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被咬了
秦亦銘吩咐中午要吃午飯,凌靈下了課早早就往超市去。
回到家之後凌靈才發現自己忘了一個調味料,就又跑了一趟超市,回來炒了兩個菜,已經是中午的飯點兒了。
這期間威子那頭狼一直不老實,關在屋裡頭嘶吼個不停。
凌靈突然想要教訓教訓它,但又怕秦亦銘會突然回來,猶豫了老半天,實在忍不下去了,就拿了把菜刀跑到房間門口。
她怕威子會突然撲過來,只拉開了一條縫,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刀,罵道:「再叫把你頭給剁下來!」
威子居然膽怯了,看著那亮晃晃的菜刀,「嗚咽」一聲跑到了房間的角落裡面。
這大大出乎了凌靈的意料之外,凌靈得寸進尺地哼哼冷笑了幾聲,腦子裡靈機一動,想了一個出氣的好主意。
鬥不過你那個變態的主子,我還鬥不過你這隻動物?!
凌靈立即跑到客廳裡面,從垃圾筐裡頭把她早晨丟進去的油條撿了出來,然後跑到威子房裡往地上一扔:「吃了它!」
威子躲在角落裡看著她,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像帶著水光。
凌靈堅持不肯心軟,繼續晃自己手裡的菜刀:「吃不吃?!」
沒想到威子卻也是有底線的,躲在角落裡頭就是不肯吃,凌靈打開門走了進去,晃著自己手裡的刀說:「你不吃,不吃我砍了你!」
誰料想威子突然發怒撲了上來,好像剛才一副小白菜的樣貌就是為了引她進來。
凌靈嚇得揮刀就比劃了一把,只聽見威子「嗚哇」一聲哀嚎,一下子縮到了房間的角落裡面。
凌靈驚魂未定,往自己刀刃上一看,結果看見隱隱一點血跡。
這下凌靈的心就涼了半截,她只想著嚇唬嚇唬威子,樹立樹立自己的威信,順便出口惡氣,可沒有真打算把威子弄傷,弄傷了它也不好交代啊。
她趕緊衝到威子跟前,想看清楚傷勢,沒想到威子看見她過來又擺出了備戰的姿態,身體伏地綠眼睛閃著深幽深幽的光「嗷嗚嗷嗚」地低吼個不停。
凌靈就看見威子的前腿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鮮血流出來,沾濕了一綹細絨絨的毛。
她一時有點六神無主,就聽見外頭傳來了開門聲,趕緊站起來跑了出去,剛跑到客廳裡面,又飛快地跑回去把威子那間房子的門鎖了起來。
秦亦銘回來了,後頭還不止他一個,常常跟在他身邊的周仲義,和一直嚴謹面目示人的文叔。
秦亦銘走到客廳裡面就聞到了飯香味兒,問:「做好了?」
「做好了做好了。」凌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趕緊跑到廚房去拿茶壺。
秦亦銘跟了進來,在她後頭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嘴角,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在家呆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凌靈偷偷往外頭看了一眼,問:「他們怎麼來了?」
「上午的時候正好在一塊,就把他們叫過來了,他們都是平常跟我來往比較多的,你也不用怕生,多熟悉熟悉。」
凌靈的神色有點為難,說:「我只做給你吃的,你怎麼叫了那麼多人。」
凌靈的意思是她只做了秦亦銘和她兩個人的量,沒想到還會來這麼多人,根本就不夠吃。
可是秦亦銘卻以為凌靈的意思,是說她只肯給他一個人做飯,只做給他一個人吃。他突然很高興,下意識對著凌靈的臉頰就親了一口,覺得這樣被凌靈重視的感覺挺好。
凌靈躲了一下,可是沒能躲出去,因為想著威子的事情,有意要討好秦亦銘,躲避就變成了欲迎還拒。
這時候周仲義卻闖了進來,誇張地捂住了眼睛,大笑著叫了起來:「喂喂喂,老大,你們倆親熱也挑個時候行不行,當我們這群人是瞎子啊!」
「滾一邊去!」秦亦銘心情彷彿特別好,竟然勾著嘴角抓著周仲義的衣領就往外頭走。
凌靈有點難為情,聽見威子在嗚嗚叫著撓門,心都揪成了一團。
她跟著到了客廳裡面給他們倒了茶,說:「我不知道你們要來,菜做的有點少,要不我出去買一點吧。」
「幹嘛還親自出去,打個電話叫個外賣,我來我來。」看周仲義一臉喜氣的樣子,似乎發生了些好事。
他打電話點了幾個菜,凌靈就心虛地對秦亦銘說:「你們先吃,我去喂喂威子,它估計也餓了,一直撓門呢。」
她去廚房裡拿了秦亦銘吩咐她餵給威子的食物出來,偷偷溜進了房間裡面。
可能威子聽見它主子回來了,脾氣也上來了,膽子也大了,對著她一個勁地狂吼。凌靈趕緊把食物放在盤子里:「噓噓噓,聽話,吃飯吃飯,這是給你的。」
可是威子不肯吃,就是對著她叫,凌靈被它叫的心煩意亂,正緊張著呢,後頭的門就被秦亦銘推開了:「威子叫什麼呢?」
不等凌靈回答,威子就一把沖了上去,抱住了秦亦銘的腿嗚嗚亂叫。
男人的眉頭微微一皺,趕緊蹲了下來,拉著威子的腿看了一眼,驚訝地問:「怎麼受傷了?」
「啊,真的!」凌靈發揮了自己平生最精湛的演技,叫的聲音比誰都大:「怎麼受傷了!」
她蹲下來裝著要看威子的傷勢,沒想到威子忽然扭過頭來,轉過身一個狼撲,對著她的手就咬了一口,畜生就是畜生,記起仇來分毫不落人後。
凌靈被威子咬那麼一口給咬傻了,叫完就愣在那裡,男人捉住她的手看了一眼,扭頭看了一眼威子,威子就又跑到角落裡頭去了。
周仲義最先跑了過來,推開門問:「怎麼了,叫什麼呢?」
「我被他養的寵物咬了!」凌靈這才站了起來,捏著自己的手指頭。
「大哥,原來你把威子弄這兒來了。」周仲義進來看了一眼,卻是直接無視凌靈上前摸著威子的頭:「威小子好久不見啊,怎麼受傷了。」
在他們眼裡她真的不如一頭狼,凌靈的心突然拔涼拔涼的,索性沒開口說話。
秦亦銘目光發寒地看了她一眼「周仲義,你開車送凌靈去醫院打個針,再把她送回來。」
周仲義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去送?大哥?」
接下來秦亦銘的一句話徹底寒了凌靈的心,秦亦銘回頭朝威子走去:「威子受傷了,我送它去看看。」
凌靈活了那麼大,第一次,淪落的地位連條畜生都不如。
原來在秦亦銘的眼裡,她這個因為能夠「暖床」而被鎖在這所房子里,而她這個「人形抱枕」重要性連他身邊的寵物都不如。
原來秦亦銘對她的那些溫柔曖昧頓時摔的粉碎,凌靈終於無比清醒地認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給她心底留下了很大的印象,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頭,凌靈都記得她跟威子在秦亦銘眼裡頭的分量。
有點驚訝,有點傷心,更多的是覺得很屈辱,有一點不甘心。
亂咬人的畜生!冷血的秦亦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