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兒時夢想

經過了那麼久的折騰，羅傑斯得到了托尼的特許，他被放了一星期的假，休息一周，俱樂部還用專車送羅傑斯回家。

球隊里發生的事，托尼不可能對羅傑斯的家裡隱瞞，故此，當羅傑斯到家的時候，看見自己的老媽在門口等著自己。

如果不是有自己以前的記憶，羅傑斯怎麼也不會相信，站在自己門口的會是自己的老媽。羅傑斯的母親，雖年過四十，但依舊風韻猶存，貝魯奇的八分風采，身材高挑豐滿，曲線動人，氣質更是說不出的典雅嫻靜。並且，老媽年輕時是一個模特，後來怎麼嫁給老爹的，就是一個未知的謎了。

老媽費莉雖是個漂亮的女人，但世界上所有的母親都是相似的，費莉也是一個母親，她對孩子的愛，永遠是無私的。

「寶貝，他們說你受了傷，在哪裡？」費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羅傑斯，尋找著那並不存在的傷口。

「媽，我沒有事，只是被球撞了一下頭而已，」羅傑斯盡量輕描淡寫地淡化自己的受傷，他可不想讓母親擔憂。

可費莉還是很憂心羅傑斯的身體：「好吧，羅傑斯，晚上我做你最喜歡的義大利面給你。」費莉叫出的羅傑斯顯得格外地親密，羅傑斯知道，他的這個名字來源於他在巴西的那個未見面的外祖父，費莉為他起這個名字，有著很深的感情在裡面，羅傑斯總能感到一種特殊的溫情在裡面。

「謝謝老媽，」羅傑斯在費莉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辭別老媽，回到自己的房間。

仰卧在自己的大床上，羅傑斯長嘆了一口氣，安撫好母親后，他的心情再度糾結起來。在經歷了穿越這樣詭異離奇的事件后，還能夠冷靜地審視自己的，不會是人，而是神。羅傑斯也在此列。雖然他外表上表現地很是自然，但心理里的危機感讓他多好、、時刻壓抑自己的本性，不敢讓自己表現地絲毫不妥。為了擺脫自己的壓抑，羅傑斯開始審視自己的房間。

果然和記憶中的房間相同，整個房間顯得非常地乾淨，這並不是指房間的衛生狀況，擁有潔癖的男孩畢竟是少數，羅傑斯說的是生活質量。單人房間里僅有一床一桌一椅，連個像樣的家用電器手電筒都沒有。牆壁是雪白的，床簾是淡藍色的，桌子上僅有幾本書，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羅傑斯記得，自己以前就是一個清教徒。

「這個傢伙不會是一個自虐狂吧，還是苦修士的那種，」羅傑斯如是評價以前的自己。腦子裡夾有中國人思維的羅傑斯自是不理解當和尚有什麼好處，而且，羅傑斯是一個黑人，雖然血統不純，但這房間里確實一點非洲元素都沒有，反倒是像個白人的房間。羅傑斯從未想象要過這樣的生活，他以前可是一個墮落的大學生。

和乾巴猴相比，羅傑斯是一個極其自律，刻板，嚴肅的人，對天主教極為虔誠，非常古典的英國佬，和乾巴猴是兩個極端。

「如果一下子變化太大，家人會不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羅傑斯凝視著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這是房間里唯一有彩色的東西，上面是一家四口，有父母和羅傑斯，還有他的妹妹雪莉。

羅傑斯·雷讓·普迪普·羅納爾多，簡稱R·羅納爾多，親密的家人和朋友都叫他為羅傑斯，他是英巴混血兒，是一名非裔。

漸漸地，羅傑斯陷入了深深地回憶中，或許羅納爾多這個姓氏真的和足球有緣，當羅傑斯出生以後，他的父親哈里·羅納爾多就打算將他培養成為一名球員了。那時的哈里還不知道巴西天才羅納爾多呢，但哈里卻是狼堡的鐵杆球迷。作為一個忠誠的球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願望，讓自己的兒子為自己喜歡的球隊踢球，無疑是這世界上最讓人幸福的事，這就是哈里的夢想。

而英格蘭的教育系統也為培養球員提供了沃土。在英格蘭，義務教育的學校如果沒有足球隊，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被寄予希望的羅傑斯的天賦並不怎麼閃光，他並不是那種靈氣十足，一眼就吸引眾人眼光的天才。但羅傑斯也不是沒有優點，自知自己並不優秀的他格外努力，笨鳥先飛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天生的好體格也沒有讓命運放棄他。英格蘭的傳統是長傳沖吊，這種戰術讓人詬病不已，但在學校里，沒有哪個教練會像溫格教授一樣演繹華麗的進攻，他們這裡畢竟是學校。這樣的傳統定位羅傑斯為中鋒，這個位置羅傑斯從小踢到現在，從家裡到學校，又從學校到俱樂部，一年一年地踢下去。

但這個堅實的夢想到了換了魂的羅傑斯身上還要不要堅持下去，羅傑斯猶豫了。電視屏幕上的足球明星風光無限，收入百萬英鎊，坐擁名車美女，讓許多少年心懷嚮往，但成熟的羅傑斯卻沒有信心在這個職業上走下去，他更多的是擔憂。球星和球員的差別實在是相差太多了，就猶如這個社會貧富差距過大一樣，球星和普通球員各方面相差也過於懸殊。頂級球星轉會費動輒數以千萬金錢，背後有數百數千人在推動，而低級別聯賽呢，或許幾千英鎊就能搞定一樁轉會，不比農貿市場上的牲畜交易貴多少，羅傑斯不知道的是，自己是頂級還是低級。

恍然間，羅傑斯從二樓的窗口目視到了自家的後庭院，和其他英格蘭人家的後庭院不同，哈里·羅納爾多並沒有在自家的後庭院種植花花草草，而是將它建成了一個小型的訓練場。

哈里·羅納爾多開有一家大型汽車修理廠，在英格蘭也算富裕。家裡的訓練場也和修理廠關係緊密。用鐵杆焊接起的球門，四周用舊輪胎布置成的圍牆，羅傑斯常常用足球射向這些輪胎，練習自己的射術。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球場，花費了哈里·羅納爾多的許多心血。想起這些，羅傑斯的鼻子就有些發酸，一股莫名的情緒就湧上心頭。

恍然間，羅傑斯碰掉了桌子上的報紙，散發墨味的報紙四散飛開，一張體育版落到了羅傑斯的眼前。

這是2002年，日韓世界盃剛剛結束沒幾個月，餘熱依舊未散，盯著報紙的日期，羅傑斯腦中的「過去」的記憶一點點地在他腦中翻開。

日韓世界盃是世界盃歷史上最奇特的一屆世界盃，兩個國家舉辦一屆世界盃，既無前者，也無後來了。自此次世界盃之後，國際足聯堅決反對聯合舉辦世界盃這一提案。其他的還有許多的逸事，例如，羅納爾多破除魔咒，羅納爾迪尼奧的驚艷表現，卡卡小荷才露尖尖角，卡恩的金球獎等等，但都不如韓國隊闖入四強叫人來的吃驚。

或許是因為政治的原因，朝鮮作為世界盃歷史上的黑馬闖入八強，韓國非要硬壓朝鮮一頭。以跑不死的體能和黑心裁判的毒手硬生生地闖入了四強，這般厚顏無恥的勁頭讓創造了厚黑學的中國人都佩服。

羅傑斯想到的不僅僅是這些，他注意到得還有以後，歐洲杯，美洲杯，亞洲杯，非洲杯，世界盃，世界足壇進入了又一個足球天才噴涌的時期。卡卡，阿德里亞諾，羅比尼奧，魯尼，C羅，梅西······一長串的球星名字星光閃耀，我，到時候會在哪裡？

想到這裡的時候，羅傑斯的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就像病毒在體內滋生一樣，憑什麼他們可以縱橫馳騁綠茵場，而我就沒有這個信心，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種念頭一在羅傑斯心頭升起，就從頭腦里蔓延至腳下。他突然想試一試自己的球藝，新車總要長跑磨合才能順暢，而球藝也要時常鍛煉才能提高。

下樓繞過客廳，羅傑斯步入簡陋的後庭院，院角有一筐足球，羅傑斯隨意地挑選一個，扔到腳下，讓足球在腳間來回地晃動。

幾腳試球就讓羅傑斯大約摸到自己的底子，有很多人都在詬病英格蘭球員技術粗糙，戰術簡單。羅傑斯幾次練習球藝之後，他反而認為，英格蘭球員的足球底子打的非常夯實。人們很少看到英格蘭球員腳下的技術炫目的和巴西球員有得一拼，但他們的動作都是樸實無華，不易變形。羅傑斯帶球動作變化不多，但護球動作到位，他的帶球速度也不快，但每一腳都把足球控制在自己的護球範圍之內，輕易不會丟球。由此，羅傑斯也在感嘆，羅傑斯前十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和自小努力練習打下的足球基礎比起來，穿越也帶來了贈品，乾巴猴的天賦。

現在羅傑斯的反應變得奇快，身體動作也十分靈活，優異的動態視力讓他對球路的判斷十分精準，每一腳射門不但力量充沛，羅傑斯也能控制住足球的飛行路線，接下來他就要在對抗中練習射門，有這樣八成的準頭，他足以在英超立足。

一樓的客廳里，費莉早已被羅傑斯的動作驚道，此時她正在落地窗之後默默地觀察羅傑斯的一舉一動，內心卻充滿了擔憂。

「費莉，你在嘆什麼氣？」不知何時，一隻寬大的手掌摸上了費莉的細腰，費莉毫不意外，她的身邊站著一個一米九的黑人巨漢，臉型方正硬朗，絡腮鬍子更是顯得粗獷，明眼人一眼就能識得，羅傑斯的那張猥瑣的醜臉從他的臉上複製下來。他就是羅傑斯的父親，哈里·羅納爾多。

費莉擔憂道：「我怕羅傑斯的病稍好，便又開始訓練，他的身體怎麼能行？」

「別擔心，」老哈里一臉的自信，「他是我的兒子，有我的強壯。當年我背著你跑了十公里，就證明我強壯的如史前猛獁一樣。要不是家裡的原因，我早就去踢球了。現在羅傑斯繼承了我的血脈，小傷小病那會擊倒他？」

夕陽下，羅傑斯一腳將球從輪胎的中間踢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