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第700章 指認太后
妃嬪們的臉上滿是尷尬,太后與皇后婆媳二人爭吵,何必扯上她們呢。然而既然趙郡然發話讓眾人留下,自然誰也不敢在這時候離開的。
太后看了趙郡然一眼,道:「哀家方才聽聞你說來興師問罪,你倒是說說想要問哀家什麼罪啊?」
趙郡然冷冷一笑,一字一頓道:「殺人之罪。」
「胡扯!」太后十分震怒,若不是身上無力,恐怕是要親自將趙郡然轟出去了。
趙郡然依舊是一副神色冰冷的神情,她鳳眉微挑,看著太后道:「而且是殺害朝廷大將的罪責。太后,這可是死罪。」
聽到「死罪」這幾個字,妃嬪們都張大了嘴,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好端端的,趙郡然怎麼會說是太后殺了沈將軍呢?難道她是想要替趙興達開罪?
太后不由笑起來,她一面笑著一面搖頭道:「趙郡然啊趙郡然,哀家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然這般愚蠢。殺害沈將軍一事乃是趙興達所為,本已是證據確鑿,你還想嫁禍哀家不成?」
趙郡然清楚,太后心中是惶恐的。畢竟羅啟煜早已經掌握了她派人殺害沈將軍的所有證據。只因妃嬪們在這裡,無論如何她都是要絕口否認的。
然而趙郡然並沒有讓妃嬪們離開的意思,大家都在這裡倒也好,正好可以讓太后當著大家的面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以免有所抵賴。
「李侍衛已經被本宮抓獲,他已然交代了殺害沈將軍一事,雖非指認太后所為,但是想來若是沒有太后授意,李侍衛也沒有這個膽子吧。」
太後有些詫異,李侍衛不是羅啟煜抓獲的嗎?羅啟煜為了保護自己,早已經將李侍衛秘密處死了,怎麼趙郡然卻說是她抓獲的呢?
想到這裡,太后的面上不由有些慌亂。她沉吟了片刻,方才道:「李侍衛人在何處,你可敢將他帶來與哀家對質?」
「既然太后要見,郡然自然是要如太后的意的。」趙郡然淡淡一笑,朝太后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又朝妃嬪們看了一眼。
太后不解道:「你這是準備帶哀家去哪裡?」
趙郡然道:「自然是帶太後去見李侍衛了。」
太後有些遲疑地抬頭看了趙郡然一眼,而後道:「哀家身子虛弱,你還想讓哀家在外頭勞累不成?」
「太后莫不是心虛。」趙郡然眨了眨眼,慢條斯理地開口。
妃嬪們在一旁竊竊私語著,多是猜測趙郡然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太後年紀大了,到底耳朵不好使了。聽眾人竊竊私語,她只當她們是在議論自己。
她面色一白,咬了咬牙道:「好,哀家跟你走一趟。但是哀家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李侍衛否認哀家所為,你即刻退位!」
正殿內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妃嬪們一個個都看著趙郡然,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趙郡然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道:「郡然悉聽尊便。」
「那便帶路吧。」太后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有所遲疑,很顯然她是心虛的。
趙郡然在前面帶路,宮女們攙扶著太後跟在後面。妃嬪們也緊隨其後,雖也不肯落下。
趙郡然帶著太后等人進了一處冷宮,外頭有芸慧把守著。
「李侍衛便在裡面,太后請進。」趙郡然命芸慧開了門,退讓到了一旁。
太后並沒有進去,而是朝趙郡然看了一眼,厲聲道:「哀家希望你能夠記住自己剛才說的話。」
這一次,太后打算賭一把。李侍衛跟隨自己多年,待她忠心耿耿,想來定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只要李侍衛不說實話,趙郡然便不得不退位。到時候她再想要除掉趙郡然,便易如反掌了。
想到這裡,太後方才快步走進了冷宮。
見到太後進來,李侍衛有些微的詫異。他忙朝太后磕了磕頭道:「臣對不住太后,還望太后恕罪。」
太后見他被鐵鏈束縛著手腳,此刻正跪在地上,已然沒有了習武之人的伶俐。
「沈將軍一事,你究竟是否受太后指使?」趙郡然走進門,居高臨下地看著李侍衛,緩緩開口問道。
李侍衛略有遲疑地看了太后一眼,目光中似是帶有一絲歉意。
太后見到李將軍的眼神,不由一怔。隨後就聽李將軍道:「回稟皇後娘娘,正是。」
「你胡說!哀家從來沒有指使過你做任何事,你滿口胡言!」太后滿是激動地指著李侍衛道。
趙郡然卻是淡淡一笑,對太后道:「太后自己做過什麼,還能不記得嗎?」
太后回頭狠狠剜了趙郡然一眼,又對李侍衛道:「你的家人,哀家這些年來都有所庇蔭,哪一個不是綾羅綢緞、衣食無缺。沒想到你竟然這般恩將仇報,為了脫罪而胡亂指認哀家。」
李侍衛看了太后一眼,目光中依舊滿是愧色。他再次朝太后磕頭道:「臣並未想過要脫罪,既然殺害沈將軍是事實,陛下自然是不可能放過臣的。臣只希望太后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大雍的根基決不能為了一些私心而有所破壞。」
「殺害沈將軍一事,哀家根本就沒有指使過你。哀家不明白,你究竟收了皇后多少好處,才會來指認哀家的。」太后說得情意款款,似乎對一個忠誠的出賣,很是感到凄涼。
趙郡然冷笑了一聲,對太后道:「事到如今,太后還不肯承認嗎?您也說李侍衛一家得您照拂多年,人都是有良心的。如果太后沒有做過,李侍衛又怎麼會指認太后呢。就算本宮要收買他,再多的銀兩又如何比得過太后這麼多年來的照拂呢?」
李侍衛對太后道:「太后對臣一家的照拂,臣感激不盡,來生若有機會,臣即便為狗為豬,也會報答您的。」
妃嬪們此時看太后的目光已然有所不同,很顯然她們已經相信了李侍衛的話。
太后見到她們的眼神,不由有些心虛。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