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宴會,吃醋,相談甚歡,邀舞 (結尾倒
京華大酒店,是潼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2014年12月31日,陸氏的公司周年慶就在這裡開辦。
據說每一年,陸氏老總都會在這一天,和員工一起狂歡,豐富的獎品會在這一天瘋狂派出。
不會存在任何作弊行為,每個員工手上,都會有一張入場券,開宴時,會有工作人員收集放在主席台上,到時,會有老總親自抓一等獎,再由其他高層當眾抓二等獎三等獎等各個獎項盡。
今年,據說,還有一個特等獎,中獎員工可以免費帶薪出國旅遊一次,人數共有六名。十天費用全免。價值菲然。
時檀不喜歡太熱鬧,但是這些場合,她是必須要到場的,和員工混得好了,把距離拉近了,才能更好的發現他們的長處,更好的物以致用豐。
不屈才,善挖掘人才,是陸氏一向以來的宗旨。
此刻,鏡台中,她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及膝晚禮服,淺紫色,V領,髮髻高挽,脖子上帶著一串鉑金紫寶石項鏈,這是陸家的家傳之物,無價之寶。手腕上系的那條鏈子倒是有點不太起眼,那是祁繼在英國時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腳上是一雙鑲著水晶的白色高跟鞋,那是手工定製的……整個裝扮,清麗脫俗,優雅動人。
是的,現在的她,已再一次脫胎換骨,自信而迷人,是人群中的閃光點,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當她站在高處,成為萬眾注目的焦點時,她的身後,空空的,沒有人能來分享她的喜怒哀樂,那是旁人無法感受的孤寂。
晚宴六點開始,時檀被請上主席台作了講話。
那一刻,面對底下黑壓壓一片,她微笑如春風裡綻放的花蕾,清艷,高貴,聲音更是如同天籟:
「每個企業,都有自己的文化,優秀的文化就應該被發展光大。
「陸氏,自兩百年前經營,從最小的作坊開始,一步一步從鋪滿風塵的歷史中走來。有過繁榮盛興,有過血本無虧,有過從頭開始,有過艱難時期的不死不活,經歷過泡沫經濟時期的破產危機,後來,它再次崛起,以一種穩鍵的步伐,以及不服輸的精神,走到了今時今日。這當中有無數陸家先人的努力,更離不開你們的辛勤耕耘。
……
「陸氏第八代當家人,我祖父陸蒙,他是一個優秀的商人,他用他的理念改革了陸氏,不斷擴大陸氏的商業領域,在前幾代的經濟基礎上,將陸氏發展成了今天這樣一個規模,無疑,他的貢獻是巨大的。以後,我會遵循先人誠實守信的理念,和全體所有員工共同努力,讓它呈現出更為朝氣蓬勃的活力。
「親愛的全體陸氏員工,今後,陸氏會更好的為你們提供人生保障,陸氏也願你們以此為家,盡心儘力為我們共同的家園能得到一個長足平穩的發展而奮鬥。
「人人為陸氏,陸氏為人人。我們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利益共存,榮辱與共。那才是我們該有的狀態。
「來吧,為我們的大家舉杯痛飲吧……
「今日狂歡,必須盡興而歸……」
縴手揚杯,意氣分發,聚光燈下,時檀含笑,輕啜了一口,舉手投足之間,光芒四射。
是的,現在的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受盡顛沛流離之苦的可憐孩子;也不再是那個槍里來彈里去的刑警,她是天價女繼承人,她給陸氏帶來了新的風采,會帶著陸氏走上一個新的紀元……
話音落下,台下響起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掌聲。
晚宴開始,時檀微笑,由杜汀陪著,牽著打扮的就像小公主一樣的程雪走下台上。
「時檀姐,今晚你明艷照人,不可方物,我剛剛有細細觀察了一下,全場男性來賓,一雙雙眼睛全盯著你在看。有些人都在咽口水了。」
杜汀在她耳邊輕輕嘆。
「胡說什麼。我們陸氏的員工有這麼淺薄么?咽口水,那是因為這裡的大廚菜做得好……」
時檀把小雪抱起來親了一下,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的左側邊上,坐的是陸霜夫妻,右邊坐的另幾位股東。程航夫妻有陪坐在同一個宴會主席座上。
晚宴是熱鬧的,樓上樓下,上千人齊聚一堂。
只是時檀覺得自己很難融入其中。
她到場,只是想讓員工們知道,她很在乎他們,很重視這周年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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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呢,沒有祁繼的任何宴會,都是空洞無味的。
所有表面上的談笑風生,多數時候是一種假象。
唉,祁繼,祁繼,你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上……
那封神秘來信,到底是你親手所書,還是有人在背後惡劇作?
如果你還活在這世上,為什麼你要深藏?
如果你早已在天堂,為什麼有人要將我戲耍?
不不不,那筆跡怎麼可能有假?
她飲著酒,四下環望,一片衣香鬢影之下,再不能找到熟悉的身影,寂寂之色,不由得躍進眼底。
看,畫面是如此的似曾相識,曾經,她和他一起出席,夫妻共同進退,曾是宴會上最美的風景。
可現在,她孑然一身,沒了一個會在她耳邊軟言細語的知心人。繁華璀璨的宴會燈下,沒了那可以追隨的影子,就好像無邊的大海上,失去了導航燈一樣。沒了方向。
視線,在漫無目的四處遊走,一張張笑臉,在她的視線里飛快的掠過。
突然,她好像和一道深亮的光對上,在很遠的一桌上,有個男子靜坐,背挺得筆直,在所有人都在用餐之時,他在瞭望主座席這個方向,燈光打在他的眼鏡上,折射出了一絲光芒,令他顯得有點引人注目。
她怔怔看了一眼,那人竟沒有驚惶的躲開,反而執杯,輕輕揚了揚,整個人顯得從容自若,這份氣度,倒真是少見的厲害……
微一笑,時檀也揚了揚手上的酒杯,心裡則在想:這人,好像有點印象,是那個26樓D部的誰來了?
徐兢吧!
之前見他有點獃頭呆臉的,今天看著,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晚宴間,時檀有上台給抓一等獎,氣氛熱烈。
之後,是舞會。
第一支舞,由時檀領舞,至於舞伴,是帝都第二少宗煒——這人三年前妻子因病過世,至今未再娶。在宗家算得上是一個嚴謹自律之人,膝下有女。今年好像有三十四五歲了,其女兒和小白同歲。
宗家在陸家也有投股,所以,每年陸家周年慶,宗家必會派人赴會。只是這一次比較隆重,人家派出的是宗家二公子宗煒。宗煒還自請做了她的舞伴。
先頭,她去宗家送請貼時,宗老太太曾笑著對她說:「若宗陸兩家再能結姻,我這個老婆子肯定要高興死。」
那意思,她是明白的。
宗家是有意的,現在就看她的意願了。
她想,等宴會過後,也許她該和宗煒說一說的。
想到這,她眉頭又一皺,無他,就是那個人從來沒表示過,她該怎麼說呢……
這事,真是愁人。
*
第二少宗煒很會跳舞,時檀被帶著,兩個人的舞步配合的很好,很有默契感。
俊男靚女,郎才女貌,在燈光下,看著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來,檀總和第二少這是漸入佳鏡了,相信,不久的將來,就會有喜訊傳出來……」
「宗二少要是可以聯姻陸時檀,宗家那等於如虎添翼了!」
「不,應該說是宗二少如虎添翼了。宗二少可是滿懷雄心壯志的!」
「哎哎哎,政治上的事,少在這裡說。反正這是大喜事就對了……」
舞會的另一處,徐兢有聽到那些含沙射影的議論,他看著高腳杯,目光沉沉,輕輕搖晃著杯中物,心裡翻起一陣苦悶和煩躁,放下酒杯后,往無處人隱沒。
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平心靜氣,可真的有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翩翩起舞時,那難言的醋意就會翻起來——那是他的女人好不好……可現在,他卻只能遠遠看著……這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舞會的氣氛,越活躍,對他的刺激就越大。
想她!
想她!
好想她!
她就在面前,他要是願意,現在就可以過去,用一句「我是祁繼」來吸引她所有的目光。
可他不能做,更害怕她已不愛他。
他需要冰冷的空氣,來澆滅他心頭的衝動***。
*
第一支舞跳罷,時檀身上微起汗,和宗煒告罪去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她看著自己,美麗已無人欣賞。她愛著的人啊,沒辦法在宴會的角落裡親吻她——不管是宗煒,還是以淳,誰都沒法搶走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婚姻不可能再在別人身上重來。
不可能了!
出來時,走廊的盡頭,有一道顯得格外蕭索的背影,沉寂在陽台的朦朧燈光底下,倚靠的姿態,是那麼的眼熟悉,熟悉到令她背上一陣發涼。
對,那光景,讓她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祁繼:那一夜,在醫院強吻她后,也曾滿身沉寂的倚窗。那輪廓是那麼的像。
思念,就這樣莫名的翻湧起來。
祁繼!
祁繼,你可知,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她駐足觀望,將記憶中的身影和眼前之人重疊,想像著他就在面前,望月沉思,時不時會輕咳幾下……哦,不對,祁繼的身體,一直很健康,眼前這人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她記得上次見面時,他面色病白的很。
腳步,不知為何就情不自禁邁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夜色里這份神似,勾動了她的情懷。
作為宴會的主人,她應該努力照顧到每個員工。
「外頭很冷,身體不好,怎麼還在這裡開窗吹風!」
時檀輕輕說,攏了攏披肩,站在門口,已感受到有一陣陣冷風吹卷進來,這邊的氣溫,明顯比裡頭冷很多。
那人身形一怔,似乎是被驚到了,而後,緩緩轉過了身,那張臉孔,有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說實話,那五官,單獨拿出來看,都端正,眼睛很大,鼻樑挺高,唇紅輕薄,額頭飽滿,雙頰不瘦不肥,膚色算不上白皙,也不顯黑……
「大概是那副黑邊眼鏡在作怪,他不戴眼鏡時,其實很好看……」
俞圓好像說過這麼一句。
此刻,時檀看著,也覺得定是那眼鏡醜化了他。
他的眼神其實不呆,至少他能發出異樣閃亮的光來。
這一刻,就有一道晶亮的眸光自鏡片下折射出來,非常的耀眼,很具有吸引人。
「檀總,你怎麼出來了?」
聲音微啞。好像感冒還沒有愈痊一樣。
「嗯,隨便走走,怎麼沒有去跳舞?」
時檀望了望左手側那正在狂歡的大禮堂,一個個都成雙入對,翩翩起舞。獨他在這裡黯然消魂。這畫面好生古怪。
「我沒有舞伴!」
徐兢雙手垂著,很認真的作了回答。
時檀輕輕失笑,上下打量,不信:
「徐兢是吧……」
他淡一笑:
「檀總記性真好!」
他們之前見過一面,不過沒說話。
「你這樣儀錶堂堂的人,怎麼可能找不到舞伴,是你眼界太高了吧……我記得你的,俞圓提過你,剛進來就能做成幾個大單的人在陸氏是少見的……」
「是公司給了我表現的機會!」
「對,陸氏不會虧待任何有心事業雙有能力的人的。你的發展空間很大……好好乾……」
她對他頗有肯定。
若是換作別人,必會信誓旦旦以表其志了,但徐兢很不一樣,又報以淡淡一笑:
「陸氏用人制度很不錯,公司內部的風氣也算清明。足以吸引好人來為陸氏效力。只時宗氏有個別人在陸氏有點囂張。在這件事上,檀總需要留心點。別被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粥。」
耐人尋味的話令時檀立馬收了笑,不由得對他投去了驚訝的一瞥,能把陸氏看得這麼透,這個人的眼光真是不一般啊……
「看樣子,你
很了解陸氏!」
或是因為她撫了撫手臂露出了几絲受寒的意思,他馬上很有紳士風度的給她拉上了窗。
「不算了解。只是親眼見過一些事。」
他說的很含蓄,沒有特別說明什麼事件。
「謝謝提醒!」
時檀又看了一眼,發現他脖子上有一些細細的傷疤,也不知道這個人受過什麼傷,看樣子應該挺嚴重。
氣氛一下變得安靜。
時檀覺得自己應該走了,可偏偏她不太想離開,或是因為裡頭太吵,遠不如在這裡清凈。
於是她乾脆就和他攀談起來:
「徐兢,你是讀什麼畢業的!」
「國際貿易!」
「什麼大學?」
「南大。」
「你一點也不像沒工作經歷的人。」
「這絕對是我第一次投簡歷求職!」
「你很冷靜!」
「年紀大了,就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浮躁。」
「你很自信!」
在她面前一直保持著不卑不亢之態,實在少見。
他薄唇抿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的話,那還怎麼把事情做好。」
「說的好!做人,不僅得有自知之明,也得有滿滿的自信。」
時檀一邊點頭,一邊盯著他的眼鏡:
「你的眼鏡度數很大嗎?」
「不大。」
他推了推眼鏡框。
「摘了能看得清嗎?」
「檀總想讓我摘了眼鏡嗎?」
徐兢直言不諱,立即揭示了她的意圖。
呃,這要求有點冒昧。
可她的好奇心,在這一刻,就是該死的犯了上來。
「如果你不介意……」
「抱歉,我介意!」
他還眨了一下眼睛,顯得有點俏皮。
「……」
多不識趣的一個人。
她卻失笑了一聲,並不覺得如何冒犯。
每個人都有對別人說不的權力。
「你很直白!」
她似嘆非嘆,很中肯的總結了一句。
「但願檀總不要見怪!」
「不會!願意直言的人,都是有個性的人。」
這世上,更多人,慣會表面一套,暗地一套,能做到不阿諛逢迎,真的挺好!
不知為何,她對他有了一種相談甚歡的感覺。
就這時,一陣腳步聲身後傳來,有人在喚她。
她回頭望望身後,是瑪麗找過來了,想來是她離開太久,讓她擔心了。
她應了一聲馬上就回去,看到瑪麗停在原地不動了,似在張望,好奇她在和誰說話。
也是,平常時候,若沒有正事要處理,她很少和男性員工多說話的。
她轉過身,徐兢在直視她,光線太暗,她看不清他在想著什麼:
「我得進去了。」
「嗯!」
他低低的答應,就像熟稔的朋友那樣隨口應著,暗啞的聲音透著几絲奇怪的讓她不想舍他而去的味道。
「徐兢,你不打算躲清凈躲到什麼時候?」
她又頓足了一會兒,問。
唉,好像變得有點多嘴了,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他幽幽一笑,目光往那喧囂聲處睇以一目:
「我現在不愛熱鬧。也許過會兒就走!吃飽喝足,其他已沒我什麼事了。」
「等一下還有壓軸
大獎,你不打算參加了嗎?」
「旅行嗎?」
「對,旅行。你不喜歡旅行?」
「喜歡!」
「那應該去參加一下!」
「一個人的旅途太過寂寞!就算中了,我也不會去。」
他淡笑,話里,有淡淡的寂寞跟著滲透了出來。
「的確!」
時檀又深深望了一眼,心下有些不太明白,這個人,怎麼會讓她一再的有認同感。
「我進去了!」
「嗯!」
他再度點頭。
她轉頭,莫名悵然。
才邁開兩步,身後,徐兢忽然又喊住了她:
「檀總,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請你跳支舞……」
待續!
---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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