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月下美男來
「可是……您要招親的前幾天里,家裡的嬤嬤們給我們教規矩的時候就交待過啊,說如果姑爺跟小姐您兩個人在房間里,丫鬟們就不能進去。如果是沒有穿衣服,我們就更要站得遠遠的!」阿玫低著頭,扭著手指,看上去能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也是,又要保護小姐,又要站遠點,到底怎麼才能兩全齊美啊!
「……」古憶扶額,這丫頭的腦子是用漿糊做的嗎?虧她之前覺得她有多麼的機靈,起眼動眉毛似的。竟然就是個小呆萌寶。
要說這康賢也真是厲害,這麼短的功夫就摸清了這小丫頭的性子,真會鑽空子。
撇嘴狠狠地鄙視了阿玫一番,最後無聲地擺擺手,算了,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這個阿玫還是慢慢教。
回到所謂的聽荷苑,院子里竟然就有一個大大的湖。皎潔的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湖面大片大片的荷葉,以及朵朵盛開或者含苞待放的荷花,微風拂來,陣陣清香,沁人心脾。美美睡過一覺的古憶神情一爽,信步穿過小橋,來到湖心的亭子里,坐了下來。
「小姐,您還沒有吃飯呢?夜色太深了,我們還是回房間吧。」跟在後面的阿玫,自從剛剛被小姐鄙視了之後,說的聲音一直小小的,怯怯的。
「去將飯菜端到亭子里來。記得帶點酒!有花方酌酒,無月不登樓。今宵有花有月,弄點酒情調就出來了。」
深更半夜,偷摸往亭子里一坐,背往後一靠,兩手往欄杆上一搭,再蹺一個二郎腿,終於休閑的味道十足了。
突然砰砰幾聲響,天空一陣絢爛。古憶抬頭一看,原來院外有人在放禮花。她心裡,原來這個時候火藥已經被利用來放煙花了啊!
煙花只閃了幾下,便沒有了。她的腦子裡閃過了一種想法,她想,她可以有自己防身的東西了。
煙花沒了,月亮倒是十分美的。
抬頭看著月亮,古憶心底又開始有些感傷。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經常跟著些憤青各種吐槽,覺得社會這裡不好,那裡差勁,特別是各種職場性別歧視很嚴重。
現在想來,丫的,那已經是女人的天堂了!購購物,逛逛街,美美容,拍拍照,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人心不足是會遭報應的,自己這就是典型的遭報應的下場,日子美美地過著,跑去求什麼姻緣!真是作死!來到這鳥地方,姻緣沒有不說,連人身自由都沒了。
唉!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卻聽得旁邊兩聲輕笑。
幾乎是像被針扎了屁股一樣的,跳了起來。半夜裡突然聽到有人在身邊笑,連毛都差點被嚇掉。
「好一個有花方酌酒,無月不登樓啊!」
月光下,一個如玉少年,翩然而至。淺藍色的長袍,衣袂被風吹動,腰間一塊吊玉,印著月光,發出幽綠的光芒。
「晏公子?」
古憶在心底暗嘆,這個晏之仁真不負江南才子的美名,人若冠玉,氣質天成,果然是風流倜儻。
晏之仁並不客氣,自已在她對面坐了。然後笑著看她:「原來只知古小姐武名遠揚,卻原來文采也是極佳。特別是今天顯露的醫術,更是震驚了所有的人。古小姐,真乃謎一樣的奇女子也。」
他人長得俊,行為舉止瀟洒,加上一臉溫和的笑意,溫潤的聲音,緩緩而談,聽得古憶整個人就像被春風拂過一樣的舒暢。
「你怎麼在這裡?」
雖然一個人的寧靜被打斷,但作為兩世單身狗的古憶表示,深夜,花前月下,來一個如此濕潤如玉般的美男相伴,實在是太讓人興奮鳥。儘管比他更俊的男人她剛剛見過,但那大部分時間像冰山樣的男人哪裡有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地溫文爾雅?
「不是巧合,在下是專程來見古小姐的。等了半夜,終等到古小姐回苑,算不算是金誠所至呢?」晏之仁說完,對著古意眨了一下眼睛,眼睛里笑意淺淺。
古憶怔了怔,想不到一派斯文儒雅的晏之仁竟然也會對人眨眼睛,放電,而且看來是深諳其道。
靠,現代正流行花美男,如果放到現代去,這廝不知要迷死好多少女少婦。
他的意思,她當然清楚,他是指她晚上竟然半夜不回房,絕對的有違婦道。
但她何必解釋?
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這時阿玫同兩個丫鬟將飯菜端了過來。果然還提了一壺酒。
「要不要喝一杯?」
古憶餓極了,邊問邊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等等,還有人呢。」
晏之仁說完,一個人從湖對面像一隻蝙蝠樣的飛了過來。
想都不用想,當然是夏侯於忠。
「我餓極了,你們吃不吃的請自便。」
見到二人一起前來,什麼美男不美男的,古憶又一點興趣都沒有了。肯定是有事找她。
果然,夏侯一張口就是:「古小姐,在下並不認為你跟賢王在一起會是個好的選擇。」
古憶看了他一眼,繼續吃著飯。
「首先,我們四大武學世家,雖然受著朝廷封號,但從不受祿。四家雖然極盡榮華,但從未忘記江湖本色。因此,之前四大家族,從不與皇家有姻。小姐這次的招親,賢王純屬意外。皇家也肯定不會承認。」
古憶再看他一眼,還是沒有接話,也知道他尚未說完。
「雖然我們四家也是相互角力,但在關鍵時刻,還是利益相同的。像這個時候,面臨我們四大家族的所有勢力全部都要交到皇家手裡,我們四個人就該要同心。於忠個人認為,古小姐你跟晏兄,冷兄,在下,三人任何一人結為秦晉之好,都要比跟賢王訂姻合適。」
古憶聽到這裡,停下咀嚼的動作,抬頭看著他,心裡有些惱怒,丫的,在那什麼康賢的面前點頭哈腰也就算了,憑什麼他們也來她面前說道?
她的婚姻,她的事,憑什麼就只能是交易?還不臉紅地將他自己都算在內,什麼勢力什麼利益,憑什麼跟她的婚姻掛鉤?這古代的男人腦子都是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