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第696章 並非意外之死
芸萩應了聲「是」,又繼續道:「皇後娘娘,此女生得花容月貌,氣質不凡。雖然與皇後娘娘的雍容華貴難以相媲美,但是倒也不輸後宮眾女子。」
先前趙郡然會在羅啟煜培養的眾多女暗衛中選中芸萩,便是因為她性格率真卻又進退有度。她心裡有話,從不會忌憚在趙郡然面前說出來。但是除了趙郡然之外的人,她絕不會多說半個字的。
趙郡然看了芸萩一眼,道:「若是果真絕色,沈志超與她相配倒也算是辱沒了此女子了。」
芸萩聽到趙郡然的話,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趙郡然這是準備將這位表妹指給沈志超呢。
「接下來,皇後娘娘預備如何做?」
趙郡然淡淡一笑,緩緩開口道:「未出閣的女子在自己的表哥家裡久居,男女之間終究是會生出些什麼情愫來的。況且沈志超父親新喪,心中抑鬱,需要一個人紓解開導也是情有可原。」
芸萩已然明白了趙郡然的意思,她輕輕點了點頭,對趙郡然道:「皇後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辦妥此事。」
趙郡然卻是朝她擺了擺手,柔聲道:「倒也不急在一時,等沈夫人將沈將軍的事情告知了沈志超也不遲。」
如此後宮便又安靜了兩日,然而寧靜的日子總是格外短暫。當沈夫人攜子匆匆進宮,請求面見羅啟煜之時,這表面的寧靜便已經被完全打破了。
沈夫人是穿著孝服進宮的,論說官員過世,家中人入宮是必須除服的。她身為命婦,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然而她偏偏身穿孝服,且戴著白花進了武德宮。
羅啟煜見到一身素服的沈夫人和沈志超時,面上滿是詫異。他凝眉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冷聲問道:「沈夫人這是何意?」
沈夫人攜著沈志超朝羅啟煜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口中道:「臣婦冒死彈劾太后,望陛下明察。」
聽到沈夫人的話,羅啟煜的眼中不禁露出訝然之色。就在幾日之前,沈志超還頻繁出入太後宮中,如今卻是跟著沈夫人前來彈劾太后了?
羅啟煜不知兩人唱的究竟是哪一出,便也不曾多言,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沈夫人說下去。
沈夫人道:「稟陛下,太后勾結朝臣,派人於邊境殺害了臣婦的夫君,如今又偽造證據,嫁禍給趙副將。這件事還望陛下明察。」
羅啟煜微微眯起眼,朝沈夫人看了一眼,冷聲問道:「這件事你可有證據?」
沈夫人點了點頭,將一封信捧起,對羅啟煜道:「這是臣婦的夫君最後一次上陣之前寫下的家信,前兩日才剛送到府中。信中有言,夫君曾在夜裡遭人行刺,所幸他隨護之人及時出手,當時倒也無礙。那人夫君是認得的,便是太後宮里的一等侍衛。」
「胡說,太後宮中的侍衛並不曾離開過宮門一步,何來刺殺沈將軍一說!」羅啟煜聞言不禁拍案,顯然很是震怒。
沈夫人略有惶恐地低了低頭,但很快她便開口道:「臣婦未曾見過太後宮中的侍衛,但是臣婦知曉那人曾是夫君的手下,想必夫君是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
「如今沈將軍以故,自是死無對證。況且就算是此人所為,這些日子他也足夠往返兩地了,你又要朕如何明察呢?」
沈夫人有些為難地看了沈志超一眼,就聽沈志超道:「陛下,臣有一方法,可以查出究竟是否太后所為。」
羅啟煜頗有些遲疑地看了看他,沉吟了良久方才道:「有何方法,你先說來聽聽。」
沈志超道:「太后曾瞧中的臣的表妹,有意將她選入宮中為皇后。然而太后一直苦於抓不到皇後娘娘的錯處,便打算將家父的死歸咎到趙副將的身上去。這些日子,太后一直再同臣謀划此事。」
羅啟煜原本就知曉沈志超與太后相互勾結,只是顧及太后的顏面,不曾捅破罷了。但是沈志超清楚,只要太后對他沒有了利用價值,他早晚都是會被羅啟煜處置的。早說與晚說,都是一樣的結果。
如果太后當真殺害了自己的父親,沈志超自然是要把太后拉下水才好的。
羅啟煜聽完沈志超的話,臉上並沒有明顯的怒色。「太后將你父親的死歸咎給趙副將,此話你可有證據?」羅啟煜問道。
「回稟陛下,今日家母同臣進宮面聖一事太后並不知情。陛下若是想要證據,不妨去一趟坤寧宮。」
羅啟煜眼中略有遲疑,他定定地看著沈志超,此刻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來好一會兒,他方才點了點頭。
沈志超去到坤寧宮的時候,是孤身一人的,沈夫人並沒有一同前去。
彼時太后正坐在正殿內,眉頭緊鎖著,一副十分不快的樣子。
「志超給太后請安。」沈志超如往常一般,朝太後行了禮,面上瞧不出半點異樣。
太后見到沈志超,臉上露出了一抹釋然之色,她趕忙對沈志超道:「皇帝已經在為趙興達搜集脫罪的證據了,這件事你確定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來嗎?」
沈志超點了點頭道:「太後放心,志超將一切都處置妥當了。」
太后這才放心地應了一聲,正要開口詢問關於沈志超表妹的境況,卻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見到那抹身影,太后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都退下!」羅啟煜一進正殿就朝眾人呵斥道。
沈志超愣了愣,眼見著羅啟煜也正看向自己,便也趕緊隨眾人一道退走了。
「原來這一切果然是母后所為,沈將軍戰死,母后卻要嫁禍給興達,如此居心實在教朕心寒。」羅啟煜說著話,便在太后的身旁坐了下來,他的面上是十分的難看。
太后看了看羅啟煜的神色,一時間不知當如何開口。
不給太后說話的機會,羅啟煜又道:「朕接到消息,沈將軍的死並非意外,而是自己人所為。母后實話告訴朕,這件事母后究竟清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