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仰慕凡（2）

「滾出去。」徹底發怒的仰慕凡，眼底瞬間燃燒著兩團怎麼也澆不滅的熊熊火焰，他眼皮都沒抬的對男人呵斥。

明明語氣那麼惡劣，那麼難聽，那麼狠毒，但是男人卻好似得到了特赦令一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麻溜的退出房間。

房間門，被合上的那一瞬，周身纏繞著懾人心魄殺氣的仰慕凡，粗暴的一把掐住沐婉晴的眸子，怒不可遏地大聲咆哮：

「沐婉晴，你怎麼就這般的下.賤.無.恥？！」

「我讓你脫你就脫，讓你躺過去就躺過去？！是不是衛哲寒被我關進監.獄，沒有男人能滿.足你，所以你難受了？！嗯？！」

「你這個不要臉的齷.齪女人，少了男人活不下去是不是？！既然隨隨便便的男人都能shui你，當初，仰慕晨碰下你，又怎麼了？！」

「不讓他碰你，是不是你覺得：他，沒有衛哲寒有錢？！嗯？！」

「沐婉晴，我很明確地告訴你：當初你和衛哲寒，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害死我唯一的親弟弟，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比死亡還沉痛的代價。」

仰慕凡這番言辭，字字句句陰森可怖。

而呼吸陡然被人掐斷，沐婉晴覺得死亡的恐懼，頃刻間嚴嚴實實把她包裹著。

她吃力張開眼眸，仰慕凡那張因為憤怒而愈發猙獰扭曲的面孔，漸漸映入眼帘。

赤.裸.裸羞辱的言辭，刺痛著沐婉晴本來就傷痕纍纍的神經。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她，無話可說。

在仰慕凡的心裡，她永遠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他永遠永遠在乎的只有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仰慕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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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那年：她，九歲；他，十三歲。

彼時，秋，很濃很深，萬物凋零的季節，她的世界卻陽光明媚、春暖花開。

他和弟弟——仰慕晨，跟著養母，住在距離學校不遠處，一棟非常破舊的拆遷房裡。

每天放學，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他家裡，然後像一隻跟屁蟲一樣，跟著他轉悠。

她會問他很多問題，他卻從來不願意回答她。

只知道不停地幫養母做家務，然後整理堆砌著垃圾而顯得亂七八糟的院子。

那時候的仰慕凡，年紀很小，但是手背卻裂開了很多條口子。

有被冷水和寒風雙重摧殘下，而龜裂的傷口；有被垃圾碎片扎破，而結痂的傷口。

她看著很心疼。

拿自己的零花錢，給他買了手套，還有護手霜。

他卻不領情，氣急敗壞扔在地上，然後面容扭曲地呵斥：「沐婉晴，成天在我身後轉悠，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煩不煩？！不要再跟著我，再跟著我，信不信我揍你？！」

那時候，他的表情，很兇狠，很猙獰，褐色的瞳孔都迸射出駭人的紅光。

她雖然很害怕，卻沒有逃走。

她蹲下身，撿起手套和護手霜，不顧他的謾罵與抵抗，小心翼翼把護手霜摸在他的手背上，然後像個小大人一樣，很鄭重地說：「慕凡哥哥，你的手可漂亮了，手指很長，可以彈鋼琴。這麼完美的手，如果長滿繭子，就不好了。」

她塗抹得很認真，一小點一小點的抹。

那是他們第一次牽手，他的掌心，很粗糙，他的手指，透著冰涼與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