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小三的挑釁

252,小三的挑釁

清晨,時檀陪著小白吃早餐,她的胃口很差,但她還是逼自己吃了一點。

小白的心情也奇差,一副懨懨的模樣,打不起精神來。母子倆一覺醒來,沒有再討論昨天那件事。因為小白知道爸爸昨晚上沒有回來。這幾個月來,祁繼幾乎從來沒外宿不歸,小白聽了這個情況之下,立馬皺了一下眉頭,緘默了起來。

米芳菲所帶來的陰影,深深的籠罩著他們。這實在是一件讓人覺得討厭的事盡。

「老爸!」

小白突然驚喜的叫了起來:「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豐」

時檀怔了一下,抬頭,看到小白小臉發亮的從椅子上跳了下去,飛快的狂奔而去。

門口,祁繼穿著昨天的衣裳,蹲下身子,張開雙臂,含笑抱起來他,並有力的在他左右面頰親了一下:

「爸爸有事忙呢!對了,昨晚爸爸不在,你是家裡的小小男子漢,有沒有幫爸爸好好照顧媽媽?」

一道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往她身上瞟過來。

「當然有!昨晚上,我有陪媽媽睡。還和媽媽肚子里的小傢伙說了好一會兒話……」

話,嘎然而止,小白突然對著祁繼嗅了起來,沒一會兒,他一收喜笑顏開的表情,掙扎著從她父親手上滑了下來。

「怎麼了?」

祁繼被兒子這個舉動,整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小白一退再退,小眉頭直皺。

「老爸,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那不是檀麻身上的香,是那個叫米芳菲身上的香,我聞得出來。」

這孩子的鼻子,對著氣味的辨識,非常的敏感,比時檀更勝一籌。

時檀心臟,狠狠緊縮了一下,正在用餐巾擦拭的筷子,在手指間,應聲折斷,聲音無比的清脆。

這記聲響,引來了祁繼緊張的側目,他直直盯了她一眼,目光深深,而後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看向小白的目光,多了一點無奈,卻沒有多解釋什麼。

「你先和媽媽吃飯。爸爸要去洗個澡,再來陪你們一起吃早點。」

他走上前兩步,摸摸兒子的臉孔,目光卻鎖定在她身上。

隔著一張餐桌,她已低下頭,將手上斷掉的筷子放到桌面上,就好像,她從來沒聽到小白說了什麼似的。

「時檀,等一下,我們談談!有些事,我想我該讓你知道了!」

她不得不重新望過去,他微蹙的額眉,隱約透出几絲擔憂之色。

她不知道他想和讓她知道,可以肯定的是,肯定和米芳菲有關。

也許是壞消息:和她攤牌,他愛的是米芳菲——這個可能性有多少,她沒法確定。

也許是好消息:可能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好,我不會隨隨便便判你死刑的,會給你申辨的機會,等一下,我們書房見。」

時檀點頭,換了一雙筷子,繼續吃,即便食不知味,但她還是得吃。

祁繼再度深深睇了一目,又摸了摸兒子的臉孔,轉身往樓梯那邊走去。

「媽媽,你打算和爸爸說什麼?」

小白回到時檀身邊,小小臉蛋上露出憂心之色。

「不知道。」

時檀覺得噁心,不想再吃,扯了一張濕巾擦了一下嘴。

「會吵架嗎?」

「不會。我們會很理性的進行溝通。小白,吵架無法解決問題,只有理性溝通,才能達成共識,然後很好的把矛盾處理掉,那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時檀希望小白以後可以成為理智的人。

「要是溝通的結果,沒辦法達成共識,無法解決矛盾,那你怎麼辦?」

小白還是很擔憂:

「你和爸爸會離婚嗎?我查過,孕婦在生產哺乳乳期,夫妻是不能離婚的,但可能分居。這是竺國《婚姻法》上的內容。可我不希望家裡出現這種情況,檀麻,你能向我保證,我們這個家會好好的過下去嗎?」

孩子眼底的盛著滿滿的期待,情緒是無比糾結的。

檀心頭一片酸澀,這孩子,才這麼點大,卻在關心不屬於他的年紀該關心的事。

「小白,等我和你爸爸溝通完了,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好嗎?」

小白默不作聲,好一會兒不說話,最後,撲上來抱住了時檀,說:

「檀麻,我不許任何人搶走我爸爸,我不許!」

時檀輕輕撫著孩子的背,靜靜的目光,泛起了几絲迷茫。

十五分鐘后,祁繼從三樓下來,身上已換了一件黑襯衣——白襯衣讓他顯得陽光明媚,黑襯衣令他神秘莫測。這個男人的皮囊,絕對是老天的恩賜。

時檀已吃好早餐,正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份報紙,聽得下樓聲,轉頭,看到他一邊走的匆忙,一邊在穿外套,一副要出去的駕架勢。

「時檀,我得出去一趟。事情很要緊,必須馬上走,晚上我們再談話……還有,你狀態不好,今天不要去A區了,我剛剛有給堯之打過電話,給你請了假,今天,你就好好留在家再多休息一天,別急著出去了……保重身本是最最重要的。」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來,想一如往常的在她唇上親一下,但她神情淡淡的撇開了頭,沒能讓他如願。

祁繼感覺到了她的抗拒,眯眼看了她好一會兒,又正了正領帶,很鄭重的保證起來:

「晚上,我什麼都說給你聽。」

他牽她的手,虔誠的落下一吻。

「小白,你在家好好照顧媽媽!」

他又叮囑小白一句,同時在兒子臉上親了一下,轉身叫上了守在門外的程航,匆匆出門。

時檀把手上的報紙往茶几上一扔,閉上了眼——報紙上全是大選的新聞,而他忙碌的正是這些事。就現在而言,沒有任何事比這件事更重要的,其他任何和這件事起衝突的事,都會被押后。

她沒辦法和他置氣,大事為重,好像是必須的。

*

時檀並沒有聽祁繼的,好好的留在家裡,吃過早餐,她驅車帶著小白,出門,沒帶任何人。

瑪麗本來是要跟著的,那段日子,瑪麗是她的保鏢,出入,她都會跟著,一是怕晁家那邊有什麼行動;二是因為她懷孕了,祁繼認為有人跟著,他才能安心。

7月19日,她沒瑪麗跟,就母子倆上了路,她說她想出去鐵兜兜風,想清靜一下,不想任何人跟著。態度非常的堅決。

她去了醫院,見了駱叔——

駱叔還活著,祁繼費盡心思請來的醫學天才,研治出了一種藥劑,暫時可以延續駱叔的命。只是駱叔的狀態不是很好——只要他的身體內產生了對這種藥劑的抗體,那就是駱叔的大限之日。

她到醫院沒多久,就接到了祁繼的電話,問她在哪裡。

她說在醫院陪駱叔。想來是瑪麗向他彙報了這個情況。

他在電話那邊嘆:「中午一起吃飯!我等不到晚上了。我現在腦子裡全是你生氣的樣子。我沒辦法讓我自己冷靜下來去處理其他事情。」

「好!」

雖然他一而再失約,可她還是願意給他機會。

她理智的告訴她:家事不及政治重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次他所參予的政治選舉,不光會影響到竺國未來的局勢,更關乎著祁家所有人未來的命運。他會如此看重那件事,那也在情在理。

在這種關鍵性的時候,她絕不能要求他以私事為重。

可臨近中餐時,他又打了電話給她說:

「我在A區,莫司令來了。中午要陪他出席一個聚餐。晚上吧!你在醫院陪著駱叔。晚一點,我去接你們,晚餐我們在外面吃,然後,我們好好談談。」

又一次失約。

她自是失望的。

可她沒有表現出來,還是平靜的答了一句:「好」。

時檀在特種醫院簡單吃了中飯,陪著駱叔說了好一會兒話。

這些日子,駱叔說的最多的是,祁繼如何如何好。

無疑,駱叔是欣賞他的。

祁繼要是

有空來醫院,這對翁婿會有說不完的話——駱叔看他的目光,總是飽含引以為傲之色——要是,駱叔知道這個人曾害死她親生父母,不知道他會如何為他開脫。

午後一點,時檀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米芳菲:

「駱時檀,我是米芳菲。我在祁園,我想,我們需要見個面,好好談一談,你能過來一下嗎?」

那個女人的語氣,帶著某種挑釁的味道,含笑,而且愉快,似乎是想通過聲音來表達那樣一個意思:她是勝者。

時檀聲音冰冷,透著濃濃的掩飾不了的厭惡: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怎麼沒有什麼不好談了?比如我們可以談談為什麼我會在祁園!你不好奇嗎?對了,昨兒上,祁繼陪了我一夜,你可能不知道!」

溫婉的笑,聽得是那麼的歡喜。

米芳菲是來向她炫耀的!

這實在有失名門小姐的身份——做了見不得光的第三者,她竟還在那裡沾沾自喜。

祁繼可知道她這樣一副小丑似的嘴臉?

時檀的心,顫了顫,不願意在氣勢上輸了,可是,被小三如此叫板,她沒有任何回擊之力,其實早輸了。

這世上的小三之所以會囂張,只因為這個人身後有男人撐著。

男人的花心,往往是萬惡之源。

這一刻,時檀不確定,要是她和米芳菲一起出事,祁繼最先考慮救的會是誰。

那麼,她該去嗎?

婚姻的插足者,都已經打上門,她要是避而不去,那似乎顯得太過於膽怯,將來誓必會淪為笑柄,如果她和祁繼還能過下去的話:這件事,肯定會成為很多知情人士背後議論的笑料。

若去,她為什麼要去?為什麼要和這自甘墮落的女人,打交道?去大吵大鬧?去爭風吃醋?那太有失格調。

重點,人是祁繼領進門來的,祁家上下都已經知道她的存在。她不可能過去將人轟走。自取其辱的事,她為什麼要去做?

那一刻,去,或是不去,與她都是一件難堪的事。

「米芳菲,你知道『賤』這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時檀重咬了那個了,以無比淡漠的聲音反問。

米芳菲輕輕笑了:「你在不痛快,嗯,你也該好好嘗嘗那滋味了。時檀,這種如鯁在喉的滋味,我已經嘗了有八年了。自他娶你至今,我從來沒有痛快過。現在,也終於讓你不痛快了。呵,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她顯得無比的開心,末了還激了她一句: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來。心虛的人,才會選擇逃避。」

時檀冷冷一笑:「好,我會過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笑到最後……」

她要過去,把這個女人,趕出祁園——爺爺奶奶那邊如果不把她趕走,那她走——在祁繼還沒解決她之前,她不會再踏足祁家一步。

這是她擺出來的態度。

時檀向駱叔告別,帶上小白,驅車去了祁園。

一個小時之後,車抵達祁園。

停好車后,時檀牽著小白走進了主屋,迎面和老太太撞上。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時檀有心留意了一下,平常時候的老太太很溫厚,今天的她,眉目之間,多了幾分緊張之色。那是老太太心虛的表現——米芳菲這件事,她想瞞肯定是瞞不了的。

「奶奶應該知道我為為什麼而來?」時檀淡淡的說。

老太太一時不語。

「米芳菲在祁園!」

時檀肯定的陳述:「她懷的孩子,據說是祁繼的。」

她笑了一個,滿帶譏諷。

「檀檀!」

老太太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輕輕一嘆,牽住了她的手,欲言而又止。想來老太太也沒想到吧,那個被她引以為榮的孫子,會做出這樣的事,這是不是真的是應了那句古話:有其父必有其子?

「這件事,到

底是真的,還是假,您能給我一個說法嗎?」

時檀努力壓著自己的情緒。

老太太都張了口,忽意識到小白在側,忙又把話給咽了下去,轉而說道:

「祁繼還沒和你說嗎?」

「沒有,他太忙!」

時檀安靜的回答。

「也是。他最近是那麼的忙!」

「奶奶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明嗎?我以為您一向厭惡第三者。」

「這事,有點不一樣!」

老太太神情為難的說。

「怎麼不一樣?」

「總之不一樣!」

「要是我打算來把人轟走呢?奶奶是同意,還是反對?」

老太太臉色白了白。

「看樣子,奶奶好像不同意……」

時檀看著心微冷。

「檀檀……」

老太太叫了一聲。

「奶奶,我想見她!」

她打斷,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老太太只好跟著轉話題:

「奶奶覺得吧,你還是別見了……」

「為什麼不能見?」

時檀一笑冰冷。

「檀檀,芳菲快生了,她答應了,等生完后就出國……她會把孩子帶去國外……祁家會給她作出補償的……她不會影響到你和繼之的婚姻。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吧……唉,奶奶知道,這一次,是繼之錯了,你心裡有怨,奶奶也了解……可是檀檀,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老太太很艱難的勸著。之所以阻止,無非是不想他們夫妻傷了和氣。

但這幾句話,並不能起到任何寬慰的作用,相反,它只能讓時檀的心,越發的沉重,因為它意味著祁繼已正式向祁家家長認同了米芳菲肚子里孩子的身份,也表示祁家認可了這個孩子。

這真的是一件讓人感受無比難堪的事,就像被人當眾狠狠搧了兩個耳光,顏面盡失那已經是次要的,被搧的受了傷,不光傷了肉體,還傷了心,那才是最最緊要的。

「李阿姨,麻煩你帶小白去找老爺爺,請老爺爺督促小白練字!」

時檀輕吸一口氣,叮囑老太太的身邊人把小白帶走,小白不應該聽到那些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知道的事。

「檀麻!我就不能留在這裡聽一下嗎?」

小白蹙起小眉,表示他不願意接受她的安排。

「不能!」

時檀看他:

「快去,大人的事,大人處理。小白應該做的事是讀書寫字玩耍。」

「可是……」

「這是媽媽的命令!」

時檀臉色不太和悅,小白只好把手交給李奶奶,一顧三回頭的離開。

等小白走遠了,時檀才轉頭看向一臉憂心忡忡的老太太:

「是嗎?她居然答應帶孩子離開。」

她一笑,笑意當中含雜著譏嘲。

那個女人要真是存著那樣一份不影響她和祁繼的心,今天她就不會打電話約她過來。

她這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對!」

老太太的回答,太能刺痛人心了。

「她提了什麼條件?」

時檀輕輕問,面色顯得無比的平靜。

她猜那是她的緩兵之計。

她會用一個或是幾個條件,來作為緩衝,讓祁家在心理上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然後再想辦法拿到她想佔為己有的東西。

時檀才不信,米芳菲會那麼安份的乖乖離開——現在,她懷著祁繼的孩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老太太輕輕一

嘆:「你真的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一猜就中了。對,她提了四個條件!」

時檀沒有問,聽揚了揚下巴,靜靜的等著后話。

老太太說出了那三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她生的孩子,不論男孩還是女孩,都會被記進祁家族譜,並冠上祁姓。

「第二個條件,那個孩子,將擁有祁繼名下百分之四十的繼承權,其中百分之十,算是給她的補償。

「第三個條件,孩子降生之前,她得住在祁家。保密工作由祁家來做。

「第四個條件,繼之每年得陪孩子兩個月。

「她說祁家只要滿足她這四個要求,她就同意在滿月之後帶著孩子離開。為了祁家的名譽著想,她不要求開新聞發布會,但她要在孩子降世之後拿到法律文書,以及入戶祁繼名下的文書證明,然後,她願意遠離竺國,從此不會再出現在祁家……」

待續!——

題外話——推薦《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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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晚成,卯上天價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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