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他愛她,愛的很瘋狂
八點半,一輛黑晶似的商務車載著祁繼一家三口駛在前面,另一輛SUV跟在其後,魚貫駛出莊園。
時檀坐在車內,往後探看了一眼,後車內薩滿開著車,喬恩坐在駕駛室內!
她看著若有所思,轉身時問了一個問題盡:
「為什麼喬恩和薩滿會隨行?」
在她看來,此行完全沒有必要。可他們就是跟來了,而且槍不離身豐。
祁繼正在看資料,聞言,抬了抬頭,回答:
「以防萬一。竺國大選在即,晁莫兩家之爭已經箭在弦上,任何一個麻痹大意,都有可能會引來一敗塗地……而這是我們絕不允許發生的。讓晁家就此下台,離開他們霸佔了一百多年的王者之位,我想,這不僅僅是我的願望,應該也是你最大的心愿。」
的確,她是那麼的渴望把晁家的人全都投進牢里去。
在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們那邊也一定會因為想要保住地位,而在絞盡腦子鑽各種空子——她和小白,現在是他身上最最致命的一道軟肋。大選之前,他們實在需要被保護起來。
因為這句話,她不由得撫了撫自己不爭氣的腿,實在不喜歡這種被當作國寶守護的日子。
可她也清楚,嫁這樣一個男人,完全走進這個人的生活,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努力適應,不成為他的拖累,然後,竭盡自己所能,和他一起擔起重任。
程航坐在駕駛座上,看了看後視鏡,淡淡一笑,這笑,意味深長,可時檀並不清楚,他那是什麼意思。
一路相安無事,行經一個小時,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位處於倫敦近郊一處武館。大門外,四個金色大字:「第六武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無比醒目,底下,另備有英文字體。
這個地方,與時檀而言,自是最最熟悉不過的,一被推進大廳,在大廳工作的熟人多莉無比驚喜的迎了上來:
「哦,My,God,Annie?真的是你?我沒眼花吧……」
這叫多莉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以前和時檀關係挺不錯,一上來就和輪椅上的時檀來了一個大大擁抱。
「不不,你沒眼花,我來了,真是我!」
「哦,太讓我激動了!這段時間,太讓我想念你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坐上輪椅了?這幾位又是誰?」
多莉是個英法混血兒,說話多帶著一種法式的誇張感,她並不認得祁繼,這主要是因為以前祁繼出入這裡,用的是景旭的身份,本尊從來沒在這裡正式現過身。
時檀笑著和多莉抱了抱之後,把身邊的人介紹了一下。
多莉一聽說時檀不僅結婚了,而且兒子都這麼大了,驚訝的瞪直了眼。
一行人在大廳稍作停留後,由多莉帶著,進了第一武館練功樓后一處適於隱居的小別館。四哥楊睿璽在第六郴膝下服侍。
「老師,我們來了!」
廳室內,戴著塑化皮面具的第六郴本來在看一本拳譜,聽到他們過來,很是高興,一手一個,將他們抓在手上,嘆:「好啊好啊,繼之對你下了這麼多苦功夫,總算是有了好消息。瞧瞧,還多了這麼一個大驚喜。
第六郴一生未婚,膝下無子,也無孫,這是他第一次有徒孫,見到小白,他甚是喜歡,整個人馬上眉開眼笑起來。
時檀忙讓小白喚:「快叫爺爺!」
「爺爺好!」
小白脆脆的叫喚,引得第六郴那是笑不攏口。
時檀見老師精神狀態不錯,頗為欣慰。對於她來說,這位老師是她生命當中的另一位貴人,他的諄諄教誨,令她受益非淺。為此,她對他滿懷感激之情。
幾個人久別重逢,相談甚歡,氣氛頗為融洽,一番寒暄罷,時檀問了一句:
「對了,老師,怎麼不見其他師兄?」
「老大和老二都辦事在外,老五在外頭上課,老七老八家裡有事,都回了家,就我最閑。在陪師父閑話!」楊睿璽回答說:「你們來之前,應該打個電話過來的,瞧瞧,不吭一聲,說出現說出現,哪能見得到人。不過,你倒像是你的風格,他小子做事,就愛這樣。」
「我今早不是發了一條微博了嗎?」祁繼閑閑一
笑。
「你那叫轟炸媒體好不好?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你這樣一個人,也愛秀恩愛!」
楊睿璽嘆了一聲,語氣透著稀罕之色。
時檀聽得那是一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問:
「什麼秀恩愛?」
「你不知道?」
楊睿璽驚詫。
「我該知道什麼?」
她錯過什麼好戲了?
「呃,咳咳咳,璽,我們去練一練吧……好久沒松筋骨,有點發癢……小白也來,多看,對你練習有幫助,你睿叔叔腳功不錯……以後可以好好請教一番……時檀,你就在這裡陪陪師父吧……來來來,我們去練功房……」
祁繼硬是拖著人往外去,故意避開了她的追問。
「喂喂喂……等一下,把話說清楚了!」
時檀沒能把人給叫住,祁繼走的那是飛快,沒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邊上多嘴的杜汀忍不住接了一句。
「檀姐你不知道先生有一個特別火的微博號嗎?」
時檀皺了皺眉,那玩意兒,她不怎麼玩的,很少留心:
「不知道!怎麼了?」
「今早先生髮了一張你和他的合照,現在火爆整個微博圈了……我給你看哈……照片照得特別的漂亮……那一縷陽光,能把人的眼睛都給閃瞎了……,」
杜汀一臉興奮的把那條微博給找出來,一看,又叫了起來:
「哇哦,短短几個小時時間,已經點擊過千萬了。照片下評論火爆得不得了,各種聲音都有……不過那些不用去看……都是一些酸葡萄心理……」
時檀接過一看,不由得囧了一下。
哎呀,他這真是開心瘋了么?
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
好吧,有一件事,她得承認,這照片拍的很好,後期效果處理的也好,幾乎沒把她正面給爆光出來,可是,這麼大張旗鼓的秀恩愛,這也太有違他的作風了……
她的心情怪極了。
「看什麼看傻眼了呀?來來來,讓我這個老頭子也看一看!」
第六郴饒有興趣的也想湊個熱鬧。
時檀有點尷尬了,但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第六郴看到這照片,笑著摸了摸頭髮,點頭贊了一句:
「好看!登對極了!」
時檀還是小小不自在了一下:
「他平常很正經,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她接過手機,將它還給杜汀。
杜汀笑了一個,把照片放大了繼續看,嘴裡說道:
「這表明先生在乎你啊……檀姐,我關注先生的微博很多年了,我可以向你保證,先生這是第一次在自己的私人平台上如此隆重的展現他的私生活……嘻,他肯定是被你迷住了……這是好事!」
「我覺得有點瘋狂!」
時檀低低嘀咕了一句。
她不太喜歡成為公眾的焦點。
「不稀奇,更瘋狂的事,他都做過!」
第六郴笑笑,一臉不足為奇的表情。
時檀和杜汀對視了一眼,被挑起了好奇之心,現在的她,深愛著祁繼,對於祁繼的事,她都有想了解的***:
「老師,難道繼之做過更瘋狂的事嗎?」
「有,有件事,不知道老三,有沒有和你說過……」
第六郴語氣裡帶上了斟酌之色。
「您指的是什麼?」
「你當初是怎麼做上我徒弟的這件事!」
第六郴打量著時檀,從她的表情,可以斷定,他那個寶貝徒弟肯定沒提過。
「他沒說過,我也忘了要問。最近事情總是那麼多……對了,老師,你又是怎麼收下他這個徒弟的?這事,他也
沒和我提過……我記得八歲認得他時,他好像就有在練一些第六拳法的普通招式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可從來沒和我提過他拜您為師了……」
這疑問,藏在她心裡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問了起來。
杜汀則輕輕訝然了一下,原來檀姐八歲時就認得先生了,怪不得先生會待她如此的與眾不同。
第六郴聽了呢,又是微微一笑,他就知道老三沒還沒這些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我是怎麼收他做徒弟這件事,說來話可有點長了。咱們先說說他是怎麼讓我你做徒弟的吧……」
「好!」
第六郴笑著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下,這才接著往下說下去:
「本來啊,我是不收女徒弟的,你入門這麼多年也應該感覺出來了,第六派的功夫比較剛硬,不適合陰柔的女子練習。所以,我不收女弟子。雖然第六館對外開放收學生時,不分男女,但武館里招收的女學生,所傳授的只是最基本的防身術,而我收到門下的弟子,都會繼承我的武學精萃。這些精萃,不合適女弟子演練。而我的宗旨是,既然教不好,那就不收,不去白白浪費學生的時間。」
這是事實。
「可自從你改讀刑偵系之後,卻是接二連三的惹禍上身,他派出來的保鏢啊,根本沒辦法防範於未然。這讓他十分苦惱。
「他認為,你本身的防身本事要是不提高,你就別想在刑警這一行幹下去。而你又是那麼那麼想要做出一點成就來。那就只好改造你,只能擁有自保能力,你才有資格去談如何破案,如何去給弱者申張正義。
「很快,他這個想法就成形了。他想親自教你。
「你應該是知道的,以他的能力,絕對少有人可以跟他匹敵。但由於,你對他有嚴重的敵視心理,他沒辦法以丈夫的身份來到你身邊,管你教你。他必須另找一個辦法,讓你認同他,並願意尊敬他,向他學習技能。
「他認為我可以幫他這個忙。可問題是,我不認為第六門下的功夫合適你來練。第一次他提這想法時,被我拒絕了。
「但你有所不知的是,繼之不僅是我所有門徒當中,智商最高的一個,也是最最讓我引以為傲、同時也最最難對付、最讓我頭疼的一個。
「這傢伙,不喜按常規辦事,一旦認準一件事,就會以自己的方式去處理它,從來不喜被條條框框束縛了手腳。我這裡的那些門規,對別人管用。對他就沒用。他隨隨便便就能在我的門規里找到漏洞,然後為他做過的事,開脫掉所有責任。
「他就是那樣一個性格的人。並且不愛接受別人的拒絕。
「那一年,為了能讓你順理成章的留在第六館,他趁我不在,直接扮成我的樣子,自作主張就把你給收到了我門下。偏偏你那些師兄,一個個還故意幫著他。等我從外頭旅行回來,早木成已舟……你已被收編到我的弟子名冊上……就這樣,你成了我的關門女弟子……」
這番話,聽得那是時檀好一陣目瞪口呆:
「什……什麼?」
她無語了,結巴了,困難的咽了好幾口口水之後才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當初……當初是他幫您收我做了您的徒弟?」
「對!」
第六郴笑得張大了嘴。
「那天,我拜師拜的是他?他冒充了您?」
她的眼睛都直了。
這這這這這,這也太太太太,太不靠譜了。
第六郴哈哈又一笑,樂呵得不了,一點也沒有生氣,而是覺得有趣:
「對哦!他啊,為了能用一個光明正大身份,親自教授你功夫的機會,那可真算是動足了腦筋。」
「……」
時檀徹底無語了。
「後來,我看著他把你教得那麼好,你呢,又是那樣的孝順善良,這樣一個女徒弟,實在是讓我不喜歡也難,也就默認了這件事。
「自那之後,偶爾,我也會教你一些,不過多半時候,你見到的第六其實是繼之這孩子假扮的。他把我的言談舉止模仿的惟妙惟肖,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辨出真偽。
「你自己看看吧,那小子因為想要疼你護你,連這種
怪誕絕倫的事都做得出來,何況是拿你們的照片秀一下恩愛。那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事。
「哎呀,說真的的,我活這麼多歲月,還沒見過比他還要執著痴情的孩子了。時檀啊,你真的真的要好好珍惜啊……這種丈夫,獨一無二,以後,你再怎麼打著燈籠找都找不出第二個了……老話怎麼說來著的:千金易得,有情郎難求,可千萬雖給再辜負了……」
的確,像他這樣瘋狂,他要是排第二,就沒有人敢自認第一……
實在是太太太太,太離譜了……
時檀捂著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
7號練功房,祁繼和五師弟劉一翁比劃了一場,周全圍了好幾些個學子。
這些學子,有男有女,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他們最喜歡看到第六館的幾個大師父對打,那會超級精彩,而這些人當中,屬劉師父拳法最為了得。其他師父少有能和他對抗的。
但今天卻冒出一個氣宇不凡的來客,和劉師父打成了一個平手,這讓那些弟子是嘖嘖稱奇。都在那納悶那個帥得一踏糊塗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幾個女學員,看得雙眼都發亮了。
「這人是誰呀,是誰呀?」
「酷斃了!」
「對啊,對啊,武打明星似的!」
「武打明星哪有他這樣一股子狠勁兒。人家那是作秀,可他呢,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充滿了力量。」
「誰認得他?誰認得他?……必須得認得認得啊……」
「哎哎哎,你們花痴什麼呢!人家是有主的……剛進來的時候,他推著一個輪椅,聽說,他妻子腳殘了……」
「真的假的呀,那真是太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
時檀過來時,正好聽得一群人在紛紛議論,臉色不由得囧了一下:她成了一坨牛糞了。
「噓,牛糞來了……」
有人看到了時檀,低叫一聲。
「牛糞長得挺好看啊……」
「閉嘴,這是館主的關門女弟子,我們得尊稱一聲八師父呢……」
有個認得時檀的男人轉頭看清楚臉后,低聲喝了一句。
所以議論聲終於停了下來,一道道探視過來,眸底都帶上了好奇之色。
沒有人敢上前攀談,因為時檀身後跟著兩個高頭大馬的外國佬,一副我非善類的模樣,讓人不敢越雷池半步。
時檀靠在那裡看著,兩個男人,身著白色練功服,在那裡斗的那是難解難分,精彩之極。
由此及彼,她坐在那裡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想到了多年之前,她也曾和他在這裡對壘,
那時,他曾手把手,一式一式將招數分解,讓她領悟其中要領,教她如何如何使力,才能把它的殺傷力全部發揮出來……
想到這些,她臉上不自覺,就露出了一絲微笑,並輕輕為之一嘆。
是的,那時,他教她,絕對是全心全力的,這樣一份用心良苦,現在想來,真是讓她覺得受之有愧。
兩個人打了至少半個小時,最後在祁繼的禮讓之下,兩個人大笑著從地板上跳起,互相抱了一個,握手言和,緊接著,四周掌聲響起來。
祁繼走到休息區抓了一瓶水擰開喝了兩口,想要坐下休息時,目光一瞟,看到了她,忙抓了一條毛巾擦巾,一邊擦著,一邊沖時檀走了過來。
途中,有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美女迎上去,用英文搭訕起來,想要電話號碼。
祁繼將手上的戒指揚了揚,示意自己已婚,對方見狀只好訕訕退開,但還是頻頻側目,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看向她的目光是極度挑剔的。似乎認定,身有殘疾的她,根本配不上那樣一個完美的男人。
四周有不少目光在側目。
時檀看著輕嘆,這個男人長得好看,又有能力,真是太容易讓別人肖想了。
怎麼辦?
她越來越發現自己愛他愛的有點讓她心亂如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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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