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鳳空毒藥，騰化仙草
習慣性的點開「鳳的天空」論壇，蘇毅一邊愜意的喝著咖啡，一邊對著論壇里的自薦和書評帖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提起網路文學或網路文學作者，鳳的天空，絕對是一個貫穿歷史的網站。它是影響深遠的重量級存在，在網路文學白銀時代，沒有一家網站，能有鳳空的資源。沒有任何一個作者，不知道鳳空，沒有任何一個讀者，不去鳳空。它的發展高度，以及壟斷度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書站能夠達到。
遺憾的是，在網文的白銀時代即將結束時，鳳空面臨兩個選擇，一是投入資金購買新的伺服器，擴大網站，這樣可以保持網路上的壟斷優勢，但錢景不明；另一個就是放棄網站的發展，走實體書出版路線。
最終鳳空選擇了一個令它現在追悔莫及的錯誤判斷，放棄網路上的發展，全力進入出版市場。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鳳空從網路書站的主導者逐漸變成了旁觀者。此後的三年，風空一直靠著01、02那二年買斷的作品吃老本，慢慢出版。沒有再參與網路書站版圖的爭奪。是04年席捲整個玄幻文學界的圈地運動中，唯一沒有開辦的老牌網站。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現在，鳳空只剩下了論壇，它在網文圈依然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幾乎所有文學網的大小神還有主編、責編都在鳳空有賬號。這裡也是網文圈八卦流出的第一渠道。
讓蘇毅有些詫異的是，今天的鳳空沒有了之前那般評論的多元化，整個版面的帖子幾乎都是針對一個作品來評論的。
十幾分鐘后，一篇題目為「無聊的小白文」的帖子引起了蘇毅的注意。
這帖子的作者「包青天」是鳳空網知名的評論家，也是鳳空網的前主編。曾經在他手中出過不少好的作品，不過那些都是傳統文學，沒有一篇網文作品。
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蘇毅點開了帖子。
果然，這包青天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著這篇名為《斗破蒼穹》的作品，譏諷、謾罵，把這篇作品噴的是一無是處。
在貼子里，包青天先是噴了這篇作品的名字「假大空」，又說了裡面的劇情小白，從頭到尾就是裝逼打臉，殺怪升級。那些個什麼異火、煉藥師的設定完全是為了標新立異、博人眼球。總之，這篇小說就是白的不能再白的垃圾網文。
底下跟帖的大多數不同意包青天的看法，但是也有支持他的。
「垃圾作品，簡直是污染我的眼球。」
「作者智商決定主角智商。主角智商體現FANS的智商。」
「劇情老套，完全沒有底蘊可言。還有那些說什麼你怎麼不寫之類的，我就呵呵了。我寫的出來寫不出來這本書都是爛書。」
「這書一點文筆都沒有，完全是小學生的水平。」
反對者大多是傳統文學的愛好者和作者。
最過分的是，包青天竟然利用他的許可權將《斗破蒼穹》設為了「鳳空毒藥」。
蘇毅不禁在屏幕前冷笑了下。怪不得這鳳空網站沒落到了只剩下論壇了，就這種自傲清高的思想，就算是把現在的騰化網交給鳳空的高層管理，也得給整垮了。
他們根本沒有明白，網文寫作本身就是一個職業，如果像傳統文學那樣寫，也許會得到好評，但大部分人絕賺不到錢。如果作者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他還拿什麼來寫作？網文之所以這麼流行，就是因為他能在讀者工作、學習之餘，能夠讓自己的腦子輕鬆輕鬆。
如果你有真才實學，寫傳統文學也可以靠出版賺錢的。可這些個跟帖的反對者，一個個的作品寫的那叫一個爛，不光無病呻吟，更是毫無劇情可言。這些人不懂得迎合讀者的口味，還拿著自己手裡不能出版甚至連看都沒人看的作品當成寶，真是讓人感到無語。
看了這麼多討論《斗破蒼穹》，蘇毅對這作品也是很好奇。反正活都幹完了，乾脆就看一看這篇作品，權當休息吧。
「咦……無法修鍊？退婚？這個開頭倒是蠻新鮮的。一般作者都巴不得在開頭給主角安排一堆後宮，這個凡人卻反其道而行之。」
再往下看，蘇毅臉上的笑容卻漸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表情。
「靈魂附體、煉藥師、雲嵐宗、天地玄黃功法的設定……」
蘇毅已經完全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了，反而是津津有味的品起了這篇作品。
還沒看多大會兒，蘇毅發現已經看完了。
「沒有了？」
躺在沙發上，蘇毅有些感慨了。這麼多年，他審核了這麼多的作品，卻沒有一部像這篇作品如此吸引他。作為騰化的主編，蘇毅敏銳的發覺了《斗破蒼穹》的商業價值。
此前的作品，哪怕主角不是無敵狀態也在修鍊的時候跟吃了偉哥似的，升級升的飛快。跟主角作對的反派更是一個比一個垃圾，簡直就是給主角送人頭的。而且書里的美女個個從一開始就舔著臉往主角那兒倒貼，一點兒自己的獨立性都沒有。
《斗破蒼穹》可以說顛覆了網文界的一貫寫法，給蘇毅帶來了無比新鮮的感覺。
略微一思考，蘇毅就知道如何稱呼這部作品了。
「這書應該叫廢柴流，估計以後跟風模仿的作品會有不少。」
不愧是主編，蘇毅竟然能一語中的。
他馬上拿出手機，加急給手下的責編打電話。
此時已經晚上11點多了，忙了一天的責編這個時候一般都睡覺了。
伊索正夢見自己跟一個大美女滾大炕呢，卻被惱人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誰啊！這麼煩人！」
伊索也沒看來電顯示，語氣很是不好。因為一般這個點來電話的，不是中介就是小姐。
「伊索，你快打開電腦把那篇叫做《斗破蒼穹》的作品提交簽約，另外，給這篇作品安排四水閣推薦和我的蘇毅推薦，快！立刻!馬上！」
聽著那邊主編的吼聲，伊索立刻就醒了。
雖然不知道蘇毅說的《斗破蒼穹》是哪個大神的作品，可是領導都發話了，他也只能照做了。
「難道是其他網站的白金大神跳槽到騰化來了？之前可從沒有一本書，還沒簽約就上四水閣和主編推薦的。」伊索揉了揉眼睛，打開了電腦……
點開後台，王小凡接連收到了好幾條站內信。
「您好，您的作品《斗破蒼穹》已經被主編提交簽約……洽談合約期間，請盡量保持穩定更新。」
「恭喜您的作品《斗破蒼穹》通過了四水閣推薦的審核，在推薦期間請務必保持穩定更新。」
「恭喜您的作品《斗破蒼穹》通過了主頁『蘇毅推薦』板塊的審核，在推薦期間請務必保持更新。」
看到底下那兩條站內信，王小凡也不禁有些驚訝了。
說實話，能簽約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說他已經上傳了接近7萬字了才來簽約站短已經算是比較鬱悶的事情了。畢竟這本書在前世可是鎮網作品裡面排名前五的啊！
不過還沒郵寄簽約合同就過了四水閣的推薦，甚至是著名主編蘇毅的推薦版塊，這是自騰化網自開設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王小凡還是小激動了一把。
而且書評區里，幾乎是一片叫好聲，只要有出來噴這書的人，都會被眾人群起而攻之。才7萬字，在沒有封面而且沒有推薦的情況下，這書的收藏就破了五千，這成績不得不說是真好。
「讀者大大，你啥時候簽約啊！俺的打賞已經饑渴難耐啦！」
「每天來簽到，每天來投票。」
「趕緊給爺滾去簽約，尼瑪想投點更新票都不行。」
「好書啊，很多年沒有能讓我看得如此入迷的書了。」
「凡人，你更新的速度很快，但是我看得還是覺得不過癮啊！」
騰化網的規定是沒有簽約的書是無法打賞和投更新票的，所以即便是王小凡手裡已經有了一百多萬字的存稿，他也沒法加快更新。
還好，江東離企鵝公司的總部不是很遠，估計明天快遞就能到了。
王小凡關掉了網頁，開始了他今天的碼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