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馬
體內的這一關卡的衝破,你原本狂暴不安的真氣一下子好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般,迅速的朝著那裡涌了過去,好似絕提之水紛紛湧出。
但是不同的是,這些狂暴的真氣洪流,經過那道關卡之後,卻如同經過了一道天墊之門般,狂暴不安瞬間變成了平和乖順,洪流般的真氣變成了那平坦的大江在浩蕩前進。
金光漸漸隱去,露出了那光潔的皮膚,剛健有力的肌肉,虛無盤膝端坐於小山洞之中,神情祥和而神聖,氣息內斂,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了一體。
許久之後,他才慢慢睜開了眼睛,深吸口氣,體內的真氣便宛如大江長河滾滾奔湧起來,轟,其一拳突然轟出,前方的山壁被打出了一個小坑,山石飛濺開去。
看著這隨意打出的一拳造成的效果,虛無面上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在體內,他感覺到了真氣的充沛和源源不絕,那種強大的力量讓其頓感自信勃發。
「第七層了」,看著自己的拳頭低語,其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易筋經第七層,他整整衝擊了半年的時間,花費了無數的苦心和努力,忍受著每一次衝擊的危險和失敗,終於在今夜成功了。
現在的他,在內力的雄厚程度之上,已經不再屬於老一輩的一流高手了,以後碰到慕容博這樣的人,也不會再因為內力不足而敗北了。
強大的力量,讓其心中豪氣頓生,一股難言的自信再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生成,好男兒當闖四方,建功業,馬踏天下。
這一刻,他突然生出了一種遊歷四方的感覺,大有一種天下之大皆可取得的自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二十年了,也是時候該出去了。
夜se既昏且沉,霧靄茫茫,月輝縷縷絲絲的灑落下來,此時已是黎明時分,正好處於黑夜將盡,光明將來的時刻。
虛無從山壁上的小洞中躍將出來,落在了地面之上,他氣息內斂,渾身古樸而沉穩,給人一種陽剛而厚重的感覺,沒有先前的鋒銳。
若不是武功高強之人,是絕對看不出這麼一個小和尚身上會懷著高超的絕世武功的,他邁步走入了黑夜之中步履既輕且沉,外虛而內實。
心中已經興起了要下山一看的念頭,但也不是立馬就行動的,至少他要先向母親董詩蕊告別一下才行,所以他此時正朝著家中的小木屋而去。
夜se還很黑,距離晨光的到來還有一小段時間,他沒有施展輕功,而是如同常人一般,一步一步的邁步前行,在黑夜中行走,靜靜的感受著家在一步步的靠近。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就在早晨的一縷陽光照了過來的時候,他終於走到了小木屋對面的一處山崖之上。
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小木屋斜靠著山坡兀自佇立著,吱呀一聲,木門被從裡面推開,母親董詩蕊走了出來,走到水井旁邊開始準備早餐。
現今,董詩蕊已經將近四十了,加之現在的山村生活,使之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原本她不用如此的,只是被逼的放棄了那榮華富庶的生活,到這裡成為了一名普通的村婦。
一股熱氣湧上了心頭間,虛無腳下發力,施展開輕功,朝著下方的小木飛馳而去,轉眼衝到了院子前面,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抬步走了進去。
他以前也時常回家,可是不曾有一次像今天這般的猶豫,這般的心思重重,這般的讓他產生了一種難捨之情。
「媽」,走了進去的虛無第一句話開口喊道。
正在水井旁打水的董詩蕊聞聲回頭,一看到虛無,立刻驚喜道:「無兒,你怎麼回來了。」說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了過來。
「媽,我就是回來看看你」,虛無說道,快步迎了上去,母子兩人到了水井旁邊,他幫著母親董詩蕊干起活計來。
吃早餐時,兩人在飯桌之上吃著饅頭加菜,「無兒,你前些天不是剛剛回來嗎?怎麼現在就這麼快回來了。」董詩蕊問道。
「媽,我多大了」,虛無道。
「你已經十九歲零五個月了,很快就二十了,怎麼突然問這個」,董詩蕊奇怪道。
「媽,我想出去看一下」,虛無說完就低頭啃著饅頭。
董詩蕊一聽,立刻停了下來,沉默一會道:「你也該出去看看了,寺里的大師答應了嗎?」
「答應了」,虛無道,現在他在藏經閣中掃地,已經沒有人留意他的去向了,除了虛竹和掃地僧回知道而已。
母子二人繼續吃完了早餐,期間董詩蕊不時的告誡他要出門要多加註意,然後就幫著他收拾其行李來,由於虛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寺廟中住,所以在家裡反而沒有多少的行李。
最後,在董詩蕊不舍的目光之中,虛無走出了家門,一步步遠行而去,這次他同樣沒有施展輕功,而是感受著身後那道慈祥不舍的目光在一點點的遠離。
告別了母親,從家中出來之後,虛無並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立刻就又上了山,偷偷溜進了寺廟之中,找到了虛竹。
「虛竹,以後我不在寺中的事情你不要跟別人亂說,以後有空順便幫下山去看看我母親」,最後他拍著虛竹的肩膀說了這麼一句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立刻走人了。
他沒有再去藏經閣和那掃地僧道別,只是回了自己的住處拿了些衣物就走了,對於那個深不可測的掃地僧,虛無心中總是有著絲絲的顧忌。
下了少室山,虛無一路南行,由於沒有馬匹,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不斷的施展著輕功,徒步前行,此時的他達到了易筋經第七層,功力深厚,奔行起來絲毫不下於騎馬快跑。
不過他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大約三天之後的一個夜晚,他偷偷潛入了一家客棧之中,將一行江湖中人摸樣的人的馬匹偷來了一匹,騎著就走了。
那是一行三個男人,好似三師兄弟的模樣,三人使用的兵器都是一雙套在手上的由鋼鐵鑄就的利爪,穿著一身的灰se短服。
江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染缸,在這裡五顏六se,各式各樣的se素都存在其中,一個單純善良的人進入其中,無論如何的小心都會被染上那麼一兩種顏se。
更何況虛無這麼個一點也不單純的和尚了,他在偷取了馬匹之後不久,就嫌自己的一身僧袍太過難看,跑到了一個裁縫店之中盜取好幾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少年俠客。
一身白se的絲綢布衣,外套一件紫se的硬質外衣,頭上戴著一頂灰se的氈帽,將自己那顆光亮亮的光頭給遮擋在其中,就騎著馬上路了。
當然,這出門在外,除了要有這代步的工具和那裝飾衣服之外,還需要那通行天下的銀子,干過兩票的他,絲毫不介意的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穿入了一家大戶人家之中。
在那個肥胖的巨賈大商正在和不知道是自己的第幾房小妾行那人生大事之時,一腳踹開了房門,不管嚇得萎了的富商正屁滾尿流的模樣,硬是逼著他打開了寶庫,然後直接從中拿走了十幾根金條和幾十張大號的鈔票,大搖大擺的翻*牆走人了。
一身紫衣的虛無騎在馬上,大搖大擺的走著,低頭看著自己的一身行頭,搖頭晃腦的說道:「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僧這是劫富濟貧,劫富濟貧。」
他突然猛的一抽馬鞭,啪的一聲,馬匹嘶鳴,四蹄發力疾奔,一騎絕塵而去,馬背之上遠遠傳來了一聲長笑,好不得意。
此次南行,他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路,沒到一次個地方都會立刻補充糧食,然後向當地人詢問路途,就接著趕路。
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和那隱藏於無量玉*洞之中的北冥神功以及凌波微步,這三樣武功都是當世一等絕學,讓其如何能夠不動心。
而據小說之中的記載,段譽大約是在二十之時得到了這三門武功的,現今自己已經快要二十了,而段譽好像比自己還要早出生一段時間,不知其現在是否已經取得神功。
虛無心中焦急,是以不敢有著絲毫的停頓,這一路之上他已經接連跑死了數匹快馬,除了第一匹偷來的之外,另外的幾匹都是他花費重金買來的千里名駒。
這一ri,黃昏時分,他騎著快馬來到了一家客棧門前,這家客棧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僻處於荒山野嶺之中,顯的甚是孤寂。
一匹千里名駒已經被他騎的氣喘吁吁,看到了前面的客棧,它嘶鳴一聲,好似知道主人將要在這裡休息,而為此歡呼。
虛無下了馬,走到客棧門前,將馬匹交給店小二之後,就邁步走了進去,而在進門的那一刻,他頭突然一扭,看向了左手邊的馬槽處。
在那裡停著好幾匹馬,虛無自己的馬也被那店小二牽到了那裡,他目光所及的是其中一匹高大的黑se駿馬。
這匹馬雄姿矯健,毛se幽黑而純亮,憑藉最近一段時間來從馬販子那裡學來的知識,虛無很容易的就認出了這是一匹千金難買的名駒,比之自己之前騎的所有馬都要好的多。
嘴角微微一翹,扭過頭來直接走了進去,但是那匹黑se的馬已經被其記在了心中,明ri一早或許改換匹馬了,心中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