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風清雲淡

南江縣城濱江路，沿長江而建，修建於十年前。當時的建設檔次和水平，在全省全市都處於領先地位。但，隨著城市建設步伐的加快，濱江路已經遠遠落後時代發展了。就拿街面來說，當時按照二十米寬度的標準進行建設。可現在來看，很多沿江城市都建了五十米、甚至上百米寬的濱江路。甚至有的小溪溝兩旁建的濱河路都比南江縣現在的濱江路寬。

濱江路邊最好的一家茶館，名叫香茗居。

香茗居臨江面的包間里，坐著程旭、孤傲風和兩名軍官李東保、秦少武。

程旭已經知道軍官的來意，軍隊出面了，他無論如何也要見上一見。

孤傲風終於看到了傻蛋無雙的尊容，也很驚訝。「這不是那天給他指路的小夥子嗎？怪不得，當時問了那麼多人都不知道無雙網的辦公地點在哪裡？幸好碰到了這個小夥子，要不然還找不到。如果當時就知道傻蛋無比是他，那當時又何必這麼麻煩。這小夥子還穩得住，當時自己是來給無雙網合作的，也就是給他合作的，他卻把自己推給了別人。」

「牛人就是不一樣。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一名這麼年輕的鄉鎮副鎮長？」

兩名軍官已經換了便裝，不然到小地方上要嚇死人。同時，他們也很驚訝於程旭的身份，居然是體制內的，如果硬請的話有些麻煩。但是，既然見了面，就要好好地試探一下，看看程旭有哪些條件？

「這個程旭不簡單，知道了自己二人的身份，也表現得太過鎮定了一些。」

服務員小妹把茶倒好，知道這幾個人要談事，便知趣的退了出去，輕輕把門關上。

程旭開口說話了：「二位領導的來意我已知道了。請問你們所指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秦少武的職務低一些，率先開口道：「我們想請你到軍中供職。」秦少武說得極為簡單，這也是軍人的風格。說完，他不再說話，等著程旭的回答。

程旭的眉頭皺了一下，一心一意從政、為老百姓多辦點事才是他的生活目標，讓他到軍中過那種程式化的生活，從此沒有多少行動上的自由，他不大願意：「我可以為你們提供幫助，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喜愛的事業，不願意放棄。」

「我們可以給你讓你滿意的待遇，比你現在的收入高一百倍。」秦少武不放棄，繼續勸解道。當公務員有幾個錢，大不了一年幾萬，一百倍可是一年好幾百萬，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個誘惑。

程旭一笑，笑而不語。

孤傲風笑著補充道：「程旭開發的免疫專殺一個月的銷售收入就是一千萬，估計一年的銷售能夠達到一個億。」孤傲風沒有說分成的事，主要是為了抬高程旭的身價。

一個億的一百倍是多少？估計秦少武沒有權力答應，也不能答應。

李東保見秦少武的勸說不起效，皺了一下眉頭：「這樣吧。我們換種合作方式，我們出錢購買你的所有技術，但是，你必須與我們簽訂保密協議，並且不得將技術轉讓給第三方。」

這完全是霸王條款。連孤傲風都皺了皺眉頭，恨自己不該帶這兩人來找程旭。當程旭看了他一眼，他尷尬而無辜地苦笑。

軍方要見的人，帶不帶他們來見程旭，不是孤傲風能夠決定的。

程旭一笑，仰起頭不屑地道：「這樣，等於將我的知識全部以低廉的價格賣給你們了，如果一定是這種方式合作，那我們沒有合作的必要。」

李東保、秦少武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孤傲風也為程旭擔心起來。他們代表的是軍隊，軍隊是什麼？強大的國家機器。如果是其他人，得到軍方的認可，巴不得獻上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們面對的是程旭，一個有足夠的底氣拒絕的人。

「那談談你的合作方式。」李東保看到程旭穩如泰山，一點也不心急，便認定這個人不簡單。他們來了兩個人，一個少將，一個大校，軍銜之高，足於震懾普通人，同時也是給了對方足夠的面子。不料，這個年青人一點也不買賬，李東保想聽聽程旭的想法。

「很簡單。」程旭打了個響指，道：「為國家、為軍隊作貢獻，我是很願意的。但是，合作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和行動，不能影響我的事業和追求。我可以無條件地為軍方提供幫助，包括所有的技術，只換取兩個條件，一是軍方對我的保護；二是民用這一塊，不得對我進行限制。」

應該說，這個條件合情合理。軍方只需要答應兩個條件，便可以獲得程旭的無私幫助，算是佔便宜了。

但是，這個條件並不能讓少將和大校滿意。程旭的技術可以說領先於世界，他們把程旭帶入軍隊的目的，便是要交程旭保護起來，不讓程旭的技術泄露出去。程旭提出的第一條倒必須答應，不管何種合作方式，都必須對程旭這樣一個站在計算機業界巔峰的人進行保護。第二條就不大能接受，如果民用，不能保證技術不泄露出去。

李東保端起鐵觀音喝了一口，將茶杯放在桌面上，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敲擊著，沉著臉打量著程旭。程旭也有樣學樣，打量起李東保和秦少武。

「這個年青人也太鎮定了。」秦少武注意觀察著李東保和程旭的表情。

看到相互打量的三人，孤傲風則感覺包間里氣氛太壓抑，有一種想衝出包間的感覺。

幾分鐘過後，李東保知道採用這種靜默的方式向程旭施加壓力，起不到效果，便向秦少武使了個眼色。

秦少武深吸一口氣，試探性地一字一句緩緩道：「程旭先生，我們可以採取強制手段，將你請到軍隊。」

孤傲風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跳，感覺後背汗水冒出了冷汗，脖子像被突然卡住。

程旭再次一笑，淡淡地道：「試試看。」

敢給軍隊這樣說話的人，確實少見。

孤傲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程旭？

秦少武和李東保眼睛中同是散發出精光，仔細地看著程旭，想從程旭的眼中看到哪怕是一絲的慌亂。

但是，程旭依然面帶微笑，風清雲淡。

經過短暫的沉默后，李東保的電話響了。

李東保起身到外面接聽電話。接聽完之後折返而回，臉上帶著微笑，向程旭伸出手，道：「程先生，你的條件我們同意。能不能麻煩你請半個月的假，與我們一起到軍隊上去，對軍隊的計算機系統進行升級改造試驗。你還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們盡量給你解決。」

「行。」程旭站起來，伸出手與李東保握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李少將的態度突然轉變了？」

秦少武和孤傲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劍拔弩張，現在就一團和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