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惡靈來襲
門猛得敞開,卻是彭格一臉尷尬的站在外邊。
「怎麼是你?」郭瑤眸光一暗,對方溫潤的容顏一瞬間變得有些突兀。
「我……不是存心偷聽你們的談話,皮夾子掉了,只能回來,又沒有鑰匙,所以……」
「為啥不敲門?」鄧世傑眉頭緊蹙,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聽到自己被威脅?
「找到了!」郭瑤四下尋找,從玄關處撿起一個皮夾子。
「我馬上就去買葯。」彭格訕訕接過錢包,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郭瑤直直盯著彭格的眼,直截了當問:「為什麼躲在門口偷聽?」
彭格怔了下,沒說話。
「如果錢包是從外套中無意掉落的,按照放錢包的習慣應該反面朝上掉落,就算偶爾翻了過來,也不會可能方方正正的擺在哪兒,而且,你的錢包很沉,我們不可能聽不到。」
「我的確在偷聽。」彭格見被揭穿了,面上多少有點訕色。
「哦?」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要把我支開不讓我知道,還有,我對那支畢方很有興趣。」彭格一臉坦然,郭瑤反而楞了。
他會這麼做,似乎無可厚非。
「你認識苗疆女子嗎?」郭瑤也為自己過度謹慎有些汗顏,以彭格那麼聰敏的人如何不知道自己故意支開他呢?既然他夠坦白,自己也不能再遮遮掩掩:「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輕貌美。」
「我剛回國半年,經常出入醫院,認識不少女孩子,深交的沒有,至於有沒有苗疆的女子,我真不知道。怎麼?你懷疑我中了巫蠱?」
彭格不僅不害怕,表情似乎還有點興奮。
「懂的不少,國外長大的居然知道中醫和巫蠱……」郭瑤一語雙關。
「我確實在國外長大,可我對東方國度的神秘文化向來心存嚮往,大學時除主修法醫以外還選修了數個專業。我還鑽研過易經和風水學,只可惜所學都是花架子,遠不如你這麼精純。」
「別疑神疑鬼了!」鄧世傑不耐煩打斷兩人談話,「我們認識三年了,他向來對這些東西心馳神往,不可能有惡意。」
「你們怎麼認識的啊?我不信你們會選擇同一個專業。」郭瑤看著兩個截然相反的男子,目光閃爍著懷疑。
「八卦!」鄧世傑冷了一聲,伸手接過彭格手中寫滿文字的字條,「我去買葯,你趕緊問,我知道你百爪撓心。」
「切!」郭瑤鄙夷的瞪著對方轉身走遠,斜著眼瞄了彭格一眼。
對方溫柔一笑,「世傑學的經濟管理,而我,學了八年醫。可惜我們倆都對自己所學的專業都不太專一。」
「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
「泰拳館認識的,他是連續三屆加拿大泰拳比賽第一名,曾經是我的偶像,一晃幾年過去,沒想到。我會選擇他長大的城市做為我回國后的第一站,更沒想到,他也會回來。」
「他有女朋友嗎?」郭瑤漫不經心問了一句,彭格手一抖,揚起眉笑道:「怎麼?動心了?」
「別逗!誰會喜歡一個口口聲聲喊自己瘋子的男人,我又沒病!只不過我有一些理由,不得不跟著他。」
郭瑤皺著眉,想想鄧世傑的性子,她還真有點頭痛。自大,冷漠,毒舌,陰沉……她怎麼解釋估計他都不會信她。
怎麼辦呢?
「世傑有什麼地方吸引你?難道他是九陽之體?」彭格兩眼放光,「你該不會想破了他的身子練什麼高明的法術吧。」
「我去!」郭瑤身子一晃,「你哪看的邪書?文質彬彬的一個人,思想竟如此齷齪!
彭格尷尬一笑,還沒說話,手機突然唱響。
「喂,是我。我在一個朋友那兒……嗯,收到了,我一定會去的。不需要了……不用……那好吧……我在鳳凰城,好,我馬上下去。」
掛了電話,彭格歉意一笑,「我有個朋友就在這附近,我要出去一趟,晚點回來再和你請教。」
「去吧。」郭瑤聳了聳肩,「記得,拿好東西!」郭瑤笑得沒心沒肺,彭格也笑了,輕輕帶上屋門。
郭瑤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這個二百多平米豪華公寓,瞥了瞥嘴:「泰拳冠軍?土豪?切,資本家嘛,鄙視……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不行,我也得好好享受一把……有錢人真會享受……」郭瑤躺在誇大松暖的真皮沙發上腹誹,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躺了多久,也許就十分鐘,郭瑤突然睜開眼,一股濃烈的死氣順著肌膚爬滿全身。
「畢方!」郭瑤低喝一聲,翠綠影子如同一抹流光瞬間出現在左肩,一眨眼,恢復了真身。
火紅的羽毛,純白的喙,一對烏黑髮亮的鳥眼死死盯著不遠處。客廳一側的牆,緩緩滲出水來,濃綠的液體,一股股往下淌。
「大白天還敢出來裝神弄鬼,活的不耐煩了吧。」郭瑤凝神盯著面前汩汩下滑的水漬。
腥臭的水流宛如張開的觸角,鋪天蓋地爬滿整間客廳,很快,除了郭瑤身邊五尺,到處都被臭水覆蓋了。
郭瑤摸出一張驅邪符,指尖一晃,黃符無風自燃。
綠水聚攏成一汪,慢慢鼓起,漸漸匯聚成一個臃腫的人型,披頭散髮,看不清五官,身上滲出腥臭的液體,淌到地板上,像一條條透明的蛇。
手腕一抖,符火頓時漲高,猛得向惡靈撲去,惡靈渾不在意,一把扯下自己的右臂,向著符火拍去。
「嘭!」得一聲,符火滅了。郭瑤眉頭一皺,竟用自殘的方式對付自己的驅邪符,這個惡靈還真是兇殘,怪不得鄧世傑那個傢伙身上戾氣那麼重,若不是他的體質特殊,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吱吱吱……」肩膀上的畢方如火流星般彈出,身形化作一團烈火。
惡靈嘶吼一聲,身體四分五裂炸開。
「如此不經打還來出來作惡,自作孽不可活,可惜了我這身經典時裝,哎……」郭瑤嫌惡的捂著鼻子,自己從頭到腳,都是惡靈潰散時散發的惡臭,比公共茅廁還臭。想想那個有潔癖的傢伙,又得浪費一張清潔符了。
自己這次下山,一共帶了一百三十張上青符,用一張少一張。看來,還是要多刻一些自己的印,才能一勞永逸,不知道這個城市中能不能買到百年以上的梧桐木。郭瑤打算了一下,忍痛燒了一張清潔符一張除煞符,去內室中隨便挑了件襯衣,褲子直接進了浴室。
鄧世傑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郭瑤穿著他的襯衣,牛仔褲,光著腳丫在沙發邊吹頭髮,肥大的襯衣垂過大腿,褲子卷了不知多少圈,樣子滑稽可笑。
「你為什麼穿我的衣服!」鄧世傑額頭擰成一個大包。
「這裡沒有別人的衣服。」郭瑤止住吹風機,瞥了鄧世傑一眼,一臉的理所應當。濕漉漉的頭輕輕靠向沙發,她個子嬌小,窩在一角,沙發背頓時濕潤一片。
「你為什麼在我家洗澡!」鄧世傑咬牙切齒。
「我又不能去大街上洗。」郭瑤白了他一眼,「你也去洗一個吧,我記得讓你買了柚子葉,去去晦氣!」
鄧世傑氣的嘴都歪了,仍下手中的中藥包,衝上前去,一把抓住肩膀,把郭瑤拎了起來,推推搡搡把人仍出門外,「我見了鬼了才會相信你的話,你這個女騙子,滾!」
等郭瑤回過神來,門已經關上了。
「你中了磕頭蟲印,信不信我……」郭瑤猛拍大門,對方惡狠狠伸出頭來,把一堆衣服鞋子和包包塞進郭瑤懷裡,聲音無比陰寒道:「你再敢敲門,我就讓保安把你仍出去。」
郭瑤從未見過一個人如此陰狠的表情,嚇了一跳!
「我警告你,別再對我用邪術。」門重重關上。郭瑤楞了下,卻沒再拍門,她雖不聰明卻也能看出對方眼中的厭惡,把臟衣服塞進包里,穿上鞋,踢拉著向外走。
慢慢走出小區,心裡微微有點酸,想必他身上的戾氣就是那個惡靈傳染給他的吧,好歹惡靈已經死了,他安全了。不知好歹!
小區門外的報刊亭邊上,彭格和一個女子遠遠爭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