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另一個我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

張嬤嬤走在我前面，低聲道歉著：「真是委屈你了，只要姑娘忍住，相信一定會雨過天晴的。」

「沒事的，后廚的工作我能做，沒什麼的！」

張嬤嬤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經過後花園的時候，我看見楊青黛跟梅凌畫站在那裡，好像在爭吵著什麼，看見我走過，如同見鬼一樣躲開了。

我皺了皺眉問身邊的張嬤嬤：「怎麼回事？」

「大概是在府里呆不下去了吧，聽說這兩天她們總是吵著府里鬧鬼什麼的！因為這件事，王爺還罰了她們。」

「鬧鬼？」我心中奇怪，這座王府中，除了軒轅暮誰還能鬧鬼，小紫鬼這兩天也回宮看他母親去了，哪裡還有鬼來嚇唬她們。

本來后廚的工作就不複雜，再加上軒轅暮不怎麼在王府吃飯，也便省去了很多事情，晚上時刻，軒轅暮突然讓廚房做一桌好菜，說是款待客人。

廚房的大媽逼著我將最後一盤菜送到了軒轅暮的房間。

餐桌邊的軒轅奇正在傻笑，他見到我不禁將我拉坐了下來。

「梅凌雪，你不知道吧，這個傢伙，這個傢伙，笑死我了！」軒轅奇捂著肚子還在笑。

軒轅暮卻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不許說！」軒轅暮瞪著軒轅奇。

軒轅奇卻笑得更過分了，然後指了指里廳，那邊是軒轅暮的床，以前也是我的床。

「我告訴你……」軒轅奇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軒轅暮卻一伸筷子，將一隻雞腿塞進了他的嘴裡「不用你說，我們夫妻間的事情我會自己告訴凌雪，你給我閉上嘴巴！」

終於軒轅奇不笑了，擦著眼淚點頭「好，好，你們夫妻自己的事情，絕對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我聽見此話，卻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奇怪的看著他們。

原來軒轅暮說要招待客人，故意讓廚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為了我。

「吃，吃，你在柴房呆了兩天，我皇兄差點急出病來！」軒轅奇將餐具往我跟前推了推，突然又笑了起來：「對了他是死人，不會生病！」

「軒轅奇，你給我滾！」軒轅暮再也受不了，將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攆出了房間。

「喂，這樣很不禮貌，你明明讓我作陪的，演戲也要演到底呀，一旦被皇宮的眼線看見怎麼辦？」

軒轅奇反抗著，最後還是被軒轅暮請出了房間。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怎麼笑成那樣？」我奇怪的問他，之前他把我攆到柴房，都是做給宮裡的人看的，怎麼能讓皇上將眼線從我身上調開，只有一個方法，就是軒轅暮不在乎我。

皇上想打擊的人是軒轅暮，而他在乎的人就是他的弱點，所以皇上選擇了我，用我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一會你就知道了，先好好吃飯，看你都瘦了！」軒轅暮看著我，然後伸手在我的臉上捏了一下。

我愣住，抬眼看他，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如同惡鬼一樣對我，稍有不順就會嚇唬我，還想要吃了我。沒想到現在對我這麼好？

不過轉而想想，一個被殘害的人，在小樓里苦苦等了十年，終於有一個人能幫助他，他能不急嗎？不過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軒轅暮，眼前這個謙謙君子？還是小樓那個嗜血的惡魔？

「怎麼了？不認識了？」軒轅暮說話間，將椅子挪動，離我更近一點。

「你，今晚好奇怪？」我笑著回答。

「凌雪，我喜歡你！」軒轅暮伸手想要抱抱我，看見我正在吃飯，放下手來。

我心中一怔，停下手中的動作，奇怪的看他。

「我說我喜歡你，非常喜歡，喜歡到愛的程度，很愛很愛，我感覺我在鬼竹林中的十年就是為了等你出現！我這幾天不見你，感覺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我想你，很想很想……」軒轅暮認真的看著我，撫摸我的臉頰。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迷亂了，眼前的景象都變得那麼美好，我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那麼快，彷彿要跳出來一樣。

直到軒轅暮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熱著臉低下頭去。

「你是為了感恩是嗎？」想起在棺材里用針線鏈接他四分五裂的屍體的時候，我都不相信那是我曾經做過的。

「有一點點！」

我心裡一陣失落，臉上的火熱也瞬間冰涼。

「不過，我喜歡那個膽大的害怕的女人，在鬼竹林里奔跑的樣子很勇敢，而且她善良聰明，還很漂亮。」軒轅暮一邊說一邊往我的碗里夾菜。

我怔怔的看著他，感覺心裡那堵自我保護的高牆在一點點的坍塌……

我終於知道軒轅奇在笑什麼？也知道軒轅暮讓我「等一會就知道」的事情是什麼？

吃過飯，軒轅暮讓我藏在桌子下面，他在桌布上用剪刀剪了很多細孔，讓我能清楚的看見外面。

時間一點點的推移，夜色越來越沉，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噹噹當，噹噹當……」

聲音很有節奏，不緩不急。

我看見軒轅暮就坐在桌邊，一動沒動。

突然，門被推開了，外面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我從細小的窟窿眼往外望去，那個女人頭髮很長，她正在回身關門，然後……她轉了過來，我嚇了一跳，竟然是另一個我？

我驚訝的張開嘴巴，不敢相信，怎麼會還有一個我？那個小小鬼魂軒轅紫是一抹魂，小樓中血肉模糊自稱軒轅暮的小孩是軒轅暮的肉縫製的，那麼面前這個我呢？

我的魂魄？不像？難道我在做夢？就像那晚去陪皇后，那時候看見整個眼睛是白色的女鬼吃我，就是個夢……

我有些渾濁，我不是在桌下嗎？還是外面那個才是我，桌下的不是我？

我感覺到身後的桌布動了一下，緩過神來，自己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好疼，我的神智恢復，不是夢，都是真的。

輕輕的換個角度，看著外面那個另一個我。

她穿著一身紅衣，走路很輕，臉上抹了胭脂，還塗了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