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夜 雙界湖

第二十一夜 雙界湖

劉伯的房子建的很不錯,紀顏看了看,不過提出了些如何歸置傢具,房間布置之類的小問題像傢具的總位置不能超過房間的面積一半啊,否則不利於空氣流通

鄉下的空氣甚為新鮮,大家都忙著祝賀劉伯的新房,我和紀顏不太習慣與熱鬧的場合,向母親說了聲,待吃飯我們在回來,這段時間想好好看看這裡的風景

兩人隨意走了走了,這時一個神色匆忙的年輕人拿著漁具頭都不抬的從前面跑過來,差點撞到我,我抓住他,好奇地問:「怎麼了?」

他被我拉住,有點著急,身材太瘦弱,一時又掙不開,只好老實說:「快放手,那邊的湖裡跳出好多活魚,去晚了就都被人搶了」

「哦?魚自己從湖裡跳出來了?」紀顏也湊過來奇怪的問

「是啊,我好不容易回來拿東西裝魚,你們快鬆開,要不我們一起去撈」說著頓了頓腳,帶著央求的眼神望著我們兩個我看了看紀顏

「走,去看看,離吃飯還早」紀顏抬頭看了看太陽,做了個去的姿勢我放開年輕人,三人一齊來到他所說的湖

這個湖不大,湖面清澈,但沒想到已經站了很多人了果然,我們走近一看,很多魚像發瘋一樣拚命的往湖岸游,或者跳出湖面場景非常壯觀而旁邊的人都樂開了花,老的少的都拿著袋子,衣服,或自家的臉盆撈魚那年輕人也顧不得我們了,一邊喊著慢點慢點,一邊沖向湖去我覺得在場的撈魚的人比魚更瘋

我們站在旁邊,想等他們稍微冷靜下去問個究底不料人群中忽然像炸鍋一樣叫了起來,開始是一聲尖銳的喊聲,似乎是個女人,然後是一片人去圍觀,接著大家一陣唏噓聲我們趕緊跑過去看看

原來湖邊浮起兩具女屍

是女屍也就罷了,問題是她們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兩人皮膚已經被泡的慘白,就像是被鹽水腌過的海蟄皮一樣,幾乎帶著半通明,在早上的陽光照射下返著亮光,身上濕透的衣服緊緊粘在身體上,從身材來看應該非常年輕,而最令我覺得不解的是她們雙手環繞住對方,抱的死死的,兩人的手指幾乎已經完全抓進了對方的後背,如釘子一樣雙臉緊貼在一塊,一起望著側面,臉上是一種臨死前非常恐懼的神情,嘴巴張開,空洞洞的,眼球幾乎完全凸了出來

這時候已經有人去請人了,在場的年輕人居多,有大膽的已經把屍體撥弄過來,但兩具屍體像焊接住一樣,已成為一個整體了這時看的更清楚了一些,一個女孩梳著長辮,粗如麻繩的辮子纏在脖子上,鵝蛋臉,細眉高鼻體態較另一個略微豐滿,不過也可能被水泡的,身上穿著似乎是夏裝,短袖的格子花襯衣和海藍色的長褲,不過鞋子沒了,衣服也已經有些褪色,另外一個是短頭髮,圓臉,額頭很寬闊,穿著和剛才那個相似,不過她苗條,生前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不過她現在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因為她的嘴巴裡面好象有很多黑泥

「你怎麼看?」我問旁邊默然不語的紀顏他一直盯著屍體,眼睛都沒眨,我到真佩服他的忍受力,因為我已經有點想吐的感覺了

「很奇怪她們不像是淹死的」他突然嘀咕了一句

「那她們怎麼死的?」我忍不住問道紀顏不說話,我想可能他沒接觸到屍體也無法斷言,不過想想也是,這兩人身上穿著的是夏裝,現在都快聖誕節了,這麼長時間在水裡既沒有被泡的非常腫脹,身上也沒有腐爛或者魚蟲啃咬的痕迹實在太不正常了

沒過多久看樣子似乎是當地的警察來了,另外還有很多村民趕了過來,其中有個十來歲的表情痛苦的女人撥開圍觀的人群,還高喊著:「是我兒么?是我兒么?」人群紛紛讓開中年婦女一看見屍體就呆立了幾秒,然後哇的一聲,撲倒在屍體上人到最悲傷得時候不是用哭來表達的,是用哀嚎

周圍的人小聲議論著,我扯了扯旁邊的一人衣角

「這女人是誰?躺那裡的是她女兒?」

那人嘆了口氣,語速慢慢地說:「她叫民嬸,是民叔的老婆,地上那個留辮子的是她女兒不過」他突然停住了,似在猶豫,又有點恐懼的說:「她女兒是去年夏天失蹤的,當時也以為是在湖裡,撈了很久沒撈到,民嬸就魔障了,整天見人就拉住訴苦,和祥林嫂一樣,但沒想到是屍體這麼久居然又浮了上來」

「和民嬸女兒抱在一起的是誰?」我又問

「是她女兒的同學,兩人經常玩,可她們兩個水性都應是極好的,而且這湖並不深啊」說著,他又長嘆一聲,不在說話了我繞開人群,發現紀顏不見了四處找了找了,發現他居然在遠處湖岸邊上發獃

我走過去拍拍他,紀顏望著湖說:「湖有點奇怪」

「奇怪?不會啊,雖然我來的少,但知道這湖已經存在有些年頭了,這一帶的居民都經常在這裡取水,夏天在這裡嬉戲,現在很難得有這樣還沒被完全污染的湖了」我看了看還算清澈的湖水我把剛才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紀顏,他揮揮手

「走,我們在去問問一年前這裡的夏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病又上來了,不過這也是我的毛病之一

問了好些個人,回答都不是很完整,不過把每個人的敘述拼湊起來我們還是有了個比較完整和滿意的答案

去年夏天,這裡發生了嚴重的乾旱,我還有印象,記得溫度出奇的高,又連續數月不曾降水,不過在城市裡還稍好點,聽母親說這裡大部分田地都枯竭了,農戶們虧損了很多這個湖也不例外,本身就不是很大,所以也乾涸的厲害,成了個小水塘了,夏日炎熱,自然有很多孩子想來這裡玩耍,但被村民們禁止了,畢竟萬一要老不下雨,莊稼枯死也罷了,人總是要喝水的,所以大家派人連續值班,守著那點可憐的水源

即便是這麼點水,也成了附近人爭搶的對象,別的村子的人經常想來借水,說是借水,到不如說是賴水更合適,大家當然不同意於是兩村間的械都開始了為水源打架甚至傷人死人,在這裡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不過好在事情沒有升級大概天氣太熱,大家連抬手揍人的氣力也沒有了但村子里依然每天派人守著湖,怕被別人哄搶,每天都有專門的人負責分發大家一天的基本用水

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大暑,正是炎熱的時日,民嬸的女兒叫華華,那年剛讀高一,放了暑假,孩子自然是閑不住,即便外面太陽考的空氣都呈白色了,她依舊叫了另外個同學也就是屍體中的另外一人去了湖那裡

這個湖已經存在很久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了這個湖,不過像這樣乾旱以至幾乎把湖底都露出來的時候從未有過

當天值班的正是劉伯

劉伯說他看見了華華和她同學,兩人想在湖裡玩玩,被劉伯哄走了,湖雖然乾涸了不少,但要淹死人是足夠了,再說被人看見在湖裡戲耍被人看見也不好,後來劉伯困了,在休息的草棚那裡睡著了

那天晚上,民嬸就在找自己的女兒了開始都以為去外面野去了,但等到十點多還沒見人影,民嬸開始著急,於是求著大家幫忙尋找,大家打著火把四處喊著最後有人提議去湖看看

在湖邊找到了華華的一雙鞋,民嬸開始哭了,雖然已不報希望,但屍體如果真在湖裡大家也覺得不舒服,在這裡極忌諱人死在水裡的但晚上太黑,大家只好安慰民嬸,並且在派了三個水性極好的人下湖找屍體但奇怪的事那點大的湖,居然找不到屍體,大家只好放棄,民嬸也這樣一直神神叨叨的,大家都不知道華華和她同學到底去那裡了

我們所知道的事情經過就是如此於是我和紀顏覺得最奇怪的莫過與那兩個女孩當時到底怎麼了,或者說她們的死因如何

屍體已經被運走了,所以說想知道死因恐怕要等段時間,紀顏說:「不如我們去找找當時下湖的那三個人」

我們回到劉伯家裡,草草吃過了午飯,並向劉伯詢問了當時下湖的幾個人,還好,有兩個外出打工了,剩下的一個很湊巧,就是今天早上我們遇見的哪個急著撈魚的年輕人

我們這才知道,年輕人叫德貴,初中畢業就回來做務農了,他和華華還是初中的同學,不過華華上了高中后兩人就生疏了,以前還是很好的朋友

看來他今天似乎受了點打擊,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窩在家裡,半坐在床上

「華華死太慘了,她的樣子老在我眼睛邊上晃悠」德貴這樣說,渾身還在顫抖,或許太熟悉的人死在面前人多少有點接受不了

「去年夏天你下湖去撈華華了?當時湖應該比現在小多了啊,怎麼會沒看到?」我問德貴

「別提了,那次差點嚇死我了,和我同去的兩個也嚇的不輕」

「哦?說說,到底怎麼了?」紀顏皺了皺眉頭,般了個竹凳坐到他旁邊聽他敘述

「那天民嬸幾乎急瘋了,死命拽著我衣服,求我趕快下去,當我們跳下去就覺得不對勁」

「是不是覺得湖水非常冷?」紀顏插話問德貴停了下來,打量著紀顏「你怎麼知道的?是啊,雖然湖水會比外面低幾度,但是那水也太冰了,扎骨頭,好象只有幾度一樣我們冷的夠嗆,但還是在裡面找了起來我往湖中心找,他們兩個則往兩邊

他么看見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在往下潛的時候感覺四周越來越暗,不過還是看的見東西,湖水相當清澈,但四周根本沒有華華的影子,我們幾個上去換了口氣又繼續找

我感覺越往湖心游就越冷,當我想放棄的時候,我耳邊隱約聽到了什麼,我停了下來,的確,我聽到了華華在喊我的名字

當時我應了一聲,但四周根本沒她的影子,聲音變的非常弱了,我只當是自己聽錯了加上氣也不夠了,就往上游,這時候腳感覺被什麼勒住了,回頭一看是只人手」

「人手?」我和紀顏驚訝的齊聲問

「是啊,我也嚇個半死,那手不知道從那裡出來的,不像是斷手,就好象是從黑暗忽然伸出來一樣,這時候我死命往外拉,手的力量並不大,但我把嚇個半死,慢慢的我居然把手從那種黑暗裡拉了出來,但只有一些,不過我足夠看清楚了,那是華華的半邊臉

我只看的見她半個身體,另外半個就像她站在了黑夜裡一樣,她央求的看著我,神情很可憐,嘴巴半張著,我聽不見她說什麼,但從嘴形看的出在喊救我

這時候我已經快憋不住了,我不停的想把腳抽出來,蹬了幾下后,華華放開了,我看見她又重新被拖了進去,很快就完全消失了我顧不的驚訝了,因為在不上去我就會憋死在湖裡了後來上去后我沒告訴任何人,這種事告訴別人也沒人相信,我推說湖裡什麼也沒有,另外兩個上來也說沒發現後來我瞞著他們去找了個道士幫我做法驅了下邪,也就慢慢忘記了,早上聽說有魚從湖裡出來就拿著東西想去裝點,這不遇見了你們,但我沒想到華華的屍體居然浮了上來你們知道么,當是我看著她的臉我幾乎快崩潰了,我馬上想起了她抓著我的腿要我救她的樣子,她會回來找我么?會么?」德福忽然掀開被子,兩手抓著我的肩膀大聲問道,我被他問傻了紀顏趕緊按住他,並用手掌蓋住他的眼睛,扶他躺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一點事也沒有,深呼吸,深呼吸,儘可能的放鬆」德福慢慢平靜了下來,躺在床上

紀顏把我拉出來「會潛水么?」他忽然問道我答道:「會游泳,不過潛水沒試過」

「應該還行你,以前抓水猴的時候你不是很厲害么」紀顏笑了起來,然後看了看時間

「一點鐘,陽光不錯,這個時候下去最好你回去準備下,十五分鐘後來湖邊找我」說著自己走了,我還來不及說話,只好嘟囔著先回劉伯家,不過問題是德服是夏天下去啊,現在可是冬天啊真要命

現在的空氣的溫度大概6度,我慶賀自己還在南方,拿了瓶當地的土產白酒和一條寬大的干毛巾我來到了湖邊劉伯和母親在聊天,我以想回歸自然決定冬泳的借口拿了上面說的東西,然後步行到了湖邊,剛好十五分鐘現在和早上的情形剛好相反,空曠極了,只是還能看見幾條魚掙扎著跳上岸來,然後活活曬死

我小心的避開死魚,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紀顏他笑了笑「拿這麼多啊,還拿了白酒?」

「喝點禦寒」

「別直接躺了」說著他開始*服我也把外套拖了,那個冷啊,每脫一件跟受刑一樣沒多久我們呢就像兩個香腸一樣站在寒風中了,我使勁罐了一口,好辣,土產的酒似乎度數不低

紀顏到像沒事人一樣「你不冷么?」我問到

「沒事,我以前經常冬泳」他活動了一下我們稍微活動了一下,進水了剛進的時候真是痛,是的,不是冷,是痛,感覺象割肉一樣,而且明明難受還得往下游剛進去的時候生不如死,過了會酒力上來了,加上也麻木了,稍微好點了,紀顏在前面,我在後面湖裡面到處漂浮著死魚,有的差點碰到我臉上,水裡面已經有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了一片死氣幾分鐘后我們浮了上來

「不行,溫度太低,這樣潛太很難到湖心」我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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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聞錄之每夜一個離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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