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碧落黃泉

要在半月後考核通過，僅靠入門功法，遠遠不行，蘇羽有必要修鍊威力更強功法。

藏經閣第一層，全是下等功法，但，即便是下等功法，也有強弱之分。

除了功法威力本身，更要看修鍊者，是否合適修鍊本功法，能否發揮出功法威力。

比如同是一卷腿法，腿法擅長者，修鍊之後，威力倍增。

而從未練過腿法的人，修鍊之後，威力平平。

所以，蘇羽並不強求功法威力，更看重與自身屬性，是否協調。

他有腿法基礎，亦有掌法火候，選擇度很大。

「咦，《碧落黃泉》？」蘇羽發現一本下等功法。

乃是糅雜拳法和腿法的功法，威力和修鍊難度，遠在「碧葉連天腿」之上。

諸多下等功法，《碧落黃泉》算是最為頂尖之列，勉強分級的話，算是下等頂尖功法。

沉下心，細細翻閱。

「黃泉，泛指地下。」

「碧落，遙指天空。」

「碧落黃泉，形容天上地下無所不包」

「此功法，集腿法與拳法大成，拳腳交錯並濟，攻擊密不透風，防不勝防，有天上地下，無可逃遁的氣勢。」

「修鍊基本要求，拳腿須有一定火候，身體敏捷，協調性強，靜若絢爛落葉，動若萬鈞雷霆！」

「修鍊核心要求，眼力必須極好，洞察周天萬物，動息皆在掌控中，否則，練之無益。」

「慎重修鍊，此功法修鍊成功者，千不足一。」

蘇羽眼中熾熱，這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

《碧落黃泉》威力奇大，覬覦者必定很多。

但，他們也許滿足基本要求，卻很難滿足核心要求！

眼力，現在蘇羽雙瞳能辨認一百米外，一隻螞蟻的腿，如同近距離觀看。

「好！就修鍊它！」蘇羽暗喜。

看守老頭，淡淡望了《碧落黃泉》一眼，微微搖頭：「年輕人，勿要心浮氣躁，選擇適合自身功法，才是成功的王道，功法威力，乃是次要。」

蘇羽躬身拜謝：「多謝前輩指點。」

老者雖冷漠，但所言，字字珠璣，他理應感謝。

略一思忖，蘇羽索性暫時放下《碧落黃泉》。

藏經閣半年方能進入一次，焉能不多看看？

一百零一門攻擊功法，他看過大半，均未有中意，遠不如《碧落黃泉》適合他。

驀然間，翻閱到第一百零一門，也就是最後一門功法時，眼前一亮。

「《百步穿楊箭密卷》」

「此卷，僅適合武器為弓箭者。」

「威力，視弓箭本身威力、射箭者臂力、精準度、射中要害與否，不同人施展，威力不盡相同。」

「基本條件，對眼力要求極高，須有五十米外，目可視蒼蠅程度，若達不到，切勿修鍊，以免浪費精力與時間。」

蘇羽心中大動，他的眼裡，百米外可看清螞蟻腿，遠遠超過要求。

按耐住將其拿走的慾望，他繼續觀望。

少頃，一百零八門輔助功法，全部瀏覽，僅有《碧落黃泉》《百步穿楊箭密卷》可入眼。

他並未著急離去，耐心觀看輔助功法。

一千零一卷，種類繁多。

有聞風喪膽的毒功，有煉丹術，有陣法，有符篆……

這些，都非蘇羽擅長，並不感興趣。

驀然間，他發現了一篇名為《雲影萍蹤》的輕身功法，乃是輔助之流。

「此卷，僅適合悟性極強者修鍊，參悟難度極大，慎重擇取。」

「威力，修鍊至一層大圓滿，速度可笑傲同境；修鍊至二層大圓滿，速度堪比更上一境界強者；修鍊至三層頂峰，速度遠超更上一境界。」

「修鍊要求，悟性強，修鍊成功者，萬不足一！務必慎重！」

蘇羽眼熱，萬不足一，毫不客氣的說，整個武宗學府，或許還沒人成功修鍊成功。

其威力，蘇羽也極為心動。

若修鍊成功，配合百步穿楊箭，遠距離攻擊簡直如虎添翼。

只是，僅能帶走一卷，委實可惜。

蘇羽不甘心的回到《碧落黃泉》那裡，拿起來仔細翻閱，心中在想，可以不可以強行記下一篇，然後帶走一篇呢？

他前世記憶不錯，雖沒有過目不忘本領，但一小時記下三千字文章，綽綽有餘。

只是，粗略統計一下《碧落黃泉》字數，他便頹然。

這最少有三萬多字，需要十個小時才能記住。

很顯然，藏經閣不會容許學生呆夠十個小時。

然而，翻著翻著，蘇羽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種奇妙境界。

一旁的老頭彷彿成了木頭人，一動不動。

空氣也靜止。

剛巧有一學員進來，做抬步姿勢，定格在那裡。

「時間掌控！」蘇羽大吃一驚，立即聯想到雙眼能力。

他翻看書時，雙瞳天賦觸發，導致他處於一個極為快速的時間流。

他經歷了十個小時，別人才經歷一個小時。

與打鬥時不同，似乎當體內氣血之力處於沸騰狀態時，周身時間流逝只會加快三成。

而安靜狀態，比如看書時，周身時間流逝則加速了足足十倍！

心中大喜，蘇羽立即潛心翻閱。

十個小時后，蘇羽臉色煞白。

背完三萬字，他也累得夠嗆。

但一縷喜色在面龐瀰漫，《碧落黃泉》已經全部裝在腦海中。

而這一切，外界只過了一小時。

守護老者，僅僅奇異，蘇羽盯著一本書看了足足一個小時。

「難不成，他想記住整本書？除非，他有過目不忘本領，否則，沒有可能。」老者不以為意。

接下來，蘇羽如法炮製，花了十個小時，將《百步穿楊箭密卷》背全。

最後，僅借走《雲影萍蹤》。

背完兩卷功法，他累得夠嗆。

而且，貪多嚼不爛，三卷功法，已是極限。

守護老者，錯愕。

「好小子，多番叮囑你，切忌好高騖遠，你偏不信，《雲影萍蹤》，貪戀者不知幾何，成功修鍊之人，卻寥寥無幾。」

「半年內學無所成，看你怎麼辦！」

老者面露不愉，淡淡道：「記住，藏經閣功法，概不許外傳！一經舉報，逐出學府！」

「是！」蘇羽抱拳。

回到宿舍時，吳松正懶洋洋躺在走廊，安之若素接受路人目光。

見蘇羽回來，露出挑釁目光。

「此地，的確適合你。」蘇羽淡淡一笑，不再理會。

豈知，吳松好整以暇，幸災樂禍：「反正你呆不了多久，到頭來，宿舍還是我一人。」

恩？蘇羽眉尖一挑。

進門后，發現桌上有一封漆黑書信。

「聞蘇兄突破二重天，實力大進，迫切願與蘇兄一戰，切磋武藝，七日後，學府白銀擂台，與你一戰，陳鳳。」

陳鳳？蘇羽腦海中出現她欣喜，臉龐登時一凝。

此女名頭，他亦有耳聞，心狠手辣，毒功詭異莫測，其手中傷殘白銀學員，不知幾何。

「又是秦楓！」蘇羽心中如明鏡，陳鳳與他素未謀面，有何必要挑戰？

皺著眉，蘇羽心中略微沉重。

普通挑戰，他可以不用理會。

但七日後，恰逢學府每半月一次挑戰擂台，被挑戰者，處於同一境界，不可拒絕。

他突破到武道二重天小成，陳鳳武道二重天大成，乃同一境界，無法拒絕，否則，會被學府處分，輕則降級，重則開除。

有秦楓一旁盯著，只怕巴不得他拒絕，以便找到開除他的理由。

「嘿嘿，死心吧，陳鳳不是你這種初入二重天的傢伙能比擬。」吳松幸災樂禍。

蘇羽含著凝重，出門進入後山小林。

「七天內，修鍊到二重天大成境界，並無十足把握，唯一有增強實力可能的，便是三卷功法。」

首先是《碧落黃泉》，集拳腿大成。

此功法，不需要極強領悟，更注重基本功。

拳腿火候，身法敏捷程度，以及最重要的眼力。

這些，蘇羽都具備，開始默默無聞在空曠山林中練習。

兩天後。

噼啪——

一拳一腿，交錯如影，分別擊打在大樹同一處位置上，不偏不倚，完全重合，精準度高得嚇人，拳腿間隔時間，不過半息。

蘇羽臉上帶著興奮。

「蘇羽生前資質雖一般，卻從未放棄努力，日久錘鍊身體，所以身體素質極好，加上有我水晶眼瞳配合，修鍊起來，水到渠成！短短時間，就修鍊到一層大圓滿！」

「第一層大圓滿，拳腿同時攻擊一處，爆發力十足，加上功法本身威力，足以勝過絕大多數武道二重天小成弟子。」

「但，還不夠！我要對付的不是武道二重天小成，而是大成弟子，並且，詭異莫測，難以提防！」

沉下心，蘇羽繼續修鍊。

三天後，距離學府擂台挑戰，只剩下兩天。

呼啦——

只見一道靈巧身體，如一道螺旋，右拳轟打在大樹某位置，緊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腳猛踢同樣位置，威力剛猛，爆發力十足。

但，這些還不夠，左腳緊隨而至，繼續轟打同一位置，左手一個猛砸，正中同樣位置。

連續雙拳雙腳，每一次都爆發力驚人，剛猛未盡。

四次攻擊疊加，密不透風，上天入地，無可躲閃。

這就是《碧落黃泉》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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