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後房間
第七章最後房間
女人的話讓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我問她那話什麼意思,她卻回過頭說道:「等你傷好了,就有多遠走多遠吧,不要回來了,幸運的事情不會總是發生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我都呆在這間垃圾屋裡面,每天都在想著她嘴裡那句我是她見到第一個逃出來的人,難道跟我一樣經歷的人大有人在?
每天女人天空還未擦亮就會出門,到了晚上會帶著一些食物回來,那些食物應該是她在路邊撿到的,有些已經餿掉,她還會撿來很多的垃圾,看得出來是靠拾荒為生。
如果拾荒有些成果,她就會買些「東西」回來,倘若沒有,犯了毒癮就一個人咬著牙在屋子的角落裡發瘋地拿頭撞著牆,牆上全部是她的鮮血,看來她這習慣有些時日,上面的血幹了又濕,厚厚的一層,有時候她毒癮嚴重時就休克過去,口吐白沫不停抽搐,有幾次我都以為她會死掉,可是她都挺了過來。
而我每晚都會夢見那個只有一張大嘴的怪物,夢裡她挖開了我的胸膛,伊努雄就遠遠地站在一旁毫無表情地看著,而伊央則一臉的興奮……夢魘中驚醒之後才發現自己渾身大汗。
自從第一天之後,這女人沒有再對我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過去,唯一跟她的聯繫就是她救了我,雖然蠱毒難以徹清,而我也終於算是基本康復了,只是還有些頭熱。
臨走前我站在門口問她的名字,想做日後報答她,可她只是說了句別再回來,就關上了門,按理說恩人的話我是應該聽的,可是如今不再是什麼匡扶正義的事情了,已經屬於個人恩怨了……
我又去了水庫,躲在能夠遠遠地看到水庫的小樹林之中,令我意外的是我來到這個水庫的時候,水庫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能夠看到一批又一批的警察開始封鎖這裡,而好奇的學生都擠在外面興高采烈地討論著。
封鎖大概持續了一個星期,最後警察在水庫旁邊插了一「嚴禁進入」的牌子離開了,但警察撤了並不代表我就就會離開,我一直守在原地,直覺告訴我,伊家兄妹一定還會出現。
接著到了警察撤離的第三天,我渾身發抖地守在小樹林中,因為前幾天淋雨太多加上我的傷還為痊癒,體抗力不是很強,似乎有些感冒外加低燒,當然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抖的太厲害以免暴露目標。
到了深夜,枯柴一般的月光灑在水庫上,風景還是很凄美的,就在這個時候我有了發現,一個幽幽的紅色身影慢慢靠了過來,我有些沮喪,並不是我期待的伊家兄妹,是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女人的黑色長發就像瀑布一般飄散到她的背上,而她紅色的高跟鞋在月光下格外顯眼,就像鮮血一般……
而這時,我手臂上的屠魔乾坤咒顯現了出來,這女人有問題……
那紅衣女人就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水庫邊,如果不是頭髮飄動,你會以為你只是看著一張圖片,她就生硬地在那裡站了好幾個時辰,正在我納悶她到底要站多久的時候,她慢慢地轉過身子準備離開了。
我想了一會兒,還是憑著降屍人的本能慢慢地跟了上去,但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模糊地看到她不遠不近的背影,彷彿是個永久的死循環,就在我格外鬱悶這樣的情況要持續多久的時候,那女人在一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建築面前停了下來。
這九月花學院其實大多數的建築都是極新的,畢竟學院正在擴建之中,唯獨眼前這斑駁的建築很老舊,居然還是紅磚樓,一共有六層,門口一牌匾寫著「第一教學樓」
而女人就直愣愣地走進了教學樓中,我也只好跟了上去……
一進這教學樓的感覺就是寒冷,份外的寒冷,讓人忍不住會打寒顫,木質樓梯也很窄,基本上只能容得兩個人並肩通行,走上狹小的空間讓有有一種不舒服的壓迫感,而且可能是年代太過久遠,這木地板踩上去總能發出吱吱的聲響,而樓上發出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女人發出的。
其實這個時候我有點猶豫了,因為我從未見過身上的屠魔乾坤咒會這麼明顯,但猶豫了一會我還是上了二樓,到二樓的樓道就沒有燈,只能透過外面的路燈勉強看清前路,一扇大到詭異的鏡子就擺在階梯口,我正想仔細看一下,但又聽到樓上階梯傳來的吱吱聲,便沒有過度查看繼續往上走去。
這第一教學樓從第二層以上結構都是一樣,都是一條直線的結構,可越往上走,那上面樓梯發出的吱吱聲就越緩慢,而空氣越加凝重與寒魄,趁著外面的路燈我呼了口氣在手上,發現居然形成了霧氣。
終於到了六樓,也就是最頂層,本以為能夠截住那奇怪的紅衣女人,卻不料六樓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我朝著地面看去,應該是那女人留下的腳印,我一靠近發現腳印全部都結成了冰,順著那條直線一直到樓道的最末端。
我一步步跟著腳印走去,其地板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六樓格外明顯,這段路走得也格外漫長,感覺每走一步都份外費力,終於來到最末端,那是個上鎖的房間,一口銹跡斑斑的大鎖阻擋我的去路,而腳印進入了那房間。
這時我的呼吸已經很濃重了,幾乎成了喘息聲,於是我屏住了呼吸想聽聽動靜,果不其然我聽到了水滴的聲音,準確地說是水滴落在木地板上的聲音,而聲音……就來自對面的房間。
我能深切地感覺到房間里肯定有什麼,而它似乎也知道我就在門的另一邊,於是接下來的氣氛就是僵持了,大概過了幾分鐘,這空氣實在冷得讓我受不了了,我也懶得再跟它耗下去,從背簍里抽出一把糯米就撒向了那門,糯米就像滾珠一般撞擊在門上又彈落在地面上。
而空氣瞬間恢復了正常,我桃木劍在手,就等它出來,可足足半個小時過去了,我造型擺的自己都累了,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最後我滿腦子疑惑地下了樓,到樓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整個背部都濕透了,這女人的怨念怎麼會如此深?我坐在一樓梯拐角喘著氣想要休息一下,這時卻聽到兩個男人的聲音在一樓,我探出腦袋看了一下,是兩個身穿保安服的中年男人正在那裡抽煙,旁邊的巡邏小摩托擺在一邊充著電。
「你說這些警察到底廢不廢?」
「肯定的啊,這都已經失蹤第四個學生了,興師動眾地折騰了好幾天,還讓我們配合,結果啥球查不出來!」
「我給你說吧,我剛開始就覺得那水庫不對勁,聽說以前就死過好多人,而且不止那水庫,據說這學院以前就是個亂墳崗,很多都是當年戰死的紅軍戰士,以前的門衛還傳說有時候晚上尿急出去撒泡尿,總有人在後面叫你報數的,結果後面啥都沒有……」
「別說了,別說了,大晚上怪嚇人的……」
「而且就這棟大樓也是很奇怪的,據說……哈哈哈哈哈!瞧你那熊樣!喂!等等我呀!」
兩個人鬧了一陣子,很快離開了教學樓,我才從樓道里出來。
那紅衣女人到底是誰?把我帶到這裡又是為何?正想著,肚子發出的咕咕聲打斷了我,實在有點太餓了,可如今是身無分文,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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