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中計謀中謀
一身純白的顏傾殤身形宛若清風般飄逸,薄唇漾開清潤的淺笑。淡然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迴響著,妖冶的紫眸中閃著高深莫測的光芒。說完這話,他便一步步的向著大殿之中走了過去。
藍逸和鳳冥絕、鳳冥洌、冷逝痕等人聽了顏傾殤這一番話,心底都是一怔。
鳳冥絕收了原本痞氣的神情,眯起眼眸,暗含了一絲的危險意味。這傾皇顏傾殤什麼意思?他還真是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他難道還真的是想要幫大哥么?不管是以大哥的情敵身份而言,還是西域傾皇的身份而言,他都絕不可能會幫大哥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不止是鳳冥絕,夜月國其餘的眾人也是這般的想法。見顏傾殤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眾人均是心中驚疑不定。顏傾殤的話很有道理,他的本事眾人也是知曉的。只是,沒有人相信,以顏傾殤的立場,會真正的幫助夜帝鳳冥夜。所以,眾人就那麼的絞在那兒,心中均是猶豫踟躕的。
「讓他過來,為朕看診!」
就在氣氛愈發凝重之時,一道低沉霸道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竟是剛剛因為毒素襲來而暈厥的鳳冥夜!
畢竟他是魔血之身,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毒素能夠侵染的。剛剛那毒素雖然十分的強烈,卻還是只能令鳳冥夜暫時暈厥毒發。眼下,雖然鳳冥夜依舊承受著那毒素的蔓延,卻還是很快的恢復了意識。
「皇上?」
蹲在鳳冥夜身邊的藍逸見他睜開了眸,立刻小心的扶起了他,焦急的喚了一聲。那落在那張俊顏之上的眸光,儘是不言而喻的關心。
大哥?鳳冥絕的眼眸一亮,原本染了一絲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關心則亂,如今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鳳冥絕也迅速的恢復了原本的冷靜。
鳳冥夜薄唇略蒼白,狹長銳利的鳳眸一掃。顏傾殤為他診斷有何可懼?他身邊的人擔憂他,所以驚疑不定,他卻是不怕!若是這顏傾殤能夠本事,在夜月國重兵包圍的情況下依舊敢害他,只怕他自己也走不出這軒轅大殿半步!那男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懂這淺顯至極的道理?不過,眼下男人的眸光卻並未落在一身白袍、飄然似仙的顏傾殤身上,而是透過了站在大殿之中的顏傾殤,直直的落在了池宇國的太子殿下宇離寒的身上!
雖然鳳冥夜不過剛剛清醒,但鳳冥夜是何等的頭腦眼力?這點時間也足夠他想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從他踏入這軒轅大殿一直到剛剛,他唯一喝過的就是宇離寒送上的壽禮池宇國特產寒冰釀!到底是誰給他下毒,可以說的上一目了然。
也只有這寒冰釀,因為要表示兩國的良好友誼,再加上他特殊的魔血之身。所以,今夜其餘兩國一域送來的壽禮,都未經過層層的篩選。誰知道,竟然被這池宇國太子鑽了這麼一個空子!
連他自己都未太過提防,因為誰都覺得:不會有這樣的一個人,會這般的兵行險招,明目張胆的在送給夜月國的壽禮中下毒。誰能料到,這宇離寒的膽子竟然這般的大!鳳冥夜還未想辦法、找借口將他扣下為人質,他自己倒是一頭撞進來了!好,真是好!
一直以來,池宇國都對夜月國俯首稱臣,態度可算的上是十分的巴結。這是因為,這一代的池宇國的帝皇是一個膽小無能之輩。然而,誰知道,那般無能的一個池宇國的皇帝,竟然生了一個能幹至極的兒子!
得池宇國的鐵礦、煉鐵技術,就等於得到了逐鹿天下的資本!這一點,從三國鼎立之勢形成之初就已是一個不成文的條件了!所以,夜月國曆經幾代帝皇,這麼多年來,從未放鬆過對池宇國的控制!多年努力下來,到了鳳冥夜這一代,沉澱下的暗處勢力是絕對驚人的。整個池宇國中,以各種各樣方式安插眼線、死士、棋子,明裡暗裡的控制手段數不勝數。
可,眼前這個池宇國太子卻很是本事哪!在近幾年來,不斷的在暗處擴張他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的開始一點點的蠶食、架空池宇國皇帝的權力。這般大的動作,竟然還瞞住了鳳冥夜整整兩年。這般令人吃驚的手腕,的確能讓鳳冥夜刮目相看了!兩年,已經足夠這宇離寒將整個池宇國的權力大部分攬在自己的手中。如今,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年了,宇離寒在池宇國的勢力,也愈發的牢固堅韌了。這個池宇國的太子殿下,甚至還在暗中屯兵、製造研製武器裝備。種種的跡象,已經隱隱顯露了其野心了。
眾所周知,池宇國的人口稀少,這也直接導致了池宇國的常備軍隊極少,一共也不過十五萬人。但是,這個池宇國的太子宇離寒,竟然在暗中還多囤積了足足十萬之兵力!這個驚人數字,足夠鳳冥夜將此人列為頭號的敵人!他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池宇國出現一個這樣的梟雄人物?
如今,整個池宇國中,除了那昏庸無能的皇帝還自以為自己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一國之皇,池宇國,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變了天。
所以,這一次在壽宴上,這個宇離寒為使者出使夜月國。鳳冥夜才會如此急迫、甚至不惜以如此的手段,也要將這個池宇國的太子殿下扣下!
對於池宇國那令人垂涎的鐵礦和煉鐵技術,鳳冥夜是志在必得的!有這個宇離寒在,只會給他增加無數的障礙。這還是在池宇國的那個表面上的皇帝還未駕崩之時,這宇離寒還有所顧忌之時。若是,那個昏庸無能的宇離煜倒台了,這個宇離寒放開手腳,左右逢源、審時度勢,那麻煩只怕會更多!
沒想到,他還未抓住這絕佳的機會去動那宇離寒,這池宇國的太子竟然還敢先發制人……
此人的手段氣魄,絕非那個昏庸無能的宇離煜所能比擬的!
鳳冥夜心中千迴百轉,這邊的顏傾殤卻是笑意脈脈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夜帝吩咐,豈敢不從?」
白袍翩然,顏傾殤紫眸微動,淡淡的吐出這麼幾個字。
沒有多看邊上依舊有些猶豫的藍逸一眼,他緩緩的蹲下。隨意自然的為鳳冥夜查看了一番,又為他把了把脈。前後不過片刻,他絕美的臉容上閃過一絲的瞭然,已經是心中有數了。
「改良的鉤吻草毒,原本的鉤吻草是極為迅速又猛烈的毒藥。被人提取又不斷的摻夾了別的毒物,將它配成了一種潛伏極長、緩慢發作的毒藥了。原本,這應該是潛伏上一年余才會漸漸發作的奇毒,因為剛剛那雙生彼岸花的一些毒素刺激,反而被激發了出來。原本雙生彼岸花兩種相生相剋之毒氣放在一起是沒事的。但若是和這個毒混雜了,則會成為一種劇烈難辨之毒。這混毒成分複雜,你們不熟悉雙生彼岸花,一時查探不出,也不足為奇。」
將鳳冥夜的手腕放開,顏傾殤抬起絕美傾世之容,無波無痕的道了一句。妖冶的紫眸微動,卻是看向了龍案上的那一壺還未喝完的寒冰釀。那動作表示的意思已經十分之明顯,這改良的鉤吻之毒,是由著那一壺寒冰釀傳來的。
一旁的藍逸和鳳冥絕也是立刻反應了過來。兩人均是精明之人,略略想想便也明白了一切。從宴會之初到剛剛皇上突然的毒發,這段時間內,鳳冥夜唯一喝下的,也只有這池宇國光明正大送上來的珍貴壽禮寒冰釀了!
想明白了一切的藍逸心中又驚又怒,站起身便將那寒冰釀一推,但見那冰涼酥口的美酒撒了一地。藍逸拿出自己特製的銀針,刺入一試,果然見那銀針的針頭迅速的變黑了。
毒,果然就是池宇國之人所下的!
滿殿之人,見了這鐵證在前。均是一片的嘩然,沒想到,這個看似溫潤如玉的池宇國的太子殿下,手腕膽量竟然都這般的驚人!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夜帝壽禮中下毒……這手腕雖是高,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更重……如今事情敗露,就算是貴為一國之太子,這宇離寒留在夜月國不死也要脫層皮!
「哼,池宇國太子殿下,你還有和話可說?」
鳳冥夜霸絕的俊容陰沉至極,滿眸嗜血的盯著一直安靜坐在客席上的宇離寒,聲音森然冰冷,滿含肅殺之氣!
「夜帝好手段,好氣魄,離寒實在是無話可說……」
那一身淺藍色錦袍,清潤溫和的宇離寒。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他還能面帶淡然的笑容,從從容容的回答鳳冥夜的問話。他修長的手指持著玉杯,仰頭暢飲。周身依舊是一派的溫潤仁和,似乎剛剛那下毒害人之事,根本就和他沒有半點關聯……
這池宇國的太子殿下,果然是個人物!眾人見他一口應承,絲毫不為自己辯護。還以為眼前是鐵證如山,這宇離寒無從狡辯,為留著自己的最後一絲的顏面,乾脆大大方方的承認算了……
「好,好!來人,將池宇國太子宇離寒一干人等軟禁在宣和殿!其餘的各國使者暫時不能走,朕要徹查此事!一個池宇國,哼!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身黑色龍袍的鳳冥夜聞言,妖嬈的俊顏上立刻布滿了殺伐之氣。這池宇國太子宇離寒還真是承認的乾脆利落,那淡然的眉眼,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似的!低沉的嗓音冷酷決絕,眼眸如鷹般緊盯著從容不迫的宇離寒,男人的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原本鬆散了幾分的眾人,聽了鳳冥夜這風雨欲來的話語。頓時心裡一個咯噔,暗道不好!夜帝被人明目張胆的下了毒,雖然這下毒的黑手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找出來了。誰又知道,他國之中有沒有摻和這件事情呢?這次的壽宴,只怕會是一陣的腥風血雨啊!
「皇上,解藥……」
鳳冥夜一條命令吩咐了下去,剛剛下去了的藍逸又奔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將手中剛剛調配出來的藥丸遞了過去。
藍逸的醫學造詣算得上極高的,一開始沒查出什麼毒,也是因為不熟悉無意間被摻雜進去得雙生彼岸花的毒性。中毒的,又是體質特殊、身份特殊的皇上,所以他們不可以輕易就下定論。經過顏傾殤一番話的點撥,藍逸十分迅速的找到了癥結所在,然後飛快的配置了解藥。
「嗯。冷愛卿,洌弟,你們倆留下來排查所有的可疑之人,藍逸,你也留在這兒幫他們。明日一早務必給朕最確切的消息。好了,今夜就辛苦大家了。朕會再讓御醫檢查一番,看看還有無別的異狀。」
鳳冥夜心知藍逸是擔心他,當即將那顆解藥給吃了下去。又向著冷逝痕和鳳冥洌下了一道命令。若是論軍事手段,自然沒有人比冷逝痕和洌弟更為傑出。兩人均是這方面的絕對的人才,給他們一夜時間,足夠了!好端端的壽宴已經成了這樣,自然是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一條條的命令飛快的下了下去,所有人都被暫時軟禁在了軒轅大殿中。鳳冥夜龍袍一揚,直接擺架回鳳夜宮去了。
夜,愈發的深幽靜謐。然而,無數的看不見的波瀾隱藏在這表面的平靜之下,令人心中窒息。
回到了鳳夜殿中,一進門一道淺紫色的纖細身影便飛也似的奔了過來。不是被鳳冥夜強行留在鳳夜殿的柳如煙是誰!
「娘娘,你慢點兒。王,貴妃娘娘一直不斷的弄出各種狀態。呼,王你總算是回來了。」
殘情吃力的跟在她身後,氣喘吁吁的追著。抬眸,看到了剛剛回來的鳳冥夜,殘情秀美清冷的小臉上竟露出了一抹激動,顯然是有些管不住孩子般的貴妃娘娘了。
娘娘雖然人的腦子和一個剛出生的娃娃差不多,偏偏那一身的武功卻又沒有失去。娘娘如今這模樣,對自己的武功根本沒有控制能力。這不是等於給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一柄利刃嗎?
她若是真的惱了,非要做些什麼,以他們幾個暗衛武功都攔不住。呼,實在是難為他們幾個暗衛兼殺手了。都是冷酷淡漠的人,偏偏武功又不如娘娘,王又下了命令,務必要守住娘娘。只好想了好多哄小孩子的法子哄著,堂堂夜月國的最出色的潛伏暗衛,竟然淪落到做這些事了。娘娘這身子金貴,又不能傷害,真要打起來他們也不是對手。
「總算回來了……」
柳如煙分毫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帶來了多少麻煩,只是美眸放光的盯著眼前回來的鳳冥夜,嫣紅的小嘴無意識的重複著殘情那一堆話的話尾。
鳳冥夜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淺紫色紗裙的柳如煙身後的殘情和暗影兩人,臉上可笑的畫著烏龜,眼窩也畫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圈,頭上還貼著許多白色的紙條條。顯然,為了「照顧好」煙兒,他們倆真的是豁出血本了。一向習慣了這兩人幹練淡漠的模樣,如今一下子看到他們倆這般搞笑的模樣。連性子冷酷鐵血的鳳冥夜也有些忍俊不禁。
「辛苦你們了。」
鳳冥夜原本是輕鬆了一下的,但想起壽宴之上,顏傾殤對他所說之話,心中的那一抹喜悅卻飛快的消逝。明明看到了煙兒解咒所用的東西,卻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它消散掉。斂下眸,他將自己跟前的小女人緊緊的攬在懷中,聲音低沉的對殘情暗影兩人道。
將煙兒留在鳳夜殿,是因為他不想這小女人再受什麼刺激,不想她再出任何的差池。那壽宴之上,原本就是三國一域明爭暗鬥之地。顏傾殤甚為了解煙兒,又會各種古怪的秘術,他豈能不防?
「辛苦你們了……」
然而,懷中的小人兒聽了鳳冥夜的話,仰起絕美的小臉,俏生生的又將男人的話重複了一遍。
鳳冥夜和殘情兩人聞言,齊齊露出了一抹苦笑。
煙兒醒來之後的第六天,就開始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就像是學舌的鸚鵡一般,發音吐詞已經是標準了,但她卻開始茫茫然的重複他們說過的話語,卻沒了自我的言語了。
鳳冥絕也早早來診斷過了,自從柳如煙變傻的第一天,他就曾經說過,這種狀態可能會不穩定,隨時可能會變化。但是,誰都沒有料想到,這變化來的這般的快速……不過六日,煙兒又變成了這般的模樣。明明腦力聰明都沒有退化,一身的功力也依舊存在體內。可是她就是什麼都記不起,什麼都無法理智條理的思索。
絕一開始就說過,若是狀態開始變化,那煙兒的狀態就是不容樂觀的。誰也不知道,她會這般下去多久,誰也不明白,她的心沉溺在遺忘中多少……
怎麼辦啊!小東西……
鳳冥夜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小女人,只覺得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明明煙兒的情況已經不樂觀了,為何那顏傾殤還要故意那般的動作?那仙瘋道人,怎麼還不快點出現?
「王……已經查到了關於莫寒的所有消息。」
就在這時,一個鬼魅般的聲影由暗處閃現了出來,卻是夜月皇室的隱秘暗衛的六位長老之一。
「進去說……」
鳳冥夜將不太安分的柳如煙給打橫抱起,鳳眸一斂,淡淡然的說了這三個字,便率先走入了鳳夜殿中。
「是,王。」
那皇室的隱秘暗衛得了主人的命令,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眸光看似隨意的掃過鳳冥夜懷中的女人,一絲極淺的不喜一閃而過。
「這莫寒出生在池宇國和夜月國的邊境處,生於一個算中等的商人之家,是我夜月國人。十二歲之前的經歷不值得一提,就和一般普通的人家一般,上私塾念書。莫寒天資聰穎,在私塾之時就已經顯露了其過人的才智。原本,按照他家裡的安排,他應該會按部就班的過下去。待到他十八歲成年之時,就繼承家業。然而,他十二歲那年,卻遇上了一個人。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隱衛六長老之一的祀,恭敬的單膝跪地,向著鳳冥夜分毫不漏的細細道來。
「那個人是誰?」
有文章呵,若是這個人沒什麼關係,一向簡單明了的祀豈會說這麼多話為其鋪墊?鳳冥夜妖嬈的俊顏勾勒了一絲意味深長,聲音也愈發深幽。看樣子,這個莫寒的身份,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
「一個王絕對想不到的人,他就是四殿下的師傅仙瘋道人。」
因為長期處於黑暗中而生冷蒼白的臉容,祀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一絲的驚訝。他剛剛查到這個事實之時,心中亦是十分震驚的。
竟然是他?這莫寒……鳳冥夜心中大驚,猛然的從座椅上坐直,懷抱著柳如煙的大手無意識的收緊。
「大哥,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了。」
就在鳳冥夜欲向祀多問些什麼的時候,鳳冥絕急匆匆的由外面沖入了鳳夜殿。俊逸的臉龐上是掩不住的喜色,似乎是想到了某種極為關鍵的事情了。
「四弟,你來的正好。你知道嗎?朕出動了皇室隱衛調查莫寒,竟然得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鳳冥夜眼眸深幽若井,薄唇揚起邪妄的弧度。對著衝進來的鳳冥絕緩緩的道。
「大哥,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那個莫寒的事的。我想起來了,小可愛第一次醒來的那一日,我為何會對他感覺熟悉了。原來,我感覺熟悉的東西,不是莫寒這個人、這張臉,而是他腰間的一個怪異的玉質配飾。」
鳳冥絕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著俊逸精緻的臉龐更加的興奮。他來了也是為了這個莫寒的。這個莫寒,很有可能會是……
難怪,那一日他會感覺到莫名的熟悉,想了半天卻都沒有在莫寒那張臉上想出半毛熟悉的東西。原來,讓自己感覺到熟悉的,竟然是那個印在記憶中的特殊的印記。那個是屬於師傅仙瘋道人特有的東西呵。除了性子古怪的師傅,誰會以一條蛇不像是蛇,壁虎不像壁虎的奇怪動物為相認的記號?
「他真的是你那從未見過面的大師兄?」
鳳冥夜對他這個四弟的性子是何等的了解,一看他掩不住興奮的神色,心中已經明白了四五分。狹長的鳳眸一沉,魅絕的俊容露出了一抹凝重,男人的聲音里泛了一絲疑問。
原本,絕認出了多年從未見過的大師兄是一件好事。
但,這莫寒的身份若真的是仙瘋道人的曾經收下的第一個徒兒。那麼,他看出煙兒的禁咒就不是有什麼陰謀了……或許,他還能幫忙救治煙兒也說不定。這件事,牽扯到了煙兒的安危,實在太過的重要了。所以,他們必須分外的小心謹慎。
否認,若信錯了人。
便是,一步錯,步步錯!
「應該錯不了的。師傅曾經說過:大師兄的武功不高,但是其它方面的造詣比我高出許多。師傅是在十四年前手下大師兄的,而我入門不過四年,大師兄正好在我入門的那一年出師。這麼多年來,一直未曾見過大師兄的面。但師傅很早之前就和我說過,我和大師兄是有一段緣分的,而且相遇之時,正是身邊有麻煩之時……師傅的話,總是神神秘秘,暗藏玄機。今夜忽而想起當日見到莫寒的情景,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了悟……」
鳳冥絕也明白大哥是在顧忌一些什麼。略略沉吟了一會兒,這才正色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眼下,小可愛的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了,但大哥的身份實在敏感,不得不提防有人利用他們急迫的心態算計些什麼……
「你師傅神機妙算,他說過的話,大抵是錯不了的。既然如此,當年他可曾留下什麼讓你們師兄弟倆相認的法子?」
鳳冥夜見鳳冥絕難得的一臉正經,心中又多信了三分。但是,能讓他全心信任的人,也只有他手下的一幹得力下屬、鳳冥絕、煙兒,這麼幾人而已。對於那突然冒出來、可能影響到煙兒身體狀況的莫寒么……
霸絕的男人眯起狹長的鳳眸,眸光深幽若井,慢里斯條的問道。
「大哥,這個我也早就想到了。師傅曾經給了我一塊和那莫寒外形一模一樣的白玉配飾,只要將這兩塊玉質配飾重疊在一起,會有異狀的。」
鳳冥絕也是個聰明之極的男人,從小生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防人之心呢?兩兄弟相視一眼,心中思量的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而那莫寒除去跟著仙瘋道人學藝十年時間,其餘的四年,一直在天下到處遊走,除了一直和自己的親朋好友保持必要的通信之外,並無任何的可疑之處。
按照隱衛查出來的種種消息,這些莫寒的出身還算乾淨清白……
同時,深夜,金華宮中。
鳳冥夜留下所有在大殿之中的人排查,就連凌太后都不列外。然而,一向養尊處優的凌太后,竟然沒有說半句的怨言。從排查開始,一直到金華宮之人排查結束。凌太后從頭到尾,都十分之配合。
而且,她還言之鑿鑿:夜兒乃他的親生兒子,國之君王。今夜,竟然有有人意欲以毒害之。她既為後宮之主,夜月國的太後娘娘,自然應該配合所有的追查事務,作為榜樣。
如今,已經是後半夜了。暗沉沉的黑色,掩蓋了皇宮中太多的勾心鬥角。
「這麼說來,皇上如今應該會開始信你了?」
凌太后剛從軒轅大殿中回到金華宮,甚至還來不及換下一身精緻沉重的華服,就急匆匆的將莫寒傳了過來。
「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皇上應該會慢慢的開始信任我……只要,皇上真的讓我幫忙診治柳貴妃。那麼,我就有更多的機會,博取到皇上更多的信任。」
身材修長的男子,一張溫潤俊逸的臉龐上漾了淺笑,灰色的布袍襯得他更加的超凡絕俗……唇愈柔,聲愈低。然而,所說之言,卻是字字逼人,句句驚心!
「你效忠於哀家已經有整整四年了。這四年之中,你也為哀家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給了許多有用的建議,也算功勞不少。可是,哀家還是看不懂你。你明明是那世外高人,視功名利祿為糞土的仙瘋道人的首席大徒兒,為何會一直忠心於哀家?」
凌太后翹起蘭花指,端起玉案上的清茶,優雅迷人的抿了一口。抬起嬌美的容,嫵媚的眉眼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銳利陰狠。
「那自然是,師傅無欲無求,而草民卻並非無欲無求。草民的欲和求都比一般人大太多,想要得到自己所求之物,自然要尋找一個最佳的效忠的對象。太後娘娘,草民只是比一般人更加看得清形勢,更識時務而已。您說,是不是?」
莫寒揚唇,俊逸出塵的臉龐上的笑容愈溫。清潤的聲音里也是那般的雲淡風輕,然而,他所說得每個字、每句話,都讓凌太后臉上的笑容多上一分。
好!很好!
這個莫寒,果然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不枉費,她花了那麼多的功夫,給了他那麼的助力……最後若是事成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施在柳如煙那個小賤人體內的降頭控蠱情況如何?如今,都已經過去一個月有餘了,我們想要的效果,只怕已經**不離十了吧?」
凌太后嬌美嫵媚的臉容上掛著陰險狠毒的笑容,柔美的聲線里滿是得意洋洋。
怎麼樣?既然,她的「親」兒子這般的喜歡那個柳如煙。好啊!她便送她一杯降頭控蠱的參茶!不枉費,她給自己下毒,再栽贓在柳如煙身上,以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兩人都以為自己聰明一世,卻不知那一日柳如煙喝的那一杯參茶才是真正的致命暗招!其餘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障眼之法!
他喜歡她,只願意碰那個柳如煙。那就碰啊,她還故意在那降頭控蠱中加了誘惑情yu之物呢!她真是巴不得他們夜夜尋歡,日日做樂!交he的字數越多,那降頭控蠱便會漸漸的從女體轉移到男體之內,漸漸的,就可以左右她的寶貝兒子的思維,控制他的行動……
哼!和她斗?那柳如煙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回稟太後娘娘,降頭控蠱術沒有估計的那般順利。那柳如煙的體內已經存在了一種很厲害的蠱毒了。雖然,臣施展的是一品降頭控蠱,依舊沒有把握壓倒柳如煙體內的那種蠱蟲。一個人的體內,兩種蠱蟲一齊作用的話,蠱蟲就會直接糾打起來。而草民的師弟鳳冥絕也略懂蠱術,極易被瞧出端倪來。所以,這段時間,草民都不敢讓潛伏在柳貴妃體內的蠱蟲多動。」
溫潤淡然的莫寒難得的皺了皺眉,聲音里也帶了一絲的沉悶。眼下這種情況也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否則的話,目的想要達到會容易許多了……
「是么?連你的一品降頭控蠱術,都沒有辦法么?這怎麼可能?」
聽了莫寒的這番話,凌太後面色一變,聲音愈發的陰柔難測。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竟然會得到這般的結果?這段時間,她一直韜光養晦,對著夜兒低眉順目,難道最後那降頭控蠱之術受阻,她的目的便達到不了?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太後娘娘,若是想要夜月國的大權的話,總是會有機會的。那一品降頭控蠱術雖然達不到我們預期的效果。不過,有些」意外「的效果已經足夠幫太后您成事了……」
一襲灰色長袍的莫寒長身玉立,俊容染了一絲的詭譎,淡然的聲音攪起了一室的詭譎。
「是嗎?莫寒你有什麼好法子儘管說出來!」
凌太后聽了男人這話,心中便知曉他是有了法子。嬌美的麗容揚起一抹淺笑,她柔聲發問道。
「再過幾日,我們就這樣……」
灰袍衣角揚起,一身溫潤的莫寒大步走到了凌太后的身邊。慢慢的附在她耳邊,不斷的低語著……
而原本面色不佳的凌太后,聽了莫寒之言,眉目之間的不悅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洋洋得意。
沒想到,莫寒的一品降頭控蠱竟然可以得到一個這麼重要的消息。好,好!這一次,看鳳冥夜和那小賤人怎麼和她相鬥!哼!十七年前,鳳冥夜的生母蘭妃鬥不過她,十七年後,她的寶貝兒子照樣也鬥不過她!夜月國的大權,豈是蘭妃的小雜種可以擁有的?
這幾年來,愈發不受她影響的鳳冥夜,已經逐漸成了她心中的一個心魔……每每看到鳳冥夜的那張妖嬈絕代的俊臉,她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年那……
「好,到時候,哀家會讓你安全的出宮去的。這事兒若是成了,哀家重重有賞!不過,莫寒你要記住,哀家可以讓你得到想要的一切,自然也可以收回你的一切。千萬別想要背叛哀家,否則,你會一無所有!今夜,辛苦你了,先退下吧。」
凌太后緩緩的點了點頭,纖纖的玉手拿起桌子上的精緻茶杯。眼瞳深幽,低柔的聲音暗含著說不出的寒意。她美艷的唇漾開了一抹得意陰險的笑容,心中滿是得到了王牌的喜悅。
沒想到呵,四年前,自己為了鞏固凌氏一族的大權而在外面搜羅能人異士。在四年後的今天,竟然派上了這麼大的用途!
鳳冥夜,天意如此。到時候,你就安安心心的當一個傀儡吧!
「太後娘娘所說的一切,草民牢記在心……不敢忘記。告退。」
長腿一伸,身上的灰色長袍隨之舞動。莫寒俊逸出塵的臉容上依舊是如常的溫潤,瀟洒之極的轉身離去。
沒人發現,莫寒轉身之後,俊容森然如魔。原本的溫潤在這一刻盡褪,薄唇勾勒的一抹令人驚駭的冷絕。
好好,一切的都按照他預計的進行著。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看樣子,自從十四年前開始,他的運氣就跟著一路飆升,果然是這樣。
待莫寒離去一會兒之後,凌太后依舊保持著品茶的姿勢,長久的斜坐在軟榻之上。
「娘娘,您看這莫寒……可信?這般能耐的人,會不會他身後還有……」
一旁的心腹婢女玉墨,這才有些遲疑的走了過來,對著凌太后低低的道了一句。
上一次的下毒事件,為了讓皇上和柳貴妃兩人卸下心防,玉墨是將一個人臨死的慌、亂、取、舍,都演繹的淋漓盡致。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一顆棄子罷了,卻沒想到太後娘娘竟然以那般的方法將自己保全了下來。
而如今,她不想深究太後娘娘那般做法,是想要做的更加逼真,還是真心的想要保全她這個侍候了二十餘年的婢女。她只知道,那次一瞬間的感動俘虜了她。無論前路如何,她玉墨,已經將今生今世的忠心全部都獻於眼前這個嬌美、狠毒、深沉的女人。
「可信,不可信,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出宮的時候,哀家會派人跟在他身邊。只要那件事情辦成了,他就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了。」
凌太后依舊保持著品茶的優雅姿勢,她眸光一直觸及著莫寒離去的方向。那眸光傾瀉了一絲的毒,低柔的聲音忽然變的狠厲起來。
聽到主子的話,玉墨也放下心來了,唇瓣由冷變柔。一個小小的江湖術士,如何能在太後娘娘手中翻了天去?
厚重的夜色,愈發的沉了。另一邊,宣和殿中,卻有人徹夜未眠。
夜已經很深沉了。被鳳冥夜軟禁在這裡的池宇國太子殿下宇離寒,還有跟在他身邊的一干手下等人,卻依舊睜著眼,無一人入睡。
想想也是,今夜竟然出了這等事情。池宇國公然給夜月國夜帝下毒,這事情傳揚出去了,只怕池宇國的國都已經是鬧翻天了。
「殿下,如何是好?」
帶來出使的,基本上都是太子宇離寒的親信之人,膽色不說是過人,也都算個人物。所以,即使到了這一刻,還算沉穩鎮定。
「靜觀其變吧。沒想到,夜帝的運氣竟然會這般的好……偏巧就碰到了西域傾皇帶來的雙生彼岸花。否則,摻在寒冰釀中的那毒,夜帝一時半會兒根本就不會察覺。這一次,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一身淡藍色的長袍裹身,如玉的長發微亂。因為被人押解過來,所以身上有些狼狽。但這種狼狽卻襯得宇離寒愈發的溫潤冷靜了。他抬頭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眸光淡然自若。
「太子,我們……」
那跟著宇離寒身邊的一位黑衣的中年人皺著眉,還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宇離寒只是淡淡然的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搖搖頭,眸光望了望窗戶、門口。轉身,宇離寒一步步的走入了內殿之中。
那裡,是他今夜安枕之處。相對於外殿的燈火通明,殿內暗影搖曳,森冷異常。
厚重的夜,很快過去,黎明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很快的,在夜月國夜帝的壽宴之上,池宇國的太子殿下宇離寒明目張胆的在壽禮之中投毒之事,像是一陣風般的傳遍天下。
夜帝鳳冥夜手腕鐵血,當夜便揪出了下毒之人,更是扣下池宇國的太子殿下以震天下。三國一域表面的平靜祥和被撕裂,局勢驟緊。
而鳳夜殿中,依舊是一片的平靜和樂。
鳳冥夜一睜眼,依舊是看到了一雙純凈如水的眸子。柳如煙見男人睜開了眼睛,小嘴巴立刻就翹的老高。兩隻白嫩的小胳膊緊緊的纏著男人的虎腰,兩條光溜溜的**也不管不顧的繞住了男人的長腿,不讓他站起身來。
經過這**日的相處,柳如煙早就學乖了。每日一早,只要著男人一睜開眼睛,多半立刻就會起床的。而她溫暖柔軟的抱枕也就沒有了。過了這麼一次兩次,這小女人就摸清了這個規律。一開始,鳳冥夜必須要做別的事情,不得已只能哄她,讓他起來。誰知道,這小東西吃了一次虧之後就聰明了。不管他怎麼說,怎麼哄,她就是死不放手!
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那種溫暖,喜歡不找一縷、肌膚相貼帶來的舒適。卻不知道,她這般的模樣,對於身體健康的不得了的鳳冥夜來說,無異於一種甜蜜又可怕的酷刑。
「小東西……」
「小東西?」
「再亂動,我就要了你。」
該死的,懷中的小女人越動越歡,簡直以為他是在和她玩遊戲了。自從煙兒變成了這幅模樣,鳳冥夜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別說故意的使壞了,就是言語誘哄都不敢。今兒早上,真的被這個固執單純的可怕的小女人勾出一身的火氣。這一句話在嘴裡藏了半天,終於還是在煙兒那小屁股在他小腹左擦右擦之後,鳳眸燃火,這霸道的話不經過腦子、直接蹦了出去。
「要了你……」
柳如煙睜著一雙可愛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俊容扭曲的男人,小嘴裡下意識又將這句話重複了出來。那純凈無邪的模樣好似這世上最可怕的蠱惑……
轟!
鳳冥夜只覺得自己這幾日憋著的火氣一下子全被引爆了出來。這要命的小妖精……知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無邪無畏的小模樣就是在**裸的勾引,勾引他……
「煙兒,起床好不好。等下給你吃最愛吃的綠豆糕,乖……」
怔了半響的鳳冥夜,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居然是這樣的一句話,這一刻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明明雙眸赤紅,心中只想要得到她。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還能忍下去……
「綠豆糕,乖……」
在聽到綠豆糕的時候,柳如煙睜的大大的美眸明顯的閃過一絲的猶豫。似乎是在權衡著,綠豆糕和溫暖的抱枕,到底哪個比較有吸引力……
不過,她並沒有猶豫太久,看著鳳冥夜搖了搖小腦袋,很快又將小臉伏在男人的胸口。目前就在身邊的溫暖的抱枕佔了上風,她像是小寶寶般,選擇了現在就能感覺到的東西。
好!這可是小東西自己選的……男人那狹長的鳳眸,因為這小東西的選擇而驀地一暗。事情都做到這份兒上了,難過的也只有他而已。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笨蛋,只會弄得他越來越難過……
拉起伏在自己懷中、絲毫沒有危機感的小白兔,那力氣絕對是不容抗拒的霸道。鳳冥夜霸道又溫柔的盯著日思夜想也的嬌顏……即使她就在身邊,心中就是有種莫名的恐慌……
可是……
原本溫柔甜蜜的眸光忽然變得陰沉可怕起來了。
這個小笨蛋,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忘了個乾淨……讓他一個人這般的恐懼,讓他一個人這麼孤寂……鳳冥夜心一顫,霸絕的鳳眸里,難得的溢出了一絲的寂寞。
心底一顫,一直都是什麼都不明白的柳如煙,在看到男人這種神情的時候,心底突然劃過一絲的異樣。那感覺來得快,消失的更快。一下秒,她已經無法在思考那個令她疑惑不解的事情了。
因為,鳳冥夜的唇,已經不容拒絕的壓了下來。
那般狂野,完全不像是這麼多日來,一直的小心翼翼。他吻著她,那般的霸道,彷彿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去,連呼吸的餘地都吝嗇給予她。橫在纖腰間的手臂也越收越緊,彷彿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成為他的一部分。
「唔……唔……」
破碎的低吟,隨著喘息聲傳出。心裡變得好奇怪,身體也是。柳如煙瞪著一雙美眸,完全是被動的承受著鳳冥夜的侵佔。
望著被自己這般對待,依舊眼眸純凈的女人。鳳冥夜心中嘆息一聲,緩緩的將她放開了。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佔有……怎麼能這般的對待她……就算是渴望至極,他還是在乎了。越是在乎,越是心疼,越是小心翼翼,生怕會虧待了她一星半點。
被放開的柳如煙,睜著圓溜溜的眸子,有些不解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為何他突然那般奇怪的對自己,又突然的放開了自己……
「我一定會讓煙兒早日恢復原本的模樣……煙兒,等我。」
溫柔的望著眸帶不解的小女人,鳳冥夜勾唇一笑,將她光溜溜的小身子環在了懷中,在她的耳邊低柔的道。
「煙兒,等我……」
心中又劃過一絲的奇怪,柳如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眸子一滯,無意識的將男人的尾音重複了一邊。
「皇上,絕王爺帶著莫寒公子來了,要讓他們進來嗎?」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殘情那清冷柔和的聲音。
「讓他們在外殿中等朕,朕立刻就帶著煙兒出去。殘情,你進來為煙兒更衣吧。」
鳳冥夜對於這個消息顯然毫不意外,手臂依舊抱著不著一縷的柳如煙,淡淡然的對著外面道。
說完,男人一手依舊抱著柳如煙,那邊伸手便扯過了兩人的褻衣。而懷中的小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難得的乖巧不亂動。輕柔的幫她穿了褻衣褻褲,鳳冥夜自己穿上了內外的衣袍,將眸光昏沉的柳如煙交給了進來的殘情。
被侍候著洗漱了一番,鳳冥夜穿著整齊的來到了外殿。
而鳳冥絕和莫寒兩人,一直立在鳳夜宮的外殿里,恭恭敬敬的候著了。
「臣弟(草民)參見皇上!」
見一身清爽的鳳冥夜走了出來,兩人臉色一正,立刻小心恭敬的跪了下去。
「起來吧,坐。」
今日還有那個什麼莫寒在邊上,所以和四弟也不能太過隨意。鳳冥夜龍袍一揚,威嚴的坐在了鳳夜殿的正位之上。勾起邪肆的薄唇,他淡淡的道了一句。
「皇上,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稟告:臣弟一早就去找了莫寒公子,果然,莫寒公子的確就是臣弟多年未見過的大師兄呢!。」
鳳冥絕今日也難得的穿了一身藩王的華服,丰神俊朗,說起這些文縐縐的話來,倒也是得心應手、信手拈來。
「哦,真的如此?」
淡然隨意的說了一句,鳳冥夜不急不緩的端起身邊的精緻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
「嗯,那一日在鳳夜殿外,臣弟看到莫寒公子就覺得熟悉。今早,就拿著師傅贈與我的玉質配飾去找了莫寒公子。果然,這兩塊玉質配飾重疊在一起,便會出現一個小小的」道「字。這的確就是臣弟離開師傅之時,他老人家交與的信物。師兄,十年都未曾見過你。沒想到,你我竟然如此有緣,在這皇宮之中見到了。真是緣分,緣分吶!」
鳳冥絕俊逸精緻的臉龐笑容滿面,那態度真是和善至極。言語動作之中,儘是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之情。瞧得一旁深知他真正性子的鳳冥夜心中直搖頭。
鳳冥絕在心底也不住的沾沾自喜:自己果真是一個演戲的高手!若非眼下他家大哥的心愛之人中了那個什麼勞子的西域禁咒。以他那瀟洒不羈的性子,豈會去甩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挂名大師兄?
不過,絕弟既然已經將人帶到鳳夜殿中來了。這個莫寒公子,應該百分百就是仙瘋道人的首席大弟子!說不定,這個人真的能夠幫到煙兒也不一定。
「呵呵,絕王實在太客氣了。莫寒一介草民,沒想到今日能和絕王成為同門師兄弟,這實乃莫寒的榮幸!」
莫寒依舊是一身淡雅的灰色長袍,俊容溫潤如玉,絕口不多說關於柳如煙半個字。只是順著鳳冥絕的話,實實在在的回答。
「莫寒公子過謙了,聽絕弟說,莫寒公子的精神秘術造詣極高。前些日子更是一眼就看出朕的愛妃精神有異。那一日是朕唐突了,還望莫寒公子莫怪。如今,愛妃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不知莫寒公子對於愛妃之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鳳冥夜見此人說話做事,還算有分寸。正了臉色,不再多繞圈子,鳳眸一斂,妖嬈的俊顏暗含了一股壓力。
「這個……皇上既然如此一問,草民就直言了。柳貴妃中的都是西域特有的禁咒,極為難解。草民沒有那個本事將之根除,只能以一些辦法使之減弱。皇上若是想要根除,按照昨夜壽宴之上西域傾皇所說之法,應該可以。」
那莫寒沉吟了一聲,見鳳冥夜神色堅持。這才勾起唇角,緩緩的將他所診治的結果說了出來。這些話,倒全部都是大實話,沒有分毫的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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