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流氓色狼和變態

「啪！」的一聲之後，樹林間就沒什麼動靜了。

萬卷傻了，葉明傻了，就連漂亮女生也傻了。從小到大，一向只有欺負別人的她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情，別說遇到，就連想都沒想過，因此她在本能的扇了半僵一個大嘴巴之後，也傻傻的站在那了。

在後面才來的那幫女生眼裡，漂亮女生不僅是她們的社長，更是她們心中一直崇拜和追隨的偶像，雖說還沒到神聖不可侵犯的程度，但會被別人佔便宜的這種事情她們以前也是萬萬沒想過的。隨著半僵剛才那一下無意識的侵犯，那幫女生的眼睛立刻變的通紅，因為沒有漂亮女生的示意，她們還沒有上前，但光是那種能殺死人的目光，就讓場中的萬卷和葉明看著有點心驚肉跳。

最先回過神的是萬卷，女生們兇惡的目光和多年打架鬥毆的經驗告訴他，這會再不跑，回頭就連渣都剩不下了。一把揪起被抽的兩眼冒金星的半僵往肩上一扛，萬卷找了個女生少的地方，撒開腿就沖。

那個方向還有不少圍觀的男生，但都是剛才沒動手的，看到一臉兇相的萬卷衝過來，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躲，一下子就給萬卷讓出了一條路。

「你們幹什麼？」眼看著萬卷扛著半僵就要衝出人群，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跑出個老頭攔在了萬卷面前。幹什麼？這個時候萬卷哪有空和他解釋幹什麼，也顧不上尊老愛幼了，萬卷一巴掌就把擋路的老頭撥到了一旁。

「給我追，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萬卷扛著半僵跑了，發獃的漂亮女生也反應過來了，帶頭就追了下去。「還有他！」被踢倒的大眼睛女生緩過來之後就一直盯著葉明，此時漂亮女生一發話，她立刻指著葉明補充了一句。

在萬捲去扶半僵的時候，葉明也回過神了，但他既沒有跟著萬卷一起跑，也沒有去攔萬卷，而是轉身回去拿他的行李。葉明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本來他打算趁著萬卷吸引眾人注意力的時候，拿著行李偷偷溜走的，哪知道剛拿到行李就讓大眼睛女生給點了出來，最後他只好背著行李朝著萬卷在人群中闖開的那條路撒腿就跑。

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萬卷的手勁過大了，攔路的老頭直接被萬卷撥到了地上。這會兒老頭正一邊揉著摔疼了的腰，一邊齜牙咧嘴的從地上往起爬呢，葉明就衝過來了。與橫衝直撞的萬卷比起來，葉明就強多了，既不推也不撥，「嗖」的一下就從爬到一半的老頭上方竄了過去。

雖然葉明一點都沒碰到老頭。但還是把老頭給嚇的又趴了回去。「你們這幫小兔崽……」一個「子」還沒來得及說完，漂亮女生帶著一大幫紅著眼睛的男女生就從後面追了上來。漂亮女生看到了趴在地上老頭，也認出了老頭，馬上想停下，但是她後面跟著的那些人卻沒看到什麼老頭。後面的人推中間的，中間的人擠前面的，前面的人就裹著想停卻停不下來的漂亮女生朝地上的老頭踩了上去……

後面好像有人叫了一聲，但現在不管是前面的萬卷，還是後面的葉明都不顧上回頭看。叫聲剛停，後面的那些人就追了上來，雖然帶頭的漂亮女生不見了，但這幫人洶洶的氣勢還是一點都沒減。

不知道是專門還是無意，葉明是跟著萬卷後面跑的，他的速度本來就比萬卷的要快，現在萬卷肩上又多了一個人，因此沒跑幾步就超過了萬卷，這樣一來，剛剛還在追著葉明的人又開始攆著萬卷追。

萬卷的腦袋上的汗早就冒出來了，儘管已經玩命跑了，但腳下的速度海還是快不起來。後面的人追的越來越近，他的心裡也是越來越急，就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的半僵動了。

漂亮女生一怒之下扇的那巴掌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挨了一下後半僵不但眼前冒著金花，耳朵里嗡嗡作響，就連他的腦袋裡都是空白一片。這也就是有副非人身體的半僵了，要是讓其他人給攤上，估計連后槽牙都能給扇飛。

萬卷跑起來速度不怎麼快，就連他的平衡也強不到哪裡去，被奔跑著萬卷扛在肩上，絕對是一種折磨，但就是這種把人顛的七暈八素的折磨，才能把被扇懵了半僵給顛的醒過來。半僵一睜開眼，最先看到的就是後面追的越來越近的女生，雖然弄不清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他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考慮那個的時候。

身子一縮，半僵就從萬卷的肩上溜到了身後，沒等萬卷反應過來，他已經把萬卷扛到了自己的肩上，跟著他甩開步子便跑了起來。

「兄弟你跑快……慢點」。

能與殭屍媲美的彈跳力再加上蓮花步這種以跑動頻率見長的步法，使他們兩的速度一下子由飛鴿自行車變為哈雷摩托。剛開始萬卷還想讓半僵跑的再快點，但很快他就覺著自己騎在一輛狂飆的機車上，尤其是在他沒有戴安全帽的情況下還是小心一點好。

葉明剛才跑的超過了萬卷，又跑了一會而之後，他就打算停下來找個地方躲一躲，反正後面那幫女生現在正追著萬卷跑，只要自己找個地方一貓，等著她們追過去之後，再出來也就沒事了。葉明的這邊速度剛慢下了一點點，後面的半僵就像一陣風一樣從他的身體跑了過去，還沒等他看清楚跑過去的是誰，前面的萬卷就開始喊了。

「你大爺我就在這呢，後面的臭丫頭有本事就追上來！」半僵的速度太快，到了這會兒後面的那幫人都快要把人給追丟了。誰知道當萬卷看到葉明時，一下子就想到葉明剛剛憑藉速度超過自己，留下自己在後面頂杠的事來，於是他朝著後面又是這麼一嗓子。如此一來，剛有可能被甩掉的女生們又順著他的聲音追上來，但由於萬卷在剛喊完就被半僵扛著跑沒影了，因此還沒來得及停下喘口氣的葉明又開始狂奔。

「抓穩了，當心掉到水裡去。」雖然半僵搞不懂萬卷為什麼那麼做，但他卻相信萬卷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因而也沒有阻攔。此時他們已經跑著的小路邊上就是一個小湖，半僵擔心得意的萬卷不小心掉下去，才刻意提醒的。

「沒事，那小子現在估計已經讓那幫瘋婆娘的給抓住了，我在想那小子此時心裡會怎麼想。」我覺得聲音里充滿了幸災樂禍。

「要不要再我們回去看看」半僵故意開萬卷的玩笑。

「那還是算了，這種事想想就得了，我可不想再去招惹那幫瘋婆娘」對於剛剛的事萬卷還是心有餘悸。開著半僵的一路狂奔，後面的那幫人總算是被甩的不見了，半僵的步子緩了下來，萬卷也從他的肩上跳了下來。

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兩個人不但身體累，就連肚子也餓了，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個地方搓一頓，在回宿舍好好睡一覺，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找不路了。兩個人之前由於追著太緊，到了小樹林那邊就有點迷路了，現在被追著狂奔了一段路，更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去了。也許現在掉頭回小樹林或許還可能找到來時的路，但這個想法剛在他們心中出現，就被他們毫不留情的摁滅了。

這時候路的左邊是湖，而右邊黑乎乎的，好像是片荒地，後面的路又不能回，兩個人只好一邊順著路繼續向前走，一邊等著遇到其他人問問路。大晚上的，要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等到一個路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容易，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們才遇到一個下班回家的清潔大嬸。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以至於一見面他們就被大嬸當成了劫道的小流氓,又是一番費勁的解釋，才讓大嬸放下了心。

經過熱情大嬸的詳細解釋，才知道不知不覺中他們竟繞著學校跑了多半圈，他們的宿舍在學校西邊，而他們跑到學校正在新建的東邊。要想回宿舍，最近的路是橫穿學校回去，但那一定會經過剛剛的小樹林。兩人一合計，最後還是決定繼續繞著走，反正已經繞了多半圈，索性就把剩下的這小半圈也繞完算了。

南邊是學校正門的所在地，出了正門一百米，再向右一轉，就能進入一條巷子，這就是師大最有名的小吃巷了。白天這裡只是一間間的店鋪，但是隨著夜幕的降臨，這裡的老闆就會把鋪子搬到門口,一時間各種小吃的香味能傳出老遠，吸引著師大的學生和經過的路人。

半僵和萬卷本來是急著回宿舍睡一覺，但在經過這裡時，剛聞到小吃的香味，他們的腿就再也走不動了。萬卷是個無肉不歡的傢伙，跟著味道一進小吃巷，他就看到一家專門賣烤羊肉的攤子。這家生意不錯，當他倆到的時候正好有桌人吃完離開。

「老闆，先來三十串羊肉，再來兩瓶二鍋頭，要大瓶的」還沒有坐下，萬卷就叫了吃的。「肉在等一下，喝的在桌上，自己拿」老闆是比萬卷足足粗了一圈的大胖子，嘴上答應著，手上還忙著不停地翻動著手上的肉串。

萬卷拿著兩瓶二鍋頭坐到桌上，連杯子都不用，擰開蓋子先吸了一口：「兄弟，不是我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一路上萬卷都沒有問半僵剛才到底怎麼回事，現在白酒下肚，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信我嗎？我當時真是不小心才跑進去的，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一提到這個，半僵還是有些鬱悶。

「我沒問你那個，廁所的事我相信那是個誤會，也知道那種事你做不出來，我的意思是，那個女生頭子動你的時候，你沒還手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那樣?」說著萬卷還拿手做了一個抓的動作。

「哪個？」半僵讓萬卷說的有點莫名其妙，那一巴掌之後，半僵還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哪個你自己不知道嗎？這個！」萬卷拿手抓到了自己的胸脯上。

「……」半僵不說話了，他蒼白的臉此時顯得更加蒼白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一點印象「我真的……真的那麼做了？」

「老闆，來二十串肉」「哦，你……先坐啊」

就在半僵想要向萬卷問清楚的時候，又有一位客人來到了這家鋪子，但不知道為什麼，老闆對他的回答有點不對勁，跟著這位客人就坐到了唯一的空位置上，也就是半僵和萬卷的面前。

由於半僵和萬卷是背對著街坐的，因此直到這位客人坐下，他們才看清這位新客人的樣子：行李沒什麼，腦袋也沒什麼，但自他脖子以下的身子都濕了，兩隻腳上還帶著污泥,就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最令兩人震驚的是，這個人他們還認識，正是剛剛被半僵他們甩到身後的葉明。

葉明今天實在不走運，先是入學遲到，跟著就是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以為即能出氣，又能見義勇為的事，沒多久又被人當做色狼流氓，連著他一起要打；自己辛辛苦苦的跑了出來，不到一會讓半僵超過不說，還又讓萬卷把人給引了過來；也許是讓萬卷的挑釁惹火了，後面的女生這回追的是又快又急。女生們不累，但找了一天路，又是打又是跑的葉明可累了，再又跑了一會之後，他實在跑不動了。

情急之下，他把行李往右邊的荒地一藏，自己就躲進了左邊的小湖裡，葉明雖然是南方人，但是他也不會游泳，只能用雙手搭著湖邊，把腦袋露在水上面。有道是倒霉時，喝涼水也會塞牙，今晚的葉明就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他本來是想躲在水裡，等後面的女生追過去再說，哪知道她們也追累了，前邊的他剛下水，後面的女生就掉頭回去了。所以他在水裡足足泡了二十多分鐘，直到雙手酸的搭不住了之後才從水裡爬出來。

和半僵他們一樣，渾身濕透，又冷又餓的葉明拿著行李沿著小路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后，也讓小吃巷的味道給勾了過來。隨便挑了家鋪子，隨便找的位置，哪知道就這麼巧，一坐下就看到了半僵和萬卷。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托葉明的福，萬卷的小肚子現在還在疼呢。一見是葉明，萬卷擼起胳膊又要動手，好在半僵不想惹事，硬是把他給拉住了。萬卷想動手，葉明又何嘗不想，他的臉上也沒少挨萬卷的拳頭，只是因為現在自己一身都是水，又見半僵拉住了萬卷，站起來的他才又坐了下去。

手是沒動起來，但是這並不代表以前的事就此揭過去，萬卷和葉明兩個人雙手撐著桌子，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就和兩隻隨時能打起來的鬥雞一樣。

這種情況當然不是半僵想看到的，葉明那邊他沒轍，萬卷這邊他還是有辦法的。他知道萬卷愛喝酒，於是他想靠喝酒來吸引主力力，哪知道這樣一來更麻煩了。拿起酒瓶，半僵一口就是多半瓶，但要是光喝也就算了，他喝完之後還把酒瓶重重的往桌上一頓，跟著朝葉明那邊瞪了過去，那挑釁的意思只要不是個瞎子就能看出來。

葉明不是瞎子，對於萬卷的挑釁他的回應也很簡單，拿過一瓶同樣的二鍋頭，一口氣喝完多半瓶之後，也把瓶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接著也瞪了回去：你不就喝半瓶嘛，我也行！

而後萬卷和葉明就此開始拼酒，你一口氣喝一瓶，我也喝一瓶，你喝兩瓶，我也喝兩瓶，喝的你來我往的，旁邊的半僵怎麼攔也攔不住，當店老闆把烤好的羊肉端上來時候，萬卷和葉明每個人已經至少有五瓶酒下肚了。喝到這個地步，兩個人居然都沒醉，他們也空腹喝酒的感覺還是不怎麼好，於是他們又放下酒瓶，開始掃蕩氣桌上的羊肉串。

半僵他們這邊一共叫了三十串，可半僵剛吃了五串，，放羊肉串的鐵盤子就已經空了。吃完肉，萬卷和葉明又去拿酒開始拼，這會兒半僵也不再攔了，反正自己攔不住，你們愛怎麼喝就怎麼喝吧，只要不打起來就行。於是半僵又要了二十串羊肉串，填起肚子來。

就在萬卷和葉明又拼起酒來的時候，旁邊的桌子又換了一撥人。這撥人是六七個和半僵他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因為他們都穿著師大的校服，所以半僵估計他們可能是比自己要高一屆的學長。這撥人應該常來這裡，和老闆叫完肉串后，就自覺的拿起啤酒來喝，一邊喝著酒，一邊等著肉，這些學長們又開始聊了起來，而他們這一聊，半僵的肉就吃不下去了。

「你們聽說沒有，今天學校晚上又有大事發生了」一個大個男生開始忽悠他的同伴。

「什麼事？」「沒聽說啊。」

「要不怎麼說你們消息不靈通呢，」大個男生得意的說道：「你們都知道學校樹林那邊的廁所吧，在今天晚上，居然有三個男生闖到那裡的女廁所去了」

「不可能吧」「誰這麼色啊？」「哪幫混蛋？」其他男生紛紛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已經有人給他們起了外號了」說到這大個男生停了停「有個被叫做流氓的，這小子再被抓之後不但不認錯，而且還大言不慚的承認了。這傢伙長的和頭狗熊一個德性。」

「長成那樣肯定找不到女朋友，難怪那小子要去女廁所呢」在座的一個男生插嘴道。

「你知道什麼啊」大個男生對別人打斷他說話有點不高興「三個人裡面還有一個，據說長的和小白臉一樣，但他也是最色的，所以別稱為色狼，女鐵手你們知道吧？」

「當然知道，咱們學校武術社的女社長嘛，有名的霸王花，關她什麼事？」

「當然有關了，據說廁所里有個女生髮現自己被偷看后，哭著就把女鐵手找來了.女鐵手就是女鐵手，一到那就給小白臉來了個下馬威，結果你們猜小白臉怎麼做？」大個男生故意賣了個關子

其他男生聽到正起勁，大個男生這麼一停，他們當然不答應了，一個個都催了起來。

「怎麼做？你們是絕對想不到的，那個小白臉居然連女鐵手都放過，光是襲胸還不夠，找准機會還在臉上親了一口。」大個男生越說越起勁，其他男生也是聽得津津有味，他們都沒注意到剛才還一直灌酒的萬卷這會已經不喝了。

當他們聊起來的時候，萬卷以為他們說的是別人，也就沒有太在意，但是當那個大個男生說到小白臉非禮什麼女鐵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說的就是半僵了，不然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時候他的就再也喝不下去了，什麼叫流氓？什麼叫長的和狗熊一個德性？什麼叫找不到女朋友？和靜靜傾聽的半僵不一樣，要不是有半僵在摁著，萬卷早就動手了。「不是三個嘛，還有一個呢？」這幫男生又說又笑的調侃了半僵和萬卷好一會，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大個男生還沒有說。

「重點人物當然要重點說了。那個流氓雖然難看，但也算是敢作敢當；小白臉雖然好色，但在危險時刻還記著佔便宜，這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大個男生說到這換了一口氣「那個傢伙被抓住之後不但死不承認，結果還對上來與他理論的那幾個女生大打出手。」

「打女生？這也太沒出息了吧」「是啊，把我們男生的臉都丟光了」「就是，這傢伙根本不是個男生」大個男生說到這，其他男生也忍不住了，紛紛插嘴。

「這還不算，他還專門打人家女生的臉，據說他把好幾個女生的臉打腫了還不罷休，最後還對人家拳打腳踢的」

「這哪是人啊，根本就是變態嘛。」「這麼給男生丟人，打死他算了」

「這你說對了，那傢伙的外號就是變態，可惜這傢伙跑的太快了，沒被抓住，可惜我當時不在場，要是我在的話……」大個男生越說越來勁。

「要是你在又怎麼樣？」大個男生的背後突然有人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