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夢入神機2
我聽了就明白了,鄭碧山的意思很簡單,白天,找不到路走不出去,晚上,倒是可以利用星星走出去,因為古人嘛,很多思路都是根據天象來的,包括陣法的演化,都是根據天上星辰的排列什麼的,比如說雨林山墓里的那個七星續命,不就是根據大熊星座排出來的陣法?
可是偏偏的,一到晚上,整個林子就是毒氣,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出路,所以說,這是一個死局,無解。
好了,其他閑話就不在表述,說的多了,就有注水之嫌,我們既然決定了要用傻逼的思維去破陣,怎麼去做一個傻逼,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幾個正常人,還都是腦袋不笨的主兒,你讓我們去想問題,拌成功人士不難,但是去理解一個傻逼的思維,並且按照傻逼的形式方法去做事,這還真他娘的是個技術活。後來我們乾脆就一路聊天扯淡吹牛打屁,老朱還講了幾個黃段子,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裝作毫無目的性的去趕路。
我對自己的這個方法相當的有自信,而且,除了這個方法,我們還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我甚至,都有點期待,我們這樣聊著聊著,就走到了秦皇陵,那種感覺是多麼美好?古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直到我們看到了一個碩大的帳篷,一個我們出發時候的帳篷。
我整個滿懷期待的心瞬間跌入低谷。
我們又繞回來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么?
滿懷信心而去,敗興而歸,我們回到帳篷里,朱開華把包裹往地上一丟,整個人躺在地上,暗嘆道:我老朱英明一世,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可憐我外面那麼多紅顏知己,不知道有多少要為我殉情。
我撇嘴道:就你那德性,還有人跟你有真愛?人家喜歡的是你的票子,不信你流落街頭試試,看哪個紅顏知己會拿正眼看你。
老朱被我說中痛處,閉上眼,沒好氣的道:老子跟你就沒共同語言。
又趕了半天的路,趙大奎燒了點東西,可是誰也沒心情吃,都是隨便扒了幾口,就坐在角落裡嘆氣抽煙,甚至齙牙四,在背包里掏出紙筆,坐在角落裡寫起東西來。
我伸過頭一看,尼瑪,紙張的最上面寫了倆字:遺書!
我一下就笑出來,道:老四,你別他娘的這麼逗成不?放心吧,跟著你三兩哥哥我,想死都難。哥哥我可是壽命於天,要拯救地球的人,能這麼早死?
齙牙四明顯現在對我的信任度降了不少,對我笑笑,接著寫,一邊寫一邊道:我就是想,交代下,我在存摺,都藏在床頭櫃里的那個內褲夾層里。
我罵道:你得了吧你,等我們出去了,我給你一百萬安家費,說到做到,換成一塊的,你睡覺的時候都摟著睡,成了不?現在這玩意你也別寫了,跟我一起出去整下帳篷,最好是讓晚上那些毒氣進不來,不然啊,這晚上就有的我們鬧了。
齙牙四放下紙筆,道:三兩哥,你說真的?真給俺一百萬?
我說道,真,真金白銀的真,不過現在要保證我們都活著,不然哥們兒給你人民幣你也花不了不是?只能換成陰鈔了,就是不知道,人民幣跟陰鈔的匯率是多少?
把齙牙四忽悠出來之後,我就讓他拿著鏟子去一邊和泥,和泥幹嘛?當然是塗了帳篷上的縫隙,好讓晚上的毒氣不能滲入帳篷里。我點上一根煙,對他道:老四,你先忙著,我這一泡尿,憋了半天了。旁邊去放放水。
等閃到帳篷的另一邊,我吐了個眼圈,緩緩的掏出了,我醒來之後,一直為之糾結迷惑的,那個在夢中的另一個我,交給我的那個白色的綢緞。
看色澤,布料,那是跟夢中的那個我身上穿的壽衣一樣。所以說,我那個夢,真的不像是一個夢,不然你在夢裡得到的東西,怎麼可能在醒來之後還在你手裡呢?
打個很扯淡的比喻,你做夢夢到你跟一個絕色大明星在抵死的糾纏,無盡的魚水之歡,那叫一個歡快淋漓,可是,那只是一個夢,就算加個形容詞,也是春夢。
再可是,要是你醒來之後,發現那個絕色的大明星還真他娘的在你被窩裡!!
那還是春夢么?
好,我們不糾纏這個是不是夢的問題。你確定,到底是在夢裡跟這個大美女糾纏,還是真的在床上糾纏?
或許,用一句文藝的話來形容,就是我的夢,跟我的現實生活,出現了交叉。而且物證都還在——這個白綢緞。
甚至一度給我了錯覺,或者說我已經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現在在做夢,還是以前在做夢?我不是一個可以保守秘密的人,性格使然,讓我對放心的人,一般都是暢所欲言的,可是這個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兒,我真的沒辦法說,是的,或許可以對一個人說,那就是我的二哥。
朱開華都不能說,按我對他的了解,他在聽我說了我在夢裡看到另外一個我自己,然後我自己交給我一個綢緞——結果在夢醒了之後,發現我自己手裡攥著夢中的的另外自己交給自己的綢緞,他絕對會摸摸我的頭,嘲笑我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當然,我並不是怕他笑我,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夢中的人,是我自己。
好吧,我承認,我的心,已經亂了方寸。
所以,我出了帳篷看這個綢緞,但是還怕一個人出來被他們注意到,就騙了齙牙四,跟我一起。
好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綢緞上。
上面是一副地圖。
咋一看,誰也不能說,這是一副什麼地圖,是什麼地方的地圖,可是,如果能從這個地圖上找到一個參照物呢?
事實上,這是一副手繪的地圖,整個地圖的梗概是用黑色的線條,而在這黑色的線條當中,有一條紅線貫穿始末。
在地圖的中間,畫了一個小房子,上面標註著:臨時的營地。
出於對筆跡的敏感,我看到這「臨時的營地」幾個字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在腦袋裡面搜素,這是誰的筆跡?
可是很明顯,不是我,不是二哥,大哥,老爹,包括我認識的所有的人。
我正在思索,忽然有個人一把奪去了我手中的綢緞,事情來的突然,我瞬間反應過來,就要撲上去奪,這才看清這個人影,是朱開華。
他展開綢緞,笑道:小三兩,你鬼鬼祟祟在這邊看什麼玩意兒呢?
我一看是他,心裡略定,趕緊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且招呼他靠近我,我貼到他耳邊輕聲的道:別大聲說話!
說完,我把他拉到一邊,奪過那個綢緞塞到口袋裡,輕聲的道:老朱,我這邊有一點發現,但是不方便跟你說,你明白不?是真的不方便說,你也別問我為什麼,就當沒看到這個東西,知道了沒?
朱開華看我面色鄭重,也沒說什麼,就是一愣一愣的點點頭,道:需要我做點什麼不?
我搖頭道:暫時不需要,走,進去,我需要證實一點東西。
說完,我走進帳篷里,對趙大奎道:大奎,你給我看下你那張地圖。
趙大奎疑惑了看了我一眼,不過還是什麼都沒說,把地圖掏出來給了我。他的這張地圖上,只有一個整個樹林的大概草圖,上面沒有具體的路線,可是這就已經足夠證明我的猜測了。
那張綢緞上,就是標註的這個樹林,而那條紅線,十有**就是走出這個樹林的正確路線。
我嘶了一口涼氣,聽說過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的,但是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在夢裡給我送地圖的。與其這樣,以後給我送幾個福利彩票的號碼好不好?不是每一期都是哥們兒的一等獎?
我強行的穩住心神,不去想這件事有多詭異,也不去想夢裡的那個我到底是誰,平靜語氣對趙大奎道:你現在,能不能確定,我們昨天晚上待的那個小木屋的位置?
這下趙大奎更疑惑的看看我,點頭道,能。說完他還在地圖上指了指,道:就是這個位置,而且,我們現在在的,是這個位置。
我收起地圖,招呼他們幾個道:兄弟們,戰友們,收拾東西,出發!
我這一句話說出來,屋子裡的人目光全部都指向我,趙大奎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三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先給大家說清楚,這一愣一愣的幹嘛呢?
這我還真的沒辦法說,說了就更跟他們解釋不清楚,就道:你們別問那麼多,有些東西真的不方便跟你們講,總之,我現在基本上已經知道了怎麼出這個林子,天黑之前,我們應該能趕出去。
鄭碧山的徒弟還待說什麼,朱開華一下拉下臉,背上背包,對著他一指,罵道:老子早就不待見你了,跟你說好啊,別那麼多廢話,不願意跟上來拉倒。
趙大奎好像是猜到了什麼,面色古怪的把我拉到一邊,輕聲問我道:小三兩,你給透個底兒,剛才你出去,見到誰了?是不是你二哥趙無極?
尼瑪,沒有被他這麼問,我還真想不起來把一切的因果都推到我二哥身上!我二哥本來就是個扯淡的人神秘人,應該也不在乎我再往他身上潑點髒水。我就勉強的點頭,道:哎,本來不想說的,既然都猜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
這事兒說來也怪我,在我最後一次見我二哥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了一個錦囊,說在危急的時候打開,結果我給忘了,剛出去撒尿呢,忽然就想起來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地圖。
說完,我掏出口袋裡的白色綢緞,遞給趙大奎,道:你看看,這不是就是這個林子的圖么?紅線應該就是出林子的路線。
我這麼一說,幾個人就都湊了上來,趙大奎看完之後,遞給了朱開華,最後傳到了鄭碧山的手裡,鄭碧山看了一會兒,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相當的古怪。
我不明就裡,道:鄭老,難道這圖有什麼問題?
鄭碧山依舊那麼看著我,問道:這幅圖,你確定是你二哥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