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三、三龍大鬧清雲門 靖華命喪無歸路

三、三龍大鬧清雲門靖華命喪無歸路

(二)

雖然金府已為鳳娘做過五七祭祀，可德華仍末從失母的悲痛中脫解出來。一日剛吃過早飯，德華到院坪上散心，突然從大門外傳來一個宏亮的叫喚聲「德華學兄，德華學兄你出來一下。」

那德華聽出原來是同窗學友其和的聲音，慌忙邊走邊說道「其和學弟，你有何事，好久不見快進來坐坐。」

「德華學兄，今天我們幾個學友約好到街市上去遊玩，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那其和並不進去卻倚在門欄外說道。

「還是你們自己去吧！」德華尋思其和他們幾個全都是到府城上學的學友，放假日剛回來，自己又沒有一同去上學，摻和進去是否有點不合時宜因而推說道。

「德華學兄幾日不見怎就變的生分了，一個人悶在家中當心要悶出病來」那寶強邊說邊快步跑進院里拉了德華就往外走。

那德華經不起寶強的勸說，便跟著一夥原來的同窗學友一起向街市走去。他們幾個學友說說笑笑來到街市。大街上五光十色、喧喧嚷嚷的街市弄得幾個青年小夥子心神迷亂，原來結伴一夥的學友，這時已分成三、四群，他們按興趣愛好的不同各自結伴在一起向不同的方向游去，那德華先是與幾個平常關係比較密切的學友在一起觀看一個馬戲隊演出，後來由於觀看的人很多幾個學友便被人群慢慢地擠散了，德華直到夜晚也末返回金府。

次日金府的人見德華仍沒有回來不免急了起來，可這時府中的男子由於大公子冠華外出做生意還末回來，二公子朝華病癱卧床不起，三公子勛華自押運木材去后音信全無，四公子其華英年早逝的原因，所以只剩剛滿十六歲的六公子靖華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管家。那靖華只比德華小二歲，兄弟倆平時最談的來，他見德華一夜末歸沒有下落，便啼哭起來，那管家只好領著他到城裡找了好幾個遍，仍末見德華的蹤影，於是又喚來德華原來的學友幫助尋找了幾天，仍然沒有結果。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又是一年的冬天來了。

隆冬臘月，正是上山狩獵的好季節。一天靖華在家覺得十分鬱悶、孤獨，便邀了陳松，林良，賴青，張華，洪海等幾位朋友一同到呂峰山狩獵。呂峰山位於城東三十里，他們一夥坐了半日馬車，來到了呂峰山腳下，只見山中桃李叢叢，臘梅株株。靖華一伙人邊走邊欣賞著山裡的風景，只見沿路梅花迎風搖曳，滿山的奇樹異草，光彩奪目，野免在深山中奔跑，肌鹿在株叢中追逐。如果再往上走便是高樹林立，荊棘遍地，全是那虎熊出沒的地方。靖華他們比不上那些職業狩獵人員因而不敢上高山頂上狩獵，於是就在山的中部以狩獵一些肌鹿，松鼠之類為樂。靖華他們走到半山中后，便將一行八人分成四個小組，向東南西北方向分散開，然後進行拉網式的驅趕、圍剿。在驅趕中靖華看見一隻梅花小鹿從草叢中走了出來，於是緊追不捨，小鹿發現有人追趕就向樹叢中疾跑過去，它在樹林中跳躍一陣，然後又繞過幾株松柏，鑽進一個古墓穴里。靖華自幼頑性十足，長大后其玩性仍不減，他見小鹿鑽進一個古墓穴便蹲下身子爬進墓穴，去追逐那隻小小鹿。當靖華爬進墓穴才知該墓穴原來是一個外小內闊的墓室，仔細一看室正中擺著一副硃紅色的靈柩，靈柩旁邊各站著兩排石雕的供男供女，男的個個手中捧著一束谷穗，金光燦燦，用手一摸原來那谷穗是用金屬鑄成，那女的卻個個做磕揖樣，形象逼真，栩栩如生；墓室左壁繪著北魏時無名氏的狩獵圖，那圖畫的精巧細膩，體現出墓室主人生前的地位和名望。靖華進入墓室后就四處不停地尋找那隻小鹿，可是一直沒有發現它的蹤影。當他在靈柩的石碑前觀看祭文時卻發現碑文座下有一個繪著五彩圖案的小瓷碗，小瓷碗內盛著許多銀幣，靖華數了數共36枚，便隨手裝進衣袋，然後繼續尋找那隻小鹿，可是始終無法找到，只得爬出墓室。這時紅日已經西斜，當他尋到原先大夥約定集中的地方時，已經沒有一個人影了。靖華便扯開嗓子大聲呼喊，他聲音在群山中陣陣環繞，可沒人回應。一會兒突然聽到好象隱隱約約的從遠處傳來有人呼喚自己的聲音，靖華尋思，可能夥伴們已經下山了，於是沿山而下，走到離山腳約三百米地方往下一看，果見賴青他們正站在山下的小路中不斷地在向自己招手，靖華立即加快下山的腳伐，費去許多力氣才追上他們。

靖華他們一路行來，只覺腹空肚絞，飢餓難忍。他仔細想來原來大家中午已經沒有入餐了，現今已是午後四時，所以感到分外飢餓。嬌陽已經懸挂在呂峰山頂，萬丈霞光顯示出落日前的輝煌，靖華他們在霞光的映照下步入路邊的一個酒店，擇了一張靠近河邊的窗桌坐下，賴青高聲呼喚酒保拿酒上來。陳松問靖華因何離開眾人去了許久，靖華將自已離開眾人後所遇之事說與他們聽。當他們正在談笑時，忽然從酒店外又走入一伙人，約有七，八個，只見走在前頭的是一位身高體壯，虎背狼腰的小夥子，靖華認的他是城西豐嵩園的三公子叫林三龍，綽號風龍怪。只見那風龍怪林三龍腳剛踏進酒店就扯開喉嚨嚎聲高叫：：「蔡二娘快快拿酒來。」「唉，林公子什麼風把你刮來，快快請坐」隨著說話聲走出一個矮胖的女子，她慌忙招呼夥計先沏上茶來，然後詢問林三龍怎麼把她給忘了，近來又到什麼地方瀟洒等話語。林三龍道：「鄙人怎敢把你這個遠近聞名的蔡二娘給忘了，只不過鄙人近日被朋友拉到外地逛逛。」蔡二娘道：「那林公子一定是洪運大開，財氣衝天了，今天你們一定要在這兒好好慶賀，慶賀」接著她轉過身去招呼店小二快快把最好的酒菜給林公子端上來。

那林三龍與蔡二娘對話時，靖華張眼望去目光正巧與林三龍相碰，林三龍是個人中梟雄，無比機靈。馬上認出靖華，便高聲嚷道「你不是鐵軒園的六公子靖華嗎？來，來、來到我們這邊坐。」

靖華忙說道：「謝謝林公子，過去座就免了，因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撇下他們。」

「這又何妨，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咱們大家都是朋友，全部一起過來，人多不更熱鬧嗎？」林三龍說道。

林三龍接著又高聲喊道「店小二趕快給換上一張大的桌子。」

靖華執扭不過，只得領了賴青他們的一同過去。

明月高掛在夜空中，無數顆星星在夜幕中閃閃爍爍，曠野一片寂靜，河岸上的酒樓卻異樣的火熱，林三龍頻頻地舉起酒杯邀請靖華他們飲酒，常言道：「酒中交知已，愛慕生真情。」不想在交談中林三龍與靖華甚是投緣，都有恨相識太晚之遺憾，倆人只覺有一種難分難捨的感覺，於是喝足飲飽之後，林三龍因不舍靖華離去，便提議到青龍門遊玩。青龍門靖華從來沒有去過，只知該處是一個集嫖，賭，宴，游四毒樣樣齊全的處所，往日德華家中祖爺，父親曾嚴厲告誡不許他們前去，因而往時靖華他們幾位兄弟從不敢涉足青龍門。這時靖華因酒氣穿腸，萬事俱忘，再者經不起林三龍的盛情相邀，所以懷著一顆顫顫驚驚的心，隨著林三龍他們一同去了青龍門。

青龍門位於縣城西郊，清雲山下的清龍湖畔，該處三面臨湖一面靠山，風景十分秀美，特別是青龍門的夜景格外壯觀，是一個悠閑，辟靜的地方。他們一夥趁著月色來到青龍門的對岸，這時只見青龍門那高高的樓房三面掛滿串串鮮紅的燈籠，夜中燈光倒映在湖水中顯得格外的艷麗嬌嬈。樓房門前左右兩旁有兩尊漢白玉雕成的大獅，那獅像雕的十分形象逼真，其眼睛是用夜明珠鑲嶔而成，在夜幕中由於月光的反射，顯的無比的靈光，只覺有呼之欲出的感覺。。樓房前有三道曲欄伸向湖中，人站在曲欄上可伸手摘下湖裡的荷花，因此是一個觀景賞花的好地方。

清雲樓是青龍門的主樓。它共有三層，每層有三個大廳，四個廂房。一樓大廳正中是茶房，用以招待各路來客；左廂是點牌房。所謂之牌，仍是歌妓名牌，每牌注有歌妓名號，年齡，以供來客點妓之用；右廂是注寶庫點冊房，賓客要進入三樓的聚賭廳，必須先到注寶庫登記在冊，用以備查賓客的來路出處。二樓中間是歌舞廳，左廂是書畫廳，右廂是評彈廳，三樓左，中，右三廳都是聚賭埸所，四樓中間是觀景廳，左，右房是賓客廂房，用來供過宿賓客所用。這時靖華經林三龍帶領在點冊房登記後上三樓中間堂廳參與聚賭。這時只見賭桌中間正坐著一位身著一件湖水色絲綢褂，胸前綉著一朵粉紅大牡丹，周邊紋著楊柳綠葉袍袖衣，身材如熊羆，四肢似虎狼的肥頭大耳的渾小漢，此人雖外表看去笨拙無比，可內心卻無比機靈敏捷，有妙花聖手的稱號。何謂妙花聖手，實因他在賭桌上搖動賭筒如仙女散花，使人目不暇接，往往當人們雙目注視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太晚，註定要向兜中往外掏錢了，因此人們送他一個綽號叫妙花聖手。

林三龍與靖華進了三樓聚賭廳，只見那「妙花聖手」將手中賭筒搖的正歡，突然見他「砰」的一聲將賭筒扣在桌上，林三龍叫靖華在三點上押了三十個光洋，靖華立即從兜中掏出光洋數了數正好30個，急忙全部押在三點上，兜中只剩了六枚。這時妙花聖手把雙手握住倒扣在桌上的賭筒微微一動正要在開竅的一剎那，只見從林三龍的位子中閃過一道帶有紫光的勁力將賭筒輕輕一撞，當人們雙目注視著「妙花聖手」將賭筒翻開時，一見正是三點。人們一陣喧嘩，這是妙花聖手第一次失算，所以喧鬧聲一陣高過一陣，那妙花聖手，臉上掠過一道陰光，隨即又轉向滿面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吩咐夥計付給靖華3000個光洋，然後怪聲怪氣地問靖華是否還繼續要來，站在靖華左側的林三龍縱誦靖華繼續再來，於是靖華又將300個光洋押在八點上，妙花聖手操起賭筒又猛搖一陣，開寶的一剎那又從林三龍身邊再次掠過一道紫光，只見掀開的子兒一翻又是八點，眼見靖華穩勝，可一剎間，情況發生了變化，只見妙花聖手，微微獰笑，瞬時從他身邊逼出一道勁力，只見一股凌風擊向桌子，那桌上的子兒原來的八點一翻便變成了六點，大廳內頓時一片混亂，在喧嘩聲中，妙花聖手揚起雙掌暗勁一使又一股的凌風刮向林三龍，只見林三龍迅速揚起左中指射出一道帶著強烈紫光的勁力，把妙花聖手發出的凌風往回逼，只見那股凌風被逼回妙花聖手身上，同時帶有紫光的勁力緊緊逼入。這時只見妙花聖手臉色由白變紅，又逐漸變紫接著哇的一聲，噴出一灘暗紅的鮮血，隨即摔倒在地，聚賭廳里頓時亂成一團，剎間只見一個女子已站在聚賭廳中間，手中揪住林三龍，大聲嚷到：「林三公子，你為何打死妙花聖手，可知他的來路，他是京都太師爺小舅子的公子，其身價金貴無比，其姑父權勢震驚朝野，那路神仙都得讓著，你怎敢將他打死，今日休想脫的干係」言罷將林三龍揪的更緊，原來她就是這兒的老闆花蝴蝶。林三龍想掀開花蝴蝶的手脫身而走，可誰知怎麼也掀起不開，在埸的人-大驚，誰也無法理解原來身材纖弱的花蝴蝶，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林三龍見情況不妙，只得揚起左手逼出一道聚勁沖向花蝴蝶的手掌，只見花蝴蝶一聲尖叫，揪著的手被震開，人向後跌倒一丈多遠。靖華見了慌忙奔過去想提醒林三龍趕快離開，正在這時，花蝴蝶一躍而起揚起右腳踢向林三龍，正好被趕到林三龍身邊的靖華所擋，那花蝴蝶的腳不偏不移的正好踢到擋在林三龍跟前的靖華胸上，瞬間只見靖華口中噴出一注鮮血，鮮血染紅他的整個前胸，隨著一聲驚叫那靖華一命歸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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