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親赴墨家
「蕭兄,你們這是……」衛鞅顯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兩人手執長劍,從剛才的事情來看,他們的劍術極好,只怕不比當世幾個出名的劍客差,墨家那兩人輕而易舉的就被擊退了。
「他們自以為悄無聲息的潛入府中,不會有人發現,但我和音兒早就在他們進入你的書房后,第一時間來到書房,幸好你沒有任何損傷。」
蕭千音微微一笑,並沒解釋她和秦瀟然為何有如此強橫的劍術,衛鞅沒有選擇刨根問底,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又何須全部知曉?再說,若非他們有這般高超的劍術,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是劍下亡魂了。
「多謝蕭兄,沒想到墨家的人會來殺我。」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墨家眾人自詡為政俠,自己的變法當真如此人神共憤?
「墨家中人秉持的除暴安良,河西村村民私下鬥毆,以身試法,你一次性監斬了七百餘人,在墨家看來就是所謂的酷吏,秦王是暴君,他們暫時殺不了秦王,想要殺你還是很容易的,說到底在他們眼裡,這變法變成了苛政,墨家又是喜歡除暴安良的,因此他們瞄準你,也不奇怪,不過……我最擔心的是,這樣的刺殺還會再來,時間長了總歸不是辦法。」
衛鞅聞言,不由得遲疑了下:「莫非要我放棄變法?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為變法付出了許多,決不能讓它夭折。」
「這就對了,既然要變法,那就堅定自己的信念吧!墨家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什麼?由你來解決?蕭然,墨家不是簡簡單單的,你莫要把自己給牽涉進去,何況剛才你們已經傷了墨家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沒事,這點還難不倒我!明日我進宮去見陛下,作為支持你變法的最大勢力,你的境況必須要讓他知道,否則你獨自一人是無法承受的。」
蕭千音嘴角彎起一道淺淺的弧度,那兩個墨家中人劍術是不錯,在一般劍客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可惜了他們遇上的是自己和秦瀟然,註定他們必定會失敗。
「陛下?這事還與陛下有關?」他滿臉的疑惑,顯然不清楚蕭千音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衛鞅,你要記著,儘管放心大膽的去變法,在後面一定有人支撐你,未必是我,但有個人會永遠支持你的,因為他與你有一樣的堅定想法,一樣想強大秦國!」
衛鞅一怔,她說的是……不期然他想到了那個端坐在桌案后,霸氣橫生的帝王,難道是他?
「你是在暗示些什麼嗎?」走出屋子,秦瀟然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覺得我在暗示什麼?」蕭千音轉頭,笑意盈盈,帶著幾分天真爛漫,只是用著秦瀟然的皮囊,頗有些怪異,他不以為然,收起飄雨劍,直視前方:「你不如直接告訴他,秦王喜歡他來的更好,這個衛鞅,那方面非常遲鈍。」
「怎麼?你著急了?怕我會喜歡上衛鞅?」蕭千音笑眯眯的說著,很有調戲的味道。
「我當然不怕,關鍵是秦王會有想法,他對衛鞅有意思,能容忍你與他共處一室,真的是算不錯了。」
秦瀟然湊上前,儘管他現在是女子的身體,言行間還是改不了以往的習慣,吻了吻蕭千音的唇,他盡量忽略自己是在親自己,顯然他有些面色發青,蕭千音忍不住想笑,他們倆的身體,的確很詭異。
「秦王還要仰賴我,他不是那種因私廢公的人,明日我要和他談談今晚的遇刺問題,看他會有什麼辦法!我們不可能保護衛鞅一輩子。」
翌日。
「蕭愛卿,今日並不上朝,你為何來宮中?」秦孝公跪坐在桌案前,喜怒不形於色,挑眉看向蕭千音。
「陛下不知道我的來意?不會吧?昨晚的事情,陛下會不知曉?」
蕭千音開門見山的說道,同樣跪坐在一邊,揚了揚眉,定定的迎著帝王的目光。
「衛鞅遇刺!是蕭愛卿與你的未婚妻及時救下他,才不至於讓他有所損傷。」
他派遣了侍衛在暗處,只是不等侍衛出手,蕭千音已經動手,因此侍衛沒有出面,而是從頭到尾目睹了那場刺殺,回宮來向他稟告。
雖然他早就知曉蕭然劍術不弱,單單從她一人能夠力戰五個刺客中可見一斑,想不到她的未婚妻亦是不容小覷,二人的實力應該是不分上下,這樣鬼神莫測的身手,令他們的身份更加撲朔迷離,他們的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
「所以,陛下,你身為衛鞅的最大支持者,難道不該替他解決隱患?」
蕭千音笑的狡黠,猶如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不懷好意的瞧著眼前的帝王,閑閑的補上一句。
「不知蕭愛卿有何見解?」
一般來說,蕭然會提出這樣的事,他定是有了決策,否則斷不會如此成竹在胸。
「有些事要一勞永逸,什麼方法最好?莫過於秦王親自走一趟墨家,t替衛鞅擋下所有的罪責,陛下也不想變法失敗吧?」
秦孝公面沉如水,他時不時的拿起手裡的竹簡,然後放下,發出嘩嘩的聲響,表明他正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蕭千音無所謂,她直接站起身,在殿中四處散步,順便看看裡面的裝飾,相比起秦王,她顯得更加輕鬆,本來這事就和她無關的,若非這事牽涉到衛鞅,而她和秦瀟然又在裡面插了一腳,她才懶得理這些事。
「好,寡人同意的你的提議,但是寡人有要求,你必須要和寡人一起去墨家的所在,神農大山!不知你意下如何?」
「陛下是不放心我和衛鞅一起?」蕭千音輕笑起來,她不等對方回答,便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的未婚妻要和我一起上路,這點陛下不會介意吧?」
「無妨,多一人寡人無所謂。」
墨家駐地危險重重,這兩人的實力比起他的侍衛還要強大,有他們兩個在身邊,神農大山定能輕易闖入。
「既然如此,陛下最好找些出發,省的又有新的刺殺者出現,墨家中人無法刺殺陛下,自然就把目標放在衛鞅身上,陛下支持他變法,又對他……自然要學著為他遮風擋雨,哪怕他是男子,也並不是無堅不摧的。」
蕭千音一揮衣袖,轉身離開宮殿,獨留下秦孝公一人,以及背後那晦暗不明的目光。
「你確定他們在這附近?」
蕭千音看了看喧嘩的鬧市,簡陋不堪的地方,忍不住開口。
「當然,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我配置的藥粉,從來不會出問題,那兩人必定在這裡,只要順著味道進去就行了。」
秦瀟然在兩人的劍刃上都抹了特製的藥粉,自然通過他們的傷口進入血液,不僅可以控制他們,甚至還能找到他們的蹤跡,小小的綠色蟲子一點點朝裡面飛去,二人尾隨著它進入,接著在小巷深處的一處較為蕭條的小院子前停下。
「就是這裡?」她瞥了搖搖欲墜的院門一眼,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不會有假的,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吱呀一聲,院門被推開,兩人踏入院子中,院內都是飄落的殘葉,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然而沒有任何的動靜,莫非人已經不在了?
下一刻,從屋子中衝出兩人,卻不是昨晚的兩人,年紀顯得更加大些,他們身著灰色衣衫,右手執劍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闖入這裡?」其中一人厲聲質問。
「喂,他在問我們是什麼人呢!」蕭千音玩味的一笑,涼涼的說著,似是在對秦瀟然說話,她聳了聳肩:「我們是來找昨晚的刺客的,怎麼?殺人還想全身而退?怎麼說,人家都是秦國的上大夫,用不著這麼狠吧?」
「是你們!」昨晚的少年從屋子裡走出,後背上的傷口依然隱隱作痛,提醒著昨天他敗給了那個溫和優雅的男子,此時他恨恨的瞪著蕭千音,道:「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敢找上門!」
「怎麼不敢找上門?你這話真是奇了怪了。」蕭千音笑的很惡劣,不懷好意的打量了少年全身上下,斯條慢理的吐出一句:「昨晚的教訓還不夠?看你這模樣,每隔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說話不要太囂張,省的傷上加傷!」
「他們就是昨天傷了你們的人?」灰衣男子詢問那少年,語氣中帶著驚愕,畢竟少年還有另一個男子在墨家的劍術是很出類拔萃的,因此才會把殺衛鞅的事情交給他們,想不到竟是半路上殺出程咬金,沒有殺掉衛鞅不算,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是,他們兩個將我們傷成這樣的。」但是少年面露迷惑,明顯是相當不解,他們躲藏的地方相當隱蔽,為什麼還是會被他們找到?
「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的?」他面色陰沉,莫非是有人出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