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九十,怕要崩了牙口
老白的事兒上,王老實沒喝多,一是人多,主家可照顧不過來,第二個,這種酒宴,其實就是個意思,沒誰死乞白咧的玩命。
本來打算跟宮二單獨說點話,可那貨沒到結束就偷著先溜了,估摸著又那個啥去了,恨得王老實差點掏他去!
碰上個不爭氣的,也沒見誰墮落如此快、還這麼堅決的。
氣呼呼的回了家!
連澡都沒洗,隨便洗了把臉,就端著茶壺坐院里琢磨一些破事兒。
到底還是喝了酒,不多時,他就有點迷糊。
這時,外院進來人,全總派人來接他。
王老實一時反應不過來,這都幾點了,能有啥緊急的大事兒?
趕忙換了身衣服,上了人家的車,坐穩后,他才喘口氣兒看了下時間,已然是十一點了,不由的心裡胡思亂想起來。
到了地方,是姬總的辦公地點,下車走進去就會發現,這裡燈火通明,根本沒有下班的意思。
他沒見到姬總,不過也很快鬧明白了什麼事情,還是華星公司被米帝制裁的事兒。
王老實偷偷抹了抹額頭的汗,人家提到,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掛著一個專家顧問委員會的專家頭銜呢。
果然,他沒猜錯,今天晚上來就是討論,如果是老百姓,也就圖個痛快跟熱鬧,咋說都行。
到了國家層面不一樣,領導決策前,要充分考慮、斟酌,如王老實這些專家們自然就是做決策前的分析工作。
一間會議室里,有大概三十來位專家教授在,王老實貓著腰坐到了門邊兒上,人要清楚世界上的遊戲規則才能玩轉。
甭看王老實號稱什麼宗師,被稱為什麼經濟學家,啥企業家什麼的,在論資排輩兒的這裡,他還是低調點的好。
能坐在這裡的人,大都是覺得自己可以超凡脫俗了,他們更注重名聲,對什麼總或者啥董並不在意,至少是表面上不會,私下是不是會換個態度,王老實自己沒試過這號的。
聽了好一會兒,王老實開始犯困,要不是狠著心掐了自己幾下,沒準兒就打盹了,他怕自己睡著了打呼嚕,太不成體統!
王老實承認人家有學問,可都講的不在點上,乍一聽還成,細想,等於什麼都沒說,這是華夏生存之道?
還有一點,王老實覺得事情已然上了新聞,這才研判?
不合情理,怕另有玄機也說不定。
關於華星,米帝是啥意思?
絕不是什麼個案,只不過是個開始,米帝又不是個講道理的,那幫孫子只會按照自己的邏輯干,道理那玩意兒是做啥用的?
王老實很明白,米帝自從金融危機以來,米帝政府奉行一種典型的需求擴張政策,主要通過貨幣擴張來刺激經濟,他們習慣了不反思自己,絕不會去調整經濟結構,也不會去改革他們的政治經濟體制。
那麼米帝就是典型的傻缺,身上中箭,拿刀割掉箭桿,敷上點葯,這就算好了,至於肉里的箭頭就當它不存在。
米帝的金融精英集團就是這麼玩兒,用量化寬鬆這一招兒,一輪輪的來,讓米帝的經濟看上去好得很。
這麼乾的結果,就是把貪婪的金融利益集團給救了,實體經濟卻日漸萎縮。
米帝習慣了利用霸權到處收割利益來填補虧空。
那麼受益者是誰?
王老實認為華夏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沒誰能跟華夏比,低福利、低基本權利、犧牲環境,換來了華夏經濟的繁榮。
等到了米帝一些明白人反思時,那麼華夏就必須當替罪羊,如果反抗,那麼就開戰,利用各種方式來禍害對方,傲慢的米帝這麼玩兒了幾十年的套路,老司機了。
瞅著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同志說完,王老實開始踅摸機會,打算溜出去,實在待著沒意思,他想去看看全總是不是能有時間,自己過去坐會兒。
沒等他屁股抬起,一個工作人員過來,壓低聲音請他出去。
正合吾意,王老實喜歡光明正大的出去,免得讓人說不懂禮貌。
全總精神頭兒還不錯,滿面紅光,跟年歲不大協調,真不知道大內的那幫大夫咋給他們保養的。
「聽說你一句話也沒說?」
王老實已經放鬆了心情,略帶調笑的語氣說,「那裡都是有名的專家,我資歷尚淺,怕說錯了話,還是多聽聽的好。」
老全當然不信,說,「甭來這套,本來就是暢所欲言,誰還上綱上線不成?」
王老實立即一本正經的說,「是可以暢所欲言,但這裡可沒有可以隨便暢所欲言的事情。」
「唉……」,全總當然明白王老實的顧忌,也沒繼續,轉而問,「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當著明白人不說糊塗話,王老實把自己的判斷大致念叨了一遍,他堅信,人家高層絕不是啥都不知道,不過是多聽各方的意見而已,自己怕也是其中一份。
頓了頓,王老實還是說了另外一個預判,他不大確信,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但是,現在已經能夠從丁震源的報告里看到些端倪,華夏必須有所警惕,
「除了傳統的股市和房地產泡沫,米帝似乎還玩兒出了新花樣,搞出了風險投資的泡沫來。」
「說實話,我認為這個吹得會比股市還大。」
全總沉吟了一會兒,仔細的咂摸王老實說的話,還有些模糊,就說,「你說具體點,舉個例子。」
王老實略思考了下,回答說,「這麼說吧,就是風險投資人不斷的投資那些創新公司,然後一輪一輪的重新估值融資,看起來叫風險投資,其實就是擊鼓傳花,看誰接最後一棒。」
全總很有興趣的說,「最後一棒是散戶投資者了吧?」
王老實點點頭,「那些所謂的公司壓根就沒有盈利能力,就是個工具,最後一定會破裂!危害相當大。」
「你的結論是什麼?」
王老實咬著牙說,「米帝的經濟非常危險了,有崩潰的危險,他們大概要通過貿易戰來轉嫁危機。而華夏就是最合適的對手。」
全總笑了笑說,「別說貿易戰,米帝自己也打不起,也就是想薅羊毛,這次又薅到我們身上嘍。」
笑歸笑,全總還是很快嚴肅起來,他相信王老實的判斷還是有點譜兒的,絕不會瞎扯。
米帝已經吃慣了嘴兒,覺得華夏還會像前幾次一樣,束手就擒。
雖說全總什麼都沒說,但王大老闆覺得米帝怕要崩了牙口,華夏不再是只能忍辱負重的肥羊了。
所以,他離開的時候,心情不賴,還吹了口哨,弄得小朱好納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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