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誰讓你改劇本的?
夏夏雲淡風輕地說,「上次只是一場誤會,不用放在心上。」她雖然不喜歡倪貝貝,但對她也談不上有多麼討厭或仇視,自然也不希望,在拍攝中與她為敵。
倪貝貝開過歐式雙眼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打量著夏夏,她真的很煩這個女人,夏清塵最可惡的地方,就是天生那麼漂亮!倪貝貝真想用長長的指甲劃破夏夏完美無瑕的臉蛋,讓她再也不能露出那樣溫暖人心的笑容。
倪貝貝真的很怕,她歷經千辛萬苦,忍了許多屈辱,睡了那麼多男人才得到麗妃的角色,很可能一下子就被夏清塵這個小女表砸給搶了風頭。
「都準備好了嗎?」許崢一臉疲憊地來到麗景殿,看著兩個即將對戲的女演員。其實他一直對扮演麗妃的倪貝貝不滿,但是,倪貝貝是投資方的一位大佬硬塞進來的,而且,她和劇組裡的男人們關係曖昧,許崢擔心,如果他硬要把倪貝貝清理出去,那將意味著,他那些沒出息的手下都要暴—動。
倪貝貝帶著媚笑迎了上去,十分自然地挽住了許崢的臂彎,嬌嗲說道:「許導您怎麼能這樣對我?找個這麼漂亮的來和我對戲,我真怕會接不住呢!」
許崢拍了拍倪貝貝挽著他的小手,低聲說道:「我對你的演技有信心!」
這樣一說,倪貝貝立刻眉開眼笑:「有您這句話,我就有信心了!」
這一幕演的是,琳兒向麗妃獻言:「娘娘,那芙蓉殿的女人作威作福,奴婢真替娘娘不值!」短短一句話,就將一個包藏禍心的惡婢形象勾勒出來。
按照劇本的走向,麗妃應該端詳著琳兒說:「琳兒,本宮這些天沒留意你,你出落得越發標緻了!」隨後她眼珠一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本宮栽培你學了那麼些歌舞禮儀,你也到了該報答本宮的時候……」隨即,下一幕就該是麗妃宴請皇帝,將琳兒獻給石堅。
這隻有寥寥數語的一幕,卻出了妖蛾子。
夏夏一說出那句替主子打抱不平的話,倪貝貝就擅自改了劇本,暴跳起來:「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擅自評價本宮!」隨後她揮掌便打,許崢的「cut」也在這時響起,還好夏夏反應夠快,閃身躲過了倪貝貝的掌摑。
許崢衝上來吼道:「誰讓你改劇本的?」
倪貝貝扭捏說道:「我覺得這樣演繹麗妃的情緒更合理,您覺得呢?」
「合理你個大頭鬼!給我老老實實照著劇本演!只有肖海浪那樣的老法師,才有資格改我親手寫出來的劇本!」許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我知道了……」倪貝貝低眉順眼地說,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之後的拍攝,還算順利,只是晚飯,夏夏差點就沒有吃上。許崎安排劇務發盒飯,發到夏夏這裡,好巧不巧就沒了。瞥見許崎陰冷的笑容,夏夏就知道,這不是巧合。
別人都在吃飯聊天,只有夏夏落寞地翻看劇本,這時,肖海浪走過來,把自己的盒飯遞給了夏夏:「吃這個,不然等會兒沒力氣跳舞。」
「那您呢?」夏夏的眼睛有些潮濕。
「我最近在減肥,晚飯不怎麼吃,喝點果汁就行。」肖海浪溫煦地笑笑。
「謝謝狼叔!」夏夏沒再多說什麼,埋頭吃起飯來,飯後,就是那場重頭戲——美人計。
劇組的人們最會見風使舵,發現肖海浪對夏夏照顧有加,都以為這個女孩尋到了靠山,不必再怕許崎,所以化妝師花姐和服裝師群子又對夏夏熱絡起來。
花姐幸災樂禍地說:「今天許崎的那張臉,就像吃過屎一樣!」
「你怎麼能說倪貝貝是屎?」群子此言一出,引發哄堂大笑,她們都住在招待所,自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夏清塵,你的膽子也真不小,我們都為你捏把汗!」花姐對她示好。
夏夏好奇問道:「許崎一直是這樣在劇組裡橫行霸道嗎?」
群子說:「那可不唄!已經有好幾個美女因為不肯陪他睡,就這樣被他趕走了!」
花姐又補上了一句:「現在,有肖老闆罩著你,你不用再怕他了!」
一想到狼叔白天的幾次照顧,夏夏的心中充滿了感激,一想到等一會兒化好妝就要和他拍攝一場親密互動的戲,夏夏又有些緊張。要和偶像對戲,這可是夏夏前世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麗妃獻美人的這場戲,宴席設在御花園的湖邊。肖海浪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一邊喝著冒充成白酒的白開水,一邊聽著麗妃在一旁矯情地說著台詞。平心而論,肖海浪更喜歡和陳媛媛對戲,因為陳媛媛是個頗有水準的專業演員,而這位倪貝貝的台詞、風度和整容大修后的樣貌,都令肖海浪不敢恭維,但考慮到人家是帶著投資進入劇組的,肖海浪剛開始也對她客客氣氣。
只是有一次,倪貝貝半夜摸到肖海浪下榻的五星級酒店,敲開他的門,意圖獻身,就令肖海浪十分不爽了,他甚至發了脾氣,將倪貝貝趕了出去。後來,他才聽說了一些關於倪貝貝的傳說,特別是她半夜不鎖門的「光輝事迹」,著實令肖海浪噁心得不行。
那之後,肖海浪就連和她說戲,也變得十分敷衍。
此時,聽到倪貝貝生硬的台詞,肖海浪就知道,這女孩的心思全不在表演本身,根本沒有下苦功夫,確實,台詞功底不好可以使用配音,但肖海浪打心眼裡不希望和如此下乘的演員對戲。
「陛下,臣妾精心準備了一個節目,不知道陛下會不會喜歡……」倪貝貝有意往肖海浪的身上倚靠,甜得發膩地說。
肖海浪知道,她這樣肉麻說話,算是本色出演,因為正在拍攝,肖海浪不好躲閃,只好由著那撲鼻的香水味直衝自己的腦門,「愛妃有心了!」
倪貝貝做作地拍拍雙手,宮廷樂師開始奏起樂來,一葉扁舟就這樣由遠及近,乘著月色,飄蕩而來。這條小船並不是兩頭尖尖的樣子,卻像個精美的圓形蓮台,小船中央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月色下閃動著粉白色的光暈。待這花朵被一根隱形的繩索拖到離岸邊只有十幾米遠,花瓣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