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洗髓經
楚牧感覺自己此刻狀態大好,百無聊賴之際便繼續修鍊《洗髓經》,爭取一鼓作氣,徹底煉化體內的丹藥之力和內丹能量。
「如是我聞時,佛告須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於此。……四恩未能報,四緣未能離,四智未現前,三生未皈一。如何知見離,得了涅盤意?蝸角大千界,焦眼納須彌。苦海無邊際,如來大慈悲,演此為洗髓。」
「如今我易筋經黑級浮屠大成,修鍊洗髓經自是一路通暢。」
楚牧在腦海中細細回味洗髓經之精要奧妙,洗髓經有六篇,開篇為「無始鍾氣篇」。宇宙之中多有至理,許多都是難以用耳目斷明的。大凡這類牽涉精神易理的武學典籍,都不是文字所能講述明白的,最善,莫過於遺留一絲精氣神,妥善保存以供後世參悟。
而師師自是知道這種奧妙所在,增他的一顆神魂念頭之中,恰恰是這一縷最原始的精氣神牽引契機。
「元始鍾氣篇」中生處潛伏有無限殺機,殺機之中又暗含生意。卻多是講究一個「理」與「氣」的相鋪相成,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里表同修,真正達到洗髓淬骨的目的,髓為骨之理,而髓為血之源,真可謂一言已透徹了天機。
洗髓經,若是不能徹底參悟透其中精意,是萬萬不可言洗髓的。
按照元始鍾氣篇的要求施展了出來,楚牧頓時變得呼吸斷絕,就連身上的體溫似乎也涼了下來。
若是讓達摩老祖看到了他修鍊這門功法的進度,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楚牧就已經將這門功法的元始鍾氣篇修鍊到了巔峰水準,一旦全力施展,無論是呼吸、心跳,還是皮膚等變化,都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標準,哪怕是達摩親自施展,也不過如此。
全身有如割骨抽髓般的疼痛,骨頭在氣流的撞擊下居然開始變得柔軟如水,骨髓與骨質已經徹底融合在一起。
元始鍾氣,便是要回歸元始狀態,楚牧沒想到第一篇如此容易便修鍊成功了。但也因為他在一夕之內便修成了別人需要數月乃至經年才能完成的元始鍾氣篇,所以他所承受的痛苦亦是別人數月乃至經年累積的痛苦總和,一瞬間強壓下來,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索性,楚牧是以神魂來控制身體的,他知道,這種痛苦便算是武聖來,也未必承受的起,完全不合道理。這隻能說明他走錯了路數,若繼續硬抗,到頭來只會痛的發瘋,徹底成一個瘋瘋癲癲的活死人。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以神魂之力瞬間切斷痛感神經與大腦的連接。
即便如此,無窮無盡痛苦的意識依舊如潮水般一**傳入腦海之中,身體抽風似的抖動,全身億萬毛孔都滲出了血痕,痛苦萬狀,狀若修羅煉獄。
楚牧死死咬住嘴唇,直將嘴唇咬出兩個深深的血印,必須一鼓作氣。他繼續修鍊「四大假合篇。」
五行對應人體,心屬火,腎屬水,肝屬木,脾屬土,肺屬金。身體健康就在於五行之氣的調和,五行之氣若調,則身強體健,百病不生,若不調和,則有疾病纏身之虞。
隨著「四大假合篇」的運行,體內五行之氣漸化氤氳,化作水火土。腎臟水之氣發自崑崙巔,猶如銀河落入九天,滔滔不絕注入心、肝、脾、肺四坑之中。緩緩的,緩緩的,一股股暖氣自體內升騰而起,彷彿水中有了火具,從濕熱漸到蒸騰的地步,水化作霧,為雨又為露。
「水久澄為土,火乃氣之燠。」
人身本就是一個小天地,萬物莫能比。具此雖幻化為萬物萬質,總不過是氣之衍變而已。本來就非是我有的,解散后還需重還太虛。
生不是生,死不是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真真假假,無假不顯真,真假渾然無跡可尋。「應作如是觀,真與假不二。四大假合形,誰能分別此。」
這便是四大假合篇,以五行之氣固定軟化的骨質骨髓,不使起散亂成一堆爛泥。
其後,凡聖同歸篇,物我一致篇,行住坐卧篇,楚牧一氣達成。
彷彿是滴水穿石般,那個看似牢不可破的壁障上出現了極其細小的一個口子。這一點的口子極小,僅僅能夠讓極細的一縷生機衝擊而過。
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就是因為這個口子的存在,所以楚牧積蓄在前方的龐大能量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源源不絕的轉化為身體勁力,通過了這一個小口不斷的流入到了新的筋脈骨髓之中,而在龐大內勁持續不斷的衝擊之下,這個小口也是越來越大了。
終於,那積蓄到了頂點的能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一泄而下,將所有杜塞的障礙全部衝破。那龐大的生機在骨髓髓質之中川流不息的蜂擁著,流淌著,似乎是在發出了喜不自勝的鳴叫一般。
第六篇,洗髓還原篇,骨髓重新歸於骨骼之中,而骨骼則似嬰兒小口,不斷吸食著母親的奶汁。龐大的生機,龐大的能量,將骨骼塑造的猶如鋼筋鐵骨。剩下的只需補養,靜修,骨骼自然在一天天休養之中不斷壯大變強。
楚牧的身軀也慢慢的抖動著,他默默的感受著體內骨骼的震蕩,就連他的身體也按照了一定的頻率在配合著這種震蕩。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這是一種晉陞到了更高層次之後而發自於內心的歡快之情。
還有,自從有了深谷蛟龍奇遇之後,無論楚牧修鍊哪種功法,都是上手極快,有龐大的能量做後盾,更是能夠讓他輕而易舉的達到巔峰水準。
而且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吃了蛟龍內丹之後,他的體質似乎也有了一種莫名的變化,無論是哪種階層的功法,他修鍊的速度和效果都足以令任何人為之膛目結舌。
非但如此,楚牧真正實力的壯大卻是成幾何增長的,武師境界時候普通人的極限是三千斤力,他卻遠遠不止。而如今他已是先天武師修為,感覺全身氣血涌盪,力量已經直逼三萬斤之巨,而且這只是初步。他的身體在一日日變強,力量更是進步飛速。
但也存在一個重大的缺陷,他如今強橫的只是力量,還未有任何可以抗衡搏殺的技巧和經驗。只是一個空懷寶山而不知道怎麼使用的箱子而已。
經驗這種東西急不得,那是需要閱歷和歲月來堆積的。
楚牧緩緩吐出一口氣,強大的氣血從口中湧出,直噴出三丈外才漸漸消散。床板之上已經被鮮血染盡,此時俱都成了烏黑之色,結成血茄,還帶有一股子腥臭之氣。
這是他體內最後的雜質,此時的他,已是髓如瓊漿,骨如玉質,晶瑩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