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旅店驚魂

從了解槍的構造，到瞄準射擊，以及射擊的試驗一氣呵成，，，整整一夜未眠。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好的天賦，一夜時間就學會了開槍，並且準頭還不差。

可能，是因為身上有著候老爺子的關切之意，令我不敢辜負，所以卯足了勁吧。

第二天早上，我們收起了槍支，由阿虎駕車從鳳陽開往福州，不得不說，阿虎的精力實在是旺盛得驚人，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竟然毫無疲憊之色。

「這家旅館還行，我們不如在這裡休息一下再走吧。」望著駕駛座上沒有一點睡意的阿虎，我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在車上睡了又誰，阿虎開了這麼久車，居然還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我擔心他太過勞累，就自作主張叫他在一家旅館門口停了下來。

阿虎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車靠邊，下車以後又跑到副駕駛座上給我打開了車門，儼然一副保鏢的架勢。

「小姐你好，麻煩你給我們開兩個房間？」進到旅館，我首先拿出身份證對服務台的櫃員說道。

櫃檯的服務員是個小女生，扎著一條小羊角辮，年紀在17.8歲左右，有一股還沒完全脫離校園的氣息，渾身散發著一股青春洋溢的氣息，說話也文質彬彬。

「很抱歉，兩位大哥，目前我們店只剩下一間房間了，如果兩位不介意，請將就一個晚上，房租的話我給兩位大哥算便宜點好嗎？」小女生微微將頭俯下，帶著半點歉意道。

這般客氣的語氣，配上散發著的青春氣息微笑，有誰能生出反感之意呢？

「一間也沒事，將就一下就……」

「真的只剩下一間嗎？我不習慣屋子裡有其他人的氣息。」我還沒說完，阿虎就打斷了我的話，皺眉看向小女生。

阿虎的身軀的確有壓迫感，加上是混黑的，一皺眉身上就展現一種彪悍的氣息，嚇得小女生怯生生地一縮。

「大哥，真的沒房間了，要不你等一等好嗎？」小女孩有些怕，說話的時候胸口都在發顫。

也就在這時候，樓梯上忽然響起了「噔噔」的腳步聲，隨著高跟鞋踏在樓梯的聲音傳下來的，還有兩個一聽起來就覺得就令人厭惡的聲音。

「小騷蹄子，昨晚你那股騷勁真濃，搞得猴哥真是欲仙欲死，真是回味無窮喲。」

「哼，昨晚你搞得人家後面疼死了，要怎麼賠人家。」

「瞎說，昨晚我可沒搞過你後面……還別提，被你這麼一說，老子怎麼也覺得屁股好痛，說，昨晚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半夜……嘿嘿」

後面是一陣令人厭惡的淫笑聲。一男一女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男的光著上半身，瘦弱的身軀上紋著一條蛟龍。女的個字矮小，塗著厚厚的粉妝，濃眉艷抹，腳下足足有十公分厚的高跟鞋，踏在樓梯上噔噔作響。

「猴子哥，你沒事吧」小女生見到這一男一女，很焦急地走了上去。

叫猴子的男人眼前一亮，將手伸向了小女生的下巴，嘿嘿淫笑道：「喲，小妹妹你真關心猴子哥。一天沒見，你好像熟透了……」

小女生嚇得「阿」一聲尖叫，捂著衣服後退，而那猴子窮追不捨，大庭廣眾之下，竟將雙手張開，想要去抱這小女生。

起初我以為這小女生和這猴子認識，所以才那麼關心他，但漸漸地我發現不太對勁，看這小女生的模樣，似乎很害怕這猴子。

我看不過眼了，一把將小女生擋在了自己身後。叫猴子的男人立即叫囂道：「你誰呀，你知道我是誰不，敢管我的閑事。」

話音未落，猴子猛然瞪大了眼睛，身體真像猴子般一縮，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縷髮絲從猴子的頭上掉落，冰涼的匕首頂在了猴子的頸上。

猴子嚇得身體一抖不敢說話，反倒是他旁邊的女人雄赳赳地盯著匕首主人阿虎，發狠道：「你敢這樣對我男人，你知道他是誰不，分分鐘叫兩百人砍死你。」

阿虎不說話，只是默默抓起男人女人的一隻手，放到了自己腰間的位置，那個位置，別著阿虎的手槍。

猴子和那女的臉色驟然變了，連聲恭維著說：「大哥對不住，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打攪了，打攪了。」一邊弓腰一邊道歉，和女的倉惶而逃。

「現在，有房間了吧，他一間我一間。」阿虎回過頭來對小女生說道。跟小女生說話的時候，阿虎形容似的指向我時，手也觸碰到了我的肩膀。

我「啊」地一聲回過神，茫然地看著阿虎問：你跟我說什麼。

阿虎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看那兩個混混做什麼？」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從晃神的狀態下走出來。實際上，從那雙男女彎腰時，我就皺起了眉頭。

太詭異了，從正面上看，他們的臉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分別。可從側面的角度望去時，我竟有剎那的錯覺，彷彿看到的不是兩個年輕人，而是兩個即將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們的側臉，皮膚鬆弛，充滿了皺褶，一點都不像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們的身體，應該出現了問題。

阿虎把我推醒，我便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我轉念一想：這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男女身上都有打白粉針的針孔，身體有問題並不是什麼怪事，這也就釋然了。

阿虎這時掏出錢，對小女生道：「兩間房，我與他一人一間。」

誰知道小女生卻像受了刺激似的，激動著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大哥，404不能租給你們。」

「憑什麼你能租給他，卻不租給我們兩個，怎麼，你怕他不怕我嗎？」阿虎一聲冷哼，將手上的匕首啪一聲扔在了桌面上。

小女生被阿虎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哭了，眼淚從大眼睛里流了出來。

「好了，阿虎，別嚇壞人家了。」我瞪了阿虎一眼，轉過身柔聲問道：「小妹，你別怕，我這朋友沒惡意的。只不過他真的不習慣和人一個房間睡，你如果方便的話，就把剛才那男得退得房間開給我們吧。」

「大哥，404不能住人。」小女生睜著大眼睛哭著告訴我。其實剩餘下來的那間空房，剛好是昨天退的。猴子是前天住進來的，因為他是附近混混的老大，旅館的保護費也是他收的，所以他硬要住，小女生沒有辦法。

到了我們來開房的時候，小女生死倔著不肯把四零四租給我們。我問她原因，小女生漲紅了臉，似乎想要告訴我真相，又硬憋了回去

「大哥，我不能說，姑姑說了說出去會影響生意，你相信我好不好，404真的不能進去住。」

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沒有一點兒花哨的城府，連不能說這句話都說了出來。我和阿虎皆被這小女孩逗樂，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時候，門外忽然竄進來了一個稍顯臃腫的中年婦女，進門就衝上來捂住了小女生的嘴巴，賠著微笑跟我們說：「兩位客人別聽我侄女瞎說，404可以住人，只不過前段時間裝修了，油漆味有點重，怕兩位客人嫌棄，所以才不開給你們。」

看小女生的神色，似乎還有話要說，只是被他姑姑硬阻攔下來了。反正也只不過休息一天晚上而已，我們也懶得計較那麼多。

阿虎更沒有耐心，直接把錢扔過去，皺著眉頭說：「開房吧」

兩人的房間都在四樓，恰好就在隔壁，一個404.一個408，兩個人的房門恰好正對著。阿虎直接將我推向了408.自己走向了404，對我說：「我休息夠了，再去找你。」？說罷，拿著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本來我想住404的，可阿虎率先走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不禁搖頭苦笑，其實我們心裡想的都一樣，雖然覺得沒什麼，但卻都不想對方出事，小心得很。

我仔細想了想，在開門的時候問旅館的老闆要多了一條404的鑰匙，才開了408的房間走了進去。

旅館的擺置只能算一般，雖然電視傢具等都一應齊全，但都顯得很老舊，像是十年前的產物，石灰牆裂了幾條裂縫，白里泛灰，純白的床單被褥透著濃濃的消毒水味，不知用了幾回。

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思緒很亂，打開電視機，發現只有少少的幾個台，dvd上有幾張沒有封面的光碟。將光碟塞進dvd里，「啊啊啊」的特殊叫聲瞬間響徹整個房間，裡面的男女主角上演著文藝動作愛情苦肉戲,,,,,我頓時忍不住罵了聲「草」

文藝就算了，動作也罷了，這都不是錯，關鍵是兩個主角還能在丑點嗎？丑也不是錯，長得這麼丑還出來拍文藝動作，這不是為了藝術獻身，這是為了噁心人不遣餘力呀

看了幫會，我只剩下了兩個字「心疼」，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呀，現在的社會越來越不敬業，越來越沒職業要求了……唉。

我關了電視，蓋上被子蒙頭就睡，躺在床上不久，我漸漸有了睡意，時至秋夏，涼爽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和樹葉的擺動聲交織成一片，叫人好生愜意。

在半夢半醒，渾身乏力時，我做了一個不像夢，但又是夢的夢。我感覺到全身沒有力氣，就在一個小房間里，和408一樣的擺設，一樣的牆壁，

灰白的牆壁上，一條條灰褐的筋骨狀條紋隱隱出現在牆壁上，交積著，攀爬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影，一雙細小的眼睛，望著我咧起了嘴角，「咯，咯，咯」地小聲笑著。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從牆壁上跑了過來，好像……是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