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中場休息
「嗯,等下把卡號發給我,我轉賬給你。」
只是最簡單的對話,卻有著讓他安下心來的力量。
不知道月川那天回家之後發現他不在了,有沒有生他的氣……
「你還知道要回來啊?這幾天跑哪去了?一聲不響人就沒了,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果……果然生氣了……
筱乾笑著撇了撇嘴,「怎麼能說是一聲不響呢?我明明有留字條啊!」
「你那張字條也能叫字條么?好一個『我走了,我還會回來的,勿念』,虧你還有臉提……我不管你現在在哪,總之趕快回來。下次再敢這樣,你就等著一個禮拜下不了床吧!」
「喂喂……這也太狠了……」筱知道月川這是氣話,也沒再跟他繼續爭辯下去,停頓了一會又說:「月川……」
「嗯。」電話對面男人輕聲答應道,清亮的嗓音充滿磁性。
筱深吸了口氣,「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不過漫遊費太貴了……回去了再慢慢說吧。」
「好。」
掛了電話,筱才覺得自己終於恢復了冷靜。寫簡訊給月川發了自己銀行卡的賬號,這才注意到,自己慌亂之中躲進的是於森的書房。
還是出去跟雨薇道個歉吧,雖然這件事挺莫名其妙的,不過他的反應可能也太過激了一點……
他這樣想著,因為天已經有些暗了,便順手拉開了書房的燈。不知道為什麼,於森書房所用的頂燈竟是那種慘白的冷色,燈光很亮,刺得筱微微眯了眯眼。
在這種燈光下看書的話,不是很快眼睛就累了么?
筱狐疑地想著,忽然看到於森的書桌的角落裡也擺著一個相框。
是夫妻兩人甜甜蜜蜜的合影嗎?
在八卦心的驅使下,筱朝那張書桌走了過去,拿起那個相框湊到眼前。
照片上,一個五歲的孩子,站在動物園養猴子的籠子外面,正在喂猴子吃一根香蕉。
那時筱只覺得自己大腦里嗡的一聲。
又是這張照片。
又是這張照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筱緊緊捏著那個相框,想去找雨薇問清楚,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覺得後腦猛地一陣劇痛,緊接著眼前一黑朝前跪倒下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隱約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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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休息】
筱是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醒過來的。
大床的床墊極為柔軟,躺在上面就有種全身都陷進去不願起來的慵懶一陣陣襲來。房間空調溫度適宜,他身上蓋著薄毯,可說既不冷又不熱,非常舒適。
在夢中回味著雨薇做的那一大桌子菜的美味,他咂咂嘴,心裡想著,其實還是月川手藝更好啊。
再睡一會吧……睡醒了就能吃到月川做的打滷麵了……
回頭叫月川做澆頭的時候多放點香菇……
還想吃麻辣小龍蝦,不麻不辣的那一種……雖然跟打滷麵配在一起好像不對盤……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跟雨薇吃完晚飯,他去洗碗,雨薇站在廚房門口陪他聊天……他嘴角上沾了東西……然後雨薇湊上來親了他一下……然後他不好意思了,跑去給月川打電話……
然後發生了什麼來的?
筱猛地睜開眼睛。隨即頭骨幾乎像要爆炸一般的劇痛又讓他緊緊把眼睛閉了回去,身體在被子里下意識地縮成一團。
他被人打了。
拿什麼很硬的東西照著後腦勺狠狠來了那麼一下子。理論上如果這個遊戲的主角沒有金鐘罩鐵布衫護體,他應該已經去見閻王了。
……見閻王?好像哪裡不對……
他記得他之前確實死過一次,閻王老人家沒見著,蘿莉倒是見到了一個。
說到那個蘿莉,那可真是……
……呵呵呵呵呵。
筱掙扎著勉強再睜開眼睛。果然長相甜美的蘿莉正伏在床邊雙手托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大神,你終於醒啦,雖然你的睡相真的好可愛,可是我有一堆話想跟你說,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快要憋瘋了!」
筱在認出蘿莉的那一秒以最快的速度坐起來退到床上離她最遠的角落,原本還想下了床繼續躲得更遠一點,結果腳剛一沾地就兩腿一軟跌了個結實。
幸虧地上鋪了長絨地毯,不然他除了頭痛之外身上還要再多幾個地方疼了。
「大神你這是幹什麼!你還不能下床吶!」蘿莉嚇了一跳,高聲尖叫著跑過來扶著筱回到床上,把海綿抱枕立在床頭讓他靠著。
筱狠狠白了她一眼。果然見到這蘿莉一準兒沒好事。
雪夜姬正回過頭給筱倒茶,一點沒看見筱的白眼。
「大神你一定餓了吧?我這就叫廚師弄吃的去,先喝點茶吃些點心怎麼樣?要知道,你可是整整睡了三天呢啊……」
筱本來想大義凜然地來上一句「不要」,還沒開口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一聲。真的睡了三天那不是錯過了9頓飯么?就算在雨薇那裡吃得再多也早就頂不住了吧?
嘛……算了,反正人都死了,總不至於再被毒死一次……
一向缺乏韌性的大神在五臟廟的壓力下只堅持了三秒鐘就敗下陣來。他接過雪夜姬遞過來的骨瓷杯,淺淺地喝下一口,溫熱的奶茶極為香濃,回味悠長,顯然是用了上等的好茶葉。
筱連喝了幾口,又吃了幾個雪夜姬端到他面前的點心,終於覺得餓得抽搐的胃安靜下來。果然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是有道理的,飢餓感減輕之後,甚至連頭痛好像都有所緩解。
「怎麼樣大神?還合你的口味嗎?馬卡龍是我自己烤的喲!」
本來筱一向對甜食最沒抵抗力,剛一邊吃一邊還在想馬卡龍烤得不錯裙邊真漂亮,聽到雪夜姬這麼說往嘴裡送吃的的手就僵了一下。
……怕……怕什麼?反正人都死了,還能再被毒死一次不成?
話雖這麼說,筱還是僵硬地吃完了手上的這一個就放下杯子,像雪夜姬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了。
這節骨眼上怎麼能只顧著吃呢?還有很多正事要問清楚呢!
他沉下臉色,一本正經地看著雪夜姬,「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又死了一次?」
蘿莉搖搖手指,「準確地說,大神你走上了一條BE的路線。不過你說的也沒錯,這個結局裡面主角確實被謀殺了。」
「咳咳咳咳……」雪夜姬理所當然的語氣讓筱猛地嗆了一口,蘿莉忙過來輕拍著他的背,一臉無辜和擔憂。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喂?莫名其妙就被謀殺了?完全一點徵兆都沒有好嗎?
……不……其實也不能算沒有徵兆……通常主角如果對家裡的人說「明天就會回去」之類的話,那就代表再也回不去了……
擦,原來那是BEflag嗎?那竟然是BEflag嗎?是BEflag嗎?
筱苦著臉低下頭狠狠抓了抓額前的頭髮。如果是這樣,那等於是他自己給自己立了flag啊,太大意了妹的!
雪夜姬在一邊饒有興味地看著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等他自我摧殘完了才一攤手,說道:「想通了嗎?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想通神馬啊?到底怎麼一回事啊?——筱狠狠地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對方是神仙他一個苦逼凡人實在惹不起,加上現在體弱神虛也沒力氣打架,他是真想撲上去掐死這個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
而且不僅是一次死後不得安寧,現在死到第二次了,竟然還不得安寧!這樣的日子到底有沒有個頭啊……
筱想到這裡又覺得頭一陣陣疼得厲害,便抬起手無奈地揉著,「我不是死了么?為什麼被砸的地方還在疼?」
「大神你聽說過幻肢痛嗎?」蘿莉倒很體貼,到冰箱里為筱拿了冰袋,「因為你大腦清晰地記錄了被砸時的感受,又沒有傷口痊癒的印象,所以現在還會感覺到疼痛。不過不用擔心啦,你現在是靈體,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損傷。敷一敷可能會好一些。」
「這樣到什麼時候能好?」筱憂傷地接過冰袋按在腦後。蘿莉所說的道理確實與幻肢痛相類似,可是幻肢痛疼上幾十年的例子都有,難道他也要一直這麼疼上幾十年么?
蘿莉望了望天,「誰知道呢……說不定明天就好了吧……」
筱乾笑了一下。這句話的后一半不就是「說不定三五十年都好不了了」么?
雪夜姬也露出一個有些遺憾的表情,停頓了一會,忽然靈光一閃,說道:「這樣吧大神,你看咱倆好不容易才見上一次面,我允許你問三個問題。有些事情我職責所限不能說,能說的我都告訴你。」
這個提議倒是讓筱來了一點精神,心說這鬼畜蘿莉還是有那麼一兩回能辦點地道的事。三個問題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問得好的話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他想了一會,從自己那一大堆想問的問題里挑了三個最重要的出來。果然首先還是——
「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渣前天去了紐約州的最高法院,據說是紐約最老的一個法院有很多人去參觀233
然後順手拍了張皂片
然後渣這裡昨天下大雪了,從早上一直下到晚上,現在從窗戶望出去是這個樣子w
晴朗的雪景真是賞心悅目啊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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