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繼承道統
剛推開家門,「父母便急切的坐在客廳,「你去哪了,凡夢,怎麼到處找也找不到你,外面還那麼大爆炸的聲音,二柱他們都去找你了,要不是我和你爸不認識夜路,我們也都去了。」
「媽沒事拉,前面我在外面吹風,忽然聽見爆炸聲,就跑出去看熱鬧了,想不到什麼也沒看見,反而摔的一身泥。」說著,我還故意抖了抖身上之前搏鬥時候留下的污漬。
「那就好,趕快洗洗去睡吧,看你弄得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和人打架去了!」
媽,你猜對了,是去打架了,不過不是和人啊,是去和妖怪啊!不過我可不敢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我媽膽子本來就小「好,那我先進去了,明天叔公就要上路了。我早點睡,明天還得起個大早。」
一夜無話
叔公的葬禮在婦聯和村委的操持下有條不紊的進行,一路上也沒什麼大事,叔公生前幫助不少人,來送葬的許多人都是外地趕來,我還看到了不少豪車和黑衣保鏢,不知道叔公用了什麼辦法,買了一大塊山地,作為墓地,按理說現在人是要火化,這樣下葬的,我可是第一次見。下葬時侯我發現老爺子昨晚還乾淨的鞋底竟然有些許紅泥。這可真是奇怪,不過我沒多想,人死如燈滅,事事隨風了。
我不用哭,哭的人,都是請來的。一路吹吹打打,等到中午開宴吃白筵的時候,墓前反而沒那麼多人了,老村民們都去吃飯了,那些黑衣保鏢跟著一些老闆樣,領導樣的人也離開了。墓前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感嘆小時侯跟在叔公身邊的日子。
「前有山後有水,藏風納氣,聚精養神,福澤後代啊!好地方,張正誠可真是入世修了後世福澤啊。」我遠遠就看見一個老婆子朝叔公墓踱步走來,聽聲音我想起來就是昨晚出聲提醒我的老太婆。
「敢問前輩是?」我學著江湖口氣和這個老太婆嘮起了嗑,正常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個高人,講不定以後能麻煩到人家。
「你就叫我姜婆婆吧,你是正誠的晚生,叫我一聲婆婆也是應該的。你們這些後生啊真是膽大,捉了一輩子妖怪,那些牛鼻子老道只知道用劍用符,哪知道用炸藥?未成仙,那黃鼠狼還是肉體凡胎,你們乘他蛻皮換血最虛弱之際,也是有幾分膽氣。我問你,你可想查明正誠的死因,入世做一個牛鼻子野道人救人指路。」
其實我對叔公的事業,做一個抓鬼驅邪的道士根本不在意,但是這老婆子這話里的意思,叔公的死有蹊蹺?外公外婆死的早,而爺爺我也是從來沒聽人提過,這裡就不得不說,從小我是跟在叔公身邊長大的,等到上學再回到父母身邊,叔公與其說是我的叔公,不如說是我的爺爺。既然知道這件事有蹊蹺,我一定要查到底!
「請前輩指教!」我雖說心有意向查到底,但是我對這來路不明的老太婆卻也不敢托底,萬一是什麼邪道中人,叔公生前仇人什麼的可就糟了。其實我也想過是老情人,可是,我沒敢問那老婆子嘿嘿。
「我就知道,你們張家沒一個安穩人。拿去吧,這是你叔公讓我交給你的,本想傳給慕白那小子,可是畢竟叔公於心不忍道統旁落,如果你不要,我才會去給那慕白,不過你也別對他心生愧疚,李慕白學的和你叔公可不是一門道法,只是李慕白那小子的父親是你叔公的義子,本是天道教派來你叔公身邊偷藝的娃,你叔公早就識破卻也不說,帶在身邊三十年如一日當作兒子,誰知叫那黃梆子害了去,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入手無它,兩書一印,還有三劍,兩長一短。
「別說老婆子不告訴你。此印名為黃天印,即是鎮妖報印開壇香物,來往陰間不受阻。更是洪門壇主印。兩本書一本是你家老爺子這些年的道術根基,一本是你老爺子這麼多年走遍大江南北的奇聞異事。三劍名為日月星,三柄劍斬的妖怪鬼物,比你吃過的飯還多,這些可都是掌教執掌之物,你要好生保管,否則你叔公地下都不得瞑目。」
我不知道這普通的幾樣東西有那麼多來頭,竟讓我有種隱隱的熱血沖腦之感。
爺以後就要升職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了!雖然貌似這一派就我一個人。
等到我和那老婆子告別,我都沒緩過神來,晚上我們就上路,要趕回家裡,父母只請了幾天假而已。
揮手告別眾多為老爺子操勞喪禮的民眾和幹部,忽然從人堆中擠出一個人,就是二柱。「哥,你看!這是叔公上個月給我的,說是身後物,讓我交給你。」
入手我沒判斷出是什麼東西,正疑惑,怎麼遺物也要分兩次給的時候,父母已經催促我上車了。
黃天印在手,一路平安無憂,但是看著路上往後噌噌劃過的槐樹,我想,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了。我不知道下一次我回來的時候,卻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了。
剛到家,我沒跟父母打過招呼,便以旅途勞累為理由竄進屋子,迫不及待打開二柱臨了給我的包裹:一塊玉,一幅畫,一件布衣,一塊石頭。
玉和畫還有布衣,不做端詳,這石頭我倒是熟悉,入手溫潤,卻是和我家裡那塊和手札放在一起的石頭卻是極像,可真是奇怪。
玉是一塊瑕疵玉,賣相也就是地攤上十塊錢八個的那種。刻畫雕刻不清,像是一副山河圖,卻因為工匠做工粗糙,顯得破碎不堪。
畫卻是極為精緻,看起來有些年頭,還被人裱起來了。是一副美人圖,腰肢隱隱一握,長發及腰,是一副美人背影圖。看不到正臉。旁邊一顆櫻花樹卻是開的極佳。
布衣是青衫粗麻布衣,被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都沒什麼特殊之處。
唯一讓我好奇的就是這塊淡黃色的石頭。
想了很久,我卻是頂不住睡意,臨睡前將石頭和玉藏在枕頭底下,睡著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醒來,我卻是發現糟了,暗自出聲「不好!」
我房間雖然凌亂不堪,但是我自己心有分寸,有人進來過了。翻查了一下抽屜,幸好幾樣東西沒丟,都在,要是這些東西丟了,那就糟了。伸手摸了一下枕頭,玉和石頭都在,手札也在。
剛想出門看一下情況,母親便急匆匆走進來,面帶喜色,我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時候,媽媽就和我說:「你叔公在sz市原來有一個鋪子賣茶器碗具聽說還挺大的,指名說是留給你,律師都打電話來了,沒看出來你叔公待你還挺好,你爸還老不想接近他。真是!你收拾收拾,這是那個律師的電話,他早上甚至都跑了一趟,只是你還在睡覺,他說到sz市打他電話。」說著媽媽直接進我房間開始給我整理衣服「你爸爸沒讀過書不懂,也要上班,你最近這麼空,我和你爸決定就讓你跑一趟,是承下來做生意還是轉賣了,你一個人決定,你都大了。」
正當我茫然接過名片還在思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wqnmlgb!」那名片上正是寫著玄黃律師事務所--律師李慕白。
待在家裡半個月,我都在反覆閱讀叔公留下的兩本書,說是書更像是筆記,也許是怕我看不懂,旁邊竟然還用鋼筆做了備註。叔公一手字可真是好看,果然我發現老梆子教我的口訣和手勢在書內都有提及。反覆擦拭日月星三把劍,至於其他東西我確實都看不出什麼,但奇怪的是隱隱覺得都是重要的東西,丟了我的命,都不能丟了他們。
母親聽到家裡將會有一大筆收入是很開心,但真的臨了要送我上火車的時候還是擔心。面對我媽的再三嘮叨,「媽,我知道啦!路上注意安全,該吃就吃,不節約錢,看好錢包!我就當散心了,那麼近!別擔心啦!安拉!好了,我上車了。」
剛到家裡沒幾天,又得上路,但是我選擇這麼快上路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我覺得這家鋪子一定不簡單,叔公的死因肯定能有蛛絲馬跡,而且我隱隱感到最近有人在監視我,房間甚至被人搜查我都沒發覺。我不想把這災禍帶到家裡,就選擇儘快外出,來吧,你們這些暗中的人,無論是叔公的仇家還是宵小,叔公的帳,我張凡夢接下了。既然當初選擇要走上叔公的路,那麼我便要完成叔公玄黃錄和天聞錄上的遺訓:後生晚輩,接過此書便是接過天下蒼生之大任,學道之人,須時時刻刻克身制己,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以除暴安良,驅邪保安為己任。
叔公,除暴安良我不行,您的死因,作為張家的男兒,我一定要查清楚!
「t965次列車將要駛出站台,請乘客做好準備,車廂內切勿吸煙。祝您旅途愉快。」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即將駛出的列車冷氣可真是足,讓我瑟瑟發抖,而那廣播里的聲音在我耳朵里顯得極為陰冷。可能經歷的事情多了,我一下子沒適應過來吧,管它呢,我先睡一覺。
那時候我不知道,我已經像是一個靈異雷達機了,我更不知道,這一班車上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這次旅途真的很「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