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7章 悟透生死
絕境之下，沈縱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慌，望著頭頂上無數黑色大手，猶如重重海浪般的攻勢。
當年被眾路高手圍攻的情景，彷彿再度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一怔，反而是愈發冷靜，緩緩抬起頭來，笑看了嘉琴一眼。
一眼掃去，嘉琴心頭大駭的同時，卻有些想不明白。
沈縱，到底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
「多虧了你，讓我在這一刻悟透了新的大道，法相天成，生死之道。若求生，可得永生，若求死……」
嘉琴聽著沈縱淡然說出的話，心頭大驚。
生死之道，悟通之後，對於戰鬥的最大好處，便是可以自爆傷人，在從絕境之中復活。
「同歸於盡，而後你死我生！」
下一刻，大地震蕩，沙土飛揚！
浩大虛空，忽然爆起了一股澎湃浩然的力量，黑色大手被力量的漩渦所吞噬，剎那的工夫，就成了齏粉一般的存在。
強大的衝擊波，席捲全場，將周遭一切事物存在的痕迹抹去。
平地爆起的蘑菇雲，讓人禁不住後退，遠離這片戰場。
「武皇大人！」唐文東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上前，就被這衝擊波吹開一丈不止，在空中連著翻了好幾個跟頭。
「沈縱，回答我啊，你還活著么！」
葉子鋒饒是平時再鎮定，現在也全然顧不了其他，他早就積蓄足了能量，形成一個極厚的靈氣護罩，在這颶風之中依然前行。
「葉子鋒，危險啊，別去了，既然只是動用生死之道，應該他還活著才對。」寒月忍不住想要拉住葉子鋒，卻被他一手掙脫開。
「你不懂，他的身體，動用了太多次的亂武寶器，哪裡再能用出生死之道！」
就算是死，他也要見到沈縱最後一眼。
「咳咳，咳咳。」
映入眾人耳畔的，赫然是嘉琴的聲音。
「什麼生死之道，嚇了我一跳，我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嘉琴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鮮血，勉強支撐著從地面上站起，卻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沈縱，這場決鬥，讓我看到了你的覺悟，可是，你還是輸了，不過，我會記住你這個值得尊敬的對手的。」
她說著，用追溯之道回到的全盛姿態，也在此刻終於解除。
她重新回到了那個病弱少女的樣子，彷彿只需要微風輕輕那麼一吹，就會倒下似的。
反噬的痛苦，猶如潮水一般將她吞沒。
恢復到全盛之姿的她，耗費了過多的元靈，就算說她是半隻腳踏入了棺材也不為過。
「沈縱輸了……他輸了……」
寒月失神地望了場上情況一眼，皺著眉頭看向了沈縱。
「這麼說來，魔動炮，已經對準這裡了么？」
「不，等一下。」
葉子鋒擺了擺手，示意寒月安靜，稍稍運轉了一番靈氣過後，眼前驟然一亮，雙眼逐漸眯成了一線。
「怎麼了，葉子鋒，該不會……」寒月何等聰明的人，自然也是猜到了眸中可能。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和沈縱之間的靈念，尚未真正斷絕，換句話說，沈縱應該沒死。
硝煙散去，神兵的光芒，在一點之中綻放！
唐文東感知到了危險，識得不妙，連忙出聲大喊道：「不好，武皇，沈縱他還沒死！」
「什麼？」
嘉琴其實也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她恢復到病弱少女的姿態，已經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勁道，來抵禦這次突襲了。
鮮血炸裂，於長空紛飛。
神兵從嘉琴的腹部對穿而過，持劍之人，赫然便是沈縱！
一大口的鮮血，從嘉琴的嘴裡噴出，染紅了沈縱的衣襟。
「你……你……」
「你是在問我，之前在哪裡么？」沈縱勉強一笑，說實話，他現在的狀況，也可以用糟糕透頂來形容，能不暈過去，也是意志的體現。
嘉琴不會輕易相信沈縱死了的事，除非他在這片區域的靈氣，統統消失。
「這就是生死之道的厲害之處，我確實死了一次，卻又在剛才活了過來，靈氣重新續上！」
「那也不可能，持續那麼久的時間……」嘉琴緊緊地咬著牙關。
「說的沒錯，新掌握的生死之道，照理說，應該不會持續那麼久的時間。」
沈縱稍稍嘆了一口氣：「不過，如果用壽元，來兌換這延長死亡狀態的時間，又當如何？」
「壽元？」
嘉琴在聽到這個「詞」之後，臉上的神情，這才變得坦然了許多。
「原來如此，強行透支自己所有的未來，來換的和我對戰的一線生機。這樣的做法，確實是你沈縱的風格，不過你這麼一來，你自己又能活多久呢？十年，一年……亦或者，呵呵……」
沈縱聞言之下，神情一黯，顯然是被說到了痛處。
「不管如何，這場決戰，是我贏了。嘉琴，我已經，成功完成復仇了！」
「復仇……你再世為人，腦子裡只有復仇二字，然而你知道么，你卻找錯了復仇的對象。」嘉琴悵然笑了一笑，神情帶著些許的苦澀之意。
「真是何等的可悲。」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縱一愣之下，發現對方似乎隱瞞著什麼事情，連忙追問說道。
「放開武皇大人！」
正在這個當口，玄武大陸的高手紛紛湧上，一個個的，彷彿打了雞血似地，對著沈縱展開瘋狂的攻擊。
當然，沈縱這邊的勢力也毫不示弱，三百武魂高手，全力護住沈縱後退。
「告訴我……嘉琴，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沈縱雖然本人被手下架著後退，依然是歇斯底里地大喊著，向著嘉琴逼問道。
「你知道我登上武皇之位后，為何對武神領域一事，如此感興趣么？」嘉琴淺笑著，嘴角已是溢滿了鮮血，就算是下一刻斷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沈縱咬著牙問道。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事實：江離，也就是我的師傅，被你誅了滿門的人，他還沒死！」
嘉琴捂著自己腹部的傷口，臉色難看至極，呵呵笑著。
「垂簾聽政，玄武大陸的武皇，一直都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