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乾屍群
「老闆娘,這可不能瞎說啊,乾屍?!那你們不管啊,政府不派人嗎?」猴子眼干瞪,急了,插嘴話道。
「一看你就是沒文化。」老闆娘啐了猴子一臉,「這乾屍是我們這些山野人搞得了得嗎?政府派了一撥又一撥的什麼考古專家下來,那些個乾屍早就拉走咧!說是,文物。現在啊,連個死人屍體都是文物咧。」老闆娘像是嫉妒與後悔搖頭嘆氣。
猴子被晾在一旁,被一個山野婦女嘲笑沒文化,臉色一塌,悶著頭就要狡辯,被我們鼓著腮幫子嘲笑。
「你呀就別說話嘍,再說又要被說嘍,安靜點啊。」我故意對著猴子擠眉弄眼,笑呵呵的道。
「美女,那個乾屍的地方怎麼去?」四舅爺語出驚人,直接呼喊老闆娘美女,驚得我們饅頭掉了一地。
老闆娘似乎很是受聽,笑盈盈的柔力推搡了一下四舅爺,「老不正經的,這乾屍你們當真去?我讓小驢頭帶你們過去得了。」
從裡屋走出一個驢蛋孩子,老闆娘跟他說了幾句,一開始還扭扭捏捏的,不一會就滿懷欣喜的答應帶我們去了。
整理了行李,告別了老闆娘,我們跟著這驢蛋孩子開始進山,開啟新的一天旅程。
一路上,身邊的山景還算美麗,清脆的樹林,揚長的山路,遍地的野花叢,不時地飛鳥掠過,倒也詩情畫意。
「牛娃,還有多遠?」我喘著粗氣艱難的在山路上跋涉,揚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昂頭喝了一口礦泉水。
「不遠咧,就在前面。」牛娃蹦蹦跳跳的,小孩子精力真是無限好啊,不禁懷念自己小時候。「叔叔,你們也是來盜墓的嗎?我聽爺爺說,那山裡有鬼,晚上不能呆的,你們不怕嗎?」
「哈哈,瓜娃子,叔叔們厲害得很,來多少小鬼都得看見我們就跑。」猴子開始吹牛皮,一臉的自豪,大笑著指著自己擺出強壯的姿勢。
「吹牛!嬸嬸說過你不是聰明人!」牛娃,走在前頭一個回頭奚落了猴子一臉。
哈哈——
瞬間,我們沒忍住,全都爆笑出來,今兒,猴子被山野婦女嘲笑,接著被毛不大的小孩子奚落,還真是撞了邪。
「誰說的?是不是剛才那個胖女人,她說我什麼?」猴子急眼了,衝過來就要跟人家孩子干架。
「切,果然是個二愣子笨驢蛋子。」牛娃頭也不回的扭頭就走,晾了一個後腦勺給猴子。
我趕忙按住暴躁的猴子,還真生怕他控制不住打人家娃娃,笑盈盈的看著他。「走吧走吧,好歹也是一叔,跟人家孩子計較啥。」
「對啊,弄啥咧弄啥咧,齊天大聖鬥不過紅孩兒,哈哈——」,此時黑子露出真正的德行,一旁走過悠悠的吐槽了一句。
四舅爺看了我們一眼,瞪了一下,示意我們不要閑扯,趕緊趕路。
我們趕忙閉口不言,跟著走。緩和了一下氣氛該趕路了。
..
「到了。」牛娃停在前面,揚著手指著前面一處山坳。
前面一處溝壑,很顯然應該是前些年的洪水衝出的斷口,汩汩的留著山水,發黃的山水混著泥沙直衝而下。
四舅爺上前,掏出一張紅票子遞給牛娃,牛娃似乎不樂意,「嬸嬸說,至少兩張。」撅著嘴昂著頭,四舅爺憨憨一笑,又掏出一張,這才打發了牛娃。
牛娃捏著兩張紅票子,高高興興的往回走去,「對了,叔叔,前面山坳里有個怪老頭住在哪裡,你們小心點哦。」
怪老頭?我不禁詫異,想著牛娃說的話。四舅爺掏出那份圖紙,看了看量了量,「應該就是這裡了,你們看,這處山體和這邊的山很像,這裡的坡地應該就是這個山坳。」
「四舅爺,那這個黑白臉面具代表什麼?」我一看看到圖紙上,山坳後面花了一個黑白臉圖案的面具。
「嘶,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家老爺子畫的東西誰看得懂。」四舅爺咦了一聲,表示自己也不懂。
「啥?你說這圖紙是玉小哥老爺子留下的?那不就是說那個前輩留下的金山也是這老爺子發現的?」猴子像是聽到了極大地新聞,咕噥著眼珠子。
就連一旁的木根頭此時也表示出極大地樂趣,瞅了瞅我幾眼,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原來還是盜墓世家,難怪難怪。」黑子連連點頭,似乎熟絡了,話也變多了。
沒有再問更多,我們啟程踏進山坳,見見傳聞中的乾屍地。
山坳不是很大,有點盆地的感覺,四處向里凹陷,四周全都是青松翠柏自成一格調,無意的不足之處就是有很多的坑窪。
「來來,快看,這裡有東西。」我眼力尖,一眼就看到一處坑窪里突出了一樣東西。
我蹲下,撥開表面的土層,一塊方方正正的通體黝黑的東西,插在泥層里,我用力一拔,入手冰涼,好似一塊鐵片,放在衣角擦拭去泥渣,上面鐫刻著奇怪的圖案,好似鳳鳥卻是黑色,還有一些古老的文字。
「這應該是玄鐵令,祭祀用的。」四舅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人不知鬼不覺的,嚇了我一跳。
「玄鐵令?祭祀?」我詫異好奇,拿著鐵片翻過來瞅過去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四舅爺吆喝大家停下腳步,「我看著山坳多半是一處祭祀地方,根據我的推測可能是某位巫師搭台祭祀,祈福墓葬的主人後代的。如果按照乾屍的說法,那麼這些乾屍有可能就是開砸墓葬的工人全都葬在這裡。」說著,四舅爺環顧四周,檢查這些坑窪。
古代墓葬按照不同的法令,有一種怕自己的墓葬被後人盜掘的,就把所有的工人建築者全都陪葬的血腥制度,這些人一般不是死囚就是戰俘,總之全都滅口。那麼眼下的這處山坳應該就是他們的葬坑。
我不禁對古代這種剝奪別人生命權利的制度,肆意的集權生殺,那些高位者為了自己死後的一處墓葬而如此的大動干戈,而感到可悲。
「這裡也有!」猴子忙招手呼喚我們,他也挖到了一東西,深深地嵌在裡面,正在一個人趕緊扒拉的撥泥層拔。
「我靠,什麼玩意,怎麼這麼緊,你們來看看啊,拔不動啊。」猴子憋足了勁,呲牙咧嘴的也沒拔出來。
黑子見情況,咕噥著:「真是女兒投胎,活見鬼,這麼大男人連個力氣都沒有!」說罷著,湊過去,伸出黝黑粗壯的手臂,緊握著那塊半截的鐵片,半蹲著扭了扭屁股,用力一拔,本以為很輕鬆的,可是似乎也卡殼了。
「呀——啊——哈——」黑子大叫著,似乎並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難以拔。一旁的猴子半躺著幸災樂禍的瞅著黑子那肥碩的屁股,一巴掌就是下去,「屁股不錯,就是力氣少了點。」露出一副邪笑。
砰——
驟然,黑子一屁股狠狠坐下,猛地一拔,拖出一塊大大的物體,噗拉的從土層里挺出來。
倒霉的是猴子,那東西直接一個照面壓在半躺著的猴子身上,帶著厚厚的泥層。黑子猶如活見了鬼,曾啦的跳大一旁,大嚷:「干,乾屍!」
「媽的,誰呀!壓死老子了!」猴子被壓在地上,滿身泥土,啐著嘴裡的泥沙,抹了一把臉,但是轉而聽到黑子大吼了一聲,頓時臉變綠了,猶如泥鰍一樣迅速的推開身上的東西,哭叫著大嚷著跳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四舅爺大步上前,一把按住乾屍,「喊什麼喊,出息!沒見過還是咋的!」還好,乾屍只是一具屍體,並沒有其他的。
通體乾癟,屍體縮水,被一層蠟狀的物質包裹,但是然仍可以看見,那乾癟的皮膚下,裸露脫落的牙齒,深陷的眼窩裡空無一物,只剩一層皮包著骨頭,乾屍手裡緊緊攢這一枚玄鐵令,也就是黑子猴子死都拔不動的那塊。
「四舅爺,這什麼說法?」我湊上去,圍著,克服一開始的心裡緊張害怕,見見這乾屍長什麼樣。
「這裡並不是什麼沙漠,泥質也不幹燥,反而略微濕潤,不可能形成乾屍!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聽見那老闆娘驚訝,而要前來一觀的原因。」四舅爺仔細的翻看這句乾屍,我也不知道看什麼。
我猛然一想,對呀,乾屍乾屍,怎麼可能在這雨潤的大山裡出現,這背後肯定有不尋常的原因。
四舅爺拿出一把鋼刀,二話不說,破開屍體表層那塊蠟狀的東西,也不管什麼晦氣,直接搓了一把在手裡,放在鼻口嗅了嗅,招呼來猴子,「你聞聞。」
猴子安靜了下來,剎那的特別的專註,搞得我都不認識了,驟然一臉嚴肅的說道:「我靠,痋蟒皮!怎麼會這樣!」說著,又嗅了一遍,似乎很是不相信。
我一聽才想起,以前四舅爺跟我閑談過,這種巨蟒是用人俑餵養的,據說這種巨蟒吃了人俑后,就會昏睡過去,此時將它們的皮剝下來,封在屍體身上,在澆上一層蠟,就可保證屍體千年不腐,保證屍體不化。
四舅爺此時露出了嚴重的面色,整個人都在沉思,「德叔。」猴子一臉嚴肅的看著,振振有詞,我們還以為他又要打退堂鼓。
「德叔,我看這檔..我們要發啊!」突然,猴子猶如吃了興奮劑,大跳起來,興奮言表,整個人都嗨了。
「這是什麼?是痋莽皮呀,只有皇親國戚才能用的東西,這居然用來保存這些死囚和戰俘,可以想象這個墓主的財力滔天啊!」說著,猴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看沒那麼簡單。」木根頭站在一旁插話,瞅了一眼那具乾屍,四處丈量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