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餓鬼道
楊洋白著臉,驚悚的搖著頭:「你是鬼……我怎麼……怎麼娶你啊?」
「我們可以結冥婚,只要你願意依舊可以娶我。」何源俯下身,插滿玻璃的臉,慢慢的靠近楊洋。
楊洋嚇的大叫,揮動著雙手想掙脫它的鉗制。
「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結冥婚?把這碗血喝了,我倆的冥婚就算結成了。」何源把混著人血和貓血的碗送到楊洋的嘴邊。
「不,我不喝。何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到我們相好一場的份上你放過我吧。」楊洋劇烈的擺動著頭,裝血的碗因為他的擺動潑出一少的血。
「你喝不喝?」何源放開他的流血的手腕,抓住他頭髮,迫使著他的頭不能動。
碗緊挨在楊洋的嘴邊,楊洋嚇的哇哇大叫,拚命的想搖擺頭。
「你說過要娶我的,快點喝下去,喝啊!」何源強迫著他。
「求你放過我吧,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你不要逼我喝下這個東西。」楊洋大叫。
「你說什麼?」何源動作頓住。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娶你,一點也不想。以前說娶你那是開玩笑的話。」楊洋臉上沾滿了血,五官因為驚恐扭曲的嚇人,他滿眼哀求的看著何源:「你放過我吧,我真不愛你。」
「你說的是真的?」何源端回碗,身上隱隱有紅光泛起。
糟糕,我心叫不好。何源現在情況最怕是受刺激,一旦被刺激就容易變成煞。
眼看著楊洋點頭,我急的眼珠都要鼓出來了。這完全是把何源往地獄推。
「你們都騙我,都騙我,我要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何源厲聲尖叫,身體在度泛起紅光。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是左眼正在變紅。
屋子裡再度湧起狂風,以何源為中心,將四周的東西捲起拋到半空。這次我並沒有被風吹起,而是被詭異的力量鎖在原地,被風帶的椅子和雜物砸的暈頭轉向。
完了,完了,何源的左眼變紅它就徹底的變成煞了。
煞比鬼的破壞來大,鬼成煞的幾率那也是萬分之一,百年也難得遇到一個。我有點不明白,何源這麼就變成煞了?
它和楊洋交往也就一個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執念,生前她雖然因為失戀傷心卻也沒有到刻骨銘心的地步。
正在疑惑中,房中的狂風驟然收斂,被卷到半空中的雜物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我被一堆雜物砸的眼冒金星,看什麼都成雙的。好不容大腦清醒過來,竟然看到何源右手探進楊洋的胸腔。
我驚的目瞪口呆。
何源殺……殺了楊洋?
楊洋雙手垂在身側,兩眼瞪著何源,血絲包滿的眼球幾乎鼓出了眼眶。
「你們都騙我,我要拖你們下地獄,拖你們下地獄。」何源猛甩動手臂,楊洋被甩了出去。一顆鮮紅的心臟血淋淋的被它抓在掌心裡。
它盯著手中的心臟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我要讓你們下地獄。你們誰也逃不出。」它陰測測的看了我一眼,把手中的心臟放進了混著貓血和人血的碗中。
心臟沉到了血中,幾秒后又冒出頭。
「咚咚——咚咚——」
我忽然聽到急促的心跳聲,一聲聲短促有力,彷彿就響在耳邊。
不是我的心跳,何源是煞沒有心跳,楊洋死了也沒有心跳,那著心跳——我驚懼盯著浮在血碗中的心臟。
心臟微微的起伏,似一下一下的再跳動。
「咚——咚——咚咚——」心跳聲越來越響,碗中心臟的起伏也越來越劇烈。
最後心臟和同鼓點般有節奏的響著跳動聲,一下一下快速的跳出了血碗。
何源把碗放到客廳的最中心,趴在地上神情貪戀的注視著碗中跳動的心臟。
我的心強烈的不安起來,它這是要幹嘛?
身體依舊被神秘的力量鉗制著,我又怕又急,十冬寒月額頭瞬間掛滿了冷汗,就在我琢磨著何源這麼做的目的的時候,它忽然揚手把碗砸爛,鮮紅的心臟跳動著滾到地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心臟落到地上后,跳動的頻率驟然加大,地面都跟著震動起來。
「馬上,你們都得下地獄。」何源通紅的雙眸里的貪婪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詭異。
我看的心驚膽戰,開始後悔自己沒聽流蘇的話走出寢室。
「咔擦。」一聲輕響后,心臟之下的地面出現幾道裂痕。
地震了?我驚詫的盯著地面的裂痕。
「咔擦,咔擦。」那幾道裂痕迅速的擴開,以心臟為中心,放射線向四面八方擴展開。又幾道裂到我屁股下。
這……這是怎麼了?我驚懼無比。
那些裂痕越來越大,幾隻漆黑的手裡伸出,腐爛的指甲扣在裂痕的地面的邊緣。
「好香啊。好香啊!」一陣貪婪的哀嚎從裂縫裡傳出。
「餓啊,餓啊。」
餓鬼道。
我猛然醒悟,何源利用鮮活的心臟打開了餓鬼道。
越來越多的手從裂隙伸出,一根根又黑又瘦枯柴似的,看的我背後冒寒。餓鬼道一打開,何源就抓起地上的心臟,高高的舉在手中。
它像邪神似站在縫隙的邊緣,高舉著手中的心臟,用尖銳刺耳的聲音大叫:「出來吧,出來吧,都出來吧。一起來把這個世界拖進地獄。」
一個乾枯瘦小像木乃伊般身體從裂隙爬出來,趴在有血的地面,貪婪的****地面的鮮血。
又一個黑瘦的身體爬出裂隙,趴在地面上****著鮮血。
我腳邊的裂隙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柴骨般手猛的抓住了我腳踝。我嚇的大叫,拚命的踢腿甩開那隻手。
發現自己身體能動,我立馬起身,手腳並用的爬到最高的裝飾柜上。越來越的多的餓鬼從裂縫裡爬出,它們先趴在地上****鮮血。鮮血****完了,就像狗般圍住楊洋的屍體啃噬。
「咔擦,咔擦……」嚼動骨頭的聲音清晰的在房中響起。
我不敢看,兩手捂住眼睛,瑟瑟發抖的縮在櫃頂。過了一會,咔擦咔擦的咀嚼聲變成了沙沙的下雨聲。
我手張開一條縫,從縫隙偷偷的往外看。爬出裂隙的惡鬼啃噬完楊洋的屍體后,開始啃噬周圍的木質傢具,沙沙聲就是啃噬木質傢具時發出的聲音。
它們邊啃噬房中的傢具,邊一臉貪婪的偷眼看著何源手中的心臟。這些餓鬼不笨,雖然餓的厲害卻也只是何源是它們招惹不起的,竟沒有一隻敢靠近何源。
所有的餓鬼都和何源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楊洋被的屍骨被啃噬乾乾淨淨,就連衣服褲子鞋都被啃噬乾淨。有兩隻餓鬼抱著我屁股下的裝飾櫃在啃噬。
我著急萬分,它們要是將柜子啃到了,我只要一掉下去,一秒鐘的時間都不要就會被啃噬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沙沙的啃噬聲像尖針似的落在我心上——我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咔擦。」屁股下的裝飾鬼微微晃了一下。我身子跟著一偏,屁股滑出了櫃面,慌亂中兩手緊緊的抓住柜子的邊緣,我這才避免掉下去的厄運。
雙腿在半空晃蕩著,我掛著柜子吊在半空。
「餓啊,餓啊,餓啊!」底下傳來的叫聲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一低頭,只見下面幾隻餓鬼大張著嘴,露出森森的白牙等著我掉下去。
徹底的暴露在餓鬼的視線里。
我看的兩手發軟,差點沒抓住柜子邊緣。心一慌,勇氣頓時生,兩腳頂著柜子門,伸長脖子,努力的往柜子頂上爬。
「餓啊,餓啊。」餓鬼們見我沒掉下去,開始搖動柜子。
柜子搖來晃去,我扒著柜子跟著蕩來蕩去,好不容易爬到櫃頂的半個身子又滑了下去。
十個扣著柜子邊緣手指,滑膩膩的不斷的往下滑,低頭,下面的餓鬼邊搖柜子邊大張著嘴,正等著我掉下去呢。
我心幾乎從喉嚨里跳了出來。
柜子越搖越猛烈,正在啃噬其他傢具的餓鬼看到我,紛紛加入了搖柜子的行列。
相對傢具沙發之類的,血肉之軀肯定更美味。
我驚恐的朝何源看去,它站在對面,高舉著手中的心臟朝我詭異的微笑「「我要你們都下地獄,都下地獄。」
它的眼神閃著惡毒的狠光,像利箭般刺進我的心臟。
我認識那個豪邁大咧的女孩子呢?那個半夜會爬進我被窩的女孩子呢?心頭又懼又難受。
「餓啊,餓啊……」柜子伴隨著餓鬼的哀嚎搖晃的越來越厲害。一個劇烈的搖擺,手指脫離的柜子,身子被慣性甩出去。
我仰著雙手朝地面飛快的墜下去,心跳在這一瞬間停止,腦海全是餓鬼白森森的牙。
「呵呵呵呵呵,我要你們全都下地獄,全都下地獄。」何源尖銳陰森的叫聲像毒蛇似的盤繞在我耳邊。
我幾乎能看到自己被餓鬼啃噬的血肉模糊只剩一具白骨架的凄慘樣子。
就這麼死了?下一個瞬間,一雙寶石般璀璨的眼睛闖進我腦海。
所有的恐懼都消失,何源的尖叫和餓鬼的悲號我都聽不到,眼裡,腦里,心裡,全是那雙璀璨的眼睛。
流蘇,好想好想看到他。
他的一顰一笑清晰的浮現在我腦海,從最初的相識到後來的糾纏,無數個片段像電影般從心底掠過。
第一次見面他就霸道的吻了我。
校園裡他的表白,他的求愛
流星下那滿地薔薇和他哀傷的眼神。
所有的所有都清晰的從我腦海里閃過。
都說人在臨時死之前,腦子會閃過自己最在乎的東西。
我最在乎是他是嗎?
他是這樣深刻的刻在我心底,我腦里,我思維里,我的血脈里。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清晰。
想見到他的慾望像洶湧的如同浪潮。此刻,如果誰問我,今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我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見到他。
是的,想見到他,不顧一切的想見到他。
「流蘇,流蘇!」我不由自住的大聲叫出他名字。
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把今生欠你的加倍的還你。
身下,陰森的寒氣和惡臭襲來,餓鬼的哀嚎重新闖進我耳膜,近在咫尺。
身下,無數張黑洞洞的嘴大張著,陰森森的白牙迫不急的的等著我最後的墜落。
流蘇,如果我還能活著,我一定好好的對你。
閉上眼睛,我繃緊身體,等待撕心裂肺的的痛楚傳來。
「薔薇,你總是這樣不聽話。」熟悉的聲音傳來,耳邊的餓鬼的哀嚎驟然散開。
狂喜湧上心頭,睜開眼,那雙璀璨的眼睛帶著幾分無奈和幾分憐惜注視著我——我被流蘇抱在懷中。
流蘇,流蘇。
巨大的歡喜讓喉嚨發賭,我望著他一個又哭又笑。
「怎麼哭了?難道是見到我不高興?」他微笑著問。
「不是,不是,我是看到你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我緊緊的抱住他,因為激動,口吃都有些結巴。
「你剛才嘴裡好像叫著我名字。」流蘇眯起眼,笑的很開心。
「嗯,因為我知道,你會腳踏七彩祥雲來救我。」臉貼冰冷的胸膛帶給我前所未有的安全。
「很遺憾,為你如你所願,我是踏著餓死鬼來救你的。」他含笑朝腳瞟了一眼。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這才發現,他腳下正踩著兩個餓死鬼後背上,一腳一隻把那鬼踩的貼在地上。
被他踩住的餓死鬼瑟瑟的抖成一團,黑洞洞的眼睛里閃著恐懼的光。
「這些鬼怕你?」我大奇,餓死鬼還怕流蘇?我悄悄撇了下嘴,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稅。
流蘇抱著我朝窗台上走去,隨著他的腳步,周圍的餓死鬼潮水般的往四周散去。那些餓死鬼似乎都很懼怕他,遠遠的站著,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來轉去。
何源似乎有很恐懼流蘇,自她出現后,立馬就把掌中的心臟一口吞噬掉。
「除了你不怕我,其他什麼東西不怕我?」他大言不慚。
我悄悄撇了下嘴,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稅。
流蘇抱著我朝窗台上走去,隨著他的腳步,周圍的餓死鬼潮水般的往四周散去。那些餓死鬼似乎都很懼怕他,遠遠的站著,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來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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