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懲罰
虛無用大拇指在虛竹的人中位置用力的掐了幾下，他才突然悶哼了一聲，身子動彈了幾下，跟著悠悠轉醒。
虛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虛無兩隻大眼睛正定定的看著自己，「師弟？」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我這是怎麼啦？」他撓撓了頭皮問道。
虛無對他方才的行為沒有什麼好氣，當下看也不看他，側著頭道：「你被我一拳打中了，暈了過去。」
「哎呀」，虛竹猛拍一下腦袋，然後四處張望了幾下「虛大、虛嚴幾位師弟那裡去了，怎麼沒有看見他們？」
「他們跑了」，虛無側著頭，冷冷的道。
「太好了」，虛竹拍手大喜道，「這樣你們就不用再打架了，就不會被師傅責罰了。」
聽見他居然高興的拍起手來，虛無頓時大氣，轉過頭來，滿臉怒容的道：「他們這是去告訴師傅我打了你，等會師傅就要過來了。」
「啊」虛竹驚叫一聲，「那可怎麼辦，師傅過來的話不就要責罰你了嗎？」
看他一臉擔心的摸樣，虛無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一半，「要不是你突然半路跑出來，我就不會打傷你，我不打傷你，就不會被師傅責罰了。」
「那可怎麼辦啊，師弟，要不等下我替你向師傅求求情」，虛竹道。
看著他一副擔心焦急的摸樣，虛無凝視其半響，突然說道：「要不師兄，等下你跟師傅說我沒有打傷你，是你自己摔倒暈了過去的，然後我把你救醒了。」
「那可不行」，虛竹連忙擺手，「師弟，出家絕對不能撒謊。」
對於這個傻模傻樣的小和尚，虛無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不生氣，知道他不會違背戒律幫自己撒謊的，也不再勸說。
這時，遠處走來了一群人，當先一人是位滿臉肅穆的中年和尚，一見到此人的面孔，虛無就立刻暗叫不好，在他的身後，跟著虛大和虛嚴以及方才的一群小和尚，跟在身後的虛大和虛嚴此時正用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虛無。
沒等那中年和尚走進，虛無和虛竹就趕忙迎了上去，雙手合十拜道：「參見慧法師叔。」
「嗯」，慧法和尚點了點頭，「虛無，聽說你把虛竹打傷了？究竟怎麼回事？」
虛無知道這位慧法師叔是達摩院的僧人，向來鐵面無私，執法甚為嚴格，當下說道：「方才弟子只不過是想和幾位師兄弟切磋武藝，不想虛竹師兄突然闖進，所以誤傷了他，請師叔恕罪。」
「虛竹，是這樣嗎？」慧法轉頭看向虛竹。
「這個…這個…」，虛竹一時語結，「方才弟子見虛大、虛嚴兩位師弟和虛無師弟打了起來，所以就向前勸阻了，至於他們是不是在切磋武功，這個弟子就不太清楚了。」說著，他用手撓了撓頭皮，看向虛無，又看向虛大和虛嚴，好似在詢問他們三人是不是在切磋武藝。
「師叔，我們方才確實是在切磋武藝」，站在慧法身後的虛大和虛嚴聽到虛竹如此說，立刻跑了出來說道。
「那你們方才又說是虛無打傷了虛竹，並沒有說你們切磋武藝的事情啊」，慧法嚴厲的說道，兩道厲光看向他們。
虛大和虛嚴兩人頓時渾身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的說道：「方才…方才弟子等人被虛竹師兄的傷勢嚇壞了，所以…所以沒有想起來。」
「你們三人無緣無故在這裡切磋武藝，和打架沒有區別，虛大虛嚴，我就罰你們澆一個月的菜園」，慧法說道，「還有你虛無，方丈師伯早有明示，不准你學習武功，你現在不僅偷練武藝，還和人打架，就罰你面壁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再給我去將《法華經》抄寫一百遍，讓你好好給記住佛家真言。」
「師叔，弟子是少林弟子，學習少林武功怎麼叫偷學，方丈為什麼不讓我學武」，虛無一聽，少林果然是不想讓自己學武，當下心生不忿，大聲說道。
「方丈這麼說自然有其道理，且從今天的事看來，不讓你學武是對的，否則你不天天跑去和人打架鬥毆，攪亂我佛門清凈之地？」慧法說道。
「可是……」虛無還待要再說，立刻就被虛竹從旁拉住了衣服，他心中一驚立刻知道自己面對的情況，當下住口不再說話，不過還是用力甩開了虛竹的手，然後頭一扭，看向別處。
慧法看著他這個樣子，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了，等慧法走遠，其他的小和尚也都跟著走了。虛無站在那裡半響不動，「師弟，你該去達摩院受罰了」，虛竹在一旁提醒道。
「知道了」，他說完，就邁步直接走了開去，虛竹緊隨其後，身後只餘下虛大和虛嚴兩人面面相覷，最後無奈的提起水桶打水去了。
虛無被罰，在達摩院之中被關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每天就面對著一塊高大的牆壁，不得轉身，不得閉眼，就這樣定定的看著。
那牆壁之上書寫著一些前輩高僧的心得語錄，都是一些曾經進來面壁的高僧寫下的，他整整在那裡呆了一個月，最後出來之前，他看著牆壁之上一塊空白的地方，拿起筆墨在上面寫道：「虛無到此一游」，而後一甩筆，走了出去。
樣子瀟洒不已，可是一走出外面，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卻見蒼白無比，兩隻眼睛眯的睜不開，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他抹了抹眼角，不復瀟洒的朝著外面走去，越走越快，最後快步跑了起來，遠遠的傳來一聲「老子終於出來了」，之後他就立刻住聲，小心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趕緊撒腿便跑。
「師弟，虛無師弟」正自奔跑間，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停了下來，回頭一看，虛竹正喘著氣跑了過來。
「怎麼啦？還有什麼事嗎？」虛無道。
「師弟，慧法師叔說了，只要你一出來，就要去藏金閣將《法華經》抄寫一百遍」，虛竹說道。
「你」，虛無剛從那yin暗的房間中出來，正如那出籠鳥兒一般歡呼雀躍，這時候虛竹卻跳出來給他重新戴上了這麼個緊箍，讓他如何不氣。
不過他剛要發作，突然就停了下來，「藏經閣？你說藏經閣？」，虛無問道。「是的師弟，我寺的經書大部分都藏在藏經閣中，《法華經》自然也不例外，你要抄書，當然要去藏經閣了。」虛竹說道。
聽到了「藏經閣」三字，虛無頓時滿心歡喜，想道：少林寺的和尚們，你們不讓我學武，我就自己偷學，藏經閣，那什麼少林七十二絕技都在裡頭啊，還有那易筋經、九陽神功等等。想到此處，虛無不禁嘴角抽動，笑了笑。
「師弟，你怎麼啦？」虛竹在一旁看他一會好似生氣，一會又笑起來，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道他氣傻了呢。
「沒，沒什麼，虛竹師兄，咱們這就去藏經閣」虛無說道，此時他心情大好，也不再叫虛竹「師弟」了，而是叫他師兄。
虛竹摸了摸頭，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說了聲「好」，然後帶著他走向藏經閣去。這少林寺的藏經閣之中藏著歷代高僧的佛法心得，以及各種少林絕技，是天下聞名的佛學和武學寶庫，世人莫不期望能進去一觀。
本來聽說少林藏經閣，只要是本門僧人都可以隨意進去借閱書籍，虛無原本還以為這只是說說而已，不想卻是真的。
只見虛竹帶著他直接走了進去，途中未見任何的阻攔，這藏經閣遠離寺中各大殿宇樓閣，四周空闊，有著一條小溪，流水淙淙，甚是僻靜雅緻。
這讓虛無越發的懷疑，少林寺既然如此防備自己修鍊武功，為何還讓自己隨意的進入這天下聞名的武學寶庫呢，思索不清，便不再思索，當下還是先進去再說。
走到了閣樓之前，虛竹停了下來，回身對道：「師弟，這裡就是藏經閣了，你進去之後，在一樓右邊的一個架子之上就可以找到《法華經》了。」
「好的，多謝虛竹師兄了」，虛無說道。
送走了虛竹之後，他抬頭看著眼前的藏經閣，上面三個金se的大字，和外面的「少林寺」三字一樣，宏偉大氣，但是有些不同的是，外面的字更為浩大莊嚴，而這裡的三個字卻是大氣之中透著一種博大，一種寧靜。
推門進去，裡面一排排的立著一個個書架，就和後世的圖書館差不多，在那些架子之上，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各種書籍。
他回身將門關好，然後四處查看了起來，轉了半天，愣是沒有看到一個人，那個少地僧呢？虛無心中疑惑的自問。
他找遍了一樓，愣是沒有看到少地僧人，當下看了看樓梯，朝著二樓走了上去，上得二樓，發現此處同樣是密密麻麻的放著許多書籍，當比之一樓卻是少了許多。
他走近一看，之間那架子上面的書籍一本本的寫著某某高僧語錄，某某高僧心得，再拿一本看，卻是什麼伏魔杖法、羅漢功、鐵牛功、合盤掌等等，虛無欣喜，這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