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繼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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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擦拭完鏡頭,然後毅然轉身,向草坡盡頭走去。於是有了後面已經看到過的跳下懸崖的最後一幕。之後的空畫面長達七八分鐘。就像是有意安排的一樣,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濃霧瀰漫,景物完全湮滅在白色的霧氣中,直到錄像帶轉完為止。

「其他人呢?」

胖警察終於從「劇情」中走出來。他的問題也是女孩的問題。從編號上看這是最後一盤錄像帶,可是自始至終都只有竇炎和helen出現。其他人不僅沒有露面,連聲都沒有出。胖警察知道不會從女孩這裡得到任何答案,索性站起來出去抽煙了。女孩看得出他的內心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之前如果還抱著一種好奇的心態,就像觀看電視節目一樣,此刻他已經覺得事情遠比他想像的嚴重。

為了不遺漏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女孩再次搜索那盤錄像帶,將這盤帶子中可能成為線索的畫面都用自己的手機拍攝下來,以備將來查證時候需要。比如分別出現在竇炎和helen身上的符號。雖然大小不同,但從傷口的新舊程度判斷,應該先後時間差距不遠。再一個令女孩感到迷惑不解的是,從畫面上看,當helen側轉身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的脖子那裡有一個傷口。

從她撫摸那個傷口后的表情判斷,女孩認為她之前並不知道自己受傷了。以那個傷口的面積來說,受了那樣的傷,卻根本沒有察覺、沒有痛楚是不可思議的。而且她的反應除了對脖子上忽然有一個傷口感到吃驚之外,似乎察覺到她對於觸摸到的那個傷口呈現的圖案感到震驚。從她手指沿著傷口劃過的動作看,女孩甚至認為她對那個圖案並不陌生。

從看到第一盤帶的第一個畫面開始,似乎和這個名叫helen的女孩子建立了一種特殊的關係。這種和影畫里的人物建立命運關聯的奇特方式,藉助於先進的錄像技術,在現今文化里其實不是什麼稀罕事。就如同電視劇中的人物命運和電視觀眾產生依存關係一樣,雖然虛擬,但又那麼真實。由於這種情感的投射,讓女孩對helen的遭遇感到十分惋惜。雖然過程她尚不清楚,但是在屏幕上剛剛認識她不久,就目睹她遭遇了可怕的厄運,以那麼年輕貌美和充滿智慧的她來說實在令人唏噓不已。出於對死者的敬畏,不敢輕易從那些編著號碼的帶子中任意取出一盤,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從工作的責任心轉換為一種道德責任感,女孩感到自己肩負起了一個無法推辭的任務。她覺得很多人寄希望於自己能從這些錄像帶中找到答案,找到那些在錄像帶開始的時候女孩已經認識的所有八個人的下落。他們還在嗎?他們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女孩將標號七月四日的帶子插入錄像機。雖然是重複一樣的動作,這一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儀式感。為了滿足好奇心,她更應該將標號靠後的錄像帶裝進錄像機,就像是觀看一部驚險電影的dvd,由於迫切希望知道結局,會搜索到故事結尾的地方。女孩能感覺到胖警察也希望她這麼做,但是我放棄了。

從最後一盤錄像帶看來,這個攝製組最關鍵的兩個人物--導演和攝影師都死了。儘管原因不明,但是她已經對其他隊員的命運不抱樂觀的態度。對於她來說,更想知道在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承接七月三日那盤錄像帶,畫面見到隊員們向山裡進發。那天下著大雨,路邊的河水兇猛,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見大博從隊尾追上走在最前面的周立君。

大博:周立君,這河水可夠大的。

周立君:昨天晚上下大雨,山上一定發洪水。這裡一下雨就這樣。雨一停水就落下去了。如果雨還這麼下下去,河水還會漲。

不久,見到周立君一個人身上纏著繩子,艱難地涉水過河。繩子的一頭綁在河岸這邊的大樹上。由於水流過急,幾次都差一點被洶湧的河水捲走。

他首先將繩子纏繞在河心的石頭上,然後繼續涉水渡河,將繩子的另一頭栓死在對岸的大樹上。接下來,隊員們在他的護送下一個一個地過河。由於每一個隊員都攜帶著沉重而昂貴的器材,加上露營的裝備,行動十分笨重。周立君往返兩岸,護送每一個隊員過河。最先過河的zachery登上河中間的大石頭,在那裡不停地拍攝過河的隊員。由於裝備太過笨重,隊員們被湍急的河水沖得東倒西歪,姿態十分滑稽。

當大部分隊員已經到達對岸的時候,忽然見大博站在岸邊,望著湍急的河水發愣。這時helen從他的背後上來。正當她準備動身過河的時候,大博突然開口。

大博:helen,我想我是過不了河了。我有關節炎。

helen愣愣地看著他。

helen:你怎麼不早說?

大博:我忘了說。

helen:那怎麼辦?你過還是不過?

helen望著他,他望著河水,長時間地沉默,畫面一轉,見helen在河中央艱難地渡河。終於她達到彼岸。上岸的時候,先前到達的尹傑伸手將helen拉上岸。

尹傑:大博呢?

helen:走了。

尹傑:走了?

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大博是因為關節炎的原因不能涉過冰冷的河水,中途退出了。從時間上來看,當時雖然是夏季,不過從山上流下的河水的溫度一定很低。攝製組的隊員們渡過河后,都圍著一個支起來的火堆取暖和烘烤濕了的衣褲。

隨後見到的是陽光明媚的山野。山野的顏色呈現奇怪的藍綠色。不知道是攝像機偏色,還是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山坡上種植著類似玉米一樣的植物。顯然這裡還有人居住。畫面中見到一溜兒隊員的影子漸漸走過來。

拍攝這個畫面一定是攝像師先爬到了這邊山坡,架好攝像機對著迎面來的隊員拍攝的。要是只看這個鏡頭,你很難想到這是一部紀錄片。因為這樣拍攝的方法一定是事先安排好機器放置的位置,然後一聲「開始」之後,隊員們像演員一樣在鏡頭前表演。這樣的拍攝方法,在幾十年前是難以想像的,那時為了還原紀錄片的紀實感,所有鏡頭都必須是抓拍的。而近年觀念上有很大的突破,比如再現式的紀錄片類型,就是將曾經發生過的事件以故事片的手法重現,但是卻不虛構,以忠於事件本身為創作宗旨。再比如以前的紀錄片很少大段使用音樂,但現在人們已經習慣紀錄片在所謂劇情需要的時候,加入大段的烘托氣氛的音樂。這種觀念上的變化,顯示出現代人放棄了前輩們對於探究事件本質的一絲不苟的嚴肅態度。畢竟已經進入一個泛娛樂化時代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一點作為驅魔人也深有體會,我們的驅魔方式也越來越現代化,跟老一代的驅魔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緊接著,見到隊員們圍坐在一個農戶家的飯桌旁狼吞虎咽,看來他們餓壞了,單從畫面上出現的那幾個農戶的面孔,胖警察無法判斷出這個農家所處的具體位置。

吃飯過程乏善可陳。但是有一個細節被我捕捉到,那就是在隊員們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話中,女孩得知zachery是一個素食主義者。看著他那麼高大的身軀,很難想像單是吃素怎麼能維持登山這麼大的體能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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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降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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