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魔性

其實我跟軒轅昊的戰爭很好解決，只要我放棄自己的生命，任其血咒發作，他也就沒了辦法，可是我死了，能解決什麼？不能阻擋他的野心，不能阻擋他嗜血的性格，更不能讓他放棄他的慾望。

所以我還活著，可是這樣就苦了軒轅暮，苦了諸神幫，為了我，如此被動。

這晚，我剛睡著，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打鬥聲，火把攢動，有人大喊著「鬼王，鬼王來了……」

我披頭散髮的便衝出了大帳，火光盈動之間，我看見軒轅暮正在跟一個頭戴黑色鬼王面具的人打鬥，軒轅暮眼光金黃，速度飛快，那人更是，身體飛動之間，對付軒轅暮的攻擊毫不吃力。

仰望整個天蒼，能跟軒轅暮打成平手的，除了死去的國師，還有誰？那人的身形好面熟，軒轅昊？他果然在軍營中。

既然他不以真面目示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衣袖一抖，腳尖一踮，沖了上去，手指彎曲，直向那張面具摳去。

軒轅暮跟我聯手，對付黑衣面具人，穩操勝券。轉眼之間，那人就被我的手指扣住了肩膀，既然我已經懷疑他是軒轅昊，就決然不會手軟。

這種將計就計的機會很少，今晚就讓我殺了他。

心生殺意，手指用力，我想將他的肩膀摳下，沒想到他的身如同泥鰍一樣，一個轉身，躲開我的牽制，再次回腳，將衝上來的軒轅暮踢的後退了一下，便向軍營外逃去。

在我的心中，軒轅昊的武功一直比軒轅暮厲害，再加上他是九陽之命，被供養了十幾年，身上的戾氣很重，所以，在我的潛意識中，他應該比軒轅暮厲害才對。

可是現在怎麼了？他竟然連我都打不過，而且還逃了？難道他有陰謀，不管是什麼，這個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就算是錯殺，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一個踮腳，我追了上去。

漆黑的夜中，我穿了一件白色群衣，頭髮散開，在夜風之中，如同鬼魅，身後緊緊跟著雙眼放著黃光的軒轅暮。

遠遠望去，前面帶著鬼王面具的人急速前行，我和軒轅暮更是如鬼一樣，跳躍在森林中，緊追其後，著實詭異。

不多時，我便追上了那人，我衣袖翻飛，手指對著他的后心就插了過去，指甲瞬間變長，在他的后衣處劃開了一道口子。

軒轅暮已經追上，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手中寶劍直至對方，劍尖凌厲，毫不留情。

「你的死期到了！」我瞪著眼睛喊道，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變了，黑色的夜裡，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清晰起來，我知道，我又發怒了，我又要變異了。

眼神突然瞄到身邊的軒轅暮，我看見他看我的眼神那麼驚訝，緊皺著眉頭，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我的心咯噔一下，軒轅暮還沒看過我變身殺人，他一定很驚訝吧？

思想一溜號的時間，我的臉面便感覺到一陣冷風，對方攻擊過來，我身體向後仰去，躲過一擊，轉身低頭，從那人的腋下穿過，碩長的指尖就將那人的前直接就掏開了一個口子。

血液噗的噴了出來，那人的心臟被我刮開，鮮紅的血液將我的白衣染紅，噴了我一臉。

怎麼回事？軒轅昊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我解決？

心中冒出疑問，一個縱躍，我已經將對方臉上的面具摘下，竟然是一張毀了容的臉，只見一股黑氣從他身體躥出，向深山逃去，轉眼就沒了蹤影。

鬼上身，又是鬼上身？

我站在原地，看著地面的屍體，我知道我剛才的樣子很難看，招招斃命，心狠手辣，不是要摳人家的眼睛，就要是掏對方的心臟。

那樣的我，真的就是魔女，一個不容懷疑的魔女。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擦了一下臉上的血液，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後就站著軒轅暮，他會怎樣看我呢？他喜歡那個善良聰明低調的我，可是現在，我變成了什麼樣子？

全天下都知道的魔女，全十陰命格，而且還成為了天蒼的皇后，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軒轅昊的女人，而不是他的。

我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然後轉身，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男人。

我們兩人就站在那裡，月光之下，軒轅暮瘦了很多，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驚訝，而那絲驚訝正在慢慢轉和。

「雪？」他喊我的時候帶著疑問，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我站在那，什麼都沒說，如果他真的不喜歡這樣的我，我該怎麼辦？

突然之間，我好像沒了方向，他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如同我是一個怪物一樣。

「怎麼回事？你怎麼出現在我的軍營里？」我試著讓自己開口，不管如何，我都要給我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討厭我，我一定能感覺的到。

「本來我想去找你，沒想到被人攔了下來，然後就變成這樣了！」軒轅暮簡單的解釋，然後仔細的看著我。

以前他看見我，總會先把我擁進懷中，可是現在，我如同陌生人一樣，就這樣站著。

「有事嗎？」我低聲問道，手指在月光下回復原形。

「只是想看看你。」

「卻讓你看到了我這個樣子……」

「雪……」軒轅暮皺著眉頭看我，眼神中帶著糾結，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在考慮嗎？在懷疑嗎？在討厭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我會全告訴他。

「是不是很驚訝，我也很驚訝，可是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就算是再殺幾個人，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記得我第一次殺人，是在鬼石灘，跟安都野一戰，我殺的人比這多很多，而且比這還慘烈，人頭滿地都是，滾來滾去，還有人的胳膊，肢體，被我的手指劃得到處都是，那天，三千軍馬追我，將我困在了雨水沼澤，然後我邊打邊退，退到了鬼石灘，我和薛秋風……」

想到薛秋風，我的眼前又變的通紅一片。

突然，我被軒轅暮佣擁進了懷中，緊緊的抱住「不要想了，什麼都不要想，如果你化身成魔，我陪你！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簡單的一句話，讓我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