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來生

第九十章:來生

花驚羽和南宮瑾兩個人經過先前的休息,南宮瑾的毒已經徹底的解掉了,精神也恢復了不少,探出山洞往外張望,只見遠處的山崖之下竟然隱約有燈光晃動。

南宮瑾不由得心驚,吃一塹長一智,現在他牢記著不要再衝動了,這一次的衝動差點害死了他和小羽兒。

以後他定然要成穩起來,要不然指不定還要害了身邊的人。

若不是小羽兒完全不顧自身的安慰,今日他必死無疑,一想到這個,南宮瑾的心便暖暖的,回首望向山洞,花驚羽正好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望過來。

見到南宮瑾沒事了,唇角露出笑意。

「怎麼樣,你好受沒?」

南宮瑾點頭:「我沒事,毒解了。」

他說著想起外面的情況,招手示意花驚羽近前:「你快看,外面好像有火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凌天他們在找我們。」

依照凌天對小羽兒的疼寵之心,現在只怕急瘋了,領著人在山谷中尋人,也不是不可能。

花驚羽探頭張望了一下:「應該是南宮凌天他們吧,他們在找我們,我們還是出去吧。」

南宮瑾拉著她:「別動,我們還是小心點,以免不是凌天他們。」

南宮瑾是怕下面的人里有別人,必竟牽扯到這個山洞,暗處肯定有人注意著這邊的情況,為免打草驚蛇,他們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兩個人相視一眼,最後同時的點頭,決定小心的下山谷。

「你的毒確實好了嗎?」

花驚羽關心的詢問,南宮瑾點頭,兩個人把山洞裡清理了一下,方才出了山洞口,用青藤掩蓋住洞口,然後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破綻后,才小心的放開。

今夜沒有月亮,四周一片寂黑,倒是便利於兩個人一路往山谷之下而去。

借著青色的藤條,慢慢的下滑,穩穩而下。

兩個人剛站定便聽到崎嶇不平的山林間有喝聲響起:「什麼人?」

花驚羽和南宮瑾二人相視一眼,警戒的望過去,便聽到一道聲音驚喜的響起來。

「主子,是花小姐,是花小姐。」

花驚羽和南宮瑾聽到這話,便明白這些人是自已人,所以心裡鬆了一口氣。

一道旋風般的身影奔了過來,不等花驚羽反應過來,便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不放開,濃濃的擔憂包裹著她。

「羽兒,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這抱住花驚羽的人是龍月國的皇子歐陽離洛,此刻的他只覺得一顆心落了地,緊抱著花驚羽,松也不鬆開。

花驚羽正準備出手傷人,待到確定了抱她的是歐陽離洛時,總算安份了一些,她知道此刻離洛心裡有多麼的擔心,溫聲開口:「我沒事,離洛,你別擔心了。」

「怎麼能不擔心呢,我都要嚇死了。」

歐陽離洛的聲音中透著后怕,先前他的一顆心一直崩成了一根弦,他生怕這弦斷了,自已承受不了。

如若羽兒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先殺掉了暗夜門的所有人,然後去陪她一起死,和當初一樣義無反顧。

沒有道理知道她活著了,竟然還讓她遭到毒手的。

「羽兒,你太能嚇人了。」

歐陽離洛心疼的說道,後面的南宮瑾有些不能反應的望著眼前的畫面,待到反應過來,他可不幹了,小羽兒是南宮家的人,憑什麼讓外人又摟又抱的啊,他撲了過來一把拽著花驚羽記的身子要拉開她。

歐陽離洛一看有人碰花驚羽,早瘋了似的抬手一掌揮了出去,此刻的他本就頻臨瘋狂了,南宮瑾一出手,他就像找到了突發口似的,瘋狂的攻擊著南宮瑾,出手又狠又毒,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數,直逼向南宮瑾。

離洛的前身是殺手,他若殺起來了,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沒有任何花哨的招數,招招都是奪命之招。

南宮瑾身為孝親王府的王爺,雖然武功不錯,可是與離洛比起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幾招過後,便被離洛給拿捏住了,他一隻修長的大手緊掐上了南宮瑾的脖子,陰狠兇殘的聲音響起來。

「都是你們,你們給羽兒帶來的麻煩,以後離她遠點。」

南宮瑾臉色煞白,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幾欲窒息。

這個男人太狠了。

花驚羽回過神來,趕緊的上前拉住離洛。

「離洛,放開,你殺他做什麼。」

歐陽離洛聽到花驚羽的聲音,神思總算清明了一些,慢慢的鬆開手,不過依舊目光兇狠,森冷陰驁的開口:「以後你離得她遠點,沒用的東西。」

他一言落,伸手拉了花驚羽的手準備離開。

不想夜幕之下,一道黑色的光影迅速的疾來,伸手便要去奪離洛手上的花驚羽,離洛的反應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早在黑影破空而來的時候,反應了過來,所以手指一凝,一道強大的勁氣揮了出去,隨之身子一動迎了上去,兩個人便在半空,碰的一聲硬接了一掌,然後同時的分開。

半空,內勁爆開,炸得山谷里樹木橫飛,石塊碎裂。

離洛的手下立刻跟在花驚羽的身後保護著這位小姐,主子可是很喜歡這位小姐的,他們可不能讓對面的男人搶去。

南宮瑾確實是想搶人來著,想到先前這男人差點掐死他,他便憤恨不已。

這什麼人啊,太狠了。

不過想從他們南宮家的手裡搶小羽兒,他絕對不答應。

花驚羽的注意力並不在南宮瑾的身上,而是在半空的人身上,此時她已經看清楚了,那先前破空而來的黑影並不是什麼刺客,而是南宮凌天。

此時南宮凌天周身的狂暴嗜血,眼瞳一片陰煞之氣,出手便是狠辣的招數。

「地蓮幽冥槍。」

一道黑色的長槍破空而出,直奔歐陽離洛而來,歐陽離洛一看南宮凌天現兵器,不逞多讓的冷喝:「冰魄銀劍。」

沙沙,噹噹。

兵器相撞,火花四射,同時的爆開了無數的勁氣。

兩個人的一招過後,再次的攻了上去,這兩個人身手都十分的厲害,再加上此時動了殺心。

這一戰非死即傷,或者說兩敗俱傷。

花驚羽看得眼睛都紅了,她不希望他們兩個人中任何一個人受傷了,所以忍不住大喝起來。

「住手。」

可惜半空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根本不理會她,依舊狠狠的廝殺著,誓要殺出個勝負來。

花驚羽身形一動,直接的迎了上去,下首的人齊齊叫起來:「花小姐小心啊。」

「小羽兒小心啊。」

高手對招,稍不留意便會被勁氣所傷,所以眾人才會變了顏色。

好在花驚羽身子一動,半空打鬥成一團的兩個人陡的收了手,同時的望向花驚羽,齊齊開口:「羽兒。」

花驚羽的臉色難看至極,陰森森的盯著兩個人責問:「我和南宮瑾死裡逃生的活了過來,沒看到人高興,卻看到個個一肚子火氣,是不是我們死了你們就甘心,就安份了。」

她一言落落到地上,歐陽離洛和南宮凌天心驚,同時心中一疼,兩個人落到花驚羽的身邊,一左一右的站定,兩個人滿臉的心疼,不停的道歉。

「羽兒,你別生氣了,我們?」

花驚羽飛快的抬首望向歐陽離洛,幽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兩個人:「我好難過,你們兩個為什麼要這樣呢?」

這兩天她夾在他們的中間好難受啊,不管是歐陽離洛還是南宮凌天,她都不想讓他們傷心,可是偏偏事情就這麼糟糕。

離洛望著花驚羽憂傷的神情,心扯得很疼,一下子失魂落魄起來,周身一動也不動。

羽兒是在怪他嗎,怪他讓她為難了嗎?

他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花驚羽轉身往後走去,誰也沒有理會,徑自一個人離開了。

南宮凌天愣了一下,飛快的跟上花驚羽的身子。

「小羽兒,你別生氣了,你不知道你不見了,本王都快瘋了。」

身後的南宮瑾唇角勾出爽朗的笑意,恢復了以前的神彩飛揚,回首望了一眼那失魂落魄,好似沒了為魂的歐陽離洛,心裡十分的奇怪,這位離洛皇子怎麼就這麼愛小羽兒了,他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面而已。

最重要的是凌天竟能容許他這樣放肆,按照他對凌天的了解,若是有人覷覦小羽兒,他定然要把此人大卸八塊。

落在最後面的歐陽離洛,眼看著前面的人走遠了,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了起來,似乎生命中有什麼東西流失了,手指忍不住緊抓著自已的衣襟,這份痛楚讓他承受不住,一口血氣便往心口湧來,嘴角溢出甜膩的血腥味。

身後的幾名手下心驚不已,趕緊的開口:「主子。」

其中一名侍衛直接的朝前面叫起來:「花小姐。」

他們看出花小姐其實很心疼他們家的爺,若是讓她知道主子受傷了,她一定會心疼的。

可惜歐陽離洛卻阻止了手下:「別叫她。」

他聲音無力得可怕,轉身往山崖另一側走去。

山風呼嘯,十一月的夜格外的凄冷。

在南山另一處的山谷里,西陵國的赫連軒正聽著手下的稟報。

「主子,花小姐找到了,現在離開了南山。」

「喔,」赫連軒眉眼一下子放鬆了,整顆心也不糾結了,身後的手下恭敬小心的開口:「主子,要不要去見花小姐。」

一提到這個,赫連軒一掃先前的溫雍,周身籠罩上了肅殺的煞氣,瞳眸染上了陰霾之氣,眉眼皆有幽冥之暗,這一刻的他倒仿似從前的南宮凌天,陰暗嗜血,狂暴血腥,再不是從前那個溫潤如暖玉的男子了。

他手指緊握,唇角是涼薄的笑。羽兒,我要讓你看看,不是只有南宮凌天可以那樣狂霸,我也可以。

赫連軒轉身領著手下離開了。

此刻的花驚羽似毫不知道另外兩個男子的情況,臉色冰冷的一路往山下走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南宮凌天見她沒有說話,越發的擔心。

「小羽兒。」

花驚羽忽地停住了腳步,望向南宮凌天:「凌天,你別跟著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我好累,還有回頭我會搬離北幽王府的,我們短時間內還是不要見面了。」

南宮凌天一聽花驚羽的話,臉色陡的籠罩上了暴風雨,陰霾遍布,周身籠罩著煞敢,一把拽住了花驚羽的身子。

「小羽兒,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本王只是擔心你,所以才會失控和歐陽離洛打起來的,你這是在怪本王是不是?本王以後改還不行嗎?」

只要一想到小羽兒從此後不理會他了,兩個人橋歸橋路歸路了,他就要瘋狂,他就要吐血了。或許他還會瘋掉。

明明他和小羽兒好好的,為什麼偏要出現這麼一個寧睿呢,難道是因為他前半生的殺戳太重了,所以老天才會給他這麼一個懲罰。

老天啊,你收了那寧睿去吧,若是真的收了他,以後本王再不殺生了,本王言出必行。

夜幕下,花驚羽抬眸望著南宮凌天。

「凌天,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本來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我和寧睿都沒有死,知道他活著,我開心死了,慶幸老天爺是厚待我們的,可是到頭來竟然變成了這樣的狀況,我實在是頭疼極了。」

南宮凌天低首望著花驚羽清麗的小臉蛋,發現她的臉竟然瘦了一圈,不由得心一緊,原來真正難受不好過的是小羽兒,她才是那個最受煎熬的人,面對他們兩個針鋒相對的人,一個不讓一個。

而他竟然還責怪她,他既然愛她,便該好好的守著她,陪著她才是。

「小羽兒,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再和他針鋒相對了,我會讓著他,直到他承認我們在一起為止,好嗎?你別捨棄了本王。」

若是從最初開始捨棄,也許他會接受,可是現在他情根深重了,這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花驚羽張嘴:「可是這對你似乎不公平。」

她是真的左右為難了。

南宮凌天握著她的手,深邃的瞳眸中滿是明艷的光芒:「公平,怎麼會不公平,我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他只是這短短的幾日,這樣接下來的幾天,我不會找他的麻煩,讓你好好的陪陪他,怎麼樣?」

南宮凌天的心裡都快滴血了,現在他就有一種想殺人的抓狂,可是卻心知肚明,那個男人是確實存著的,他沒辦法抹殺他們的那段光陰,所以只能接受這麼一個存在,要不然最難過的是小羽兒,他愛她,所以情願自已忍著心焦,也不想讓小羽兒受苦。

「可是凌天?」花驚羽還想說什麼,南宮凌天已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羽兒好憔悴啊:「好了,別說了,以後本王會陪著你的,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就別說要搬出北幽王府的事情,本王不會答應的。」

花驚羽望著南宮凌天,他那深邃如黑暗的瞳眸中,是執著是認真,她看得很清楚,若是自已堅持,這個男人只怕會發抓狂,她又如何捨得讓他承受這樣的痛呢。

「謝謝你,」花驚羽感動的掂腳,第一次主動的親吻了南宮凌天的臉頰:「我想離洛他會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以前他只有我一個人,現在忽然的冒出來一個你,也許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慢慢就會好的。」

「嗯,不過以後你要記得補償我。」

「我記住了。」花驚羽溫柔的點頭,難得如此的柔軟,南宮凌天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明艷高貴,溫潤如暖月,心中一片暖流,伸手扣住花驚羽的手:「我們下山吧。」

兩個人一路往山下走去,後面的南宮瑾看著前面兩人的動作,心裡微酸,不過很快便好了,眸中滿是欣慰,他是早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所以並沒有十分的痛苦,有的只是替他們高興,青竹和幾名手下也都心裡鬆了一口氣。

一眾人出了南山,一路往護國寺外的山下走去,誰知道還沒有走出南山,便見到一名手下急沖沖的過來。

「王爺,有人闖進了護國寺的後面的客院,想救走江月雅。」

南宮凌天的瞳眸一瞬間陰黑暗沉得可怕,周身的殺氣。

這闖進護國寺的不出意外,定然是暗夜門的令狐笑,今晚他定然要抓住令狐笑,殺掉這個男人。

「走,去看看。」

南宮凌天施展了輕功帶著花驚羽,一眾人直奔護國寺而去。

一眾人還沒有到護國寺後面,遠遠的看到護國寺後山燈火明亮,打殺聲一片,除了南宮凌天的手下,慶王的手下也摻合在其中,護國寺的和尚也摻雜在其中,團團的圍住暗夜門的一眾人,打殺著。

雙雙皆有死傷。

南宮凌天和花驚羽等人一現身,便看到為首的令狐笑,正一臉陰狠的怒殺身邊的手下,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正是先前撞牆的江月雅,這會子江月雅已經醒了過來,楚楚可人的站在哪裡,一雙如水般的眸子望著令狐笑。

美人的楚楚可憐,實在是太容易讓男人心中升起保護欲了,所以令狐笑下定了決心,要帶走江月雅。

不過來人太多了,他一時得不了手,雖然他的武功走的是陰邪的路子,但是除了先開始有人上當吃虧,後來的人精明了,不與他的掌力正面結局,所以一時間令狐笑竟然得不了手。

他身後的江月雅忍不住開口催促:「令狐笑,還和他們客氣什麼,使黑焰火蓮,殺掉他們。」

江月雅先前是一心求死的,自已和護國寺里的小和尚發生了那樣不潔的事情,她實在是沒臉見人了,可是等到她撞牆醒過來后,卻又不想死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最重要的一點是南宮凌天這個男人,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謀算,她不會善罷干休的。她要報仇,要報仇就要先離開護國寺。

現在求生的本能充斥在江月雅的心中,她迫切的催促著令狐笑。

令狐笑聽了江月雅的話,應了一聲,手指一結,一朵碩大的黑色怒蓮旋轉而來,碰碰的響聲響起來,四下炸了開來。

眾人紛紛後退,令狐笑逮住這機會拉著江月雅,身子騰空,打算逃離。

南宮凌天周身籠罩著陰煞之氣,手指一凝,一道強大的勁氣盤旋在手掌心,身形一移快速無比的疾射了過去。

同時疾射出去的還有南宮瑾。青竹等人不敢離開花驚羽,他們要保護花小姐的安全,不能讓她有意外。

南宮凌天和南宮瑾一先一后的擋住了令狐笑和江月雅的去路。

「沒想到江家大小姐竟然私結江湖草莽之輩,往常一派清高之樣,真是下作之人。」

南宮凌天嗜血的開口,江月雅眼睛一下子綠了,森森的冒著光,憤恨的指著南宮凌天。

「是你,是你害我和那小和尚的,我並沒有私通,你個喪心病狂的傢伙,竟然如此的害我。」

這一次南宮凌天沒有不承認,而是嗜血的一笑。

「膽敢宵想不敢宵想的東西,便是要付出代價的。」

其聲冷冽陰森好似地獄的修羅之音,江月雅一聽便知道原來自已發生這樣的事情,根源在於她進宮請婚的事情上,她一下子後悔了,早知道這個男人如此嗜血,她萬不該招惹他啊,可是現在悔之晚矣。

被這個男人愛上是幸福,被這個男人恨上了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你已經讓我生不如死了,現在還想做什麼?」

江月雅慌恐的開口尖叫,她清晰的看到這個男人眼裡的殺氣。

南宮凌天不再理會江月雅,垂死掙扎的螞蚱罷了,他的一雙陰沉毀天滅地的瞳眸盯上了令狐笑,陰森森的露出了一嘴的白牙。

「令狐笑你萬不該打羽兒的主意,既如此,本王豈會饒你。」

他一言落,手臂一抖,袖中的地火幽冥槍伸出來,來勢兇猛,直攻向令狐笑的腦門,同時南宮凌天命令南宮瑾:「抓住江月雅。」

「是。」

本來南宮瑾想對付令狐笑的,這個死男人先前差點沒有害死他,他想報仇。

不過南宮凌天命令下來了,他只能抓住江月雅。

江月雅一看南宮瑾來抓她,不敢大意,一改先前的嬌弱,立刻施展了功夫出手對付南宮瑾。

她一出手便是黑焰怒蓮,攻向南宮瑾。

南宮瑾身為孝親王府的小王爺,武功十分的厲害,並不是浪得虛名,先前他之所以傷在令狐笑的手裡,完全是大意了,這會子全神的對付江月雅,並不覺得吃力,雖然黑焰怒蓮厲害,但是只要不碰到那黑色的蓮花,便不會有大礙。

南宮瑾從側首進攻,這使得江月雅一時施展不開來,因為黑焰火蓮,要結印的時候,是要一段時間的,現在南宮瑾直接的攻擊她,她根本沒有這樣的空檔,所以只能施展了功夫和南宮瑾廝殺了起來。

南宮凌天那邊,兩個人也交手起來,雖然令狐笑武功不錯,但是一來因為心裡先膽怯了,二來對上的是南宮凌天這個煞神,出手一向拚命,令狐笑很快就現了敗像,他知道今兒個他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南宮凌天,本門主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不為難花小姐和你。」

南宮凌天嗜血一笑:「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令狐笑臉色一黑,飛快的開口:「南宮凌天,雖然你是燕雲國的王爺,但是我令狐笑也不是浪得虛名,你知道我是誰嗎?」

南宮凌天濃眉微挑,長槍挾風帶雨的直撲向令狐笑,令狐笑見這男人瘋了似的要殺他,根本不理會他,他一邊狼狽的應戰一邊狠狠的說道。

「我是八大世家之一的令狐家族的人,你若是殺了我和我妹妹,我爹他不會放過你的。」

八大世家是隱世之家,聽說這八大家族的人都十分的厲害,只是這些家族的人避世而居,很少現世。

沒想到令狐笑和令狐霜兄妹竟然是八大家族之一的令狐家的人。

不過就算知道他們是令狐家族的人又怎麼樣,膽敢挑釁招惹他在意的人,只有一個殺,死。

南宮凌天眼神凌厲,長槍節節的挑開了令狐笑的防護攻勢,一路直挑向他的面門,他臉色大變,飛快的往後退,那長槍如蛇一般的緊隨而上,一路直奔令狐笑的腦門而去。

碰,一槍挑中眉心。

腦門上開出一朵鮮血染成的花朵,令狐笑睜大雙眼睛,到死都不相信,這個男人就這麼眼不眨的殺掉了他。

不,他不要死啊,這一刻令狐笑後悔自已來招惹這個魔鬼。

令狐笑大睜著眼睛,直挺挺的往後倒去,死不瞑目。

那邊南宮瑾也抓住了江月雅,押了過來。

江月雅此時眼睛紅紅的,盯著南宮凌天,又望向南宮凌天後面的花驚羽。

這個女人真是太好命了,被這個男人捧在手掌心裡寵著,為什麼那個人不是她啊。

這時候,客院里,暗夜門的殺手盡數被殺掉了,有些人乘亂逃了,主子都被殺掉了,他們留下來還有什麼用啊,所以趕緊的挑吧。

寧王府的侍衛以及護國寺這邊的人走了過來。

慈安大師道了一聲阿爾佗佛,恭敬的望向南宮凌天:「多謝北幽王殿下出手了。」

南宮凌天點了一下頭,和慈安大師客套了兩句,望向慶王府的侍衛:「把人帶進去關起來吧。」

慶王府的侍衛走了過來,一伸手拽了江月雅往客院的房間走去,江月雅一邊走一邊尖著嗓子叫:「南宮凌天,我恨你,你就是個魔鬼。」

南宮凌天理也不理她,將死之人,何必理會,他伸手拉著花驚羽的手和慈安大師打了招呼后,領著南宮瑾和北幽王府的一干人離開了護國寺,一路下山去了。

至於暗夜門的殺手,慈安大師命令了人把這些死屍拉下去埋斃了。

北幽王府的馬車上,南宮凌天和花驚羽歪靠在榻上,南宮瑾端坐在馬車的一角,沉穩的稟報了南山之上山洞的事情。

馬車裡,氣氛一下子冷凝了下來,南宮凌天的臉色陰沉而難看,手指緊握了起來,冷笑。

「好啊,沒想到燕雲的護國寺竟然潛伏進了姦細,可惡。」

他說完望向南宮瑾,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南宮瑾立刻頭皮發麻的開口:「凌天,怎麼了?」

南宮凌天唇角咧出冷笑:「你不是說保護小羽兒嗎,最後竟然連累了小羽兒。」

南宮瑾一聽這話,立刻認錯:「是我的錯,我太衝動了,以後再不會這樣衝動了。」

花驚羽趕緊的攔了過去:「好了,他記住教訓了,你別再找他的麻煩了。」

「死罪可饒,活罪卻難饒。」南宮凌天一臉犯了錯就要罰的樣子,南宮瑾立刻認命的請罪:「我認罰。」

不但沒有保護好小羽兒,還害得她差點丟了一條命,所以這罰他心甘情願的認了。

南宮凌天挑高長眉,一字頓的開口:「明日開始你別閑著了,進京師大營吧。」

「進京師大營,」這是守護京城的集中營地,裡面現有五十萬大軍,除了擔負守衛梟京的重任外,還有隨時調動支援邊關兵將。

南宮瑾倒不是怕吃苦,而是從來沒想過進京師大營。

花驚羽聽了南宮凌天的話,倒是同意了,望向南宮瑾說道:「南宮瑾,你身為孝親王府的小王爺,日後要擔負孝親王府的重任,所以現在開始該成長起來了,不要再像以前那般胡鬧了,進京師大營可以磨練你,而且凌天如此做,是想讓你潛進京師大營,暗中調查看看京師大營里有沒有混進去的姦細探子。」

南宮凌天望向小羽兒,伸手握著她,小羽兒真是生了一顆生竅玲瓏心,往往他說上一句,她便領會了下半句。

「好,我進。」

南宮瑾用力的點頭,小羽兒說得沒錯,他身為孝親王府的小王爺,不能再胡鬧了,軍營是最適合他磨練的地方,只是以後他沒辦法找小羽兒玩了。

「小羽兒,以後我沒辦法去找你玩了。」

這一點最讓人不痛快,南宮凌天的眉蹙了起來,總覺得南宮瑾的神情似乎有些可疑,不過想想又覺得是自已多疑了,這傢伙若是有什麼心思,只怕瞞不住他。

花驚羽噗哧一聲笑道:「京師大營在西山一百多里地,騎馬半天的時間就到了,你若是想我了就可以回來找我啊,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南宮凌天可不樂意這南宮瑾總是接近小羽兒,神情認真的說道:「以後在京師大營當值,不要總想著玩,多把心思放在軍務上。」

南宮瑾身為孝親王府的小王爺,進京師大營,不可能做一個小小的兵將,至少是個營千總。

別看這小小的營千總,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首先得讓底下的一干人信服你,然後還要在軍中建出威望來,這才能讓人信服。

南宮瑾拍著胸口保證:「若是不混出個人樣來,我就不姓南宮。」

南宮家的人都不是無用之人,他自然也不能拉人後腿。

南宮凌天總算滿意的點了頭:「嗯,好好的努力,做出一番建樹來,別連盈盈都不如啊。」

這話深深的刺激了南宮瑾,南宮瑾知道司馬盈盈進了堯騎衛的,還成了堯騎衛的首領,雖然只有一萬人,可人家是個頭,他總不能連個女人都不如吧,所以臉上的神色越發的認真了。

馬車一路進城,先送了南宮瑾回孝親王府,然後回北幽王府。

北幽王府的馬車裡,花驚羽已經窩在南宮凌天的懷裡睡著了,今兒個一天沒消停,再加上後來為了救南宮瑾耗費了不少的精力,這會子經過馬車一顛簸,整個人便很困,慢慢就睡著了,待在南宮凌天的身邊,她很安心,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危,所以睡得很香。

南宮凌天伸手輕拂她臉頰上滑落下來的黑髮,滿臉的憐惜疼愛,小羽兒以前受了很多的苦,他不能替她受苦,不能抹殺了她和離洛過去的那段時光,但是以後的日子,他會讓她很開心很幸福的,一定會的。

南宮凌天絕美的面容上展現一個明媚的笑,使得整張面容光彩燦爛。

馬車進了北幽王府,南宮凌天抱了花驚羽進西挎院的房間休息,王府的下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完全的做到眼觀鼻,鼻觀心了,絕不多看絕不多言,以免招惹得王爺不開心。

南宮凌天輕手輕腳的安置下了花驚羽,召了青竹進書房分派任務。

「立刻派人大面積的搜查暗夜門的老巢,殺,一個不留。」

「是的,王爺。」

青竹恭聲,南宮凌天又吩咐道:「派人去護國寺,那個女人不用留了。」

青竹挑了一下眉,這才是他們爺吧,膽敢欺負花小姐的人,爺肯定是留不得的,青竹會意的轉身往外走去,打算親自去辦這件事,後面的南宮凌天不忘叮嚀他:「做得巧妙些。」

「是,」青竹走了出去。

當夜護國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客院的江月雅在近五更的時候跑了,不過天亮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護國寺後山的一條河裡,這女人被打撈上來的時候,臉上一片解脫之色,似乎終於解脫了一般,看到的人都說,這女人終於承受不住這份難堪自盡了,事實上究竟怎麼樣,只有當事人以及某個人知道。

護國寺把這件事稟報到宮中,老皇帝別提多生氣了,江大小姐竟然當著五國朝臣的面做出這樣不知檢點的事情,實在是給燕雲國的人丟臉,好在最後還知道自盡,給自已留一份體面。

不過。老皇帝的眼睛眯了起來,想到上次江月雅想嫁給自已兒子的事情,這不會是凌天動的手腳吧,老皇帝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所以立刻命貼身太監出宮前往王府去請南宮凌天過來。

一個時辰后。

北幽王南宮凌天進宮,行了禮后,老皇帝也不和他客套。

「說吧,那江家大小姐的事情上有沒有你的手腳?」

南宮凌天邪魅的挑眉,慵懶的反問:「父皇說呢,父皇心中不是有數嗎?」

他根本就沒打算隱瞞老皇帝,老皇帝一聽臉都黑了,直接的指著下首的南宮凌天發脾氣。

「南宮凌天,你個混帳,眼下五國使臣還在我燕雲國呢,你就做得出來這種事,我們燕雲不要臉了。」

南宮凌天一臉的不以為意:「父皇想太多了,那是江家不要臉,與我們何干啊,又不是兒子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了。」

「你個混帳。」

老皇帝喘著粗氣發火。

南宮凌天看他生氣,不慍不火的說道:「父皇彆氣了,兒子有重大的事情要稟報呢?」

「哼,」老皇帝冷哼,臉色好看得多了,兒子說是重大的事情,肯定是重大的事情。

「昨天小羽兒和南宮瑾掉下南山谷崖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有人在護國寺下面鑿了一個山洞,這山洞直通京師大營和皇宮。兒子知道后命人查了一下,那山洞竟然很快就挖到了京師大營的位置,幸好還沒有成功,要不然我燕雲的京師大營和宮中可就出了事了。」

南宮凌天一改先前的肆懶,臉色冷沉而肅殺。

老皇帝滿臉的震憾,還有什麼事比這件事還駭人呢,竟然有人在他們所住的地方下面挖山洞,也就是說他住在家裡都可能隨時的被人給殺了,越想越心驚,驚出一身的冷汗。

「查,包圍護國寺,一個也不放過,若是查不出真正的罪魁禍首,護國寺一干人全都給朕殺了。」

帝皇家的權威,在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寧可錯殺一千,不可留一個。

南宮凌天雖然一向冷酷殘狠,但那也是招惹到了他的人,眼下這護國寺的人可沒有招惹他,何況他和慈雲大師還有些交情,所以更不能殺護國寺無辜的人了。

「父皇,護國寺的人殺不得,護國寺乃是我燕雲國的護國根基,如何動得了,兒子會一一排查,查出其中的姦細的。」

老皇帝凝眉,這護國寺傳承幾百年,開國時期便存在了,而且是有功之寺,確實是殺不得,若是殺就是動了燕雲的根本,不過餘孽絕對不能留下。

「你要查清楚,一個也不要放過。」

「嗯,兒子領旨,此事不宜打草驚蛇,父皇還是暫時不要向朝臣提起這件事,以免引起恐慌,五國使臣還在我燕雲境內呢,以免他們混水摸魚。」

「去吧去吧。」

老皇帝早忘了江月雅的事情了,眼下這件事才是大事重事啊。

南宮凌天往外走去,走到大殿門口停住腳步,回首笑望向老皇帝:「父皇,這可是你兒媳婦發現的,若不是她,只怕燕雲真要有大禍啊,所以給你兒媳婦記一功啊。」

「知道了,快滾吧。」

老皇帝正心煩呢,聽到南宮凌天來這麼一嗓子,直接的攆人了。

南宮凌天哈哈一笑,走了出去,身後的南宮凜狠瞪了他一眼,眼下發生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還有臉笑,老皇帝越想這件事越后怕,沒想到竟然有人挖山洞挖到了京師大營,又挖到皇宮,若真是這樣,燕雲輕易便可毀於一旦,如若這裡一亂,外面的強敵再攻進燕雲的邊關,那麼一路之下可就勢如破竹了。

好陰險毒辣的計謀,究竟是什麼人潛伏進了護國寺。

老皇帝的眼睛綠了,咬牙切齒的,真恨不得把護國寺的一干人抓起來,全都殺掉了,堂堂護國寺怎麼就允許人潛伏進去呢,差點害了他害了燕雲。

老皇帝的貼身太監看皇上臉色難看,小心的開口:「皇上,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凜驀然清醒過來,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人知道了,以免打草驚蛇,想了想命令太監:「立刻去宣旨讓江丞相進宮。」

太監心中瞭然,原來皇上是為了操心江家的事情,臉色才會如此難看。

「是,皇上。」

北幽王府,花驚羽一覺睡到天亮,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就是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人還沒有起來,便吩咐了阿紫命人準備吃的東西,然後爽俐的起身吃早飯。

早飯用到一半的時候,門房有人稟報,孝親王妃和孝親王府的小郡主求見,花驚羽對於孝親王妃和小郡主可是很喜歡的,立刻命人請了進來,等到她們到了門口,親自起身去迎了她們進來。

「羽兒見過孝親王妃,見過晚兒郡主。」

孝親王妃還沒有說話,晚兒郡主已是伸手拉了花驚羽起身:「花姐姐,快別行禮了,起來吧。」

孝親王妃無語的望了女兒一眼,這事難道就不能讓她做嗎,讓她表示親熱點嗎?真是笨女兒,花驚羽笑望向孝親王妃:「王妃請坐。」

「花姐姐,你早飯還沒有吃好嗎?」

南宮晚兒問道,花驚羽笑道:「差不多吃好了。」

她說完吩咐阿紫領人把東西撤下去,誰知道南宮晚兒卻熱絡的阻止了:「花姐姐別撤了,正好我和我娘還沒有用早飯,不如一起吃,連吃邊說話如何?」

南宮晚兒說完早大刺刺的端坐到桌前去了,孝親王妃一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女兒啊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花驚羽卻是最喜歡南宮晚兒的率性所為的,所以吩咐了阿紫:「去,擺兩副碗筷上來。」

「好的。」阿紫退出去準備碗筷,這裡花驚羽親熱的扶了孝親王妃坐到桌前:「王妃,我和瑾小王爺還有晚兒郡主是朋友,你就別客氣了。」

南宮晚兒立刻配合著點頭:「是的啊,我們和花姐姐交情可好了,母親你就別客氣了,快坐下吧,反正早飯也沒有吃,正好在這裡吃了也是一樣的。」

孝親王妃摸著花驚羽的手,倒是十分的喜歡這丫頭,長得漂亮,又端莊有禮,知進退,真正是個好孩子,真不知道為何太子和皇后還有花家的人看不上她。

「嗯,那本王妃就打擾了。」

孝親王妃倒底是年長的長輩,行事十分的端莊,笑著和花驚羽打了招呼,才坐了下來。

阿紫準備了兩副碗筷上來,三個人便坐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

花驚羽先前吃得差不多了,所以並不餓,只是陪著孝親王妃和晚兒郡主再吃些。

阿紫和綠兒等人皆退了下去,王妃帶來的下人也都退了出去。

孝親王妃終於開口了:「花小姐,我和晚兒是來謝你的。」

「謝我的,」花驚羽有些錯愕,本來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沒想到卻是來謝她的,她略一想便知道定然是南宮瑾回去,說她昨天救了他的事情。

「沒事的,我和瑾小王爺是朋友,救他是應該的啊。」

孝親王妃一聽到這話,放下手裡的筷子抹起眼淚來:「花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我接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懵了,一想到他死了,我就不想活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後來知道他沒死,我也就活過來了,花小姐這是救了我們兩個人的命了。」

南宮晚兒的眼眶也紅了,昨天她也嚇壞了,不但是她和娘親,孝親王府里的人都嚇壞了,小王爺可是孝親王爺和太后的命根子啊,若是他出什麼事,定然不少人要受到牽連的,沒想到後來小王爺竟然沒事,整座王府里歡騰一片。

「花姐姐,謝謝你了。」

「好了,你們這是做什麼啊,別傷心了,這下他不是好好的嗎?」

花驚羽完全理解她們的心情,南宮瑾可是孝親王府未來的頂樑柱,若是他出了什麼事,王府的人只怕要瘋了。

孝親王妃抹乾了眼淚笑起來,現在想起昨天的事情還心驚膽顫的呢。

她朝外面命令:「來人。」

門外幾個丫鬟手捧精美的禮品走了進來,恭敬的站立著,花驚羽有些錯愕:「這是做什麼?」

「這是我送給羽兒的謝禮。」孝親王妃開口,南宮晚兒笑著點頭:「母親昨天準備了一晚上,花姐姐這是她的心意。」

花驚羽趕緊的搖頭,她完全是當南宮瑾是自已的朋友才會出手救她的,根本就沒有半點想要她們謝禮的意思啊。

「王妃,這個真不需要啦。」

眼下她住在北幽王府里,想要什麼東西沒有啊,所以根本用不著這些東西。

但是孝親王妃卻不容許她拒絕,拉著她的手說道:「羽兒,最主要不僅僅是你救了他,而是他昨晚竟然和他父王以及我說,以後他要改邪歸正了,再不做以前那些糊塗的事情讓我們操心了,他說要進京師大營去磨練了,我和他父王當時就感動得想流淚了,兒子終於懂事了,不過我們知道,他之所以這麼懂事,和你們這些朋友有關係,所以我送這謝禮,也有王爺的意思。」

「這?」

花驚羽沒想到王妃如此的尊重其事,自已若是不收似乎說不過去,所以望了望丫鬟手中的東西,也就是幾樣精美的禮品,收下倒也無防:「那就收下吧。」

一聽到她說收下,孝親王妃和晚兒郡主立刻高興了起來。

「花姐姐,我哥今兒個一大早便進京師大營去報道了,昨兒晚上我們還以為他心血來潮呢,沒想到今天一早他真的收拾東西進京師大營去了。」

雖然有些心疼他,但是男兒磨練磨練是好事,所以孝親王妃和孝親王爺沒有阻止,必竟南宮瑾未來是孝親王府的當家人。

「嗯,以後他會有出息的,以往他只是頑劣不恭,並不是說他笨或者不聰明。」

這一點孝親王妃和南宮晚兒也認同,三個人一邊吃早飯,一邊說話。

飯後東西撤了下去,阿紫和綠兒領著人把東西收拾了下去,孝親王妃送的禮品便放在了桌子上。

孝親王妃拉著花驚羽甚是喜歡,若不是凌天那傢伙搶了先,她還真想讓羽兒做她的兒媳婦呢,若是羽兒嫁給她兒子,肯定可以管得住他。

孝親王妃心裡有著遺憾,不過羽兒以後是北幽王府的正妃,她們還是多走動的好。

「羽兒,你和凌天什麼時候談婚論嫁啊?」

花驚羽一愣,她倒是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趕緊的打哈哈搪塞:「哈哈,眼下五國使臣不是在燕雲國嗎?等到五國使臣離開,再來考慮這件事。」

孝親王妃點頭認同:「那倒也是。」

花驚羽剛鬆了一口氣,孝親王妃便又問道了:「羽兒啊,我看那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似乎也挺喜歡你的,你萬不可和他走得太近了,讓凌天傷心啊,凌天那孩子母親早死,是個可憐的孩子。」

雖然南宮凌天嗜血殘狠,但是對於孝親王府來說,還是挺好的。

「這,」花驚羽的頭有些大,一側的南宮晚兒立刻開口:「母親,花姐姐不是花一心的人,你想太多了,她和凌天哥的感情好著呢。」

「這樣好,這樣好,等到五國使臣離京,便讓凌天進宮向皇上討得一道聖旨,兩個人把婚事給辦了吧。」

花驚羽嘴角再次的狠扯了扯,她是真的沒想過這麼快成親大婚的,總感覺現在成親有些倉促了,不過她一時還真找不到什麼話反駁這孝親王妃,她看出來孝親王妃是為了她好。

門外,阿紫走了進來,花驚羽總算鬆了一口氣,用不著再面對這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題了。

阿紫恭敬的開口:「小姐,龍月國的公主求見。」

孝親王妃和南宮晚兒立刻起身告辭:「羽兒,我們先走了,有什麼不懂的女兒家的事情,可以去孝親王府找本王妃。」

「謝王妃了,羽兒記住了,回頭有空去看望你,」花驚羽吩咐綠兒把孝親王妃和晚兒郡主送出去。

「那好,我等你了。」孝親王妃總算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心裡想著,若這是自已的女兒多好啊,又端莊又穩重,又有禮貌又會說話,長得又好本事又強,再看自個的女兒,除了武功不錯外,一無是處。

南宮晚兒立刻看到了她娘的神情,挑眉不滿的說道:「是不是羨慕花姐姐什麼都好,可惜了她不是你女兒,也不是你兒媳婦。」

這話說到了孝親王妃的痛腳處,立刻掄起拳頭捶自個的女兒,南宮晚兒指著孝親王妃說道:「你看你看,有什麼樣的母親便生什麼樣的孩子啊。」

身後的綠兒和兩個丫頭忍不住笑起來,孝親王府的丫頭倒是習以為常了,以往在家裡,這母女二人沒少鬧。

一行人出了北幽王府,臨出門還碰上了龍月國的慕秋公主。

孝親王妃立馬替南宮凌天擔心了:「羽兒不會看中龍月國的這位離洛皇子吧,如果真是這樣,你凌天哥可怎麼辦?」

孝親王妃一臉愁死了的樣子,南宮晚兒直接的對自家的娘無語了。

「母親,他們倆的感情好著呢,不是一個小小的龍月國皇子便能拆散的。」

「可是我看著羽兒和那龍月國的皇子似乎挺親厚的啊。」

「這裡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我凌天哥能不說話不發脾氣啊。」南宮晚兒難得的精明了一回,孝親王妃總算不說話了,馬車一路回府去了。

北幽王府的西挎院正廳,花驚羽招待了慕秋公主,不過慕秋公主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花驚羽關心的問道:「慕秋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慕秋公主憂怨的望了花驚羽一眼:「昨夜你和皇兄說了什麼了,他竟然氣血攻心的吐了血,而且在南山站了一夜,一動也不動的,早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昏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醒呢,御醫說他急怒攻心,七竅失聰,現在對外界的所有反應都不聞不問的,整個人宛若死人一樣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你說什麼?」

花驚羽的一張臉瞬間難看了,整個人都輕顫了起來,離洛他怎麼會這樣,她昨夜沒說什麼啊,只是覺得自已很難過罷了。

歐陽慕秋本來沒來的時候,心裡十分的惱火,憤怒,此刻看花驚羽的臉色都白了,分明是對皇兄有情的,既如此為什麼又要為難皇兄呢,她可以嫁給皇兄啊,又沒有人阻止她嫁給自家的皇兄。

「走,我去看看他。」

花驚羽此刻整顆心都揪住了,離洛為什麼要這樣啊,昨夜她沒說什麼話啊,他為什麼這樣折磨自已啊。

想到他竟然變成這樣,花驚羽眼淚都溢在了眼眶上,離洛,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別嚇我啊。

花驚羽起身急急的往外走去,阿紫和綠兒趕緊的跑上她的腳步,然後小聲的叮嚀溫柔,告訴王爺一聲,她們前往行宮去了,龍月國的離洛皇子似乎出了點事。

花驚羽和歐陽慕秋等人一走,不大一會兒,南宮凌天回來了,聽了溫柔的稟報,臉色黑沉而隱暗,手指緊握了起來,看來這歐陽離洛是和他耗上了,竟然膽敢裝病,他這分明是想讓小羽兒心疼他的。

事實上南宮凌天不知道,此刻的歐陽離洛確實有點危險,整個人陷入了假死的狀態中,七竅失聰,不與外界有連繫,如若在七天之內他不能醒過來脫離假死狀態,那麼就回天無術了。

南宮凌天想到花驚羽去陪歐陽離洛,便坐立不安的,總覺得小羽兒隨時要被搶走了,做什麼事都不得心。

真想立刻前往行宮那邊去,找歐陽離洛干一架,鄙卑無恥的男人,南宮凌天此時早忘了先前自已也來這麼一手的。

不過想想他又放棄了,只能自已煎熬著,因為他記得自已曾說過,要讓小羽兒陪歐陽離洛幾天的,再有兩三日便到了太后奶奶的壽涎了,等到太后奶奶壽涎過後,看他還有什麼理由留下。

雖然知道只有兩三天,可是他心裡還是火大得很。

正廳里,南宮凌天端坐著,一言不吭,。周身籠罩著騰騰的煞氣,誰也不敢說話,這一坐足足坐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領著人進了護國寺的南山去查山洞的事情了,現在唯有讓自已忙碌起來,他才能稍微的好受一點。

行宮,離洛皇子的房間。

此時一片死寂,御醫正滿臉汗的以針刺穴,希望讓床上的男人疼得醒過來,可是他已經刺了幾大穴位了,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點機能反應都沒有,御醫臉色越發的難看,這可如何是好啊。

花驚羽和歐陽慕秋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幅畫面,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全身遍布著銀針,就那麼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和之前清風曉月,高潔如蓮的他,一點都不相似,安靜得可怕。

花驚羽一把扯開了御醫,撲了過去,拽著離洛的身子搖晃起來。

「離洛,你別嚇我,你這是幹什麼?」

花驚羽心疼得扯起來,大顆的眼淚如珍珠般的流下來。

房間里,歐陽慕秋伸手拽了御醫出去,同時的帶走了房間里的下人。

現在皇兄能不能醒過來,全憑花小姐了,解鈴還需系鈴人,若是花小姐都沒有辦法的話,那皇兄只怕真的難躲過此劫了。

房間里,花驚羽握著離洛的大手,用力的叫他:「離洛,你醒醒,我們好不容易活了過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啊。離洛你醒醒啊。」

離洛依舊緊閉著眼睛,一點反應也沒有。

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思維之中,七竅皆不聞外界之感應。

他的腦海停留在前世的場景里,他和木木相處的畫面。

「木木,你又輸了,來,讓我彈三個鼻子。」

「不要了,你看人家的鼻子都腫了。」

「不行,不許耍賴,必須彈。」

「木木,來,我教你彈琴,這是十面埋伏。」

「人家不想彈啦,好難學。」

「不行,必須學,這樣沒事的時候你才不會無聊啊,來吧,我教你,很容易學的,不會那麼難的。」

「好吧,人家是被你逼的。」

數不清的畫面從離洛的腦海中飄過,最後的畫面停在了雪山之顛上,他緊拉著木木的手:「木木,不害怕,我陪你一起死,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

那時候他似乎忘了說一句話,是的,一句很重要的話,木木我喜歡你,我愛你,若是有來生,你嫁給我吧。

原來他是忘了這麼重要的一句話了,怎麼辦,怎麼辦,他要回去,回到那一日去,他要回去告訴木木那句話,這樣她就不會忘了,不會忘記他們的從前了。

歐陽離洛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拔不出來。

外面的花驚羽仍在一遍遍的呼叫著他:「離洛,你真的太過份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若是,若是一直沒有找到他,她不會如此傷心,可是卻在知道他活著,他卻如此折磨自已的時候,她的心太難受了太痛苦了。

明明可以開心的活著,為什麼要搞成這樣呢。

她不明白倒底哪裡出了問題,此時花驚羽也顧不得多想這些,用力的搖晃著離洛的身子。

「離洛,你太過份了,憑我們兩個人的交情,有什麼話你不能說啊,要這樣折磨自已啊,離洛。」

沉浸自已時間裡的離洛,忽地接受到了花驚羽的這麼一句話。

「有什麼話你說啊,。」

這一句一下子觸動了他的思維,木木的聲音,木木問他有什麼話就說,這是他的機會,沒錯,這是他的機會。

離洛拼儘力氣的低喃:「木木,我喜歡你,我愛你,若是有來生我們永遠在一起,你一定要嫁給我。」

本來正傷心的花驚羽,忽地聽到了床上人的低喃,不由得大喜過望,伏身低語,離洛,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先前他只是低喃,她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歐陽離洛接受到她的話,再次的開口,木木,我喜歡你,我愛你,若是有來生你一定要嫁給我。

這一句如雷般的直直的撞進了花驚羽的腦海里,她一下子懵了,呆愣住了,離洛竟然說喜歡她,愛她,來世還要她嫁給他。原來他竟然想娶她,花驚羽腦袋嗡嗡響,一時間腦袋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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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絕寵鬼魅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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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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