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浮出水面
第四百零三章浮出水面
她滑動滑鼠瀏覽,一組圖形緊緊地抓住了她的眼球。那圖形初看起來像是阿拉伯文字,又像是二進位的數碼排列圖。這個圖是由一個設在法國的公司粘貼上去的。這家公司的主營業務是為有需要的人嘗試和外太空的生命進行溝通。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公司,我是第一次聽說。他們是將客戶的信息用二進位變成一組信號,利用設在美國拉斯維加斯沙漠上的一個天線向外太空發射。這些信號可以是語音的也可以是任何客人指定的內容。每組信號的長度大約三十秒鐘。客人根據發射的次數付費。他們在網站上解釋那張圖形是他們的接收系統於二○○二年六月的一天接收到的。至今他們還無法破解。因為不能確定它是來自外太空的哪個地方,抑或是電離層反射地球上某個地方發出的信號,也有可能是人類的惡作劇。
因為時常有這樣的好事者,故意製造聳人聽聞的轟動效應。不過刻在樹上的六個圖形並沒有出現在那張圖形中,儘管有幾個已經很接近了。很明顯,她的朋友試圖向她暗示這兩個事件之間存在某種關聯。難道說helen他們遇到了外太空人?!想到此連她自己都笑起來了。雖然絕對具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她仍願意相信那是地球上的某些好事分子的惡作劇。據資料顯示,每年關於外太空生命存在證據的報告據說有幾萬個,但是造假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八。除了造假的,還有百分之十是誤判。只有百分之二有研究和跟蹤觀察的價值。
女孩想抽支煙讓自己平靜下來,儘管她不抽煙甚至厭惡抽煙,但此刻真的有這種強烈的衝動。她終於明白那些習慣抽煙的人無論喜怒哀樂都喜歡叼上一支煙的原因,那是他們將內心煩躁、壓抑外在化宣洩的一種方式。但是她身邊沒有煙。
當然,她想另外一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就是在世界不同地方的同類生物之間彼此保持某種聯絡。比如有多個例子顯示雙胞胎之間當其中一個出現意外傷害的時候,遠在他鄉的另一個就會感同身受。在神秘而原始的神農架森林中那些可怕而能量巨大的神秘力量在地球的另外某個角落還存在著同伴,它們之間互傳信息,保持聯絡。這些理論早已被廣泛接受。不過要讓她將野人和以符號互傳信息的高級生命聯繫在一起,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抗拒。
當時是早上三點多鐘,她必須立刻回到看片室去。有多不勝數的謎有待於從那些還沒有觀看過的錄像帶中找到答案。
她小心翼翼地按下播放的按鍵,惟恐再次出現雪花噪波。情如人願,畫面清晰如常。她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好奇,忍不住冒險將錄像帶倒回到剛才出現噪波的地方,重新播放了一遍--居然沒有出現剛才的噪波。這種現象在錄像系統也時常出現。比如此刻走過錄像磁頭的磁帶,上面的磁粉脫落將磁頭糊住,下一段磁帶可能就充當了抹布的功能,將磁頭又擦洗了一遍,被擦洗乾淨的磁頭當然也就可以播放出正常畫面了。
七月十一日。
一組大家在營地閑散休息的畫面,尹傑悠然地拉著手風琴,卻惹怒了正躺在草地上,臉上扣著一頂帽子睡覺的zachery。他很生氣,尹傑卻不以為然繼續陶醉在他的音樂中。他的手風琴拉得確實不錯,據他說他曾經準備報考音樂學院學習音樂,因為中途對自己的音樂天分感到懷疑,才改為報考了和音樂十分接近的北京電影學院錄音這個專業。zachery按捺不住站起來,跳到尹傑近前,隨著音樂跳起十分怪異的舞蹈,嘴裡還嘰嘰咕咕地發出一連串噪音,最後他大聲呵斥尹傑。
zachery:請他媽的停下來好嗎?!
尹傑被激怒了。
尹傑:你是說他媽的停下來,對吧?
zachery:謝謝。
尹傑:他媽的停下來!好,他媽的停下來。
他變本加厲地繼續拉起手風琴。zachery憤怒地將外套扔向尹傑。
尹傑:***(fake)you!
zachery無可奈何地轉身拎起地上的攝像機,往山上獨自走去。
看到這個畫面,女孩對zachery手中的錄像帶越發產生按捺不住的好奇心。
夕陽西下。在森林裡值守的是劉媛媛、夏老師和zachery這一組。劉媛媛見夏老師不停地摩挲右腿膝蓋,於是勸他。
劉媛媛:夏老師,膝蓋又疼了?回去吧,今天晚上你就別在這裡守著了。晚上潮濕,腿會受不了的。
夏老師面露難色。
夏老師:那怎麼行,把你們倆留在這裡。萬一有什麼事情怎麼辦?
劉媛媛:行了,回去吧。別死撐了。能有什麼事情啊。我們在這裡已經這麼多天了,不是也什麼都沒有發生嗎?不會你一個晚上不在就出事情了。回去吧。
夏老師:那我回去了?
劉媛媛: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兒路上太黑了。
夏老師站了起來。
夏老師:你們多加小心吧。
夏老師走路一瘸一拐的,看來確實有些嚴重。他一邊走一邊很不放心地回頭張望,身影漸漸遠去。
隨後鏡頭搖回到劉媛媛身上,看到她情緒低落的樣子,垂著頭。
zachery:怎麼,想家了?
劉媛媛點點頭。沉默了一陣子,她開口了。
劉媛媛:本來我不想參加這個工作的。因為和男朋友吵架,一賭氣才來這兒的。看來我不適合做一名紀錄片的錄音師。住在這裡,不能打電話,不能和朋友泡酒吧,我都快要瘋了。其實挺羨慕helen的,比我還小,對事業那麼有目標。不過她也挺不容易的,爸爸也是拍紀錄片死的,可她還是繼承爸爸的遺願,也幹上了這一行。這一行真不是女孩子可以乾的,真的太悶了。我們在這裡已經這麼多天了,不會有什麼發生的。這是明擺著的。哪有那麼好運氣,一來就拍到東西了?張金星在這裡都快九年了,不也是什麼都沒見到嗎?他說他經常去山裡會野人,我覺得他是在騙人,也是在騙自己。不這麼講沒有面子啊。你說呢?那些符號有什麼好研究的,就是一群和我們一樣的外來人在樹上刻下的。是惡作劇,我看就這麼回事情。這裡雖然來的人少,可還是有人來過的啊。我們又不是第一批進來的人。你怎麼不說話,快悶死我了。說話啊!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什麼了?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
zachery:營地草地上的符號怎麼解釋?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中文。
又是好長的一陣沉默,畫外的zachery終於又開口了。
zachery: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這裡。我覺得我們不應該來這裡。這裡原本是很平靜的,它們都生活得很好。我們打擾了它們,我覺得我們不應該。
zachery盡量用磕磕巴巴的中文敘述著,聽得人很吃力。
劉媛媛:你說的它們是誰啊?你幹嗎不說出來?
zachery不言語,很長時間。天已經很黑了。由於照度降低,畫面的噪波增強了,呈現出粗的顆粒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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