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因果循環(上)
茅山道士的一番話,直聽的我表姑夫目瞪口呆。開什麼玩笑,自己家的後院,竟然有著別的人墳?
但到了這個地步,也由不得我表姑夫不信,畢竟那黑衣女人,實在是可怕了。
他曾詢問過那茅山道士,黑衣女人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若說自家的房子壓住了她的墳墓,從而致使這個女人大發雷霆,顯然有些說不通。世界這麼大,像這種消失在歲月中的孤墳隨處可見。光憑這點事,實在不至於殺人,並且,不知者無罪,黑衣女人的舉動,著實讓我表姑夫不解。
對於這一點,那茅山道士做出了解釋,一定是包括我表姑在內的幾人,做出了令黑衣女人大怒的事情。仔細一回想,幾人全都辦了一件事,那就是推那個黑衣女人的身體。
茅山道士並沒有與黑衣女人動手,甚至都沒有做法事,只是留下了一道符放在了表姑的身上。他當時語重心長的和我表姑夫說,一定要把房子拆了,然後在將那女人好生安葬。只有這樣,她的怨念才可以平息。
說實話,我表姑夫並不捨得拆房子。茅山道士走後,他一直猶豫不決的。但是晚上發生的事情,讓他立馬下了決心。
當天晚上,因為表姑卧病在床,一些鄰里鄉親過來探望。
表姑知道自己要死了,心情差的很。她的嘴唇乾巴巴的,據說,一天沒喝水了。
儘管大傢伙不斷的勸導表姑要振作起來,但到了這個地步,表姑早已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就恰巧這時,鄰居家的小孩,推開門進來找媽媽。可是才剛剛進屋,他就愣住了。幾秒鐘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家都很疑惑,這孩子到底怎麼了,為啥一進屋就哭了?
面對大家的詢問,那小孩說出一句令在場所有人都要窒息的話。「有個沒有臉的阿姨,她披頭散髮的,穿著一身黑衣,正側身躺在床上那位嬸嬸的身邊。」
我表姑一聽這話,頓時嚇的從床上滾了下來。
眾人朝著床上看去,哪有黑衣女人的身影?小孩的媽媽,當場扇了小孩一個耳光。
小孩本身就害怕,一直哭個不停,現在可好,哭的更厲害了。
大家把我表姑扶了起來,但她卻死活不敢回到床上。無奈之下,大家只好她扶到了沙發上。
表姑把那個小孩叫了過來,並問她,那個黑衣女人在哪裡。
小孩的媽媽,一臉賠笑,說是孩子的胡言亂語,讓我表姑不要放在心上。
但小孩就是小孩,根本不懂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或許應該這麼說,童言無忌。
一聽表姑的話,小孩儘管還在哭泣,但還是四下看了一眼。剎那間,小孩的哭聲停了下來,他顫抖的抬起手,指著表姑的位置說:「那個阿姨在你的身後,正在低頭看著你!」
表姑猛地一回頭,果然看見了那個沒有五官的黑衣女人。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黑衣女人伸出雙手,頃刻間朝著表姑的臉上抓去。
表姑避無可避,正當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茅山道士留給她的那道符,卻散發出一股耀眼的光芒。下一刻,只聽得那黑衣女人一聲慘叫,接著,便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表姑死裡逃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低下頭,只見胸前的那道符,開始無風自燃起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化為了灰燼。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除了那個小孩和我表姑之外,誰看都不見那個黑衣女人。
發生了這種事,誰都無心逗留,生怕黑衣女人去而復返,到時候傷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表姑呆坐在地下,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雙眼空洞無神。
等表姑夫回來后,連夜聘請工人,硬生生的推翻了那座新房。接著,又雇了很多人,開始挖掘地面。
最後,在正中央的一處位置,深約三米多,挖到了一個瓷缸。這瓷缸看上去不是凡品,正經有年頭了。奇怪的是,缸口處似乎被特殊設計過,上了四把鐵索。更令人費解的是,缸蓋的上面,刻滿了一些奇怪的文字。表姑夫當時沒有多想,叫來幾個工人,費了好大的力氣,硬生生把那缸蓋啟開。
剛剛一打開,頓時傳來一股惡臭。有幾名工人,愣是被這股惡臭熏暈了過去。
足足過了好一會,表姑夫才帶著其他工人湊上前去。瓷缸內的景象,說起來有些滲人。那是一具有些發黑的骸骨,看起來像是生前中了劇毒。並且,骸骨的四肢是斷的,從傷口處來看,很明顯是被人用刀砍了下來。那早已腐化的頭骨上,面部位置赫然可以見到大小不一的傷痕。看的出來,這人生前所遭受的折磨著實不少。換言之,這是一個「人棍」
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這般殘忍的事情。
我表姑夫不敢怠慢,急忙去買了大量的燒紙,同時,訂做了一口大紅棺材。
為了謹慎起見,表姑夫還請人做了一場法事,最後,隆重將那具骸骨下葬。
呂雪松說到這裡,忽然間停了下來。我正聽的興起,他這麼一停,心裡不免有些不爽。「你他娘的倒是接著講啊,按理說,就算是怨靈,也該平息了吧?我實在不明白,為何這事情會驚動你來出手」我沒好氣的看了呂雪松一眼,帶著一絲疑惑的口吻說道。
呂雪松故作深沉,並沒有說話。那副欠揍的表情,在我看來,極為裝逼。正當我準備踹他一腳的時候,他說出了一句令我險些趴在地下的話。
「煙癮犯了,你再去買盒煙吧,不然我這腦袋暈啊……」
我低頭一看,好小子,我那一盒煙,全讓他給我抽沒了!
「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現在一天抽多少煙?」我的嘴角抽搐起來,問道。
呂雪松撓了撓腦袋,很隨意的說道:「也沒多少吧,兩盒多的樣子」
我:「……」
不多時,煙買回來了。呂雪松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悠然的點上一根煙。
「你剛才的話不無道理,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有著深仇大恨,怨靈都會平息自己的怒氣。但為什麼驚動到我出手的地步,這事情說起來,還真是離奇,因為挖到的那具骸骨,並不是那黑衣女人的!」呂雪松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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