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4章 丹精
?葉子鋒擺了擺手，眼睛則是直勾勾地盯著沈縱的位置不放。
「為什麼不必？」夜鶯愣了一下，頗為不解地發話問道。
「因為，無論如何，已經晚了。」
葉子鋒伸出手來，指著沈縱的方向說道。
「你看沈縱的眼睛，已經深深地陷入了十轉輪迴丹的藥力之中，現在的狀態，就是只出不進，你已經無法回到他的腦海里了！」
「這……」
夜鶯心頭一驚的同時，滿是愧疚地看著沈縱，如果因為她的原因，沈縱身死於此的話，她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的。
她稍微停頓片刻，繼續說道：「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沈縱，受到如此苦痛，而什麼都做不了么？」
沈縱的狀態，可謂愈來愈差，生命之火彷彿風中殘燭似的，隨時都可能會熄滅。
「對，就是這樣，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有看他沈縱自己的造化了。」
葉子鋒向來辦法多，可是面對這本來就屬於未知領域的十轉輪迴丹，他也不敢亂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沈縱本人的身上。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沈縱……證明給我看，你……還沒有絕望，你也不會真的絕望。用你的求生本能，去戰勝藥力吧！」
……
「殺了他！殺了他！」
「不錯，他罪該萬死，我們玄武大陸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沈縱！」
「滅了人家江師滿門，還去追求什麼武神領域，他根本不配當武皇。」
一連串的罵聲，環繞在了沈縱的耳邊。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心思卻如同明鏡一般清凈。
經歷過無數幻境的他，當然知道，耳邊的這些罵聲是假的，僅僅是他內心世界的倒影，也就是所謂的心魔而已。
「都散去吧，我知道你們，都是虛幻而成的假物而已。」沈縱擺了擺手，示意眼前的幻影離去。
為首的一個青年漢子，見到沈縱的樣子，動作停在了半空中，對著沈縱詭異一笑說道。
「既然你知道何為假，那你又如何判斷，何為真？」青年對著沈縱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其他人，彷彿泡影一般，統統消失不見。
偌大的空間，只剩下這青年一人，凝望著沈縱不放。
他嚴肅地發問說道：「沈縱，我問你，你活著卻又死去，是林妄給了你第二次生命，那你第二次活著，是真還是假？兩者皆為真，亦或者，兩者皆為假？」
沈縱的狀態，本來就已經危險至極，隨時都可能會暴走，再聽那青年喋喋不休地說著，忍耐也是到了極限。
「給我閉嘴！」
「為何閉嘴？你是不敢面對現實么，醒醒吧，你也是知道武神領域的人，這裡僅僅不過是三千世界之中的一個小世界而已，你有什麼為之賣命的理由？」
沈縱的語氣，低垂著頭，淡淡如波：「閉嘴！」
「好好想想，這些日子來你做了什麼吧，不研究武神領域的終極奧妙，而是一天到晚去尋求報仇的可能，難怪，你會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我叫你閉嘴，聽到沒有！」
沈縱厲喝出聲的同時，上前數步，一把就扼住了青年的頸部喉嚨之處。
破滅的殺戮之道，已經悄悄運轉，一旦發動，必將摧枯斷骨！
「怎麼停手了？還不快點遵循本能，殺了我啊。」青年橫眉冷笑著，看向了沈縱，目光里透著濃烈至極的殺意，彷彿還在慫恿著沈縱下手。
「……殺了你，不是正合你意么，十轉輪迴丹的丹精。」
沈縱深深吸了一口氣，笑看著眼前的青年，緩緩將自己手中的力道放開，把青年徹底放開。
「殺人最激發一個人的血氣，也最容易讓人走火入魔。你作為丹精，想要將我真正置於死地的心思，我當然是看的出來的。」
「噢？」
青年的臉上，現出一道明媚的笑容之色，旋即馬上轉冷了下來。
「不錯的判斷力，但是，你的小聰明也就到此為止了，區區凡人的存在，還企圖窺得天道，逆轉乾坤，你們就被不配用有這十轉輪迴丹。」
「蒼天何在？」
話音落下的時候，天邊越來越暗，無數的雲層凝結在一道，發出轟隆隆的一陣陣聲響。
倏忽的工夫，空地之上，雷聲大作，到處都是分叉而開的閃電，對著沈縱的所在之處，密集地劈下。
「天雷法破！」
這一聲怒吼過後，千萬閃電，彙集成一道極粗的光線，噴吐著可怕的電蛇蛇信，猛地一舉劈下！
「哼，沒人能擋得住萬雷轟頂的滋味，就算是你沈縱也不例外。十轉輪迴丹，就不該出現在低階大陸的土地之上！」
雷電過後，一片焦土。
充盈到極致的靈氣，覆蓋在這片狹小的區域里，硝煙散去的同時，卻見一個黑色人影，猶如閃電似的，迅捷飛出。
不是別人，正是沈縱！
「殺了你！」
「什麼？你竟然逃出來了……」青年大驚之下，愕然轉過頭來，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焦急不已。
而另外一邊，沈縱緊緊地咬了咬牙，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向著前方繼續疾行而去，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就來到了青年的面前，對著他遙遙印出了一掌。
一拳擊中之後，剩下的攻擊，便順理成章，無一例外，統統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噗……」
一大口的鮮血，噴洒在了地面之上，丹精始料未及，連忙退卻，卻依舊是在沈縱的攻擊範圍里，一個轉身之後，他的腰際，再次被印上了一掌。
「咳咳，混賬，竟然這般傷我。」
「不止傷你而已，還要殺你！」
沈縱語氣一陣凜然，對著丹精的位置繼續追去，空中地上一連拍出數十掌之多，直將對方從天上打到地上，再從地上打回天上。
四道融合之下，發揮出的威力，怎麼會是一個不擅長戰鬥的丹精索能承受的？
要是換了葉子鋒服用這十轉輪迴丹，興許還真的是危險至極。
可是現在服下丹藥的人，是沈縱！