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之後(1)
自從在自爆中和李玄同歸於盡,魂天尊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
這個空間竟然無人修鍊,靠格物之術探尋世界的真理,開發出不弱於仙神的力量。
不過現在好像走入了誤區,過分壓榨天地,飲鴆止渴。白城不關心這個,他關心的是他現在的狀態。
他已經神魂俱滅,竟然以鬼魂的形態出現,而且無法干涉,只能觀看。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自己從不能離開,信息都來自於一個名為『電腦』的法寶,而法寶的主人,是一個以寫話本為生的胖子。
那個胖子寫的書,連他這個泰山崩於眼前都不會動容的人都大吃一驚,因為上面寫的是自己的『愛徒』白姬輾轉在兩個男人之間,以及向他復仇的故事。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是一個猥瑣可笑的胖子用這來謀生的話本,甚至自己在那話本上,也不過是一殺人如麻的丑角。
自己一生,竟以那個逆徒白姬的視角呈現,在他看來,卻是極其有趣。他可從來不知,自己的關心教導在她看來,就是對她的假惺惺的「補償」,甚至連收集天材地寶的肥差,都是引誘她與大教為敵的任務。這靈族自以為是的毛病,在白姬身上,可謂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自從他達到虛境之後,一直都有懷疑。這三界是否真有天道般的事物,操縱世間的萬物,以至於自己時運不濟,鑽研無數年的功法,始終無法大、成,以至於無法徹底擺脫弱點,更別說白姬明目張胆的背叛行徑,根本無法看得分明。
真是可笑可悲,堂堂天尊如丑角一般被人算計,明明再有百年,他就可以化去肉身,化身不死天魔,從此萬劫不懼,卻偏偏臨門一腳失敗。明明已將李玄抹殺,卻在對方對白姬的執念下和個半死人同歸於盡?
他忍功了得,卻也幾乎氣的要把那胖子劈死,可惜無法接觸實物,只能眼睜睜看著話本里的「自己」一步步邁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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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
白誠只覺得自己渾身極其痛苦,好似烙鐵加身,而且更讓他難受的是,是渾身讓他窒,息的虛弱感。
在那個奇怪的世界,那個胖子與被稱為編輯的人交流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快要消失了,大概是執念吧,而且那個人打出「給他自由」之後,他就覺得好似枷鎖盡去,神魂清明,一切困惑阻礙盡失。連自己千年未成「虛空天魔之術」都完美完善。
簡直好似那提線木偶掙斷了線,求的自由。大概這就是道書中的,朝聞道,昔死可矣。然後他就消失,再然後,他就多了一具肉身!
白誠現在既驚又喜,難道對方戲言,就能給他一次重生,他就真的重生了不成?想起對方的身份,他心中只覺得荒謬。
算了,這種涉及世界本源的事件,哪怕他實力再強,也無法了解。何必苦惱自身,如果真如對方的話,那麼他勢必重生到了一個關鍵的時間。
到底什麼時候,自己有過這樣衰弱呢?
他感受著自己虛弱的身體,三大丹田中空虛至極,簡直如一個凡人。
是了,3200年前,他那時還是一個凡人,在一次遊歷時他摔落山崖,落得全身殘疾,將死之時還被靈族先祖剝,下衣服,取走玉佩,留他在荒郊野外,慢慢等死。
原來是這時嗎?白城默默算計,若是他人面臨這種無力情況,必然是沮喪失望憤怒。而他只覺得前途萬丈光明,此時他未曾修鍊不完全的練神功法,根基穩固,甚至他還推演完成了虛空天魔之術!這可是他一生心血之作,包含了他的天地感悟。
問道於我,我即天魔!
長風破浪當此時,無懼洪濤幾浪高!
白誠想不到,直到身死之後,才是他柳暗花明。
突然,一個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一個中年女子的大喊,語氣中帶著土氣,似乎是這附近的山民。
「娃她爸。娃他爸,你快來看,這道上有個人。」中年婦女的聲音響起,這讓白誠瞬間綳,緊了身體,哪怕身體虛弱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他也是有拚死之心的。
按照自己的「命運」,這個時間,這個女人怕就是靈族先祖之一,而玉佩會被他們奪去成為鎮族之寶。白城想著,他的東西好像就只有這一次被人染,指,如果他還是重蹈覆轍,那還不如撞死!
「呦,老婆子,這人是死的還是活的?」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出。「你看看,竟然還活著。」
男人的聲音粗獷,這「活著」二字帶著點顫抖,白誠殺人無數,當然聽出對方話中的殺意,畢竟自己這樣的華服公子,衣物配飾本就極為昂貴,而且將屍體送回家中,更是可以得到一筆賞賜,傳說凡是大河深山,必有這種以殺人奪錢,更送屍體回鄉,賺兩筆錢的勾當。
「沒事,這娃娃身上這麼多血,四肢都彎了,肯定活不成,不用我們下手,熬上幾個時辰我們再來尋他,肯定死了。」那婦女用粗糙大手戳了戳白誠傷口,又擠出血來,嘖嘖了兩聲,「不用我們開殺戒。」
白誠忍住,這點痛苦,有什麼忍不了的呢,只希望這夫妻二人有點眼色,等他「死了」之後再來收刮,不然他真的怕自己忍不住爆起。
想他一生惡名,除了在極淵之時,還有誰敢這樣侮,辱他,這個仇,他必會加!倍!報!答!
「不用等了。這送屍的生意,老婆子你又有了身孕,我就不出遠門了。不如把這小子掐死,拿了錢財就是。」漢子的聲音傳出,話中輕描淡寫的說出殺人的話語。好似不怕因果業報一般,讓人膽寒。
「他爸,莫動手,等這娃子自己死了,也不用添業債。其實你看他這衣服料子,沒有百金根本買不了,如果我們有錢點,直接把這小子用藥救活,不知道可以承他多大的恩德,可惜了。今天當我們兩口子給幺兒積點德,等他自己死了算了。」這婦人開口,看似慈悲,實則也是個心黑的,她話還沒說完直接就去剝白誠的衣裳,等著看這「百金衣冠」少年有幾兩銀錢。
難道上天讓我重生一次,就是來羞辱我的嗎?白誠想著,若是他四肢完好,他有信心把兩人就地斬殺,若是他有一絲靈力,也至少能砍掉一個。
不能動,不能被那兩人發現自己的意識,只要有活路,自己什麼時候翻不了身呢?只要死死的記住聲音就好了,今日之辱,必要百倍償還!
正當白誠龍游淺灘之時,那大漢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對,畢竟前世白誠是真的昏迷,今生雖然多了幾千年的經驗,卻更加的養尊處優,容不得一絲不敬,扮演昏迷,當然不像。
那麼這漢子是看出來了嗎?不,他只是懷疑罷了,不過這點懷疑就夠他痛下殺手了,只見他冷冷一笑,狠狠地把手指往白誠傷口中一戳,直接在傷口一攪,撕裂開傷口,那溫熱的血噴出一股,差點濺在正在把玩美玉的婦人臉上。
「誒,他爸你做什麼,把血濺我臉了。難道這娃子裝死?那就掐死?」中年婦女抹抹血,直接粘在了玉佩上,把那古樸華貴的龍紋玉都染上了血液,話說玉石是有靈性的東西,真正的鑒賞大師可以看出玉佩上的「氣」正不正,婦女這一靈玉帶血,幾乎毀了它三成價值。
大漢不管婦女的咆哮,他直接把沾血大手伸向白誠還是少年的脖子,干他這行一點的後患都留不得。而白誠則暗自調動肌肉,準備襲殺大漢,再震懾婦女,反正絕不肯俯首受死。
就在這看似平靜卻暗潮湧動的情況下,突然一個異物把局面引爆:那婦人手中玉佩竟然再粘、上白誠鮮血的瞬間,爆發出令人目眩的紅藍兩色華光,婦人被駭了一跳,直接反手把玉佩丟到白誠胸口,而大漢也被不知是尖叫還是華光嚇住,竟愣住了一霎那。
白誠什麼奇象沒見過,早知玉佩有靈,當年那李玄可以在一千年之內達到虛境,就是因為吞噬了玉佩中長眠的龍魂,所以玉佩放光,反而成了他的生機!
只見白誠瞬間發力,世間對於殺戮可能沒人比他更強,哪怕他以神魂力量成名,但他卻精通超過數百種生靈的致命弱點。光是人類,就有數十餘種致死方法,他的四肢受損,其中左臂只是骨裂,哪怕疼痛難忍,也不代表完全失去行動力。
在大漢放鬆警惕的一瞬間,他把五指合掌,將一個重傷少年的全部力氣爆發,集中力氣打中大漢頸項,甚至直接切中那頸骨連接所在,把那骨骼瞬間打斷,大漢大腦直接在顱腔內發生移位,腦幹瞬間受到牽拉撞擊在顱底骨上,只見大漢在瞬間昏迷立即倒地不起,竟然連呼吸都沒了!
獵人與獵物的位置瞬間調轉,剛剛還如惡鬼般的大漢瞬間斃命,甚至連那婦女都沒醒轉過來,她獃獃的看著丈夫的屍體,不敢想象他們竟然陰溝裡翻船。
「啊啊啊,我殺了你。」婦女愣完了,直接暴怒。哪怕他們是以謀財害命為業,但彼此的感情卻極其深厚,結果丈夫卻死在這小子的手下,枉自他們還要「留」他一命。
這女人實在可笑,這天地間就許他們殺人,就不許別人殺他們嗎?這自以為是的血脈,直直的流傳到白姬與李玄身上,可見天賦秉性,與血緣也有關係。
白誠見男人死了,卻沒瞬間放鬆,他在等女人的反應,若是女人被嚇住了,他也就勝了,若是對方想要報仇。那他就另想辦法,可惜力氣已然用盡,不過料理這女人自有辦法.
哪怕山窮水盡,他也沒有怕過,何況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婦!
就算白誠自信十足,但他確實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這看似絕境之時,剛才的「異數」龍紋玉配,又發出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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