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5章 生死一念

「喂，醒醒。」

李為王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拍打自己，他迷茫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沈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啊！哥，哥你回來了。」李為王一骨碌爬起來，驚喜地喊道。

沈沉目光深邃地看著李為王，半晌才悠悠道：「你睡得倒是舒服啊。」

「托您的福大哥！」李為王腆著臉笑道：「我就是廢柴一個。」

沈沉卻是淡淡一笑，能來這裡的都是些「危險」的靈人，也就是說，是服用過所謂抑制食慾，實則是抑制嗜血本性的藥物卻失敗了的喪屍，這些人高危且破壞力極大，來到這個所謂的集中營，要麼就是被馴化，要麼就是死亡。

李為王若是真是那種看上去無害的靈人，又怎麼會被扔到這裡來。無非是他另外一種偽裝罷了。

見到沈沉沒有答話，李為王的臉色微微停滯了一息，而後又是笑著發問：「哥，你剛才去哪了？哥，我發現你真厲害，一個人居然能跑到外面那麼久，你是不是認識……哥……」

李為王一開始還說的很歡，可驀然間，他那最後一個「哥」字突然一下子便是開始劈了音，語氣中透出了慌亂。

沈沉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李為王的脖子處，生硬得讓人可怕。此時的李為王雙腳離地，四肢死死地把著沈沉那強有力的手，如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那手指簡直如鋼鐵一樣！

而讓李為王恐怖的是，這個剛才出去才不過一階的傢伙，回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升到了二階不說，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出手的速度，居然自己看不清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喪屍！

李為王心中驚慌不定，他本能地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開始籠罩，這個傢伙，出去了一圈，就變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是說……

李為王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地看著沈沉：「哥……哥我做錯什麼了么？你為啥卡我脖子……這個地方不能亂碰的哈，哥。」

沈沉微微笑了，這笑容看在李為王的眼裡，顯得那麼毛骨悚然，和魔鬼一樣。

「你是誰的人？」沈沉平靜問道。

「哈……哥你啥意思？我……我是你的人？」

沈沉呵地一聲輕笑，而後眯起了雙眼：「剛才那個靈人，也是這麼不識時務，你猜他剛才怎麼了？」

李為王的聲音都在顫抖：「怎……怎麼了？」

「沒了。」

言簡意賅，輕描淡寫。

但是李為王卻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一樣，寒到了心底里。雙眼中的眼黑已經逐漸轉成了赤紅，那是一種陷入極端情緒中才會出現的徵兆。

「哥…」

李為王緩緩低下了頭，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雙眼已經變得清明。

「果然不是尋常靈人呢。」他嘴角勾勒出一絲頑劣的笑容，聲音也一下子變得如金石一樣鎮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看出來我是一個卧底。」

沈沉微微笑了，與此同時，他的手指突然一下子開始發力，下一刻，就聽李為王突然大喊道：「疼疼疼！輕點輕點！我好不容易才轉化成靈人。」

沈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就好好珍惜你成為靈人的這段時光，如果你再油嘴滑舌，我保證你只能三秒鐘了。」

李為王從沈沉淡然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那種莫大的恐懼讓他幾乎是倒豆子一樣喊道：「我……我是主教的人，我進入這裡，是為了和索倫大人一樣，成為黑袍靈人，並且暗中為主教做事！我以前是個人類，然後特意潛伏到小傑鵬，自殺然後轉化成靈人，為的就是挑起靈人和生人之間的戰爭。我的目的就是混在靈人中，伺機挑唆雙邊的關係。」李為王一口氣噼里啪啦地說完。

「你區區一個三階靈人，挑唆關係？」沈沉不通道。

李為王急聲道：「一個月後，生人和靈人會有第二次世界會議，屆時我們中的佼佼者都有可能會選拔進去成為志願者，為會議服務。到時候我們的能量就大很多了。任何大事，終歸需要我們這種辦小事的人啊。什麼下個毒啦，刺殺個要員啦，散布謠言啊。我門清啊！」

饒是沈沉也覺得眼前這個傢伙真的是個人才，但是如果真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也的確是防不勝防，一不留神就會破壞生人和靈人的關係，使目前看似和平的社會再一次崩塌。

「你們有多少人參加這次行動！」

「那可不知道呢，我們都是單方面聯繫的。靠的是特殊手段分辨敵人。」

「氣味么？」沈沉若有所思，須知道索倫只有一開始和自己說過話，後面則都是用氣味來引導自己去尋找他。

「你連這個都知道？」李為王震驚了一下。

「嗯」，在知曉了李為王的事後，沈沉便也是鬆了一口氣，果然如他所料，李為王就是索倫真正要見的人，因為李為王和自己爬了許久的樓梯，他身上的氣味混合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致使以氣味分辨同黨的索倫認錯了人。這樣一來，也就解釋得通了。

沈沉看了看李為王，心中暗暗惋惜一聲，這個少年靈人並沒有什麼錯，但是他的存在就是極為讓人擔心自己會暴露，可惜了這一副熟悉的眼睛和熟悉的名字，只好送他一程了。

就在沈沉心內殺意浮現的瞬間，他的腦子突然一轉，不知怎麼滴，突然問了一句：「這麼說，你並沒有一個哥哥叫做李岩？他也並不在靈人防衛軍里？你所謂的父親，是一個謊言？」

這一句話一出，卻見李為王突然靜默了一下，緊接著，他那如同沈沉所認識的那個飆車少年為王一樣的眼睛認真地盯著沈沉：「你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問題？」

沈沉鎮住了，他死死地盯著李為王，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李為王再逼問一句。

若是仔細聽，這其中，似乎還能聽到一些若有若無的期待。

沈沉自然是把握到了他語氣中想要掩飾的一點期盼，他定定地看著李為王，而後者卻是倔強地看著他，沈沉低垂下了眼帘，再抬頭時，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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