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行屍走肉
所謂「處於最小意識狀態」的人嚴格講起來和真正的植物人不同，他們並非完全地無意識，經過醫學檢測，這種狀況的病人甚至還在做夢。
阿歷克斯現在是徹底的植物人，與他們不一樣。阿歷克斯現在的心跳、呼吸、血壓等生命體征全部都是通過一系列的藥物和先進設備在加以長期維持。
一句話，等到阿歷克斯腦幹結構發生病變、突變或者損壞那一天，也就是醫生正式宣布阿歷克斯腦死亡的那一天。
「那，他會不會忽然那天醒來，跑出去一趟，流浪漢又回來躺在這裡進入那種無意識狀態？」茱莉果然非常了解王磊，體貼的幫他問出這個王磊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醫生啞然，面前的女人高挑、美麗，看似聰明非凡，問出的話卻如同3歲小孩。
再次搖搖頭，醫生憐憫的看著茱莉，想要幫她檢查檢查：「你說的這是科幻劇，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存在的。至少，阿歷克斯只能就這樣躺下去，除非是奇迹出現，上帝恩賜。」
給阿歷克斯檢查完畢，醫生直接出去了，他知道這是洛杉磯警局和fbi聯合辦案，反正阿歷克斯也不會醒來，那就隨他們折騰了。
護士關上病房門，醫生的腳步聲慢慢消失了。病房裡，純屬習慣，三人開始展開搜索。
拉開衣櫃，王磊愣了一下，喊道：「茱莉、雷蒙德，你們過來。」
衣櫃最下面整齊的擺放著一雙皮鞋，皮鞋的鞋帶扎得好好的，問題是，這是扎的一個「蝴蝶繩盤」的蝴蝶結，和郵件炸彈的包裝上的一模一樣。
拿起皮鞋，王磊看了看鞋底，鞋底很正常，上面沾染的泥灰不多，看起來也不像是最近才沾上的。
「這是你給阿歷克斯系好的鞋帶？」王磊只能問護士。
答案當然不是，阿歷克斯出車禍送到醫院來已經不省人事，護士只是順手直接把皮鞋給他拉下來，就沒有來得及去解開這個看似複雜的繩盤。
手術后，阿歷克斯被送到病房，鞋子也就這樣跟著進了衣櫃，半年過去了，沒有人去動過它。
護士說完就出去拿藥瓶去了，王磊沉吟了一下：「阿歷克斯就是兇手。」
同時，雷蒙德和茱莉睜大了眼睛，王磊這種說法太過武斷而且不負責任，阿歷克斯躺在這裡半年時間了，醫生也證明了他根本沒有清醒的機會，郵件是一周以前寄出來的，王磊這是開玩笑還是怎麼了？
他們心裡的疑惑王磊一清二楚，他自己心裡也有疑問沒能解開，聳聳肩，胖子向兩人解釋道：「我可以確定阿歷克斯是兇手，作案動機他有，把自己鞋帶都要系成蝴蝶繩盤，可想而知他對這種水手結的系法在大腦里是根深蒂固，所以郵件禮盒才會順手系成那樣。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時間是最大的難題，解不開這個死扣，王磊說的一切都不會成立。
走出醫院，王磊給考爾曼打去電話，讓他詢問佐依和斯蒂芬，阿歷克斯是不是從小就喜歡水手結。
得到的回答不盡人意，不是非常直接。阿歷克斯喜歡大海，來歲的時候曾經在海軍服役過幾年。
「也許，那種蝴蝶繩盤就是阿歷克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茱莉一向非常支持王磊，這一次也不例外。
哪怕茱莉自己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王磊這一次錯得離譜，嘴裡說出來的卻又是相反的立場。
在佐依家裡，王磊他們和考爾曼、楊倩碰頭了。面對幾個人詢問的眼神，考爾曼非常無奈，佐依認為外面不安全，堅持要回去自己家裡。
為了讓考爾曼同意陪同一起前來，佐依還當著眾人的面對打電話回家，讓家裡的男模先行離開。
「看來佐依對考爾曼非常感興趣啊。」趁著佐依去煮咖啡，大家捉狹的開著考爾曼的玩笑。
雷蒙德左右看了看，不見斯蒂芬的身影，奇怪的問道：「斯蒂芬去哪裡了？」
花花公子回自己家裡去了，去拿自己的衣服。半天沒換裝束了，對斯蒂芬來說這是極其難以忍受的事情。
簡單的沖了一個澡，換上一套衣服，斯蒂芬覺得自己舒服很多，心情也好起來。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桌上的電話，斯蒂芬激情洋溢：「寶貝，到我這裡來，我非常想你。現在我還有1個小時時間，然後我就要出去了。行，你和你朋友一起來，我們正好來個三人行嘛，嘎嘎嘎嘎嘎……」
沒讓斯蒂芬久等，也就十來分鐘，隨著一陣轟鳴和刺耳的搖滾樂，一輛跑車停在路邊，兩個穿著熱褲和抹胸的女孩從車裡跳下來，絲毫不畏懼洛杉磯冬末的寒冷。
雖然說洛杉磯現在的平均氣溫還算暖和，四季分化不明顯，但這畢竟才是3月，室外還是有一些涼意的，對於比基尼真的還不到時候。
一個女孩嘻嘻哈哈的推開門，另一個女孩隨手拿起放在門邊的一個郵件禮包跟了進去。
先進去的女孩大喊著：「斯蒂芬，你在哪裡？」
樓上傳來回答：「寶貝，我在床上等著你們，趕緊上來，我已經饑渴難耐了。」
拿著郵件的女孩推了一把嬌笑著的朋友：「還不立即上去，你男朋友急著吃你呢，我先幫他看看這是什麼。」
沒有矯情，女孩一邊蹦蹦跳跳踏上樓梯，一邊回頭笑道：「你也馬上來啊，我們一起把斯蒂芬吃了，至少也得要他起不來床。」
斯蒂芬的房門是大開的，他躺在床上熱切的望著門口，女孩剛一進門就直接跳上床，兩人抱在一起，斯蒂芬急不可待的伸手去解女孩的皮帶。
「轟……」
床上的兩個人被震翻在地，茫然的趴在地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鳴叫，斯蒂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掙扎著爬起來，再把女孩拉起身，兩人顫抖著走到樓梯口，往下看去。
樓下奢華的裝飾消失了，滿地是碎片殘渣，房門被衝到外面的草地上，所有窗戶的玻璃全部被震得粉碎。
女孩的朋友也消失了。
不對，樓梯上是什麼，女孩抓住斯蒂芬的手臂，指著那個位置全身不停的發抖。斯蒂芬鼓起勇氣瞧過去，那是女孩朋友的一直手掌。
「啊……」無法忍受心裡的恐懼，斯蒂芬和女孩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慌忙的往後退去，往斯蒂芬的房間退去，驚聲尖叫著。
得到王磊他們過來，是五分鐘之後，雖然大家在佐依家裡聽見遠處隱約的悶響，不過沒有人會去在意。
還是雷蒙德接到報警中心轉來的電話，大家這才知道斯蒂芬家裡發生了爆炸。佐依也是一聲尖叫，暈到在沙發上。
留下考爾曼和楊倩照顧兼保護佐依，王磊三人來到了斯蒂芬這邊，巡邏的警車已經停了兩輛在街邊，斯蒂芬和女孩一人披著一條毯子坐在草地上。
雷蒙德向到達現場的警察詢問著情況，茱莉安慰著那個女孩，斯蒂芬確實始終魂不守舍，無論王磊怎麼詢問，他總是獃獃的、傻傻的看著的面前的一顆小草。
女孩雖然膽小，但承受能力比斯蒂芬強過很多。慢慢的，女孩穩定下來，開始磕磕巴巴的說著幾分鐘前發生的一切。
沒有什麼新奇的，和上午的其他兩起爆炸案一樣，郵件引發的爆炸。
現場清理完了之後，雷蒙德遞給王磊一個證物袋，裡面是半個繩盤，蝴蝶繩盤。
對此，茱莉大奇，她已經和考爾曼聯繫過，那邊從分部信息中心得到的資料表明，在美國國內任何已知的爆炸案現場，從來沒有發現和蝴蝶繩盤相似的水手結包裝。
而且，考爾曼還聯繫過fbi紐約分部，那邊對寄件的郵政人員也進行了調查，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郵政內部有人與此案有關。
在紐約分部的進一步調查中，甚至沒有辦法查到郵件的來歷。他們調看了3個月內郵政系統的監控錄像，還把紐約街頭的所有在監控範圍的郵箱位置的攝像全部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既然是一周之前寄出來的，為什麼會查不到投遞郵件的人呢？」茱莉不解的問道。
雷蒙德猜測著：「王磊，你說會不會是fbi紐約的人手疏忽大意了，我倒是認為郵政系統內部的人作案或者協助作案的可能性最大？不然怎麼可能找不到寄件人，隨便怎麼也該留下一個身影吧。」
緊緊的皺著雙眉，胖子也一籌莫展。有句話他倒是想說，但是今天已經被考爾曼和雷蒙德反對了很多次，現在他也不想說出來。
胖子認為這個案件與紐約無關，查不出來才是對的，真的要在紐約查到寄件人，這就是一起新的.恐.怖.襲擊了，這和王磊自己最初的論斷就截然相反。
如果是阿歷克斯，那麼，誰在幫他投遞，這個人又是如何躲開街頭那麼多密密麻麻的監控設施成功投遞的呢，這個疑點讓王磊糾結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