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配住處

按照地圖的指示，幾人來到五區入口處。這個區域較比前面路過的四區看上去大得多，不過環境就差遠了，一排排的普通住宅樓緊密挨著，統一的七層高，幾乎四層以下的屋子就照射不到陽光，一些位置不太好的，甚至五樓都照射不到。五區的外圍有鐵欄維護，入口的小房子里坐著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老兵，老兵的肚子隨著他的鼾聲一鼓一癟，極其合拍。葉子玉幾人徑直向里走，可剛過大門，老兵就喊了句：「出示證件。」

這人不是在睡覺么，他們也沒怎麼發出聲音啊。葉子玉很詫異這老兵是怎麼知道他們進入的。是有什麼紅外線的機關么，她四處看了看，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裝置。

老兵見這幾個人有些面生，一個女孩還四處環視似在找東西，輕蔑的笑了笑：「新來的吧，一看就是，過來登記，幾個人，一起的，還是分開的。」邊說邊掏出一個皺巴巴的記錄冊。

張博上前遞了包煙給那老兵。老兵一愣，然後很自然的接了過來揣進懷裡。

「小子挺懂規矩的么，行，我給你們分配個好點的。看你們是一起的，那就住得近點，兩間房你們自己商量下怎麼住然後填上房號……」

「不，您誤會了，我們今天不是來辦理入住的，要找人，想向您打聽一下。」張博打斷老兵的絮叨。

「不住？」老兵這才抬眼仔細打量這群年輕人，看這一個個風塵僕僕的明明是剛到基地的樣子若是前幾區居住的人哪能給他什麼煙，都不會正眼瞧他，牛哄哄的就進去了。難道還有我老朱看走眼的時候。老兵暗自嘀咕，面上一掃之前的懶怠，整了整皺巴巴的衣襟，坐直了身子說道：「那也得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這是我的工作。」

「不是說住前區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低區域么？」陳健一急忙上前問。

「是啊，但是沒有證件我怎麼能知道你們不是六區的，」又眯眼看著葉子玉三個女生，「說不定還可能是七區的。」

梁天側出一步擋住了老兵的視線。

老兵收回目光，沒耐煩的道：「沒證件不能入內，走走走，別擋在這耽誤別人出入。」看出這幾人確實是新來的而且什麼證件都沒有，老兵又恢復了懶散的模樣。臭小子沒有證件裝什麼前區的，害老子白緊張。

「您看，我們是新來的，還沒來得及辦理入住，我們這裡有三個變異者，肯定是要住在前區的，這樣吧，我們也不進去，不讓您為難，您就讓我們看看登記冊就行，我們要找兩個霍山市人。」張博按住欲要再上前的陳健一，向老兵懇切到。他上大學這幾年很少回家，都是在外面打工，所以比同齡人更會打交道。

老兵哼了一聲：「你這人還不錯。」又向陳健一翻了個白眼「小孩跟你朋友學學，別仗著自己有兩塊肌肉就嚇唬人，還嫩著呢！不過，登記冊是你們能看的么！就算你們有入住前區的證件都不能看，除非得到團長以上級別的指令。」

「那我們不看，您幫我們找找有沒有這兩個人在就行，一對夫婦，霍山市的，男的50叫陳啟天，女的49叫劉瑩，您辛苦了。」說著張博又塞給了老兵兩百塊錢。老兵樂了，甩了甩兩張票子，還了回去，笑道：「小孩，現在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還不如那煙實惠呢。」

張博一聽，連忙又遞過去一盒。葉子玉驚訝了，也不見張博抽煙，怎麼包里裝那麼多。

老兵笑呵呵的接過，然後回身在旁邊的桌子上翻了翻，找出一個同樣皺巴巴的冊子，封面上寫著，霍山市被救人員入住記錄。

老兵快速的翻看，張博等人都懷疑這老兵翻得這麼快，還不得看漏了。

「你看仔細點啊，有沒有叫陳啟天和劉瑩的。」陳健一恨不得把那冊子搶過來自己看。

老兵一瞪眼，張博趕忙把陳健一往後推。

整本書都翻完了，老兵又找出一本翻得更快，然後啪的一合，說道：「沒有，行了，都走吧。」

這下子李超也生氣了，怒道：「博哥，咱跟他客氣什麼，直接衝進去找人不就得了。」

老兵一聽這話，炸了毛：「嘿，小子，你當這是你家後院啊！趁我沒叫保衛來趕緊走，不然都給你們抓起來關到八區里。」說道這老兵連忙捂住嘴，差點就說漏了，乖乖，還好沒有被別人聽見。

張博趕忙勸阻：「五區這麼大，我們也不能挨家挨戶的找，我們先回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說罷用眼神示意眾人他已有主意。回身向老兵道了聲謝領著眾人往回走。

走到一處人煙較少的地方，張博站住腳，對眾人說：「你們有沒有看見那冊子上寫的什麼。」

眾人搖頭，他們都離得遠，且有窗檯阻隔視線，只看見那老兵嘩嘩的飛快翻頁。

「博哥，你別賣關子了，我一聽他說沒有，我這心七上八下的，恨不得將那老頭恨恨揍上幾拳。」李超和陳健一關係一向較好，也很為陳健一的父母安危擔憂。

「我看到那兩本冊子上分別寫著十號至十三號，十四號至十六號，想來霍山市的倖存人被分到了那七座樓里。我們先回去把咱們的住處安排妥當，領了那居住證自可去五區找人了，如果真的沒有，咱們也不能就冒然去霍山市裡救人，還得從長計議。」

「可是我等不及了！」陳建一雙拳緊握著急的道。

「張博說的是，憑我們自己根本不行，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樣要去霍山市的異能者或是變異者，這樣會更安全，不然還沒找到人你先沒了，那誰還能再去救你的父母，就算咱們去了，能保證安全的把二老接到基地嗎。」梁天勸慰道。

「而且現在只是做這麼個打算，萬一你父母就在五區，不就皆大歡喜了么。」張博又補充道。

陳健一這才安耐住抓狂焦急的心緒，一路都在祈禱父母在五區等著他呢。

眾人在停車處匯合，簡單說明了下眼下的情況。討論到關於住處的問題時，大家集體沉默了。他們這裡只有兩個變異者一個異能者，雖然說他們可以每人攜帶一人住三區，或者攜帶兩人住四區，但是帶誰不帶誰，或者就想自己住誰也不帶，說出來都不好辦，多少都會傷害到剛剛建立起來的患難友情。

張博也為難了，一向挑大樑的他這會兒也沉默了，他不想去五區，那樣接觸不到基地的管理者，他還想有一番作為，如果從五區出去，別人就會知道他就是個普通人，就算他再有能力也會低看他一等，如果是四區甚至是三區，都會為他向上爬的過程縮短時間和精力。

最後還是蘇爸爸先開的口：「蘇晴，咱們一家能夠團聚多虧了你的這些同學們，咱們不能再給人家添麻煩，而且你爸爸這麼大歲數不能讓我老了老了，還要靠小輩生活，咱們和你媽媽去五區吧，你有爸爸媽媽在，這些孩子的父母都不在身邊，沒人照顧，得住好的地方。」

「恩，我聽爸爸媽媽的，就住五區！」蘇晴很乾脆的點頭同意。

蘇爸爸這話一說張阿姨就猶豫了，其實她相勸那三個人多帶幾個住四區的，雖然仍然不能全住進去，怎麼自己也是機會很大的，她可是貢獻了一台車啊，可是蘇家和她一樣拿出了自家的房車，這下她就不好意思開口了，而且自己也是長輩不是。

張阿姨看了看站在葉子玉身邊的代美彤，對她道：「美彤，要不你跟阿姨也去五區吧，有阿姨照顧你不會受苦的。」

「對呀對呀，來五區吧，咱們做鄰居！」蘇晴歡快的去攬代美彤的胳膊。

然而代美彤卻一反常態的縮回手臂轉而攔住了葉子玉的胳膊，沖葉子玉甜甜的笑著：「子玉，我想和你住一起，我覺得和你相見恨晚，跟你聊天特別開心！張阿姨，不好意思啊，我知道張阿姨很想照顧我，不過我已經長大了，會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吧，我現在就想和子玉在一起。」說著還撒嬌般的把頭靠在了葉子玉的肩膀上。

葉子玉只覺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親密了，她怎麼不知道，但其實她是住在哪都無所謂的，況且能讓別人因為她得到更好的待遇是很樂意而為的，所以也就沒拒絕代美彤的請求。於是她開口道：「不如我住四區吧，張阿姨這樣你也可以照顧美彤了。」這話就是說她會攜帶張阿姨和代美彤入住四區了。

眾人又望向王瞾藝和李行，只要他倆決定好住哪怎麼住，其他人也就不用在多想什麼了。

王瞾藝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抬頭望天。好吧，沒有人指望他會主動提出攜帶誰。

李行見眾人眼睛都盯向他來，慌忙低下頭，小小聲的說：「我，我不想一個人住，會，會害怕，我可以帶陳健一和梁天住四區嗎，你們願不願意和我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