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浣衣院苦力
「怎麼辦？」齊小余還在擔心，項厲行扶她進大堂，在炕桌旁坐下，安慰她，「慢慢想，沒事的！」然後又對小廝吩咐道，「去叫膳房為齊姑娘準備宵夜！」他知道她是剛醒，昏迷這麼長時間，也該吃點東西的
「是！」小廝出去了
「我家在哪裡呢……」齊小余不停地呢喃著，「我是誰？」齊小余忽然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我是誰呢？我想不起家在哪裡，也想不起我是誰了？」
「別急，可能是昏迷太久，在休息一下就想起來了！」項厲行看到齊小余那無措的模樣，心中有些擔憂
「項護衛，膳房為齊姑娘準備了一些粥，葯也熬好了！」一個挺靈力的丫頭端著一碗粥和一碗葯進來
「齊？我姓齊？」這裡的人都叫她齊姑娘，是不是這裡的人認識她呢？他們是不是知道她是誰，家在哪裡？
「先喝點粥！」項厲行把粥端到她的面前，「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想！」
「對！」齊小余也是真的餓了，她接過碗，很快就把那一碗都喝了
「再把葯喝了！」項厲行看齊小余把粥喝了，又勸她喝葯
「我……」看著那一碗黒\呼呼的葯，她不想喝
「連死都不怕，還怕喝葯嗎？」項厲行一邊拿調羹喂她，一邊打趣她，想來淡漠無表情的項護衛居然會打趣人，旁邊的小廝和丫鬟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我……」齊小余死都不相信自己不怕死，她現在什麼都怕，而且最怕的就是死，「太苦了，我不要喝！」
「拿碗糖水來！」項厲行望著齊小余卻是在對身邊的人吩咐
「是！」那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小丫頭立刻去準備糖水了
「好了，先把葯喝了！」盛著葯的調羹都放到齊小余嘴邊了，她最終還是撇過頭，她沒有勇氣去嘗試那個苦味，「我怕苦！」她很無辜地望著項厲行
「喝個葯還需要如此麻煩？」其實，朱恪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項厲行對齊小余的溫柔體貼，他全看在眼裡，可是，他早就猜到這個女人不簡單，這不是，連他身邊最無情的項厲行也被她給迷惑了
「王爺！」項厲行把葯碗放到炕桌上，站起身給朱恪行禮其他傭人也一起行禮
「王爺？」齊小余抬眼望著這個散發著一股王者之氣的俊傲男人
「為什麼不喝葯？」朱恪望著炕桌上的葯問齊小余
「因為……很苦！」齊小余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去看朱恪那冰冷的俊臉
「把葯喝了！」朱恪面無表情地命令她
「很苦！」齊小余委屈地哭起來，雖然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可是，她也沒有聽誰這麼嚴厲地跟她說過話
「葯當然是苦的！」朱恪居然端起葯碗往齊小余的嘴巴里灌藥，他純粹是因為看她虛弱的模樣而心煩，只想著她把葯喝了，就能好點了！
「惡……」齊小余推開朱恪，跑到殿外，大吐特吐起來終於，她把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乾淨了，本來就虛弱的她，這下更是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倚靠在門邊的立柱上，感覺連呼吸都那麼費力
「齊姑娘，先喝點水！」還是剛剛為齊小余準備糖水的小丫頭，她把糖水端過來給齊小余
「謝謝！」齊小余接過糖水，還習慣性的道一聲謝，齊小余還是第一次拿糖水漱口
「不謝！」小丫頭卻不習慣齊小余的客氣
「你們都下去！」朱恪淡淡道
「是！」項厲行在離開的時候，還很擔心地望了齊小餘一眼，他不能確定楚陽王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此時，只剩齊小余和朱恪兩個人，朱恪毫不溫柔地把齊小余拽到他的面前，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是不是太後派你來的？」朱恪明知道即使她是太後派來的人，此刻她也不會說實話，可是，他還是很多餘的問她
「太后？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齊小余覺得他們似乎都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什麼都不知道
「哼！」朱恪的反應只是冷哼一聲，齊小余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你認識我？」齊小余雖然虛弱到連呼吸都困難，可是，她還是用力問出自己最想知道問題而朱恪卻一句話都沒說就進去大殿了
「王……爺！」她想要追上去，卻剛走兩步就摔倒在地，朱恪也沒有要來扶起她的意思，她只能艱難地自己起身，卻也很難站起來，乾脆她放棄了，就那樣坐在地上，「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齊小余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朱恪還是認輸了，他又折回她的身邊，「對，本王知道你是誰！」他把她打橫抱起，再一次把她抱回他的寢殿
「真的嗎？」齊小余充滿期待地望著朱恪，「我是誰？」
「你是本王府上的奴才！」朱恪冷眼瞧著齊小余，他倒是要看看她是真的失憶，還是在裝失憶
「我不信！」齊小余根本就不相信朱恪的話
「你以為本王有閑功夫跟你玩說謊遊戲嗎？」朱恪面無表情的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獨留滿心疑惑的齊小余自己在這裡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實在是太累的她，她只好安安穩穩地先睡一覺
在楚陽王府的書房中，項厲行問道：「王爺，您還是懷疑她的身份？」
「她是齊家的人，厲行，你最好少於她接觸！」朱恪不是沒有感覺對項厲行對齊小余的關心過多，可是，在沒有弄清楚她的身份之前，他還是不得不提醒厲行
「厲行明白！」他自從九歲時就跟在十歲的朱恪身邊，如今也有十年了，朱恪的心思，他還是能了解的
「明白就好！」朱恪望了項厲行一眼，「那麼，無論我對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什麼，你都不要干涉！」
「是！」項厲行是關心齊小余，可是，對朱恪忠誠才是他的使命
只休息了一天，楚陽王府的一個老嬤嬤就來到齊小余面前，「小余，跟我走！」
齊小余正在無聊呢，這個老太太就來找她出去，可是，她也不能隨便就跟陌生人出去啊，總是要問清楚，「去哪兒？」
「你都三天沒幹活了，今天該回去幹活了！」老嬤嬤嚴厲道
「哦！」齊小余跟著老嬤嬤往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走去，她倒要看看自己以前是在什麼環境中工作的
走近這個小院子之後，齊小余看到有七八個少婦在洗衣服，齊小余正看著她們忙碌的身影發獃，老嬤嬤在她身邊嚴厲道，「還發什麼呆，趕緊幹活去！」
「哦！」齊小余在一個少婦身邊坐下，開始洗衣服
「周嬤嬤，她是新來的嗎？」一個憨直的少婦問道
「各人干好各自的本分就行了，別的事情，你們甭打聽！」周嬤嬤傲慢地昂著頭，給這些人說教
「是！」她們還要在周嬤嬤手底下掙一口飯，所以，對這個頂頭上司訓話，她們都要恭恭敬敬地回應
齊小余打從心底看不慣周嬤嬤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只是不耐煩地低著頭，嘴裡還在低聲說著周嬤嬤說過的話
「小余！」周嬤嬤的喊聲伴隨著她手上的洗衣槌過來
「哇……」齊小余沒想到這個老太太會突然打人，而且下手還這麼狠，她痛苦地呻吟著，「要死啊，打人這麼痛！」
「頂撞我的下場就是這樣，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周嬤嬤昂著頭，對其他的洗衣工道
「是！」那幾名洗衣工齊聲道，這個周嬤嬤這麼狠，她們哪敢不打起精神來
「別想偷懶！」周嬤嬤在齊小余面前，又舉了舉那根洗衣槌
「行了，你們都幹活！」周嬤嬤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趕緊去忙自己的
「你自己去打水！」齊小余剛想就近用身邊的水桶中的水，卻被身邊的那個女人不善的聲音阻止
「去就去！」齊小余也懂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別人沒有義務幫助她
「怎麼會這麼重？」齊小余站在井邊，艱難地提著水桶，眼看水桶就要到井口了，可是，她的力氣也用盡了，一鬆氣，水桶就直直地落到了井底，「怎麼辦？」
「死丫頭，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丫頭呢！」周嬤嬤又舉著洗衣槌來打齊小余
「喂，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齊小余喝道，這個老太婆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打過她兩次了，懂不懂得**啊？
「像你這麼笨手笨腳的丫頭就是欠打！」周嬤嬤一邊說著，手上打人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齊小余也身體還很虛弱，躲閃不及，硬生生地挨了好幾槌了
「啊！」痛死了，這個周嬤嬤年紀這麼大了，打起來人來還這麼有勁，真是快要痛死她了，可是，她也沒有力氣逃跑，真的好痛，她快要痛死了，只是本能的喊了一句，「救命啊，媽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