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被欺騙
「薔薇,忍著點,只要抽出這根魂絲,你就自由了。」流蘇的左手緊緊的摟著我。
我倒在他懷裡,痛的縮成一團。
魂絲一點一點的從我手腕傷口處抽出,纏在流蘇的手指上。
我痛的手腳抽搐,思維都有些凌亂了。流蘇渾身是汗,衣服濕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俊美的臉扭曲的恐怖。
他似承受著比我更嚴重的痛苦。
「啊!」
忽然,我腦子裡響起歐陽風的慘叫。
我精神一震,抬眼看著流蘇,滿臉擔憂:「抽出這個魂絲歐陽風會怎麼樣?」
此刻,我才意識到,這個魂絲還牽連著歐陽風。
「他沒事。」流蘇眼神閃爍了兩下。
「真的?」我盯著他的眼睛。
他看著我肯定的點頭。
「那繼續吧。」我點頭。
許久以後,我都不明白,我當時為什麼會那麼相信流蘇。
「抽出魂絲就好了。」額頭一涼,流蘇的唇印在我額頭。
我現在痛的要死,無暇顧及他佔便宜的事情。
身上的疼痛因為他的吻而減少了許多。
鮮紅的魂絲一圈圈的卷在流蘇手指上。我顫抖著身子縮在他的懷裡,他的左手一直緊緊的摟著我,放在我腰側上的手指顫抖著。
從他的手指的顫抖,我知道他也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並且不低於我。
痛,越來越痛,幾次我想要流蘇住手,卻被什麼蠱惑了般張不了口。
想到抽出魂絲后的自由,我緊咬住牙關,忍受著劇痛。
漸漸思維痛的模糊,我躺在流蘇冰冷的懷抱里,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恍惚中我,我聽到爺爺的聲音。
「放開我薔薇。」洪亮的聲音如驚雷般的響起。
我吃力的睜開眼,恍恍惚惚的看到爺爺朝我奔過來。
疼痛讓視野變的很虛幻,周圍的景物都很虛,朦朦朧朧的。我使勁的眯起眼睛,視野終於清晰起來——我清清楚楚的看著爺爺揮動手中的桃木斬斷了籠罩我的紅光,清清楚楚的看著他桃木劍刺進流的右肩。
流蘇神情很痛苦,兩手卻兀自緊緊的抓著我的右胳膊。
「混賬東西,滾開。」爺爺抓著我肩膀往後拉。見流蘇不放手,握著桃木劍的手腕一抖。
插在流蘇肩頭桃木劍轉動起來,他疼的大叫一聲,鬆了手,倒在地上。
我被爺爺扯了過去,爺爺手不知怎麼動作了幾下,魂絲就刷的從流蘇的手指上彈回我傷口裡,瞬間消失。
爺爺扶著我哇哇的說著什麼。
我沒聽清爺爺說的什麼,獃獃看著倒在地上的流蘇,看著他右肩的血如泉般往外淌,心裡害怕極了——他的臉色太嚇人的,難看的好像隨時會死去。
也不知那裡來的力氣,甩開爺爺的手,朝他走去。
爺爺拉住我,在我耳邊大喊了一聲:「歐陽風差點被你害死了。」
我大驚,回過神來,扭頭看著爺爺:「歐陽風怎麼了?」
「哎呀,薔薇你真糊塗,靈魂里魂絲怎麼可以輕易抽出來呢?你這是想害死歐陽風啊,這魂絲是歐陽風的魂魄的精氣,要是這樣被抽出來,他就翹腳了。」爺爺看著我連連搖頭。
「不會的,魂絲抽出來我和歐陽風之間的靈魂婚約就解除了,他不會死的。」此刻,我還相信著流蘇的話,傻傻的辯解。
「他告訴你?」爺爺蒜頭鼻對著我狠狠的哼了一下,轉向流蘇。
躺在地上的流蘇不停的流血,臉色很不好,一副很虛弱無比的樣子,我不由又慌了起來,掙開爺爺的手,想蹲下身去查看他的傷勢。
「傻姑娘啊,他是想利用你殺了歐陽風啊。他想方設法的把你魂拘來,能安什麼好心?」爺爺在次制止住我的動作。
我滿心焦急,推開爺爺的手,一心牽挂著流蘇肩頭的傷:「是流蘇救了我,我不是被他抓來的。」
「哎,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糊塗了呢?你是被他抓來的,他用邪術把你魂拘來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我盯著流蘇問:「迎鬼迎親是你弄的?」
流蘇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鬼迎親真是他乾的。
「剛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你想利用我殺死歐陽風?」我再問。
流蘇看著我,沒有說話,神色晦暗,難以琢磨。
我如掉冰窖,心底寒氣呼呼的往上冒。
我想我現在的眼睛肯定是紅了,因為流蘇看我的表情變也跟著變了。
「薔薇,那魂絲要是全被他抽出來,歐陽風就完蛋了。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對你更好了,你怎麼能幫著別人害他呢?」爺爺插了一句。
爺爺的話像鋒利的刀,狠狠的刺進我心臟,突然覺得好冷,原來他再三的接近我,真的是為了毀掉歐陽風。歐陽倩再三警告過我,我卻還傻傻的被他牽著鼻子走。
眼睛酸脹的難受,我咬著下唇,使勁的忍著眼淚,抬起手腕。
手腕處不知何時被撒上了爺爺自製的白色藥粉,傷口處牙印清晰可見,魂絲卻消失了。
「爺爺,歐陽風呢?他現在有沒有事?」我噙著眼淚問。
爺爺望著我嘆了一口氣,繼續將一些奇怪粉末灑在我手腕上,他一邊撒一邊數落我:「歐陽風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你看看我才走幾天你就惹這樣大的麻煩,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你和他就完蛋了。」
說著,氣憤的朝流蘇看去,嘴裡罵著:「你居然敢抽魂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魂絲是那麼好抽的嗎?你以為這個破結印就可以封住魂絲的力量么?」
紅光都消失了,地上的紅線變的黯淡,流蘇躺在結印中間,臉色蒼白如紙,木質的長劍插在他的肩頭,血從傷口處流出,潤濕他的衣服,他看著我,目光戚寂。
「今天魂絲要是被抽出來,歐陽風和薔薇都得死。他們倆和你有什麼仇,你這麼想害死他們?」爺爺磨著牙,往他身上狠狠的踢了兩腳。
他一動不動,目光直直盯著我。
此刻,這個高雅的如同王子般男人,躺在血泊里虛弱模樣不忍讓人直視。
原本憤怒的心,因為他可憐的現狀呼啦一下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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