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看清我心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我努力的睜開眼，眼前的星星終於散了，我看到床前站著一個帶著猙獰鬼面具的黑衣人。那人又瘦又高，像一座雕像似的，要不是他面具下那雙碧綠眼睛緊緊的注視著我，我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座雕像。

「呵呵，你就是通靈族的女巫？」他有著一頭瑩白的長發，曲卷的披著身後，像一灘銀色的月光。

我不明白的他話，不知怎麼回答，只能繼續獃獃的看著他。

「是的，是的，阿納斯大人我親眼看到她的眼睛變成紫色的。她肯定就您口中通靈族的女巫。」跪在地上的黃曉林討好的看著面前黑衣人。

「呵呵，很好，很好，黃曉林你做的很好，很好」被黃曉林稱呼為阿納斯黑衣人一連說了幾個很好，語氣似乎是很滿意，跪在他的腳邊黃曉林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但是……」語鋒的一冷，他垂在身側的袖子微微一動：「你誰讓你動她的？」

面具下的眼睛平靜的看著我，話落的時候，跪在他腳邊的黃曉林忽飛了出去，張牙舞爪的摔在了牆壁上，順著牆壁拖著一片血跡滑到地上。

阿納斯依舊保持剛出現的姿勢，我震驚的看著他，剛才他是怎麼出手來著的？

「阿納斯大人我錯了，您說過讓我保存著媛媛的臉皮，以後可以換到女巫臉上的，媛媛就會會復活。」黃曉林滑到地上，他腦後應該被摔傷了，他脖子上的流滿了血，血順著脖子又染濕了他的衣服。他爬了起來，重新對著阿納斯跪著。

「可是我沒叫你動她。」阿納斯依舊看著我。

我被他看到渾身發冷。黃曉林跪著他身後身子抖成了一片樹葉：「對不起，對不起，您因為您沒有說不能對她動手，所以……對不起，對不起……」。

黃曉林話還沒落，阿納斯忽然身子微微一動，不經意的朝他斜了一眼，他立刻住了嘴，縮著身子安靜的跪在角落。

「蕭薔薇，我沒叫錯吧？」阿納斯忽然俯下身，細細打量著我。

一種無形的壓力立時壓了過來，我吞了吞口水，啞著嗓子看著他：「你是誰？想做什麼？」

「呵呵，看來小雨沒有說謊，你真叫蕭薔薇，聽說流蘇很喜歡你是不是？」面具下的那雙綠眼睛像一潭不見底泉，不動聲色的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片刻后，他抬手摸向我臉頰。

手指白皙冰冷，指節圓潤，和流蘇的一模一樣。

他是吸血鬼，我心裡跳出這個念頭。

「對，我是吸血鬼，和流蘇一樣」。面具下的紅唇微微一笑，他鼻子湊到我頸子邊，深深的吸了一口，語氣醉的說「真像，處子的香味，呵呵，薔薇，你鮮血的味道一定很美的，真想試試」。

說著，他唇湊到我臉頰上，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

舌尖勾起我臉頰的血跡，然後縮了回進兩邊薄薄的紅唇中，他美味的砸了砸嘴：「巫女的血液，真是美味。」

「我的血液不好喝的，我平時喜歡吃垃圾食物和地溝油，血液里全是毒素，喝了我的血很容拉肚子的。」我惶恐的說。

這傢伙絕對比黃曉林還變態，我看著他咂嘴的樣子，差點吐了出來。

「呵呵，薔薇，你身上這麼多傷，你說流蘇看到會不會心疼？」他坐到床邊，冰冷的手又沾了我臉上滲出的血，放在唇邊輕舔著。

粉紅的舌頭靈巧的在豎起的指頭一勾，上面沾著的血瞬間不見了。

他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真是美味啊，好多年沒有遲到這樣美味，薔薇，我真像把你吃掉。」最後一句他是府在我耳邊說的，語調極其溫柔，像是情人之間的情話。

我心一顫，因他口中噴出的冰冷氣息，更因為他的話中傳達出的意思。

「我不好吃的，我很久沒洗澡的了，身上很臟，不好吃的」我戰戰兢兢的回答。

「呵呵，把你做成什麼來吃呢？我想想，是榨血液喝呢還用你的血肉來熬湯？肉夾心麵包應該不錯的，薔薇，我要把你做成人肉夾心麵包味道應該是很不錯的。」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沾著我身的鮮血，一點點舔著，像是品嘗著人間最美味的食物。

我眼珠隨著他手指轉動，全身的毛孔都害怕的縮成一團，想說點什麼，他卻手一揚，柔軟滑膩的袖子拂過的我臉，眼前一黑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黏黏黏黏的東西弄醒的。

睜開眼，最先看到是一片從天而降的紅色的液體，那些液體落到我臉上，酸酸的，觸覺依舊黏黏的，片刻的心驚膽戰後，我瞬間明白過來那是炸成果汁的西紅柿。

西紅柿汁不斷的淋到我臉上，我被迫閉上了眼睛。

扭了扭身子，發現在手腳被繩子捆綁住，身體被一種軟東西帶著淡香的東西束縛住。我思索束縛住我是什麼東西時，耳邊響起了清淡的嗓音：「薔薇，這個為你專門定做的麵包你喜歡嗎？」

麵包，對，束縛住我身體那軟軟的東西像是麵包。

我眯著眼睛睜開一小條縫，紅色西紅柿汁流溢過睫毛，流進我眼裡有些酸澀，我忍著，眯眼睛打量著壓在我身上的東西。那東顏色由白慢慢的變成金黃，越往上顏色也越深。聞著還有有一股奶油的香味。

我吃力抬起頭咬了一口。

入口是香柔軟的香甜，果然是麵包。

在扭頭看看四周，我終於清楚的知道我被夾在一個巨大的麵包中間。你們看過漢堡么，我現在的處境就是夾在漢堡中的肉片。我放在被放到了一個巨大的盤子上，那個盤子又放到了巨大的桌子上。

阿納斯就坐桌子邊，黑色面具下，那雙綠色的眼睛充滿了笑意，他的面前整齊的放著一套銀色的餐具。

在桌子上有側，黃曉林站在椅子上抱著一個半人長的瓶子，正在往麵包上澆番茄醬，他後面站著一個小小是身影。那小小的身子墊著腳，吃力的拖住瓶尾，一張粉嘟嘟的小臉愁眉苦臉的看著我——正是小雨。

我現在沒有時間管小雨，鮮紅的番茄汁像血似的從瓶口流出，落到麵包頂部，又由麵包的頂部，雨似的落到我臉上，這感覺真不好。

「你想做什麼？」這話有點明知故問，看著架勢，傻瓜也知道我是被當做了夾心麵包了。但是太過於恐懼了，我只能問出這樣的愚蠢的問題。

「呵呵，吃你啊，我從來沒有吃過由你這樣嬌美處女做成的晚宴，真是讓人期待啊。」阿納斯拿著叉子擺了擺手，站在椅子上澆果汁的小雨和黃曉林立刻住了手，兩個一臉辛苦的抱著瓶子站在旁邊。

「我不好吃的，真的，我有點也不好吃。」我徒勞的辯解，明明知道他不會聽進去，出於求生的本能不停張口，其實說些什麼我的自己都不知道。

番茄醬滴到眼睛里酸酸漲漲的，感覺很不好受，我閉上了眼睛。

「阿納斯大人，你說過把她的臉換成媛媛的臉皮的。」黃曉林的聲音小小的傳來，像是蚊子的嗡嗡聲。

「如果，半途中我沒有食慾吃她，我會把你女人的臉皮換到她到了臉上的。」耳邊傳來的了刀叉碰撞的聲音，頭頂絲的一響。

我睜開，一道銀光擦著我臉劃了下來。

心一顫，閉上了眼睛，隨機有香香軟軟的碎片落地我臉上——那是麵包的碎片。

戰戰兢兢的睜開眼，阿納斯正用叉子舉著一塊麵包優雅的送入口中。

「你為什麼吃我，我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我鼓足勇氣問。

「呵呵，就因為流蘇喜歡你，流蘇喜歡的東西我就要毀滅」。他悠然吃著麵包。他用刀叉的姿勢，像極了電視了歐洲貴族的弟子的姿態，優雅至極。

「你是流蘇的敵人？」我扭了扭身體，被夾在麵包了感覺真是難受，身上的毛孔都透不出氣來。

刷，銀色的叉子如同一道陰色的閃電，從我臉頰一閃而過，插進我臉頰邊的麵包里。我盯著僅留著一點把子在外的叉子，心肝顫了顫，自動腦補出那叉子叉子我頭頂上的血腥畫面。

無法容忍。

「你說的對，我是他的敵人，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就是他，他一個雜種卻奪走了我所有的一切。」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握著調羹的手背卻青筋暴起。

阿納斯看著我，綠色的眼淚閃著邪惡的光，語氣優雅的慢慢說：「我恨流蘇，你們中國有句古話是怎麼是說的？既生周何生亮？」

優雅的語氣里是好不掩飾的恨意，阿納斯看了我一眼，伸手拔出我插進麵包里的叉子。黑色的袖子如同尖刀般的從我臉上拂過，臉上一痛，他已叉子一片麵包，慢慢送入口中。

「你恨他就找他單打獨鬥，這樣欺負我算什麼本事。」我說。

「呵呵呵，我想看一場好戲。」阿納斯招了招手，黃曉林立刻放下手中瓶子，小跑著離去。小雨扶著瓶子眼神憂慮的看著我。

幾秒后，黃曉林在雙手捧著一個金燦燦的東西玩腰送到阿納斯的眼前。他將手中的刀叉整齊放在面前的餐盤中，伸手拿出那金燦燦的東西，放到了我臉側：「薔薇，你看好了，現在是時間是十點半，要是到十點五十的時候流蘇還沒有來，我這幅銀色的刀叉就會落地你身上了。」

我側頭，一個金色的鬧鐘滴答滴答的在我眼前走著。

「不，這樣不公平，我和流蘇只是認識，你就這樣把我拖進來，太不公平了……不公平，你和他有仇恨，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為什麼要起牽扯我……」我不甘的叫嚷著。

刷，銀光一閃，銀叉哧溜從我臉側扎進了我臉旁的桌子上，細長的把子在我眼前左右輕盪，我立刻閉上嘴。

「安靜點，我不喜歡食物太吵了。如果你弄的我沒心情吃麵包的話，那我就會立刻剝掉你臉上的皮，換上黃曉林老婆的臉皮。」他低頭在我耳邊輕語，依舊是優雅的聲音。

他話中的赤裸裸的威脅，讓我渾身發涼。

我不敢再說話，與其立馬被剝掉臉皮，我寧願看著他吃麵包。

等待過程是是極為痛苦的，我心也極為複雜的。

我既想流蘇來，又希望他不來。他來就代表著我占時不會被吃掉，但是阿納斯既然和他是仇家，抓了我來，肯定是設下各種陷阱，他來了就會有生命危險，我又不想他遇到危險。

他若是不來看，我會活活被吃，這有何其的殘酷。

兩個都不是我想要的，真希望這一場噩夢。夢醒一起都恢復從前的樣子。在種複雜的心裡下。我再次想到咬舌自盡，電視經常看到的辦法。

就在我想著怎麼咬舌死會不交不太痛苦的時候，阿納斯叉著麵包悠悠的開口了：

「薔薇，」他叫的很親熱，就好像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一樣。

我本想白他一眼的，但是沒那膽子，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你喜歡流蘇嗎？」他目光炯炯的看了我一眼，低下頭，一刀一刀的切著盤子中的麵包。然後叉起一小快，慢慢的送入口中。

我盯著他手中動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覺的他既然和流蘇有仇，那麼我也應該順著他恨流蘇會比較妥當。於是我搖了搖頭：「不喜歡，他老是占我便宜，我很討厭」。

話還沒說完，冰冷的叉子抵在我的脖子。

「薔薇，我討厭別人跟我撒謊。請和我說實話，你要是敢在撒謊，不要別怪我手中的叉子不長眼。」他看向我，嘴中慢慢嚼著麵包片。

全身的血脈在瞬間凍結，我緊張的斜眼盯著抵在脖子上的叉子。

我毫不懷疑，那叉子上四個細細的長齒會像扎進麵包那般輕易的扎進我脖子。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他低下頭，手中的勺子刺溜的穿過盤中的麵包片，然後舉了起來，送入口中，

我喜歡流蘇么？

我閉上眼睛問自己，心似在雲霧之中，看到不到答案。

「你喜歡流蘇么？不要和我撒謊，我最討厭人類的跟我撒謊的，你的謊言瞞不過我的。」臉龐上一寒，鋒利的而尖銳的叉尖抵到了臉龐上。心跟著一顫，我還懷疑那冰冷的餐叉隨時會像插透麵包那樣插進我臉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顫聲回答。

「你不知道？愛不愛一個人，你自己會不知道？」手中的叉子輕輕的刺破了我的肌膚，一股寒氣席捲了我周邊的空氣。

睜開眼，視線望進了一雙寒冷的綠色的眼眸里。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什麼算是愛情，什麼算是愛上一個人。」我瞪著近在咫尺的阿納斯。

他帶著面具的臉伸到我面前，手中的銀叉輕輕往下一滑，抵在我下巴上。銀叉鋒利的齒刺痛著我肌膚，我被迫揚起下巴抬起頭。

阿納斯碧綠色的雙眸像兩把利劍似的插進我雙眼中，不動聲色的審視著我。

後背滲出一層薄汗，我著斜眼球緊緊盯著那抵在我下巴的銀叉。

銀色的叉子閃著寒光，五個鋒利的齒只要稍稍一用力，我下巴就多會瞬間多出五個血淋淋的洞，我緊張的屏住呼吸。

「呵呵呵呵，有意思，你看不清自己的對他的情感嗎？還在潛意識你排斥著他？」凝視了我一會，面具下的紅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薔薇，他對你那麼好，你不可能不動心的。摸著自己的心問問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他？」

「我真不知道什麼才算的上是愛。」怕下巴會多出五個血淋淋的洞，我不敢撒謊，只能實話實說。

我真不知道什麼算是愛。到現在為止，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不愛歐陽風，從來沒有愛過，他在我心中是我最親的人，就像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哥哥。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因為我從來沒有愛過，所以無法確定。

「呵呵，這樣我來幫你分析分析。你在最危險的時候想到是不是流蘇？你看到他的時候心跳是否有加快？聽看到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是否會生氣？這些癥狀你有沒有？薔薇，說實話，不要撒謊。」阿納斯看著我眼睛。

先前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想到確實是流蘇。

看到他的時候，心跳經常會加快。特別是他吻自己的時候，那時候心跳快的不像是自己的。

沒看到他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過，但是聽到他有妻子的時候，我確實很生氣，甚至生出了悲哀和絕望。這就愛？

「只要有你說的那些癥狀就說明我愛上了他了嗎？」我看著阿納斯顫聲問，心裡期待著他會搖頭但是我失望了，他看著我點了點頭：「是的，那些癥狀就是愛上一個人的表現。」

我愛上流蘇？

心裡那些霧霾忽然散開了，流蘇的臉清晰的出現在我心裡。我能清晰的想起他樣子，他的笑，他的悲，他的無賴，每個表情的細節都清晰從我心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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