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走,回外公家
藥王的小院里一片凌亂。
曬在門口的各種藥材已經被打翻了,東倒西歪,灑得到處都是,上官幽暗道不好,趕緊衝進了屋子裡面,來來回回地尋找了好幾遍,卻並沒有找到藥王,只是在卧房裡,有一些遺留下來的打鬥痕迹,和翻找痕迹。
空氣里的血腥味比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濃了一些,最終,上官幽在藥王的煉丹房裡找到了血跡。
那血跡已經被風乾了,並不算多,呈噴洒狀,看樣子至少是兩三天以前留下的,屋子裡很多傢具都被損壞,而最壞的消息,無疑是藥王不見蹤影。
上官幽著急得汗都要流出來了,月初寒見她這般著急的樣子,以為藥王是她的什麼親人或是朋友,忍不住開口安慰道:「不用擔心,冷靜一點,此處雖有打鬥痕迹,卻不見屍體,也許藥王只是被人帶走了,帶走他的人,應該暫時不會傷害他的性命。」
上官幽卻瞪了他一眼,語氣冰冷,「你知道什麼?寶寶從生下來身體就不好,每三個月就需要找藥王調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藥王不在,寶寶怎麼辦?」
「你……你兒子生了什麼病?」月初寒聽著上官幽又急又冷的話,心頭一跳,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卻被他按壓了下來,「在下也粗通醫術,或者,可以幫幫你。」
「哼,找你有什麼用?若是隨便一個醫生都可以,我也不需要大老遠跑到藥王谷來!」上官幽蹲下身摸了摸寶寶的小腦袋,一時腦袋裡如同被塞進了一團亂麻一般,完全沒了主見。
她意外來到這個世界上,四年多了,唯一和她相依為命的就是寶寶,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有個歸屬和念想,就算是再辛苦,也總算有個家的感覺。
可是萬一寶寶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支撐著自己活下去!
雖然當年對於寶寶的存在,她並不是十分的歡迎,因為那並不是她的兒子,不是因為愛而被生下來的孩子,原本就不那麼討人喜歡,可是這幾年下來,她早已經將寶寶當做她的親生兒子,當做自己的家人,也正是因為寶寶的存在,才給了她繼續走下去的勇氣和動力。
可是,難道這一切都要消失了嗎?
只剩下四五天的時間了……
說起來,上官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是原本的上官幽在懷著寶寶時有過什麼意外,寶寶在生下來的時候全身的靈力就暴漲,他弱小的身子哪裡承受得住如此霸道的力量,幾次差點喪命。
那股靈力十分奇怪,若有似無,不發作的時候,根本就難以察覺,一旦發作,就會變得失去理智,嗜殺,甚至六親不認。寶寶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可把她嚇得夠嗆,後來她遊覽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醫術高明的高人,都沒弄懂寶寶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到將近三年前,她找到了藥王,總算可以壓制寶寶體內的靈力,但是藥王也只能暫時壓制而已,並不能徹底解決,而寶寶的情況十分特殊,藥王有心研究,這才一邊幫寶寶壓制靈力,一邊研究他體內那股莫名的靈力。
三年過去了,寶寶總算是沒出什麼意外,可這一次,藥王突然的消失,讓上官幽瞬間沒了主意。
如果沒有藥王,那麼她的寶寶,是不是會像小時候那樣,變得殘暴而嗜血,連她這個娘親都認不出來?
不,不對,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
上官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飛快地想著辦法。
片刻過後,她總算是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主意。
原先的上官幽留下來的記憶雖然凌亂,並不完全,但總有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是比較清晰的。
上官家有一塊祖傳的玉佩,傳說是一件寶器,那玉十分奇特,可助人修行,調節內息,過濾靈力中的雜質,曾經上官家有一位先祖,在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幾欲發狂,便是這玉佩幫助他壓制了體內暴走的靈力,這才救了那位先祖一命。
自那以後,那塊玉佩便成了上官家的傳家寶,代代相傳,上官幽小時候見過那玉佩一次,是上好的羊脂玉,摸在手裡溫潤柔滑,十分舒服,如果能夠拿到那塊玉佩的話,相信應該可以暫時壓制住寶寶體內的靈力。
可是,那玉是上官家的傳家寶,而她上官幽,早在五年前就被趕出家門了。
「娘,您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寶寶見上官幽蹲在他的面前,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卻不說話,不由有些慌了神。
從他記事起,從未見過自家娘親有過如此茫然和失魂落魄的表情,就算是再聰慧,也只是四歲的年紀,一見娘親這樣,當即就慌了。
上官幽回過神來,溫柔地摸了摸寶寶的腦袋,不自然地一笑,「娘沒事,娘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對了,寶寶想回外公家么?」
「外公就是娘親的爹爹么?」寶寶揚起小腦袋問道。
上官幽點了點頭,「沒錯,外公就是娘親的爹爹。」
「那寶寶要回外公家,雖然寶寶有娘就夠了,但是沒有爹爹還是不完美的,寶寶已經沒有爹爹了,寶寶不想娘親也沒有爹爹。」
上官幽將寶寶摟進自己的懷裡,雙眼一眯,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好,娘帶你回外公家,我們即刻啟程。」
寶寶能感受到自家娘親此時的情緒波動有點大,乖巧地倚靠在上官幽的懷裡,懂事的安靜著。
「等一下。」上官幽抱著寶寶正想轉身離去,便被月初寒叫住了。
「什麼事?」上官幽略微皺著眉頭看向月初寒。
月初寒似是仔細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你們孤兒寡母在外行走不安全,我和你們一起去。」
上官幽疑惑地看著月初寒,「我與你非親非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們母子倆?你也看到了,我們母子倆非常落魄,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你圖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