貨的,只不過即使再鍾愛,我也沒有等到為歐泊設立專屬品牌的時候,現在沒有,以後更是不會有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內德多特也不免有些失落,他對歐泊的喜愛早就已經超出了一般範圍,那是一種執念,也是對歐泊的一種幻想,他希望歐泊可以站在最頂端,彷彿這樣,他就完成了人生一輩子的追求一樣。
簡安無法感同身受,但也非常理解這種情感,他是在歐泊的世界里長大的,自然覺得歐泊高於一切,就像是一個人的父親有一門獨特的手藝,他就覺得特別驕傲特別自豪,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種心情。
內德多特帶著他們參觀了一圈,出去的時候,他突然特別認真的看著簡安,抿唇道:「簡小姐,我這個人平常小心謹慎慣了,一直都不想拉低歐泊的地位,所以對於合作者的要求也非常的高,或許之前我對你還有些不信任,但是經過剛剛的了解,我想,我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你,並且信任由你領導的簡氏集團。」
余剛下意識的看向簡安,簡安也是面露驚色,眼底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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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都死哪兒去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哼,我要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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