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誰對不起誰?
靠,喝個咖啡還要我買單的傢伙居然有的起雪佛蘭?
我和眼神一樣亮了亮的還有旁邊的夏靜林。她看著慕楓身後的雪佛蘭驚訝的嘴巴長的老大。
「夏同學,鬼神之說流傳了幾千了,我勸你還是相信一點比較好。你室友死的蹊蹺,你應該也知道吧,到現在都不知道開大卡車的司機的是誰,多冤啊。像樣冤死的人,怨氣很重的,最喜歡盯上像你這樣膽小的。而且聽說你和死者的關係很好,頭七的時候,說不定就他著專門找你。」慕楓摘下墨鏡,朝夏靜林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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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靜林抓住我胳膊,害怕的往我身後一縮:「你少在這裡嚇唬人。」
「呵呵,薔薇,叫你住我家是為你了好。我是張天師的第八百九十一代傳人,今晚你睡到我隔壁,你那朋友的魂怎麼不都敢來找你的。」慕楓的目光往夏靜林抓著我胳膊上的后溜了溜,臉上的笑越發詭秘了。
丫的,能別在這裡裝神弄鬼嗎?
我都被他的笑弄的毛毛的。感覺到身後夏靜林的身子跟著一抖,我硬著頭皮順著慕楓的話往下說:「嗯,我表哥職業是神棍,雖然只會幫人看看墳頂地,肚子里沒有多少貨,但是好歹是混這一塊的,多少能壯壯膽子,住他家總比你一個人住酒店的好。」
「夏同學你再不走我可要走了,我很忙的。要不是你朋友死的邪乎,我才不會答應薔薇讓你住我家去呢。」慕楓打開車門,鑽進駕駛室,懶懶的伸了一個腰,靠在椅背上望向我身後的夏靜林。
「你少忽悠我,薔薇,要真像你說的那麼邪乎,你怎麼不去?」夏靜林將信將疑
「我個有神棍爺爺,你有么?」我笑眯眯的回頭看著她。
她無語的看著我。我爺爺她們見過,知道我說爺爺是個幫人看風水的老神棍。
「你和我一起去,我和你表哥不熟,他要是……要是……」她後面話沒說出口,臉卻紅了。
我大囧,伸手狠狠的擦擦嘴唇,手背上沒有濕潤的感覺,我不滿的投訴他:「你視力有問題,我沒有流口水。」
流蘇看著我笑,寶石般的眼裡閃著狡黠的光。我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
臉火辣辣的燙起來,我裝出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別用那色眯眯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自己長很漂亮。」
流蘇噗嗤的笑了起來,手撐床遠,笑的前仰後合。半天,他才忍著笑問我:「薔薇,你是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我摸摸自己的臉頰,底氣不足的回答:「我雖然不是什麼傾城傾國,但是長的也還算過的去,說漂亮也不為過,你至於笑成這樣么?莫非,你審美觀有問題?」
「知道了,這點事我還是做得到的。」慕楓的頭伸出窗戶,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我保證嚇的她不敢出房門半步。」
「不準嚇唬她。」我狠狠瞪了慕楓一眼,同樣壓低聲音回答。
他一笑,縮回頭,啟動車子離去。
送走夏靜林我回到寢室獨子坐在床上,盯著我們三人的合影發獃。
何源,對不起,你不認識我,大概就不會死的這麼早了。
在潛意識了,我還是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何源,何源體質不像我容易照惹鬼。出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和我脫不了關係。
可是如果是我引來什麼髒東西,它為什麼會攻擊何源而不是我?這一點我有些想不通,一般我引了東西,只會圍著我轉,不會對我身邊的人發起進攻的。
翻來覆去的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時間不知不覺到晚上十點。我不放心,掏出手機跟夏靜林發了發簡訊囑咐她今晚一定不要出門,乖乖的在家裡呆著。又和慕楓發了條簡訊,讓他看好夏靜林不要讓她走出房子。
放下手機,窗外外忽然噠的響了一聲。
我心猛的一跳,衝過去拉開窗帘,窗戶外亮著昏黃的路燈,路燈照著茫茫白雪,時不時有學生走過。
「何源你要是來了,就現身,我不會害怕的。」第一次,我期盼著見到鬼。
流蘇忍著笑,看著我點頭:「嗯嗯,你說的對,你雖然不算傾城,但是算的上……漂亮。「後面兩字被他拖長了音,隱隱帶著調笑的意味。
他一副忍笑忍的很辛苦的模樣,看的我極為不爽,修養的再好的女孩子,被人這樣笑著容貌,都會不爽的,於是我抓起桌子上的書,不動聲色的往他撐在床邊的手背上一砸。
流蘇立刻甩著手皺起眉。
「呵呵,我以為吸血鬼不會怕痛的,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我笑眯迷的朝他道歉。
「心情好吧?現在有胃口沒?」流蘇把裝好的便當重新打開,送到我面前。
心裡的鬱悶,被幾句玩笑一掃而光,胃口也就跟著好了起來。
我接過盒子,現在肚子感覺到了餓了,中午沒吃,晚上也沒有吃,這會本麻木胃,囂張的叫了起來。
「嗯,胃口好。」
我吃粉的時候,流蘇站在寢室里打量這我們的寢室。末了,眉頭一皺,動手整理起我們寢室來,這幾天因為心情都很低落,沒怎麼收拾,所以寢室有點亂。
我的床頭亂起八糟的躺著幾本書,被子也亂糟糟的揉在床角,地上落著一些紙屑,是何源母親來收拾東西弄掉的,一直也沒掃。
端著碗蹲到窗戶前,一邊看著流蘇收拾我床上的書,一邊呼呼的吃著。
「薔薇,你們床真是亂,我真懷疑你和你那個好朋友的內心都住這一個男人。」流蘇一邊收拾,一邊埋怨。
我呵呵的笑著,心安理得的吃著粉。聽著他的埋怨,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寢室里總算有一點人氣了,沒那麼清冷了,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把我寢室收拾好,流蘇又玩戲法似的拿出一大把燦爛的康乃馨插在我書桌上。
橘黃的花瓣,太陽的顏色,整個寢室都跟著亮了起來。
「現在總算看著順眼多了。」流蘇審視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著頭。
我吸了一口粉,指了指壓在書本下一張紙:「那還有張紙沒收拾好。」
流蘇拿起那張紙扔到垃圾桶里。
再吸口粉,我指著床單一角說:「那還有點皺,沒鋪平。」
流蘇伸手扯平床單。扯到一半,他忽然醒悟過來似的看向我:「薔薇,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清潔工啊,並且是有史以來我遇到的最帥的清潔工」。我喝掉碗里最後一口湯,笑眯眯的看著他。
流蘇立刻眉毛跳了跳,生氣的瞪著我:「我看著像清潔工嗎?」
「呃……」我裝模作樣的將他從頭到腳審視一遍,片刻鄭重的點了一下頭:「是不像,是——「我拖長音慢悠悠的吐出了後面這幾個字:「是本來就是。我清潔工大人。」
看著那張俊美的臉龐瞬間黑下來,我心情忽然變的很好。自從遇到流蘇后,每次交鋒都是我處於下鋒,這回總算贏了一回。
樂顛顛的將手裡的方便碗扔到垃圾桶里,我坐到流蘇鋪好的床上,斜眼看著他:「嗯,鋪的不錯,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干這活的人。」
流蘇看著我,挑了挑眉:「還有什麼想說的?」
那傢伙雖然一臉鬱悶的樣子,眼裡隱含的笑意卻逃不過我的眼睛,他這樣放下身段,只是為了讓我開心,讓我不要在想那些痛苦的事情。我只不是順著他的意思走。
心中的那些痛有豈是三言兩語能化解的?現在我能做的就是把微笑帶給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吸血鬼,不讓他為我擔心。
拿起書桌上的書,抽出夾在中間的照片,低頭看著照片,我忍不住輕輕問:「流蘇,你說何源會不會恨我,她魂回來后,會不會指著我鼻子罵我是災星?」
「薔薇,我在鄭重跟你說,何源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她的死是命中注定。」流蘇走過來,握住我手。
冰冷的手指讓我心微微一顫,我抬頭看著他,那雙狹長的褐色眼裡正滿含憂慮的光芒。
扯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我很好,流蘇,我比你像的堅強,所以你不用在隱瞞什麼,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是災星?」
「不是,薔薇,你不是災星。」流蘇肯定回答我。
「真的?我爺爺都說了我的煞氣會剋死周圍的人,我爸爸媽媽就是被我剋死的。要是沒有我,他們現在肯定活的好好的。」我凝視著他,心裡升起了悲涼。
「都說了你不是災星。薔薇,你出生時候煞氣是很重,你爸爸媽媽也確實是你剋死的,但是你爺爺肯定也和你說過,你煞氣現在被歐陽風的運壓制起來了。所以現在任何人的死都和你沒有關係。薔薇,你不要把和你沒有關係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他握住我雙肩,手掌堅定有力。
堅定有力的手掌讓我產生了安全感,我的視線落在照片上何源笑意盈盈的臉上::「我想見到她的魂,是想當面和她說聲對不起。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我脫不了關係。何源死的太奇怪了,慕楓跟我說,她是死是件靈異事件,兇手不是人。」
「流蘇,知道么我很害怕。那天在酒店吃飯的時候,我再鏡子里看到夏靜林被車撞死了,所以一路上我都跟著小林子,從來沒想到出事的會是何源。如果當時我能多個心,下車的時候叫她一起下,她就不會死。」
「是我的粗心害死了她,下車的時候我要是叫她一起下車她就不會死。不,如果她不認識,就不會跟我們一起出去吃飯,不跟我一起出去吃飯就不會發生這場車禍了。」
我撫摸著照片上的人,愧疚絞痛我的心。如果那晚我不出去吃飯,何源就不會死,那場事故里的喪生者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了他們,是我奧害死了那麼多人。
眼裡又模糊視線,我低著頭,使勁的忍著想哭的衝動。
「薔薇,不管你的事,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死很多人,難道你也要把那些人的死歸到你身上?何源的死真的和你沒有關係。我今天已經查明原因了,害她是她年幼的時死去的一個玩伴。那小孩子當年是是在和何源打鬧的時候掉河裡淹死的。死後那鬼魂死後一直心懷怨恨,徘徊在人間,想著為自己報仇。那晚已經是它在人間的最後期限了,我和你一直跟何源在一起,它沒有辦法下手,只要用那樣的方法殺死的。」流蘇手搭在我肩上。
我抬頭驚訝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薔薇,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流蘇挨著我坐下,伸手摟住我肩膀。
他的懷抱很冷,我卻覺得很安全。真想靠在他懷裡,享受他的溫柔。
閉著眼睛輕嗅了一下他身上薔薇花香,我漫不經心的的站了起來,脫離他的懷抱。
「流蘇,從認識你到現在。你騙的我次數可不算少。長這麼大,你是騙我最多的人。」我說。
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從他的眼淚閃過,他兩手撐在的床上,勾唇笑了一下:「薔薇,有時候欺騙也是善意的,目的是為了你過的更好。」
「何源死因真的是因為你說的那樣?」我言歸正傳,流蘇說出的死因,讓我內心的愧疚會好那麼一點點。
「對啊,這件事情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我真的怕扯到鬼,只要扯到鬼,你就會拚命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流蘇攤開雙手躺在我床上。
我曲腿坐在何源的床上,兩手抱著雙腿,縮卷著身子,眼睛盯著腳下的床板,低聲說:「如果不是我煞氣將何源的陽氣帶低了,那鬼肯定害不了她。」
「薔薇,很多事情,天理循環,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今生因為你煞氣的死的人,都是前世欠你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會用因果的。如果這些人真是因為你而死,那麼前世他們肯定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今生來償債的。」流蘇坐了起來。
「那你呢?流蘇,前世是我欠你還是你欠我?」想起我們倆人之間的糾纏,我脫口而出。
流蘇的眼神瞬間黯然,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盯著我半天不做聲。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縮了縮肩膀,笑著說:「看,我總是被你騙的那麼慘,看來前世是我欠你的,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不是。薔薇,你從來沒有做對不起的我的事情。」流蘇下床,走到我面前,單膝半跪,右手執起我的左手,看著我的凝重而憂傷:「薔薇,對不起!」
他表情太過於認真了,我被弄的一愣一愣的,好一會才回過神,滿臉疑惑的問:「這麼鄭重的跟我道歉,你前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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